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 2)

br/> 半晌,林雨玄拱手歉然道:「李大人,碧瑤,抱歉了,林某突有急事需出庄一躺,暫時不能招呼二位。如有失禮之處,還望兩位海涵。」。

天碧瑤和李憲成心下俱都微微一沉,對望一眼,均看出對方心中的無奈。

他們一唱一和無非是想通過林無月的位置*迫林雨玄表態,可是居然生生被人打斷,實在不得不意外這種巧合。但礙於形勢,他們再苦苦相*,實在於情於理不合,否則壞了雙方結盟的正事,便因小失大了。

李憲成沉吟了一會,緩緩道:「不知林庄主有何急事,是否方便告之,若有本官幫得上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林雨玄搖搖頭:「只是鄙庄分堂出了點事,林某自能解決,不必勞煩李大人。」

李憲成惟有無奈道:「既如此,林庄主盡管自便,本官與天齋主就在山庄等候便是。」

林雨玄點點頭,轉身道:「林天,好好為我招待兩位貴客,不得怠慢!」

「是。」

看著林雨玄和林天起身離開大廳,李憲成開口問道:「師叔,究竟是何事他會如此匆忙?」

天碧瑤神色凝重,低聲道:「魔門!」她看了錯愕中的李憲成一眼,淡淡道,「剛才林天的耳語,我聽見一些,魔門襲擊了傲龍山庄分堂,分堂死傷慘重,林雨玄應該是為這件事離去。」

「魔門嗎?」李憲成目光閃動,沉吟道,「師叔,魔門為何襲擊傲龍山庄分堂,有何意義?其中,是否又有我們可以利用的地方?」

天碧瑤仰首望天,良久後才說出四個字:「靜觀其變!」

夕陽西下。

落日的余陽斜斜的照s在雄偉宏大的山庄上,將山庄渲染得無比瑰麗庄嚴。

飄香小築主屋的一角,有一個方圓數丈的大浴池。闌池壁皆用上好白玉砌就,一條碧色銅龍嵌砌在牆邊,龍頭垂於池中,一道柔柔的活水正從龍嘴里流出,緩緩注入池內。浴池上空垂掛著數層白紗,月兒正軟軟的浸泡在溫熱的浴池里,池內緩緩升起的飄渺暖煙裊裊疊疊,將坐在水中的嬌嫩人兒熏映得如夢似幻般美麗。

窗外的斜陽穿透朦朧的輕紗,映s在她臉上,雪白中透著嫩紅的臉蛋,烏黑亮麗的細軟青絲,一雙秋水無塵的眸里一片純凈,可惜里面卻沾染了一絲絲清愁。月兒發呆似的撩撥著水面,嘴里發出了不知是第幾次的嘆息。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爹爹竟然那么倉促的離開了山庄,都不跟我打個招呼……好奇怪……」

「難道是山庄生意出了什么問題?應該沒可能啊……還是爹爹在外的朋友有難?呃,好象從未聽爹說過有什么朋友的……要不就是有人襲擊山庄?咳,更加荒謬……嗯,想不明白,林叔也不肯告訴我……」

「大家都把我當小孩,什么事都不對我講,哼……」

月兒郁悶的胡思亂想,纖纖柔荑胡亂的拍打水面,濺起朵朵水花,嘟起的小嘴都可以懸掛上一個大油瓶。

半晌後。

「哎……嗯……啊……」月兒煩悶的晃著腦袋,發出了今天的第五十四次嘆息,從未覺得時間過得是如此的緩慢。爹爹只離開了一小會,她的心滿滿充斥的都是思念和擔憂,還有一絲絲的甜蜜。原來掛心的人不在身邊,心情就會變得這么的難受和消沉,嗚,她真的好想爹爹哦……

「小姐,要不要我再幫你加點花瓣?」紅杏小心翼翼的問,手中捧著一掌清菊。自從庄主出庄後,小姐就一直悶悶不樂,害得她今天做事畏首畏尾的,就怕一不小心讓小姐心情更趨惡劣,那她的腦袋可就……想到庄主冷戾的警告,她的胸口又是一陣的心驚r跳。

「不要了……」月兒嬌慵的伸了個腰,「紅杏,扶我起來吧……」昨晚太過瘋狂的『運動』,她到現在還覺得全身無力,兩腿酸軟。

「是。」

月兒扶著紅杏的手臂自水中站起,白玉似的幼嫩肌膚,此刻因熱氣蒸騰而微微泛紅,烏黑濃密的秀發沾滿了水珠,正順著發梢一滴一滴的滑落l背,碎金般閃s著誘人的光芒。明亮的雙眼也好象蒙著一層濕潤的霧氣,嬌艷的檀口發出慵懶的嘆息,芬芳馥郁,竟分辨不出是花香還是體香。

「小姐,趕緊擦擦,小心受涼了!」紅杏可顧不得欣賞小姐的美態,急忙取下架子上的毛巾拭干月兒的身子,並快手快腳的服侍她穿上一層厚厚的衣裳,小姐天性怕冷,最容易受凍了,這可絕對馬虎不得。

