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衣衫盡_分節閱讀_18(1 / 2)

白日衣衫盡 錦竹 1768 字 2021-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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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按平時作息,睡午覺睡到申時。清荷早在床邊恭候著。白芷命清荷梳發,頭發只梳到一半,柳繼的隨從走來,告訴白芷,柳繼在鳳仙樓等她。

突然邀請她去鳳仙樓?鳳仙樓是桐城享有盛名的酒樓,白芷前些日子還跟清荷囔著想去嘗嘗有名酒樓的菜餚,未料今兒柳繼做東請她前去?

那么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只是臨出門之時,清荷囔肚痛,不能前去。白芷覺得清荷肚痛得突然,方才還好好的,怎偏生這么巧,說痛就痛?心存疑惑,白芷卻也只好獨自前去赴約。

戰事逼近,桐城大不如前,外頭人流不多,先前偶爾經過爆滿的鳳仙樓此時客流量稀稀拉拉,反差極大。小二似認得白芷,點頭哈腰地問:「是白姑娘吧?」

「嗯。」

「這邊請。」白芷便跟著小二上了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不一會兒上了些飯前小點,芝麻糕,蛋黃酥,白糖雙炊糕。算是豐盛。白芷一邊嘗著點心一邊耐心等柳繼。可誰曾想,有一人忽然坐在她的對面,朝她傻笑。那人面如冠玉,珠圓玉潤的身材,身上散發著似有若無的……菜香。

「落花不是無情物。」坐對面的男子朝白芷念了一首詩的前半句。

白芷怔了怔,「化作春泥更護花。」這男子是考她背詩背得牢嗎?

那男子登時眼眸亮錚錚的。白芷被他太過發亮的眼睛嚇得不輕。她說了什么話,使他這般愉悅?愉悅得有些不正常。

「你是何時注意我的?」對面那男子羞澀地低頭,可嘴卻咧得大,掩不住他的笑意。

「方才。」

對面那男子怔了怔,隨即傻笑,」好生有趣的姑娘。」

白芷只覺這一直傻笑的男子該是痴癲人,家人沒看住,偷偷跑出來。她可沒閑工夫與他對話,她把糕點推在他面前,「這些都給你,你到別桌上吃。」

對面那男子不理解,「為何?」

這時,白芷背後有個人囔囔,「石崇,我來遲了。」

白芷聽這聲音,怎有幾分熟悉?回眸看去,一身輕裝,束發整齊的裴九立在樓梯口,見著白芷也是愣了一愣。原來坐在她對面的男子便是套麻袋揍柳如的陳石崇。

陳石崇朝白芷笑道:「那是我兄弟。」

裴九走來,蹙眉而望白芷,眼神中帶著失望與不信。白芷覺得莫名其妙,只覺這眼神古怪得很。她只聞裴九對陳石崇道:「這便是近來給你寫情詩的落花?」

陳石崇歡喜地咧著嘴,朝白芷暗送秋波數次,嬉笑地點頭又點頭。

白芷則愣在那兒,不明就里。何情詩?

裴九一臉鄙視地看著白芷,「白姑娘不愧是落花,見著稍有姿色的男子便盪漾層層浪花!你心上人不少啊!」可怎么聽他的語氣有負氣與酸味呢?

陳石崇似也聽出端倪來,「阿九,你認識落花?」

「不認識。」裴九一屁股把陳石崇擠到另一張椅子上,自個坐在白芷的對面,正用殺人般的眼眸狠狠剜她。

白芷總算明白什么事兒了。陳石崇近日來收到匿名的情詩,今日是與那寫情詩的女子在鳳仙樓二樓見面,偏巧二樓只有她這么一位女子,便以為她是。以一句詩作為暗號。只是這一句也太過平常,是名傳百年的詩,稍有學識之人都能對得上這暗號。

而裴九似乎是來為陳石崇做參考,也就是來瞎湊熱鬧的。誰知,熟人見面,分外眼紅。他誤會她是寫情書的「落花」,而她這「落花」前不久還痛哭流涕地求他娶她,一眨眼功夫「化作春泥」護別的「美男花」了。

這真真是誤會。她只是因一時貪吃,被邀鳳仙樓的。

裴九語氣僵硬地道:「你為何喜歡石崇?」

一旁的陳石崇咧著嘴,滿眼期待地看著她。

「我根本不認識他。」白芷狠狠地朝陳石崇潑了一盆甚涼甚涼的冷水。

陳石崇笑容滿面的臉上瞬間僵硬如石。裴九哼了一聲,「別顧慮我,謊言已然對我無任何意義。我已認清你的真面目。」

誰顧慮他了?她說的是真話!

忽然一陣疾步踩在木板上,一位女子毫無預兆地闖進他們的對話之中。她執起裴九的手,羞答答地低頭,嘴角含笑,「奴家是落花。奴家來遲了,陳公子莫怪。」

白芷抖抖眉毛。原來落花是要報仇的柳如。只是她似乎搞錯了對象?在一旁被晾著的陳石崇十分難過的看著搞錯對象的美人柳如,他悲憤地道:「在下是……陳石崇。」

柳如怔了怔,征詢地目光瞟了下白芷。白芷沉重地點頭。

柳如表情僵硬地朝裴九地笑笑,「你是?」

「裴九。」

柳如深吸一口氣,再朝快哭的陳石崇潑一盆冷水,「不好意思,搞錯對象了。」

白芷竟能聽到陳石崇心碎之聲。

柳如垂下眼簾,一副少女情竇的模樣,「裴公子,落花一直戀慕你。」

白芷聽到自己心碎之聲。

這慕屠蘇才走幾日,柳如便見異思遷,換目標了?

22.

裴九力道極大,狠狠甩開柳如柔軟的芊芊玉手,「放肆,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有別,竟隨意拉扯,成何體統。」裴九可謂是疾聲厲色,分外剛正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