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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緊持寒光閃閃的方天畫戟,鼓鼓扎扎、蘊著可怖力量的腱子肉緊綳,身軀微微前傾,殺氣隱約可現。

他一副蓄勢待發、風雨欲來的求戰架勢,與主人心有靈犀的赤兔卻始終一動不動。

「重光安心。」須臾,呂布撤回投向河那頭的視線,以平和異常的語氣道:「布豈會憑一時沖動,犯此愚昧之舉?」

燕清接觸到他自信而不傲慢的目光時,心里恍然,忍不住怔了一怔。

我行我素,固執己見,剛愎自用,反復無常,輕狡多疑,唯利是圖,用人唯親,苛待下屬,重勇輕才,陰晴不定,貪戀美色……呂布身上那一大堆被人詬病的臭毛病,已於不知不覺間消失殆盡了。

只是這點滴積少成多,是潛移默化,對跟他朝夕相處的燕清而言,並不甚明顯:尤其在議政時,呂布仍然以緘默偏多。

以至於燕清雖偶為呂布在馭下手段上的高明驚嘆,和偶爾提出的意見所展示的才識歡喜,也很少像現在這般,深刻入骨地感受到這翻天覆地的不同。

曾經的猛虎顛沛流離,倚功自傲,仗著武力高強,觀勢覺勝券在握,莽莽撞撞地追那窮寇,緊接著就得為與機會擦肩而過感到追悔莫及。

不難想的是,這樣的錯誤,放在如今的呂布上,怕是不可能犯下了。

「全軍回撤,就地扎營,不得追擊半步!」

呂布不知燕清心中萬千感嘆,昂首腹,威風凜凜地爆喝一聲,就成功讓殺紅眼的張遼等人驚醒過來,毫不遲疑地剎住了腳步。

等正式扎營,兩軍隔天險對壘,燕清不著急去聽張遼甘寧向呂布在主帳中的匯報,而是先往傷兵所在的營帳去了一趟,見新組建的『扶傷營』運作良好,讓受傷兵將都得到有效救治,才安下心來,去尋呂布他們。

第119章呂布搦戰

走到半途,燕清就驀然想起什么,不動聲色地拐道去了馬廄。

主帥的寶馬愛駒,自然不可能跟普通將士所用的那些西涼良馬同居一處,即便只是剛剛扎起的營寨,也分了三六九等。

燕清拒了隨從,徑直去最寬敞整潔那間,想尋赤兔。

然而剛一趕到,就見著里頭空空如也,燕清不禁怔了一怔。

他知防守嚴密的軍營不可能叫一匹惹人注目的高頭紅馬憑空蒸發,於是並不慌亂,而是看著隔板底下那寬敞的空間,毫不猶豫地改去隔間,尋自個兒的雪玉驄去了。

……果不其然,赤兔從板子底下擠了過來,大喇喇地霸占了大半空間,眼睛閉著,睡的正香。

雪玉驄被它擠到了一邊,也還是不夠,可憐兮兮地只能半壓在赤兔身上,也是奔波數日,累得厲害,才不挑揀地方,也闔目睡了。

燕清看得啼笑皆非,若不是知道赤兔跟雪玉驄都是被閹割過的公馬,只怕要以為它倆好上了。

好笑歸好笑,他也不忘了正事,袖中輕輕一彈,將那張好不容易刷新出來,藏了許久的卡牌對著熟睡的赤兔輕輕一彈,就見金光粉碎,悉數進入赤兔的大腦袋上。

沒想到真的可以給別人用。

燕清心中雀躍,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還先回營,將沾上馬廄那些難聞氣味的衣袍換了,稍稍凈面,才快步趕去主帳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