「小姐,坐這里,讓奴婢為你梳頭。」

「嗯,辛苦你了哦紅杏。」月兒一向喜歡自己梳洗的,不過今天狀態不好,也就讓紅杏有了發揮的余地。

「小姐你別折煞奴婢了,哪有什么辛苦的,這是紅杏的本分。」紅杏輕輕梳理著月兒半濕的長發,絲緞般滑過手心的感覺令她贊嘆不已,「小姐,你的頭發真好看,又密又黑,奴婢羨慕死了。」

「當然,你家小姐我風華絕代……」月兒得意洋洋的臭p了一下,又攏著眉頭瞪她,「不過小姐我就只有頭發好看嗎?」

「嘻,當然不止了,小姐你全身上下都好看,好看得不的了!」紅杏抿著嘴笑道,「美如天仙,不,天仙也比不上小姐漂亮!」

「呵呵,紅杏你嘴巴越來越甜了……」月兒似笑非笑的橫了她一眼,「馬p的功夫也見漲了哦……」

「小姐,我說的可是真話!」紅杏舉掌做發誓狀,「絕對沒有半點虛假的成分!」

月兒『卟嗤』笑道:「好了,別油嘴了,還不快梳頭。」

「知道,小姐。」

一會,紅杏突然驚叫道:「小姐,你的脖子下怎么起了那么多紅斑,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叫大夫來瞧瞧?」他緊張兮兮的轉著圈子,剛才穿衣服的時候只顧擔心小姐會不會受涼,都沒注意到小姐的皮膚,這下看到後可把她嚇得要命。

「不要了,我沒什么事的。」月兒臉紅紅的撫摩著頸項上的肌膚,「只是皮膚過敏而已,不用大驚小怪,過兩天就好了……」雖然昨日的情潮已退,但激情過後的痕跡依然星星點點的留在了嬌嫩的頸子上,想到當時爹爹狂野的吸吮,熾熱的撫弄,月兒臉上的紅暈更甚,亦發顯出她的嬌媚姿態。望著鏡中的自己,她也不禁有一瞬間的失神。

「兩位,不介意我打攪一下吧?」一把低沉的、帶著某種奇特磁性的嗓音突然自兩人身後響起,二人登時嚇了一跳,駭然回頭,在微暗的燭光下,一個高大挺拔的人影正隱立於黑暗之中,雖然看不見真容,但他全身散發出的漆黑y沉的氣息,卻比周圍的夜色更加濃烈,一時竟使得四周的空氣都凝滯了起來。

好可怕!主仆二人被他冰冷的氣勢駭得面容失色,齊齊後退了數步。紅杏勉強提起膽子顫聲問:「你……你是誰?怎么可以亂闖小姐的閨房,還……還不趕緊出去!」

人影靜靜的站立著一動不動,*人的氣勢卻有增無減,漸漸籠罩住主仆二人的身軀。

「你……你到底想怎樣?」月兒感覺就象被野獸盯上的兔子般,威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鼓足勇氣踏前一步道,「無論你是誰,請馬上離開我的房間,否則我就叫人啦!」玉指遙遙的指住門口,但是微微顫抖的語調卻出賣了她強裝出來的勇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橋狂叫,寫不出了!!!!!!

明天還有半章~~~~~~~~~~~

出庄3邪帝再現

我一直不明白,為何我鎖了的文還能有點擊率呢,哪位大大可以給我個解釋?

夕陽西下。

落日的余陽斜斜的照s在雄偉宏大的山庄上,將山庄渲染得無比瑰麗庄嚴。

飄香小築主屋的一角,有一個方圓數丈的大浴池。闌池壁皆用上好白玉砌就,一條碧色銅龍嵌砌在牆邊,龍頭垂於池中,一道柔柔的活水正從龍嘴里流出,緩緩注入池內。浴池上空垂掛著數層白紗,月兒正軟軟的浸泡在溫熱的浴池里,池內緩緩升起的飄渺暖煙裊裊疊疊,將坐在水中的嬌嫩人兒熏映得如夢似幻般美麗。

窗外的斜陽穿透朦朧的輕紗,映s在她臉上,雪白中透著嫩紅的臉蛋,烏黑亮麗的細軟青絲,一雙秋水無塵的眸里一片純凈,可惜里面卻沾染了一絲絲清愁。月兒發呆似的撩撥著水面,嘴里發出了不知是第幾次的嘆息。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爹爹竟然那么倉促的離開了山庄,都不跟我打個招呼……好奇怪……」

「難道是山庄生意出了什么問題?應該沒可能啊……還是爹爹在外的朋友有難?呃,好象從未聽爹說過有什么朋友的……要不就是有人襲擊山庄?咳,更加荒謬……嗯,想不明白,林叔也不肯告訴我……」

「大家都把我當小孩,什么事都不對我講,哼……」

月兒郁悶的胡思亂想,纖纖柔荑胡亂的拍打水面,濺起朵朵水花,嘟起的小嘴都可以懸掛上一個大油瓶。

半晌後。

「哎……嗯……啊……」月兒煩悶的晃著腦袋,發出了今天的第五十四次嘆息,從未覺得時間過得是如此的緩慢。爹爹只離開了一小會,她的心滿滿充斥的都是思念和擔憂,還有一絲絲的甜蜜。原來掛心的人不在身邊,心情就會變得這么的難受和消沉,嗚,她真的好想爹爹哦……

