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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龍(肉) 山景王四 4093 字 2021-04-02

,竟發現死者臉上覆有一層細膩的人皮面具,揭去面具後一看,赫然是門口值夜的守衛。縱然令史每日與死屍打交道,仍是嚇得肝膽俱碎。他不敢怠慢,連夜告知上司,一層層通稟,最後上達天聽時,衛庄卻氣定神閑,絲毫不感到意外,「沐天邈若是就這么喪命,反倒是奇事一樁了。」

蓋聶給衛庄換好了葯,邊拾瓶罐邊問道,「若是任他逍遙江湖,難後患。要不要發個通緝海捕文書?」

衛庄道,「大張旗鼓地讓全天下都知道我們丟了謀逆重犯?師哥,我的傷可還沒好,你忍心再看我被什么豺狼虎豹咬上一口么。」

蓋聶實在佩服師弟,明明是再假不過的故作可憐之詞,經他口中道來,便平添幾分誘惑意味。他忍不住幾步走至榻前,俯身吻上師弟的唇,手掌小心搭上他傷口附近的肌膚,「這里連我都舍不得咬。」

衛庄單臂勾下他的脖子,笑著回吻他,火熱呼吸間曖昧低語道,「要不要舍得一次?」

「小庄,別」蓋聶覺察到不妥,只想在情勢尚未失控前抽離,可衛庄哪里會輕易放過他,一番唇舌廝磨後,他的聲音低啞得愈發悅耳,像一劑誘人入瓮的甜蜜蠱毒,「已經很多天了。」他半趴在榻上,身上只著一件寬松的單衣,蓋聶自高處往下的視線剛好能從半敞的領口窺見師弟胸前紅嫩的圓粒。

若是自己扯開小庄的衣襟,手指頭捏住他的小粒捻上一捻……可是他的傷……

蓋聶被師弟迷亂了心神,萬事鎮定自若的劍聖難得暴露出一絲狼狽模樣,手臂環住衛庄的腰,在他唇上狠狠吻了吻,「等你痊愈再說。」站起身來,胡亂將桌上葯瓶葯罐一摟,頭也不回地匆匆邁出房門,半步也不敢停留。

衛庄怡然自得地理了理衣衫,眼中滿是笑意。

又過了旬余,衛庄傷口的愈合一天好過一天,漸能行走如常,不復前幾日的流連床榻。搬回王宮前夕,他終於在將軍府的書房里誘得蓋聶把持不住,一償在此地偷歡的夙願。

「前秦逆徒李信」後來還是被梟首示眾,以警世人;而「組織」自上一次行動失利後元氣大創,也愈加隱秘低調。也由於「組織」的潰敗,台面下一干勢力各自心悸,涌動的暗潮終化為涓涓細流,再無力撼動衛庄的王位。

數年後,衛庄聽聞沐天邈養了兩名流浪江湖的孤兒,一曰魂,一曰殤,眉目俊秀,桀驁難馴,依稀有幾分秦舞陽當年的模樣。自此專心授業,再不問世事,頗為唏噓了一陣。

一切塵埃落定後,蓋聶將兵符交還陛下,卸去了將軍一職,盡遣隨從手下,僅在衛庄強硬的要求之下保留了鎮國府這處宅邸。他最忠誠的部屬周子阡、周子陌兩兄弟原想留下繼續侍奉,然而蓋聶不願他們隨自己埋沒於市井間,遂將二人舉薦至駐守邊關的飛星將軍處,大漠飛沙,戎馬倥傯,那,又是另一段傳奇故事了。

而我們年輕君王的故事,也只不過剛剛開始。

這日衛庄早早閱完了奏折,得了半日清閑,便去泡溫湯。池子毗鄰御花園,比蓋聶家中那個大了數倍有余,用料皆是質地細膩溫潤的玉石,觸感舒適。

衛庄在池中一連游了五六個來回,舒活了筋骨,只覺通體舒暢,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飲下,便背倚池子邊沿,半躺著閉目養神。

