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德狄格進入衛生間時確實有些驚訝，多羅西正在洗手，而簡居然也在。

簡的頭發有些亂，從她身上飄來淡淡的酒味。

西德狄格行禮，「簡陛下。」

簡仿佛根本沒看見西德狄格，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地盯著流淌下來的水。

「閣下，晚上好。」多羅西道。

「晚上好，小姐。」

……

「您打算在帝國呆多久？」

「半個月。」辛西婭回答道。

「我想，應該再長一點。」馮笑道：「您們可有一場世紀婚禮要辦呢。」

「看來我的婚姻已經得到了最可靠的保障。」辛西婭道。

馮道：「老實說，你不是我最滿意的一個，」她看了一眼辛西婭明艷的臉，繼續道：「但確實是最漂亮的一個。」

……

「您是說奧爾德的未婚妻叫西德狄格，是個總統？」唐擰著眉，然後一下大笑出聲。

「怎么了先生？」

「給我草擬一份律師函。」

「哈？」

「有人犯了重婚罪，這個是個大消息。」唐仍斂不住笑意。

歐格茵逼迫人低頭的方式很有效，如果這個女人不是西德狄格，他可能已經搭乘專艦去找奧爾德了，但是……

這位『未婚妻』已經和他的養女結婚了，他還是證婚人呢。

這真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他想。他瞥了一眼鏡子，鏡子里的男人還是二十幾歲的年輕面孔，只是鬢角已經白了。

……

西莫家族的舞會幾乎一夜不休，那當然還是那位侯爵夫人的功勞。

一整個晚上，辛西婭終於見到了海恩侯爵一次，他站在樓梯上，身上披著純白的實驗服，遠遠地朝她們點了下頭就出去了。

「這家人都是瘋子。」馮抱怨道。

西德狄格聳了聳肩，她早就習慣常年神志不清的母親和很少出現的父親了。

整個大廳里彌漫著香水、煙、酒的混合味道。

西德狄格拉著辛西婭的手腕，「我們出去了，祖母。」

「還回來嗎？」馮問。

「不回來了。」西德狄格的語氣就像一個小女孩。

馮嘆了口氣，道：「嗯，走吧。」

她們穿過人群，在被各種植物包裹的花園里散步。月光灑了下來。

辛西婭向她伸出手，「美麗的小姐，我是否有與您共舞的榮幸？」

「是的，」西德狄格把手給她，「您有。」

看美人跳舞是一種享受，尤其是西德狄格旋轉時飛揚起來的暗紅色裙角。

她仰起頭，高傲至極。

那使她看起來像一位女王。

「您和我祖母說什么？我很久沒看見她那么高興了。」西德狄格道。

「我說我絕對不會放棄您，哪怕我們的愛情最後對於您來說是一場滅頂之災。」辛西婭如實道。

「我知道了，她那么高興是因為終於有人敢忤逆她的意思了。」

西德狄格笑著從她的懷抱中轉出，「您知道嗎？以前敢反抗我祖母的人都被扔進了新橋的河水里變成了魚食。」

「如果我們的祖母對我動武，那可真是了不得的外交事件。」

「什么？誰的祖母？」

「我們的祖母。」辛西婭重復道：「祖母已經在安排婚事了，她要您擠出一個月的時間籌備婚禮。」

「您沒告訴她我們在聯盟辦過婚禮？」

「我可不想掃老人家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