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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在別的州郡轄地里,才顯現出真實威力,和那猙獰獠牙來。

最先吃不消的,還不是暫時不知己方隨著審配被殺,而被斷掉糧草輸送,深陷戰事泥沼的袁紹,而是在司隸內訌得不可開交的小朝廷。

且說劉協被有異族血統、金發碧眼、嬌俏可人的愛妃馬雲祿哄得心花怒放,一時忘形,把呂布當初干掉董卓,給去接最後一點戰果的皇甫將軍所留下的那幾成糧草給敗得干干凈凈。

往呂布處索要未果,劉協本是要大發雷霆的,只是一來那燕刺史的折子寫得花團錦簇,又有朝臣奮力勸住他,又因這糧草短缺的問題,他暫還沒感受到真正意義上的危機,在氣了一陣後,就沒太擱在心上了。

從入不敷出到捉襟見肘,再到坐吃山空的境地,並沒耗太長時間。

等以王允為首的一干文官,不得不在一日早朝中委婉提出,如今莫說是供給那口口聲聲說要護衛京師、其實只聽聲不見影的西涼鐵騎的糧草,就連朝廷百官的口糧,也頂多再撐個一兩月了。劉協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略作沉吟,他試探著道:「去歲風調雨順,那征來的稅賦……」

「陛下,」王允的眼半睜半閉,在見識了天子翻臉無情,喜新厭舊的做派後,他行事時,無形中也斂許多。他提醒道:「荒土未墾,農具匱乏,哪怕不缺農夫,也如那巧婦,苦於無米之炊。去年那成不過普通,堪堪百姓自己糊口,倘若強征,一來有損陛下仁德愛民之名,繳獲也注定不豐。」

劉協聽了大感詫異,失聲道:「竟連半點可來的盈余也無?」

王允俯身一拜,面不改色道:「單說為慶卓賊伏誅,那道去長安居民五年糧米稅賦的詔令,還是您親口下的。」

聽到久違了的『卓賊』名號,高坐在龍椅上的劉協,反射性地瑟縮了一下。

縱使小孩子忘性再大,對董卓這種連皇帝(哥哥劉辯)都想殺就殺,想廢就廢,黎民百姓被殺得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漢室列祖列宗的墳墓慘遭挖掘盜走,文武百官在其銀威下戰戰兢兢、罪惡滔天的逆賊,劉協是注定記得刻骨銘心的了。

盡管把自己於四年前所承諾過的事給忘得一干二凈,劉協也清楚,王允不可能膽大包天,敢來沒影的事情來欺君罔上。

要是出爾反爾,從黎庶手里爭奪為數不多的錢糧,的確是飲鴆止渴的蠢鈍之舉,得把漢室顏面給丟得一干二凈了。

劉協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將這點尷尬和羞惱掩飾過去後,盯著一聲不吭退回去臣列當中的王允,煩躁地開始琢磨。

他倒不是不想下令鼓勵耕種,只是話還沒出口,他再沒常識,也想起這都快六月了,春耕早已結束,說這些又有什么意義?

可劉協在這天之前,也只默認那糧庫銀庫,皆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做夢都沒想到,身為堂堂天子,還有憋屈得需為錢糧不足而發愁的一日。

他也沒隨意揮霍,頂多開了幾回,也不是為自己的私心作樂的:先是賞了忠心耿耿、前來歸順的岳丈馬騰和其義兄韓遂一些他們請求許久的糧祿;又給武藝拔群的良臣張綉,那看著很是磕磣的千來人馬打造了好戰甲;再經不住心愛妃子馬雲祿的央求,為她修建了一處小小避暑行宮;最後是見冬日苦寒,憐憫黎庶,命人在長安的街道上,那些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的施了半個月的熱粥……

難道也沒諸侯朝貢么?

一聽劉協問起,王允淡定地將廣袖一揮,把事先准備好的折子呈上了。

劉協心里油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硬著頭皮展開,只見整理這數據的官吏很是用心,將歷年來進貢過的諸侯名諱,從進共的數量由多至少地進行排序,一個不漏。

在這並不算長的名冊上,袁紹劉虞劉表曹操這幾個割據一方沃土,稱得上赫赫有名的諸侯的名諱徹底絕跡,倒是一些人微官輕,劉協根本想不起來的人,榜上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