「小姐,要不要我再幫你加點花瓣?」紅杏小心翼翼的問,手中捧著一掌清菊。自從庄主出庄後,小姐就一直悶悶不樂,害得她今天做事畏首畏尾的,就怕一不小心讓小姐心情更趨惡劣,那她的腦袋可就……想到庄主冷戾的警告,她的胸口又是一陣的心驚r跳。

「不要了……」月兒嬌慵的伸了個腰,「紅杏,扶我起來吧……」昨晚太過瘋狂的『運動』,她到現在還覺得全身無力,兩腿酸軟。

「是。」

月兒扶著紅杏的手臂自水中站起,白玉似的幼嫩肌膚,此刻因熱氣蒸騰而微微泛紅,烏黑濃密的秀發沾滿了水珠,正順著發梢一滴一滴的滑落l背,碎金般閃s著誘人的光芒。明亮的雙眼也好象蒙著一層濕潤的霧氣,嬌艷的檀口發出慵懶的嘆息,芬芳馥郁,竟分辨不出是花香還是體香。

「小姐,趕緊擦擦,小心受涼了!」紅杏可顧不得欣賞小姐的美態,急忙取下架子上的毛巾拭干月兒的身子,並快手快腳的服侍她穿上一層厚厚的衣裳,小姐天性怕冷,最容易受凍了,這可絕對馬虎不得。

「小姐,坐這里,讓奴婢為你梳頭。」

「嗯,辛苦你了哦紅杏。」月兒一向喜歡自己梳洗的,不過今天狀態不好,也就讓紅杏有了發揮的余地。

「小姐你別折煞奴婢了,哪有什么辛苦的,這是紅杏的本分。」紅杏輕輕梳理著月兒半濕的長發,絲緞般滑過手心的感覺令她贊嘆不已,「小姐,你的頭發真好看,又密又黑,奴婢羨慕死了。」

「當然,你家小姐我風華絕代……」月兒得意洋洋的臭p了一下,又攏著眉頭瞪她,「不過小姐我就只有頭發好看嗎?」

「嘻,當然不止了,小姐你全身上下都好看,好看得不的了!」紅杏抿著嘴笑道,「美如天仙,不,天仙也比不上小姐漂亮!」

「呵呵,紅杏你嘴巴越來越甜了……」月兒似笑非笑的橫了她一眼,「馬p的功夫也見漲了哦……」

「小姐,我說的可是真話!」紅杏舉掌做發誓狀,「絕對沒有半點虛假的成分!」

月兒『卟嗤』笑道:「好了,別油嘴了,還不快梳頭。」

「知道,小姐。」

一會,紅杏突然驚叫道:「小姐,你的脖子下怎么起了那么多紅斑,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叫大夫來瞧瞧?」他緊張兮兮的轉著圈子,剛才穿衣服的時候只顧擔心小姐會不會受涼,都沒注意到小姐的皮膚,這下看到後可把她嚇得要命。

「不要了,我沒什么事的。」月兒臉紅紅的撫摩著頸項上的肌膚,「只是皮膚過敏而已,不用大驚小怪,過兩天就好了……」雖然昨日的情潮已退,但激情過後的痕跡依然星星點點的留在了嬌嫩的頸子上,想到當時爹爹狂野的吸吮,熾熱的撫弄,月兒臉上的紅暈更甚,亦發顯出她的嬌媚姿態。望著鏡中的自己,她也不禁有一瞬間的失神。

「兩位,不介意我打攪一下吧?」一把低沉的、帶著某種奇特磁性的嗓音突然自兩人身後響起,二人登時嚇了一跳,駭然回頭,在微暗的燭光下,一個高大挺拔的人影正隱立於黑暗之中,雖然看不見真容,但他全身散發出的漆黑y沉的氣息,卻比周圍的夜色更加濃烈,一時竟使得四周的空氣都凝滯了起來。

好可怕!主仆二人被他冰冷的氣勢駭得面容失色,齊齊後退了數步。紅杏勉強提起膽子顫聲問:「你……你是誰?怎么可以亂闖小姐的閨房,還……還不趕緊出去!」

人影靜靜的站立著一動不動,*人的氣勢卻有增無減,漸漸籠罩住主仆二人的身軀。

「你……你到底想怎樣?」月兒感覺就象被野獸盯上的兔子般,威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鼓足勇氣踏前一步道,「無論你是誰,請馬上離開我的房間,否則我就叫人啦!」玉指遙遙的指住門口,但是微微顫抖的語調卻出賣了她強裝出來的勇敢。

*人的氣勢陡然消失,黑影自暗處緩緩走出。猶如走在自家庭院般灑脫,就這么走到她面前,停住。

那是一個有著淵停岳峙的身才氣度,卻魔魅得近乎邪異的男人。一張銀質的面具牢牢的掩蓋了他的大半張臉,只露出如刀刻般冷硬的嘴唇和下巴。滿頭烏黑濃密的長發,自然的垂披在兩邊寬闊結實的肩膀上,在燭光照耀下,閃爍著炫目的黑亮光澤。尤使人印象深刻的,是那雙冰冷如鉤,猶若電閃般的雙目,充滿了滄桑悒郁,帶著一種動人心魄的妖邪魅力,讓人只要看上一眼就會深深的沉迷進去,再不能自拔。

邪帝!赫然是此前曾阻攔過天碧瑤進庄的,魔門中最可怕的邪人!