不多時,他忽然覺察到有人靠近。來人腳步輕捷幾不可聞,在自己近前停下後,有好一會兒工夫悄無聲息,聽辨不出一點動靜。

衛庄又耐心地等了片刻,只覺額前輕軟一觸。他在熟悉的氣息中緩緩睜開眼睛,但見蓋聶蹲在池邊專注地望著自己,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衫,袖子卷至肘部,綁腿扎得緊緊地,倘若手中的布包換作一把鋼叉,便活脫脫像個獵戶,只身深入虎穴。

他的獵物從容自池中起身,濕熱霧氣中,水花兒沿著他上半身線條分明的輪廓飛落而下,水聲清亮如珠玉之音。他側過身去,面朝蓋聶,嘴角微微勾起,「怎么進來的。」

「我想來,誰也攔不住。」這句話若是出自旁人之口,定然顯得狂妄無極,然而在蓋聶說來卻只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

衛庄忍不住笑出聲來,湊上去吻了吻對方,在他耳旁輕語道,「擅闖禁宮者,殺無赦。」

五我的親親豆腐花

衛庄這句語說得全無威嚇之意,聽起來倒像是在勸誘鼓勵。蓋聶明知故問,「真的『無赦』?」

衛庄伸手輕佻地撫上對方臉龐,顆顆水滴順著他的手腕,劃出道道晶瑩長痕。他拖長聲調,「除非」驀地一把攥住蓋聶胸前衣襟,將其生生拽下池子,「你下來陪我。」

蓋聶在師弟跟前向來不設防,一個倒栽蔥,手中那只布包險些脫手,幸而落水剎那在衛庄身上借了力,這才在水中穩住腳步,不至於摔得太狼狽。

即便如此,他也已經從頭濕到腳,濕透的衣衫緊貼在身上,顯出健壯厚實的胸膛輪廓,頭發上的水淌到前額臉龐,再一直蜿蜒至更下方。

他長出一口氣,將護在身前的布包擱在池子邊沿。不待他打開包袱,衛庄便挨了過來,手心貼在蓋聶胸口,微一用力,將他按在池壁上,火熱的親吻不容抗拒地襲來。

蓋聶起先被師弟制住四肢,手足動彈不得,及至吻得忘情,他使力掙開,雙臂如鐵箍一般,隨著親吻的加深,將衛庄牢牢嵌入自己懷抱中。

盡管被水浸透的衣物濕黏在身上有些不舒服,然而懷中溫熱身軀的觸感實在太好,蓋聶一時不禁心猿意馬,手掌在師弟濕滑的背脊上來回愛撫,流連不去。

衛庄輕喘著,手指在水下靈活地解開蓋聶的腰帶,說道,「師哥,我可要先與你說清楚,這不是在占你便宜,不過是討還你欠我的一樁事。」他的笑容里帶了幾分誘人墮落的邪氣,悅耳的聲音刻意放得更低,「連本帶利。」

蓋聶問道,「什么事?」話一出口便頗覺自己多此一舉。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還能有第二樁事不成。

「你親口答應過,要和我在池子里親熱一回。蓋大俠,不,該叫蓋老板,你該不會全都拋到腦後了吧。」

經衛庄一提醒,蓋聶才想起是有這么回事,那還是在他們初次交歡,互明心意後,自己接下了師弟一個玩笑般的邀請。

既然是師弟的願望,莫說是區區一個水池,就算要在熙熙攘攘的澡堂子里顛鸞倒鳳,自己多半也說不出一句回絕的話來。

衛庄見蓋聶點了頭,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手中的腰帶隨意地纏繞在腕上,問道,「店里怎么樣?」

蓋聶道,「還不錯,今天賣了四十八碗。」

他辭官後在南市盤了一間小鋪子,專門賣豆腐花。上好的新鮮嫩豆腐,面上綴了細碎的蔥花和蝦米,再灑幾滴香油,粗陶大碗里滿滿一碗,只賣三文錢。

衛庄曾閑來無事為他算賬,即便每天售出一百碗豆腐花,風雨無阻地賣上二十年,非但賺不回盤店的本金,還得喝西北風。因為每賣出一碗,蓋聶就要貼兩文錢。縱然如此,他還是每日早早起床磨制豆腐,打漿濾渣點鹵,全然樂在其間,比過去上朝時還盡心。

