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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變成了哭笑不得。

好好看著,這是朕為你打下的秀麗江山。

呂布並不知曉燕清腦海里瞎轉的念頭,聞言愉快地嗯了一聲,又沉吟片刻,方開口道:「布近立了兩道遺詔,一道是立亮兒為太子,已然公之於眾,另一道,卻想交由重光保管,務必秘之。」

呂布說得輕描淡寫,卻正戳中燕清的一樁天大的心病,他抿了抿唇,盡可能平靜地問道:「陛下此舉,大有不妥。您正值春秋鼎盛之年,立儲君也就罷了,著急寫什么遺詔?」

他自認並不迷信,可遇上呂布這剛登上巔峰,就迫不及待地將遺書寫好,仿佛非得咒自己一下的人,也還是忍不住皺眉頭。

呂布不以為然,直接拋出個足夠冠冕堂皇,叫燕清無法反駁的理由:「事關天下萬民,自是未雨綢繆的好。」

燕清深吸口氣,勉強壓下怒意,冷淡道:「那我總歸能知道,那封詔書的內容罷?」

「自然。」呂布簡單復述道:「若亮兒不成器,或待你不孝,你可即刻宣讀此詔,將他國君之位廢黜,自為國主,若他敢抵御,可號令子龍文遠」

燕清自詡脾氣挺好,聽到這里也是忍耐不住了。帶著一身完全掩飾不住的火冒三丈,直站起來,狠狠地打了呂布一拳。

呂布從未見過燕清暴怒的模樣,一下懵了,本能地躲過後,愣愣問道:「重光因何而怒?」

「我操你大爺!」

燕清已怒得根本不及管呂布聽不聽得懂這臟話了,咬牙切齒地罵了出口。

見呂布竟然還敢躲開,燕清更是怒不可遏,第二拳緊接著又打了過去:「你究竟是將天下易主當作尋常兒戲,還是當我是軟弱無力、自保都做不到的嬰孩?或是你道我有那般卑劣薄情,只盼著你快些走了,就方便惦記著篡權奪位了?!」

呂布也黑了臉,卻不敢再躲了,結結實實地吃了幾拳,飛快辯解道:「布斷無此意!只是若不留下這道詔書,倘若亮兒於布百年之後待你不好,還有誰能護得住你?屆時光是惦記你的安危,布在九泉之下,怕都難以瞑目。」

呂布一向是粗中帶細,有時行事全憑直覺,風風火火地不計後果;有時又敏銳得可怕,非得謀劃得無比長遠,才能安心。

他想著,無論是燕清是肉骨凡胎也罷,是不老不死的謫仙也好,自己較他年長十一載,無論如何,都將先行一步。

這么一來,就得多多考慮身後之事了。

可縱觀天下,呂布也找不出一個能讓自己真正放心、又確信會將燕清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可靠人選。

有心者不見得有力,有力者不見得有心。

郭嘉對摯友真誠回護,可就憑他那弱不禁風的模樣,雖不至於酒一勾就跑,卻是風一刮就倒;燕議有淳淳孝心,身量也頎長挺拔,然而光長心眼不長武藝,擺外頭就是個好看又狡猾的儒雅將士,要真比手下功夫,恐怕就連文遠手無寸鐵地閉著眼,他對上後,都走不出超過一只手的回合數來;文和太機警,又重自保之道,不見得樂意任何一道頗具風險的渾水;子龍文遠倆大老粗,肯定也不懂怎么才能照顧好重光……

呂布靠一雙無比挑剔的火眼金睛,將麾下謀臣武將翻來覆去地嫌棄了好幾輪,最後一無所獲。

才在萬分為難之下,折騰出這么個連他自己其實也隱約察覺到或許會將燕清惹惱的餿主意來。

呂布皮糙肉厚,燕清縱打了好幾下,也不覺痛快。聽他絲毫不知自己錯在哪兒,頓時更氣,脫口而出道:「老子那時候早隨你去了,這詔書再神通廣大,還能護個鬼嗎!」

這下換呂布大吃一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