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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不值 田家兔 1287 字 2021-04-02

音突兀地打斷了他的逃避現實,白文宣一震,微微抬頭,看到寧永安冷著臉站在房間門口,一見他有所反應,掉頭就走,多一句話都沒有。

白文宣無來由地覺得有點心慌,他第一次在寧永安面前生出了點心虛怯弱的感覺。他從床上爬起來,在卧室洗手間的櫥櫃里拆出了一套全新的牙刷和毛巾,簡單洗漱後走進了客廳。

寧永安坐在那兒喝咖啡,盯著杯子皺起眉頭,看上去苦大仇深。白文宣心里一跳,硬著頭皮走到餐桌邊,剛要坐下,寧永安卻對他說:「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他言語雖然平和,但只這一句就叫白文宣落荒而逃,扒光了自己沖水的時候,滿腦子都在回盪一句話:完了,這次氣狠了。

再次回到客廳的時候,寧永安面前的杯子已經空了,他從白文宣走入視線的那一刻起就牢牢盯著白文宣看,眼神里都是嚴肅和認真。

白文宣按捺了一下心里的情緒,坐到桌邊,誠懇地向寧永安道謝:「昨天晚上謝謝你接我。」

寧永安卻跳過了這個話題,直接地說:「我們談談吧,最後一次。」

「我們談談」這句話,在他們前7年的婚姻生活中缺席,卻在最近這一年頻繁出現,而今天被寧永安冠上了「最後一次」的限定。

白文宣無法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是面臨決斷的解脫?還是面對失去的忐忑?他只知道他無法回絕寧永安的要求,無論這是不是最後一次交談,但顯然這是第一次他在他們兩個人的言語交鋒中無法占據主動。

「或者說,也不是談談吧,我只是想要在你清醒的時候得到一個答復,」寧永安苦笑,「你說來來去去都是我,你說你不甘心,都是真心的嗎?」

「我……」白文宣難得急切地開口,卻後繼無聲……昨天最後那句隱晦的喜歡是清醒時無法宣之於口的真實心情,可若是任由寧永安誤會他酒後的氣話,他卻又無法坦然接受這樣的錯怪。事實上,無論他曾經多少次指著寧永安罵衣冠禽獸、混蛋、無賴,但當他真的以言語為利刃刺傷寧永安的時候,他終究感覺到不安和愧疚……歸根結底,若是丟棄所有的前情和無關人等的糾葛,只捫心自問,再不甘心的喜歡,也是喜歡……

「行了,」他的啞口無言被寧永安抬手制止,白文宣還想再說什么,寧永安卻擺了擺手,說,「如果你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那么聽我說。」

他說:「我在十幾二十歲的時候,也曾自持家世容貌,睥睨旁人,自視甚高;但是老天爺也不知道對我是太好還是太壞,當頭就是一棒,我不想醒也要醒。活到現在這個歲數,又尤其是面對你,也無怪你要說為什么要遇到我這種人,你的不甘心也不是沒道理。」

「寧永安,我昨晚喝醉了……」白文宣忍不住打斷了寧永安的自貶,其實他更想說你也沒有那么差,可惜別扭人設不崩,說不出口。

寧永安沒有應白文宣的話,他抬頭,臉上的神色微妙地從八風不動地沉穩變成了一種裝作很淡定的緊張,看起來他臉上的每一條細小的肌肉都在背叛主人的意志,無法裝得很淡定。

這種忐忑讓白文宣止住了自己的話語,將說話的權利還給了寧永安。

寧永安因此繼續說道:「我昨天真的很生氣,坦白地說句實話,氣到真的很想如你所願,大家徹底老死不相往來,」說到這里他笑了一笑,「但還好你昨晚喝醉了,我也沒辦法當場把你叫起來和你徹底分手,冷靜了一個晚上,我現在的想法卻有點不同。」

他說到這里,停住了。白文宣不自覺地吸了一口氣,卻忘了吐息,同寧永安一同僵持在了這一刻。

下一秒,寧永安綻開了個微笑,對白文宣說:「我現在想問問你,如果我願意為了你變得更好,你會選擇放下一點不甘心,坦然地面對自己的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