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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上一宿累。

郭嘉懶洋洋地聳了聳肩,倒不糾纏這茬,忽道:「嘉聞重光馬術湛,可否切磋一番?」

要是提出這賭約的是呂布,燕清想都不想就會立即拒絕,可換做是只因通習君子六藝時有所涉獵,堪堪夠用的郭嘉,怎么想都知道兩人的水平只在半斤八兩,他就只剩玩味了。

只是瞧著郭嘉顯然是有備而來的模樣,燕清又覺得事情不可能那么簡單。將他從頭到腳地飛快掃了一眼,挑了挑眉道:「若是春游踏青,並轡同游,小賽一局,還能道句富有情趣。這寒冬臘月的,無端快馬馳騁,是生怕自個兒不得病吧?」

「叫奉孝有如此雅趣,那頭莫非是解除一年禁酒令?」

「可不正是?」被揭穿意圖,郭嘉也是一臉坦然,直截了當地承認了:「知我者,重光也。」

燕清心里一動,隱約察覺到了什么,微眯著眼,既不應承,也不回絕,就這么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郭嘉。

郭嘉泰然自若,一會兒催道:「不知重光意下如何?」

半晌,燕清卻是展顏一笑,瞅著郭嘉的目光無比慈祥,似是凝視著調皮搗蛋的孫兒的老祖母一般:「有言道小酌怡情,牛飲傷身,叫奉孝的日子過得如此難熬,著實有矯枉過正之嫌,實屬清的不是。何必吹一趟刺骨寒風,叫身子骨受罪?就當那賭約作廢,不遵也罷,只是日後應當節制,莫要貪杯才好。」

能讓酗酒成性的郭嘉結結實實地嘗了這快半年的苦頭,燕清也覺已是足夠。尤其最近郭嘉的表現著實讓人不安:要么蔫得厲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么變本加厲,尋花問柳得不知疲倦。

如此下去,只怕要適得其反,等禁令一解,他狂飲特飲,才真叫身體遭罪。

只是燕清如此爽快地退讓,則輪到郭嘉錯愕了。

燕清才不管他有甚么陰謀詭計,直叫他無處施展即可。施施然地就攀著雪玉驄那流線型的馬身,往上輕松一翻,就瀟灑利落地坐在了上頭。

他身材高挑,手足修長,騎裝剪裁得體,半點不顯臃腫難看,反勒出柳條柔韌的腰身。同是一身虎皮大氅,領口則綴了一圈雪白的狐毛,更襯得他致小巧的面龐皎潔如玉,眉目致優雅,點漆般的眼眸水光瀲灧,似那畫中走出的翩翩仙人,淺淺淡淡地一笑,足叫人見之忘俗。

竟讓流連花叢的郭嘉都不由得怔了一怔。

燕清對此渾然不覺,他是暫且放棄了試驗赤兔卡牌的想法了,又看郭嘉無端端地駐足不動,索性俯身,意欲拉他:「可要一起?」

其實胸中另有計劃,可被這舉世罕見的美人眸底含笑地一邀,郭嘉鬼使神差地頷了頷首。

他就著燕清的手,稍一使勁,也以漂亮的動作跨上了馬背,接著回過神來,心悅誠服地嘆道:「不愧是『幽山明月之志,名花傾國之姿。』」

兩人貼得極近,很難不聽見他犯的嘀咕,只是也沒能聽得仔細。

燕清蹙了蹙眉,忍不住問了句:「奉孝在說甚么?」

「重光就不覺得有些耳熟么?」郭嘉笑道:「自是許子將寫予你的月旦評語。」

燕清默了默,淡淡應道:「噢?」

他覺得自己不過是憑著投機取巧,才有了層錦綉在外,非是真的良才美玉。羞愧倒不至於羞愧,卻不關心許子將對他的點評。縱早知有這么回事,也沒有過去問個清楚的意思。

可被郭嘉這么不清不楚地一提,他的好奇心再稀薄,也被喚成了十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