月兒眨了眨大眼,望著面前這個恍如魔王降世的男子,心在慢慢的下沉。她雖然不知道邪帝的身份,可是她卻清楚一件事,傲龍山庄內部高手眾多,暗處的守衛更是無數,而這個陌生男子卻能在層層密布的守衛眼下無聲無息的闖進來,絕對是一個不下於爹爹的絕頂高手。這么一個詭秘的高手出現在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要做什么?

邪帝閃閃發亮的眸子凝注在月兒強做鎮定,卻蒼白如紙的小臉上,薄唇稍稍上揚,開口道:「女人,如果我沒走錯的話,這里應該是林雨玄女兒的閨房吧?」

啊!月兒和紅杏對視一眼,同時驚叫道:「采花賊!」

莫非這個男人就是傳說中下流、無恥、齷齪、卑鄙,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得而諸之的江湖最令八十歲以下女性痛恨的采花大盜?

一個絕頂高手的采花大盜?

太可怕了,比老鼠還恐怖一萬倍的y賊耶!兩個自以為是的小女人嚇得連連後退,直到抵住一片光滑的大理石牆壁,才不得不停下後退的步伐,靠成一團瑟瑟發抖。

「采花賊?!」邪帝面容微微抽搐,冷靜的嗓音差點崩潰。虧這兩個女人想得出,他堂堂聖門中最出類拔萃的人物,居然會被當成是做那種下賤之事的y賊,傳出江湖還不被人笑死。「從來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除了你們兩個,可真夠膽!」邪帝眯起眼睛,怒極反笑道,「雖然我對采花這種行業沒什么興趣,但我不介意現在開始破例一次!」

「什么?不要啊!」兩人苦著臉大叫。本來聽到邪帝說『對采花沒什么興趣』的時候,她們的心勉強放下,至少貞c是沒危險了,可是下一句話又把主仆二人打回了地獄。

「這位……這位大叔……」月兒眼珠亂轉,思考著脫身之計,「有什么事情我們不妨坐下來慢慢談,你看,我們是很有誠意的,你想要錢么?我可以叫爹爹給你很多很多錢……或者你不想要錢,想要古董、字畫,哈哈,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有格調的人,我這里也有很多前輩大家的真跡哦,絕對包君滿意……」月兒小嘴胡亂的說著,兩眼偷偷四處瞄啊瞄的,企圖找尋一條最適合逃跑的安全路線。

「錢我不需要,不過我對林雨玄的女兒比較感興趣。」邪帝鷹隼般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月兒,似要把她看透般肆意,「不知兩位可否獻上?」

主仆二人倒吸一口涼氣,月兒更是驚慌的貼緊後壁,仿佛那面牆突然變成了可以保護她不受侵害的衛士。

「小……小姐,你躲到我後面……」紅杏勇敢的把月兒擋在身後,顫聲道,「我……我來叫守衛……」

「沒用的……」月兒搖搖頭,叫守衛,那是想不用想了。用膝蓋猜都猜得到,如果守衛有用的話,他還會出現在這里么?十成十的肯定被這個男人給放倒了!

再說,遠水救不了近火,如果因此惹急了這個恐怖的男人,兩人都有危險。可惜月兒還沒來得及阻止,紅杏已放開嗓子大叫,「來人啊,救命呀!……來人啊,抓強盜了!快來人呀!!!!」尖銳的嗓子驚得窗外的雪花簌簌落下。

邪帝沒有在意紅杏的叫喊,但卻被這尖銳的嗓子刺激的皺起眉頭。他曲指一彈,一道勁風直線s出,紅杏只覺頸子一寒,張張嘴,突然驚恐的發現自己發不出一點聲音。

「……@#$%@……」紅杏急得滿頭大汗,指手畫腳的揮動雙手,搖晃著小姐的衣裳,又雙手攏成喇叭狀朝虛空無聲的吼了幾聲。月兒目瞪口呆的看著紅杏奇特的舉動,僵硬的轉過頭看向他:「你!你對紅杏做了什么?為什么她會變成這樣?」聲音里有掩飾不住的憤怒和一點點的恐懼。

「只是點了她的啞x,死不了人的!」邪帝冷笑著一步步走上前,「叫人就可以省省了,門外那群廢物早就被我擺平,不會再有任何人來救你們!」

「你殺了他們?」月兒又驚又怒,「你怎么可以如此殘忍!」

「殺了他們?這倒沒有。」邪帝搖首道,「一群看門狗,殺了還嫌臟了我的手哩!」說話間,已經走到月兒面前只有三步之遙的距離。

「……」小姐快走!紅杏猛地從一側撲上來,回首無聲的向月兒發出一記逃走的眼神,就欲用身體攔住邪帝,好讓小姐獲得脫身良機。

「 碰!」邪帝看也不看,飛起一腳,結結實實踢中了朝他沖來的紅杏小腹上,紅杏圓睜雙目吐出一口鮮血,用比撲上來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重重的砸在牆壁上,又再噴出一口鮮血,才頹然的昏倒地上,生死不知。

