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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的邏輯,比起讓皇帝找理由一天到晚在外頭住,還是將他先封個異姓王、從外臣變做半個皇族了、再強行挪進宮里的做法,要來得『合理』一些。

此時此刻,燕清才意識到兩人的思路之間,其實存在著巨大差別。

在他還在為『從此將不得不跟呂布分居兩處』感到傷懷,最近忍不住將每次的同床共眠當做倒數的去珍惜的時候,呂布卻是從頭到尾都沒考慮過他們不住一起的可能,非常積極賣力地解決掉了。

燕清稍微檢討了一下自己,才問:「敢問陛下是如何說服他們的?」

呂布得意:「這就說來話長了,重光若想知道,容布便慢慢道來。」

原來呂布為寬撫那幫杞人憂天的迂腐老臣們的憂心,順理成章地提出,不放燕清去封地揚州,而是以丞相和王爵之位為由,在宮中一遠離後宮妃嬪所居處的地方,新辟一殿,讓燕清成為長居宮中的首位異姓王。

這旨意聽著荒誕離奇,匪夷所思,可呂布卻狡猾地用了『開窗理論』,將一道棘手難題,硬生生的變成了送分題。

先用封異姓王和丞相的兩道詔書,將群臣炸懵,強硬表態後,先以言辭將燕清標榜一番,再立馬提出『平分天下』的恐怖意圖,讓他們明白情況其實還能變得更糟。

比起漢高祖劉邦分封老兄弟做諸侯王時,口口聲聲說要與他們分享『天下』這偉大戰果、後卻翻臉無情、趕盡殺絕以集權的漂亮話不同,呂布可是認認真真地要施行這想法的。

新朝剛剛建立,要真按照呂布的胡鬧下去,偌大疆域還未一統,就得一早被分裂成兩份了?

他們一聽這話,立馬抗議,嘰嘰喳喳的,簡直快吵翻天去。

呂布清楚得很,要是自己一開始就提出要讓燕清這外臣久居宮內的話,定招來他們義正辭嚴地反對。

於是巧妙地先打亂了他們的思緒,叫他們心亂如麻,又迅速拋出最不可能被接受的一點,待群情激動,再小退一步,假意做出妥協。

他們既然忌憚燕清手掌重權,恐起歹心,那不妨就讓呂布軟拘他在宮中,放在眼皮底下監視,這樣一來,燕清根本去不了封地,自無法構成威脅。

燕清很快想明白這點,就被呂布的老謀深算、明心機給震到了。

再看向穿著紋有九條進龍的龍袞,卻一臉傻兮兮的,光顧著盯著他看,兀自樂個不停的呂布時,就被那極大的反差,給惹得頭皮發麻。

然而燕清很快發現,有一樁更讓他悚然而驚的事,還等在後頭。

那股興奮勁兒顯然還沒過去的呂布,並不知燕清平靜神情下的萬千情緒,忽然起身,變戲法似地從衣屜里抽了一套簇新的袍服出來,興致勃勃道:「重光可否試穿這身,好容布一觀?」

「哪兒來的?」

燕清心里油然生出種不太美妙的預感來,明智地先不應承這聽著微小可憐的要求,接過袍服,倏然展開。

這分明是一件完美符合皇帝規制的禮服,雖因材料所限,不比呂布今日所著的那身冕服貴重,卻也金光燦燦,華美致,絢麗高貴。

摸上去時,固然能感覺得出些許不同,可光看樣式的話,無疑跟呂布穿過的那件一模一樣了。

燕清臉色一黑。

最大的問題是,這件袍服,明顯是按照自己的身量去縫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