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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樂的飲酒作樂了。

燕清卻忽略了,換作對呂布勢中事並不了解、又多年來光顧著陪陛下逃命、幫陛下周旋於諸侯之間的老臣們,對他們而言,這上手的難度,自然要高上許多。

此消彼長的,則是呂布那飛快告罄的耐心。

燕清的本意,固然只是想避避風頭,卻在不知不覺地成了招以退為進,將自身的重要性狠狠地凸顯了一遍,讓那些暗中反對他享此殊榮的臣子感到服氣之余,徹底安分了下來。

對於這意料之外的效果,燕清暫還一無所知,正忙著接待不請自來的郭嘉呢。

郭嘉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龍榻上,挑眉笑道:「齊王威名遠揚,權傾朝野,往後要見你一面,可是越來越難了。」

燕清哪里聽不出他話語里的調侃之意,先是不輕不重地踹了他一下,再一抬眼屏退左右,才哼道:「無稽之談!我可是知道,陛下早許了你隨意進出宮中的特權的。」

那力道太小,郭嘉甚至連動都沒動,只懶洋洋道:「路途遙遠,行來不易啊。」

燕清對此嗤之以鼻:「待你哪日心血來潮之下,真步行而來,再談『辛苦』這話罷!」

郭嘉是典型的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就不坐著的懶人,呂布又給盡了他方便,大可以從他那宅邸乘坐車輿,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燕清暫居的殿中,期間連地都不用下一次。

還好意思說出這話,就不得不感嘆郭嘉那奇厚無比的臉皮了。

郭嘉被揭穿之後,還是一副優哉游哉、你奈我何的浪盪模樣,不懷好意地將燕清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通,帶了幾分幸災樂禍地嘖嘖稱奇道:「也是奇了怪了,重光不是曾說,世無犁壞地,唯現累死牛么?怎陛下仍是龍虎壯,氣飽滿,剛一下朝就訓練御林軍去了,你卻渾身軟無力,頰膚白如雪?」

郭嘉用心險惡,拿呂布這世間絕無僅有的特殊例子做標准,以此來衡量他,實在有失公允。

燕清極不文雅地翻了個白眼,說起話來也無甚遮攔了:「陛下是為上天所授,真龍天子,血定然旺盛,而重光不過是具肉體凡胎,尚未得道飛升,豈能一概而論?」

明明呂布比他年長十一年整,可往往在折騰一宿後,次日就剩呂布還是生龍活虎的模樣了,燕清心里也不是沒嫉妒過。

這會兒也習以為常,且甘拜下風了。

饒是這般,燕清也不肯在郭嘉面前露怯真叫明高智的鬼才捉著軟肋,那才叫永無寧日。

「噢?」

只見燕清唇角一翹,露出個與郭嘉一般無二的風流弧度,輕挑起那微尖的下巴,在那一瞬魅力全開,彎彎的美麗眉眼里,竟是帶出了些微邪氣。

他先以拇指腹隨意撫了一把,居然覺得手感不錯,便又輕柔地摩挲了幾下,才調戲道:「若換作清與奉孝,清定也能叫你再無余力在此大言不慚。」

郭嘉愕然,一動不動。

燕清干脆利落地扳回一城後,就趁著這狡猾的狐狸還在發呆的功夫,趕緊見好就,笑眯道:「知曉慎言的重要了罷?」

郭嘉已回過神來了,立馬恬不知恥道:「不知,可要再來一回?」

燕清:「……」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兩人又唇槍舌劍了幾輪,俱感盡興。

盡管燕清已位列王侯,郭嘉對他的態度卻沒發生半分改變,一如既往地放松自如,插科打諢多過談論公務。

這份一如往常的態度,也悄悄地卸去了燕清心里那幾絲細微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