月兒驚呆的看著呈弧線飛回的軀體,那聲重重的落地聲讓她驀地迸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紅杏」她跌跌撞撞搶上前去扶起紅杏軟綿綿的身體,「紅杏……紅杏……你別嚇我啊,我是小姐,我命令你醒醒,快醒醒……紅杏……起來啊……紅杏……」看著毫無反應狀況凄慘到極點的侍女,月兒雙手不住顫抖,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哭泣的沖到邪帝面前,小手拼命槌打他的胸膛,「壞蛋,你殺了紅杏!你殺了紅杏!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你好可惡……嗚……」

「夠了!」邪帝抬手制止了月兒的自殘,他的護體真氣已經將她的纖手震得發紅發腫,一絲心痛倏地掠過他的眸子,旋又消失不見。「你放心,那個小丫頭沒死,不過是傷了內肺,修養幾天就好了。」

「真的?」月兒停下掙扎,眼紅紅的問道。

「真的。」邪帝不耐煩道,「至少她現在還沒死!不過……」他微微一笑,向她展露雪白的牙齒,「你就有難了!」

「呃!」月兒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好象、可能、應該、肯定的是自投羅網了,而且還是落在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人手上。

「放開我!」月兒拼命扭動嬌軀,妄想脫離他的桎梏。「你快松手啦!」

邪帝無視她的掙扎,一手牢牢攝住她細軟的腰肢,一手捏住她尖尖的小下巴抬高道:「我一直覺得奇怪,為什么林雨玄會突然退隱江湖銷聲匿跡了這么久……」他放肆的摩挲著月兒因憤怒而緋紅的嬌嫩臉蛋,心神不禁迷醉於指下那滑膩如脂的完美觸感,「原來家里還有個如此尤物……」

月兒掙了幾下掙不開他的手指,惟有憤憤的盯著他,咬牙道:「欺負一個弱質女流,你還算個男人么!」

邪帝漫不經意的松開手,淡淡道:「敢這么跟我說話的人,現在已經很少了……」他俯下身,湊到她耳邊用無比曖昧的語調低聲道,「你說,如果我把你給吃了,能不能證明我是個男人呢?」語氣里包含的邪惡味道,令月兒的脊梁不由自主的竄上一股寒意,j皮疙瘩排隊似的陣陣冒起。

月兒把吐至唇邊的罵人話語給硬吞回去,生怕邪帝聽了惱怒之下真的把她給吃了。「大叔,你到傲龍山庄究竟想做什么,不會就是想陪我一個弱小女子聊天吧?」她諷刺道。

邪帝目光閃動:「那你覺得我的目的應該是什么?」

月兒顰起有如彎月的一對秀眉,凝望他半晌,櫻唇輕啟道:「你不會是想挾持我,然後要挾我爹,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不愧是林雨玄的女兒。」邪帝微笑道:「你真聰明。」

月兒頓時色變:「你休想!」她抬起蓄勢已久的右腿狠狠的、用力的、盡己所能的死命踩了他一腳,果然邪帝未提防她還有這招,下意識的松開了手臂。月兒心下大喜,掙脫他大掌後轉身拼命向門口跑去。

快,快,一定要在他反應過來前逃出去……

近了,近了,只要能到得了門口……

魔魅似的男人笑意加深,在月兒的指尖堪堪觸碰到門柄的那一剎那又攔腰將她抱回來,無視月兒的驚慌高叫,拳打腳踢,仿佛獵人玩弄獵物般駕定,盡情的挑逗著懷中不停掙扎的小白兔。

「女人,你以為你跑得了嗎?」灼熱的呼吸撲面而來,「不過我很欣賞你的勇氣,告訴我你的名字!」他強硬的口吻帶著不容抗拒的霸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月兒憤憤的抬高頭,雪白的嫩頰上透著羞怒的嫣紅,她努力的讓自己單薄的身子不會因恐懼而顫抖,粉色朱唇微啟,一字一頓道:「我憑什么要告訴你!」雖然她已經盡力讓自己的眼神顯得無比凌厲,可惜她天生軟噥的語調實在沒有一點說服力,在邪帝眼里,她的輕嗔薄怒使得男人更想把她壓在身下。

邪帝眸光漸轉深濃,一對鷹目閃動炙人的熱力,宛如一團燃燒的烈焰。他雙臂一錯收緊力道,讓她柔軟的玉體與他的健碩身軀緊緊相貼,嵌合得無比嚴絲合縫。「小女人,不要考驗我的耐性……」他微微彎腰,灼熱的男子氣息噴在她修長的粉頸上,「不要指望傲龍山庄那幫廢物能夠救你,在我面前,他們連只螻蟻都不如,只有被我踩死的份……」輕柔但比冰還寒冷,如來自地獄般讓人靈魂顫栗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嚇得月兒頸項上的汗毛紛紛直立,恐懼讓她的胸口一陣陣收縮。

「你……你別亂來……」月兒雙手死死抵住他挨近的胸膛,拼命讓自己的身體後仰,語調顫抖而磕巴,「我爹的武功可是很厲害的哦,你……你最好趕緊離開……否則等他出現,你……你一定會被打得很慘的……」她試圖抬出傲龍山庄庄主的威名,震懾宵小趕緊放人快跑。

