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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兒的潛在才干,實在不可估量來?

陸家是江東大族,自有人才濟濟,此時距這塊蒙塵璞玉大放異的時刻還遙遙無期,他又謙遜耿直,不似諸葛亮還通營銷自炒、自抬身價的一套,可想而知的是,在家族當中根本不受重視。

要是能以他換來目前權傾天下的呂布麾下最受寵信的燕清的示好,又是賦予如此高位,對陸家而言,完全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了。

要能進展順利,不被對方覺得是逼其賣子求榮,誤當做屈辱的話,完全可以算是皆大歡喜,兩全其美了。

燕清深深地嘆了口氣。

要不是他與這些豪門望族的沖突,是普及教化,和將來施行科舉制所帶來的必然結果,他是半點不想惹惱這些龐然大物的。

他之所以動了想陸遜做義子的念頭,既不是非要個給他養老送終的所謂繼承人,也不是為了對呂布有樣學樣,刻意較勁,貪圖好玩地跟風。

而是忽然意識到,這事假若能成,或能緩解一下他與世家大族之間,那勢如水火的現狀。

畢竟他現在變了主意,想給自己留條退路了。

有呂布毫無保留的不渝愛意在前,又有郭嘉惡聲惡氣的關心在後,燕清不是鐵石心腸,怎么會不受絲毫觸動?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他曾經覺得自己得以重活一世、又有機會做下這番大事,轟轟烈烈地完成後,假使無法功成身退,也萬死無憾。

沒想到會被他們輪番說動,忍不住多多愛惜自己性命,想把之前自個兒封死了的絕路,悄悄地撬開一條縫隙來。

他不再是從前那般無所畏懼了。

他是真的舍不得。

舍不得丟下掏心掏肺待他,全心全意地信他,見他闖了大禍也只擔心他的安危,生性多疑卻連他帶來的人也另眼相看,在他的耐心溝通輔佐下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甚至寧可斷子絕孫也不肯負他的呂布孤零零地一個人。叫他獨自對上面目可憎的那些敵人,傷心欲絕之下,毫無理性地大殺四方。

舍不得就這么不負責任地半路撂攤子,叫交友不慎、只為全了跟他的摯友情誼,而捏著鼻子踏上這條原本瞧不上的賊船,殫竭慮,出謀劃策,甚至連唯一的兒子都搭給他這個誤人子弟的庸師做徒弟的郭嘉,從此就心灰意懶地窩在一處院子里。

世界上除了他,是真的找不出第二個能為呂布這個護短護得蠻不講理,動不動就任性地亂來一把的傻蛋,全心全意地盤算的了。

幸好現在做亡羊補牢之舉,也還談不上為時過晚。

燕清一面在紙上寫寫劃劃,偶爾停下來略作思忖,一面心存慶幸,自己到底還沒走到退無可退的那步。

等呂布從兵舍回來,先前跟那些將領活動開了手腳,又相中了義子的人選,心情極好,就想渾水摸個魚,故意頂著一身臭汗去抱心愛的軍師祭酒。

原以為會被毫不客氣地推開、接著喝令他速去洗浴、卻不料燕清破天荒地不躲不閃,就笑眯眯地站在原地,任他抱了個正著。

這下反倒叫得逞的呂布震驚得如遭雷擊,俊挺得面龐也僵硬了,箍住燕清的臂膀,也半點不知該不該挪動的好。

燕清深吸一口氣,溫柔地笑著,拍拍他那肌肉硬邦邦的背脊,慢條斯理地問道:「抱夠了?」

呂布向來膽大包天,卻因笑得純良無害的燕清總有層出不窮的怪異法子來懲治他,而止不住地感到心里發虛,腦子里念頭亂轉,故作鎮定地唔了一聲,才慢吞吞地松開。

「抱夠了就去洗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