「蓋老板恭喜發財啊,」衛庄笑著問道,「不給我嘗嘗你的手藝么。」

蓋聶道,「我給你帶了,趁熱吃。」說著轉身解開一旁的包袱,取出質地厚實的食盒,揭開蓋子,里面盛著一碗白嫩嫩的豆腐花,細蔥盈盈,蝦米如弓,還冒著些微熱氣,教人食指大動。

衛庄將手伸進蓋聶的衣襟,手指靈巧地撫摸,「師哥,我很忙,騰不出手,你說怎么辦。」

蓋聶十余日未與師弟親熱,哪里經得住這般露骨的挑逗,可惜前有師弟,後有池壁,此間再無逃生之路。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捧著豆腐花,對衛庄道,「我的手借你。」

說罷用勺子將佐料同豆腐花拌勻了,舀了一勺,送至衛庄唇邊。衛庄雙唇嘬住勺子邊沿輕輕一吸,瑩白如玉的豆腐花哧溜躥入他的口中,在他唇上留下淺淺的濕潤痕跡。他抬眼看著蓋聶,臉上微露笑容,顯得極是感懷師兄弟間無微不至的溫暖情誼。

然而此時水下卻是淫靡不堪,全然另一番情形:蓋聶的衣衫被撩開,褲頭拉下,衛庄的手已探入他的褻褲內,輕摸他的腹股溝,恥毛在指尖上繞著圈。他的性器已有半截暴露在外,漸呈勃起之勢,衛庄卻視而不見,連蹭都不讓他蹭一下。

蓋聶平日里內外兼修,硬功也頗拿得出手,單手提兩三百斤重物不在話下,眼下不過端一碗小小的豆腐花,居然都端不穩,他吸了口氣,略略定一定神,低聲道,「小庄,你先……先緩一緩。」

「嗯?」衛庄故意與他挨得更近些,手上的挑逗片刻未歇,「你我師兄弟多日不見,難得親近親近,有什么不好?」他低頭看了一眼蓋聶手中的豆腐花,道,「還要。」

蓋聶認命地又喂師弟吃了一口,竭力不去在意自己下半身的感覺,腦中強自回憶今晨磨制豆腐的情形,磨坊,石磨,豆子……順手又舀了一勺待命。冷不防衛庄毫無征兆地吻了上來,舌尖抵開他的牙關,將口中的豆腐花分了一半給他。

兩人各自咽下口中之物,衛庄猶自不舍地糾纏蓋聶的唇舌,在他下唇咬了一口,低語道,「嘗過這么可口的豆腐么?」

蓋聶望著師弟俊美面龐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濕漉漉的長發緊貼在身上,像每一場大汗淋漓後的誘人情態,赤裸的肌膚在溫熱的池水中泡得微微泛紅,只覺世間再無比他更鮮嫩可口的佳餚美食。

蓋聶將手中的碗勺放回池邊,雙手托住師弟的臀,臂彎一緊,將他抱了起來。衛庄勾住對方的脖子,雙腿纏在他的腰上,故作不解道,「為什么拿開,我還沒吃夠。」

蓋聶在師弟的心口親了親,話音低啞,「吃些別的。」他發覺自己越來越愛對師弟動手動腳,連對方濕粘在肩頭的幾綹頭發都忍不住摸了又摸。

衛庄愛他這般親昵之舉,低頭與他交換了一個親吻,「師哥,你記不記得小時候師父教過我們的『散雲掌』。」

蓋聶雖不知為何師弟於耳鬢廝磨時分提及此事,但仍是認真答道,「記得。『安徐正靜,可以散雲。』」

衛庄續道,「那你記不記得我曾對你說過,以後你若敢欺負我,我就使出散雲掌,一掌將你全身的衣服震成碎片,教大伙兒都來瞧你的笑話。」

蓋聶憶起師弟當年的孩子話,不禁會心微笑,「我可不敢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