邪帝冷冷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像正准備獵守的獸:「那正好,小女人,我正愁找不到他,如果你肯幫忙,那就最好不過了……」意有所指的語句令她心下一驚,還未來得及反應,她的腰肢驀然一緊,整個人突然騰空飛起穿出窗外,呼呼的寒風從衣頸領口直灌進她細膩的豐胸下,嚇得她不由閉眼放聲尖叫。

「閉嘴!」耳際傳來邪帝冷凝的音調,「再叫兩聲信不信我堵住你的嘴巴!」

月兒心內一寒,驚魂未定的睜開秀眸,發現自己正被邪帝抱著在空中飛躍,更可惡的是自己居然會因為害怕而象只八爪魚般緊緊纏住他的身體,簡直丟臉死人了。

「喂!你要帶我去哪里?」月兒又驚又怒,身處高空,她可不敢亂動,萬一邪帝一個手抖把她丟下去怎么辦,那她可冤死了。惟有虎著臉道,「我警告你哦,你最好別打什么壞心眼,否則……哼哼……後果很嚴重!」她故意讓自己聲音顯得很凶惡。

「帶你出庄!」邪帝對她的威脅不屑一顧。

「什么?!我不要!救命救命啦」

「閉嘴!」

「放下小姐!」斷喝聲響起,林天帶著一群人從四面八方圍來,急怒道,「來者何人,為何要挾持我家小姐,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大家知道為什么邪帝要戴著面具嗎,他到底是誰?下兩章就要揭曉了!

最是溫柔無情劍(上)

「放下小姐!」斷喝聲響起,林天帶著一群人從四面八方圍來,急怒道,「來者何人,為何要挾持我家小姐,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邪帝微微旋身,輕輕落在院子邊一棵大樹的枝條上。那樹枝柔弱不堪,連嬰兒都能折斷,他站在上面,卻宛若立在平坦大地般的從容寫意。

「傲龍山庄有多少廢物,都來吧!」邪帝一手攬著月兒的柳腰,一手負於身後,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冷冷俯視著蜂擁而至的林天一行人,「急著送死的話,我不介意送你們一程!」

「林叔,林叔,救我!」月兒見救星終於來了,喜出望外,忍不住在邪帝懷中掙扎開來。

「小女人,沒有人可以從我手上帶走你,誰也不能!」猶如誓言的話語,帶著不容置疑的霸氣,冷冷的縈繞在月兒的耳邊。看著她驚恐的玉容,邪帝突然神色放柔,道,「乖,先睡一覺吧,我保證,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我不……」『要』字還未出口,月兒只覺得身上似有清風一拂,慢慢的,她的神志越來越朦朧,越來越模糊,終於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睡吧,醒來之後,一切都結束了!

這是她昏迷前最後聽到的聲音。

邪帝抱著昏睡不醒的月兒,將她輕輕放在腳邊茂密的枝葉上,濃密的枝葉就好象棉褥般將月兒嬌小的身軀包了起來,除非有人刻意動弄,否則絕不會有落下的危險。

林天看著邪帝的身影,瞳孔微微收縮,長吸一口氣道:「邪帝?」他實在想不到挾制小姐的,居然會是江湖上讓人聞之色變的魔門最可怕的高手邪帝。

邪帝清冷如水的聲音仿若從天際傳來:「是我。」

林天心中叫苦,硬著頭皮問道:「請問閣下到傲龍山庄究竟有何見教?」這話其實白問,旨在拖延時間。邪帝和傲龍山庄的惡劣關系只要是有耳朵的人都知道,這個邪人不早不晚偏偏在主人離開的時候出現,還輕松的挾走了大小姐,再聯系此前魔門襲擊分堂的行動,恐怕邪帝是早有預謀的行動。

邪帝深深朝他凝視打量片刻,答非所問道:「慈航靜齋的天碧瑤是否在貴庄做客?」

「……是。」林天心往下沉,他果然是為了這次主人和靜齋結盟的事而來的,看來事情棘手了。

「那么轉告林雨玄,他的女兒我請去做客數日,要他務須掛念。」

「閣下此舉是否有失身份?」林天強忍怒氣,眼睛移到月兒昏迷不醒的面孔上,「挾制小輩以做威脅,以閣下的名望,未免太過低級,傳出江湖閣下不怕受人恥笑嗎?」

「那又如何?如果做任何事都要在意別人的看法,還有什么是做得成的。」

邪帝的語調還是一貫的清冷悠遠,但林天聽得出,那是真實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讓人生寒的冷意,絲毫不為擁有的名利所羈絆的冰冷。人道萬物皆可棄,惟堪不破名利,只有真正心狠手辣堅忍無比的梟雄,或是絕對大j大惡的不法之徒,才能做得到絕對的放下吧。

無需多說了,一切都只能靠實力來說話!

