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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不值 田家兔 1292 字 2021-04-02

一個人了,看來是清過場了。

寧豐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面罩,雙眼緊閉,沒有意識,能證明他活著的只有心電監護儀上的那道曲線。

白文宣一時心情十分復雜,話都說不出來。

病房里沉默著,很快連工作人員都退到了門外,似乎是給寧永安和白文宣說話的空間。

白文宣卻沒什么想說的,他能說什么?他和病床上的人關系比陌生人還差點,談不上多少恨意,但絕對不待見,可是到了這個地步,難道還要幸災樂禍?那倒也沒有那么卑鄙。

「大面積腦梗,醫生說他醒來的概率微乎其微,怎么樣?你覺得解氣嗎?」同他一樣看著寧豐發呆的寧永安突然這么問,倒叫白文宣覺得有點好笑。

他反問:「你解氣嗎?」

寧永安至死不渝的那位初戀就是被寧豐綁架的時候出車禍死的,這根刺一直扎在寧永安心上,今天看到始作俑者同時也是自己的父親病危,白文宣也挺想知道寧永安的心情的。

寧永安不說話,病房里安靜了好久,白文宣幾乎以為他不會答了,但是寧永安又突然開口了:「其實我居然沒有什么感覺……好像我為了他的不認可而怒不可歇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現在他躺在這里只剩肉體還活著,我也並不感覺到很難過,原來才不到十年。」

白文宣挑眉:「你也挺冷血的。」

寧永安扭頭看他:「彼此彼此,這要是躺著的是白崇光,我恐怕你要出去放鞭炮。」

無法反駁,寧永安說對了,白文宣想,真恨不得這是白崇光呢。

「那么叫我來就是為了盡義務么?」他換了話題。

「你對他有什么義務呀,」寧永安嗤笑,「你就跟他掛在家里的畫一樣,買回來就買回來,放在那里就可以,他又沒把你當人看過。」

寧永安這樣講話還沒被人打死的唯一理由大概就是他姓寧了,白文宣卻已經習慣了,因為感受不到惡意,並且是事實。寧永安的嘲諷是無差別的,他自己、白文宣、寧豐,都在攻擊范圍內。

「那么你到底叫我來做什么?」

「老頭子的遺囑宣讀要求你在場。」寧永安說。

雖然寧豐陷入昏迷、失去行為能力是有醫學診斷的,但按常理來說也不會馬上宣讀遺囑,這么一刀切的粗暴作風,一看就是寧永安的手筆。

白文宣對此的評價是:「你也是連表面功夫都不要了。」

寧永安不以為然:「做給誰看?」

也是,做給寧豐看,寧豐看不到;難道還指望寧永安做給寧豐外頭那點血脈看?

律師很快到場,開始走流程,一看就是寧永安授意的。

這位律師先生和寧家合作多年,也是個人中的人,如今寧豐病重,他無所謂給寧永安賣個人情,遺囑宣讀的手續簡單又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