起風了。

呼嘯的風卷起邪帝的衣裳,把它吹得咧咧做響,迎著風,一頭漆黑長發飄灑飛舞,但他的目光卻寒如冰霜,似乎在他腳下的,只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螻蟻,不值得他投入太多的關注。

但林天的神情卻凝重起來,他感覺四周的空氣變得異常沉悶,好似有一種有若實質的物質在流動,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圍攏,仿佛在一寸寸的壓迫著他的軀體,令他有種不堪重負、舉步艱難的無力感。

林天的臉色漸漸轉白,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他的精氣神將永遠屈服在邪帝的威壓之下,再不能解脫。

「殺!」林天怒吼一聲,猛然爆發的氣勢強行沖散了邪帝的壓力,林天拔刀而起,閃亮雪白的刀光,帶著一往無前的氣魄,往邪帝卷來。

冰寒徹骨的刀氣破空而至,籠罩住邪帝周身經脈。

邪帝冷眸掠過一絲不屑之色:「不自量力!」左手撮掌成刀,無視林天的漫天刀氣直c入內,後發先至的擊在林天每一道的刀面上,「丁丁冬冬!」一只r掌竟宛如真正的刀劍般,和林天的霸刀相撞發出了金戈交鳴之聲。

凜冽的刀氣瞬間被擊散,「嗤嗤嗤」,林天悶哼一聲,連人帶刀疾退十數步,嘴巴一張,咽喉不受控制的噴出一口鮮血。

一招之下,林天竟而受傷敗退。

全場眾人都驚呆了,他們實在無法相信,山庄內除庄主之外武功最高的總管,居然被眼前這個男子一招打敗,這是什么樣的武功呀!

他們,還有把握留下這個可怕的男人么?

「林總管,不如把邪帝交給我來對付吧。」一把不含絲毫雜質的甜美聲線響起,背上掛著古朴典雅長劍的天碧瑤,緩緩的走入劍拔弩張的庭院中。迎著凜冽的冷風,一襲雪白長裙隨風拂揚,說不盡的閑適飄逸,完美無暇的玉容上,流露出空山靈雨般高貴聖潔的氣質,她就象突然現身凡塵的美麗女神,帶著和煦春風般的溫暖,悠悠吹散了黑暗的y冷。

整個庭院都似因她的出現而被層層濃郁芳香的仙氣氤氳包圍,一切都變得純凈迷離,讓周圍眾人,產生了一種既無法走出,更不願離開的奇妙感覺。

就象只長居在遙遠洛水的美麗女神,突然現身到了凡間這塵俗之地。

在眾人心弦震動的當兒,她一步一步如足踏蓮花般走近,氤氳的仙氣顯得亦發香郁了。這種超脫的、不屬於人世的美麗氣質,讓她經過的人群都自動散了開來,如同跨越了無限的時空,她和邪帝的目光終於撞在了一起,就象是兩道利劍猛然砸在一起。

天地之間仿佛一下子變亮了。

「又見面了,天仙子。」邪帝的嘴角噙著笑,目光卻冷如冰雪,「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不過,怎么你的老情人林雨玄沒有陪在你身邊嗎?」

「邪帝,放下林小姐,你就可以走了。」天碧瑤的聲音空靈而幽靜,仿若來自天際。

「可以走了?莫非這傲龍山庄還有能留下我的人不成?或者……」邪帝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是天仙子舍不得在下離開?」

天碧瑤秀眸s出銳利得似能d穿別人肺腑的采芒:「邪帝,無謂逞口舌之利,既然不願放手,那么,就與我一戰吧!」

銀色流光緩緩從天碧瑤背後升起,筆直飛到天碧瑤右手合適的位置上,散發著令人心醉神馳的光芒。一股寧靜祥和的劍氣漸漸彌漫開去,是如此的安詳,讓人滋生不出半點戰意,就象躺在母親的懷抱里,直欲就這么沉淪下去,沉淪下去。

不知不覺間,周圍眾人執著兵器的手已慢慢垂下,很多人的心里,更是涌現了一片光明平和的感覺。

只有一個人例外。

邪帝!

「劍由心生,天碧瑤,你的心中有太多雜念,為了你所謂的天下蒼生,你也許能做到讓人停下,卻始終做不到讓人放棄。所以,你永遠都贏不了我!」邪帝的聲音,並不是很大聲,卻偏偏清晰至有若空谷回音,亦有若高山流水般清曠。在清冷月光的映s下,一身青衫的邪帝超然自若的立著,似乎天地間只剩下他孤獨一人般,蕭索、冷肅、無可匹敵!

如果說天碧瑤的氣勢輻散而外放,可以影響著大多數的人,那么邪帝的氣息就是收斂而銳利,完全只針對她一個人,絕沒有多余的能量外溢,朴實平凡得甚至令眾人都產生一種他也不過如此的輕蔑感覺。

大道至簡,也許明明很強烈的氣息,其實隱蔽至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

「你要戰,我便戰!」

最是溫柔無情劍(中)

「你要戰,我便戰!」

天碧瑤驀地覺得邪帝的氣質變了,變得仿佛近在眼前卻又遙不可攀,就象站在山腳下仰望山峰,看上去明明很近,其實它離你很遙遠。

怎么會?他的武功怎么在一天之內竟然爆漲如此之多,居然給我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為什么?

難道他以前都在刻意隱瞞實力?

天碧瑤的心有些亂了。

邪帝的話依然悠悠傳來。

「相傳武林四大奇書,《長生決》神奇,《天魔策》詭秘,《戰神圖錄》霸氣無雙,《慈航劍典》飄渺不定,《長生決》自寇、徐之後再無人練成,《天魔策》至今仍下落不明,《戰神圖錄》更是存在與傳說之中,只有慈航靜齋的《慈航劍典》一直在武林大放異彩,經久不息。就連昔年三大宗師之一的散真人寧道奇一觀之下竟吐血離開,可見劍典之神奇。在下不才,就以劍法領教天仙子的劍典絕技,希望仙子不至令在下失望。」

邪帝右手往一棵樹上一招,『啪』的一聲,一根細嫩的樹枝應聲而斷,從樹上飛了出來,輕飄飄落到邪帝的手中。邪帝右手輕撫,樹枝主干上附著的岔枝及樹葉紛紛墜下,轉眼間他手中的樹枝就被他做成了一根光禿禿、平滑無比的劍狀物體。

與其說是木劍,還不如說是木g、不,木條為好,但邪帝卻似滿意得很。

只要到達了一定的高度,草木竹石均可為劍,又何必拘泥於形式呢?

邪帝『劍尖』斜指地面,龐大的氣勢象是從天上地下鑽出涌起般狂揚,淡淡道:「如果仙子能勝我手中『長劍』一招半式,在下應允仙子,從此退出江湖,再不問世事,仙子以為然否?」

自信,無以倫比的自信!

天碧瑤的神色不變,平指的劍尖亦無絲毫顫動,但只有她知道,她的心並不如表面上表現的那樣平靜。

這個男人,她和他交過兩次手,兩次都輸給了對方。

第一次是在十五年前,她受師命入世修行,在涇水湖畔,她接到了他的第一次挑戰。

當時她並不知他就是魔門培養的新一代高手,只是以為他象那些驚艷的公子哥兒一樣,想引起她注意的一種方式。慈航靜齋的傳人因休習的心法所致,天生都帶著一種空靈雋秀的美麗,以及超脫塵世的高傲,這就引得江湖上無數青年俊俠趨之若騖,出盡了花招企圖引起她的青睞。有展示才學的、有英雄救美的、有故做豪放的、也有挑戰比武的,頗令她不勝其煩,惟有置之不理。而這次的挑戰她也本不想去,但他的挑戰帖相當奇特,紅艷如血的折面內只寫了八個字:你贏我退,我贏你退。很奇怪的八個字,不知是什么意思,這反倒引起了她的興趣,所以,她赴約了。

那天風很大,天空y沉沉黑壓壓一片,很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他就如同現在這般蒙著一張銀質面具,卓然玉立在涇水湖邊,白衣如雪,悠然自若的仰首向天,似乎天地間只剩下他孤獨一人般,讓人有種看不清,觸不到的不真實的感覺,卻又不得不為他獨自一人的孤寂冷傲所感動。

一到湖畔,天碧瑤的雙眸就不由自主的被這樣獨特的人所吸引。並非心靈情感上的吸引,而是一種遇到命中對手氣機上的牽引。她首次露出罕有的凝重表情,目光一眨不眨深深的望向他,許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視,他也回首望來,就象星球猛然碰撞在一起,兩人目光同時迸s出耀人的光芒,在這光芒之下,周圍一切景色都變得暗然失色起來。

「客從何來?」她按捺住內心的震動,平靜的問。

「白山黑水。」他答。

「欲往何去?」

「你的身後。」她的身後只有一條道路,唯一一條通往長安皇城的道路!

「目的何在?」

他笑了,雖看不到他的面目,但她就是知道他笑了,那是一種超越五感上的直覺。「你贏了我就離開,再不會回來。如果你輸了,就死吧,我不會讓任何人,擋住我的路。」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但他淡然如水的語句,已然說明了一切。

慈航靜齋的存在,阻礙了他前進的道路。

天碧瑤的神色變了。

「魔門!」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眼前這個男子,必定就是與慈航靜齋站在對立面的新一代魔門年輕高手,她宿命中的敵人。

「你的名字?」

「我沒有名字,我繼承了邪帝的稱號,所以,你就叫我邪帝吧!」

天碧瑤終露出徹底動容的神情。

邪帝,不僅僅是一個稱謂,而是代表了一個神話,無人能敵的神話!即便是她的師尊也未曾真正贏過!而能以邪帝為名的,也只能是魔門中最強大的高手。魔門中人一向桀驁不遜,難以臣服,但他卻能折服眾人得到這個稱號,那該是個多可怕的對手啊。

天碧瑤的心下不由自主的動搖了,僅僅只是一句話,她的信心就被對方話中蘊涵的氣勢所奪,她一向引以為傲的劍心通明首次露出了空隙。

就這一細微的空隙,邪帝已然寒芒大盛,那是冰冷酷利到極至沒有絲毫人類情緒的可怕目光。他的右手撮指成刀,幾丈遠的距離仿佛瞬息而至,無聲無息不帶任何勁風的向天碧瑤襲來,若能當胸擊中,保證他的手刀定會破骨而入,把她的身體震成粉碎。

天碧瑤先機被奪,信心受挫,她能避得開嗎?

最後的比試到底誰贏誰輸?

無人得知,只知道那一次後,天碧瑤暫時消失在了江湖之中,而邪帝則重洗了魔門新一輪的秩序。

第二次,就在昨日,他突然出現,又突然離去,而她,又輸了半招。

這是第三次,他們相逢在傲龍山庄,她再次舉起了手中長劍。

這次,她能贏么?

我一定會贏!感受著色空劍傳來的溫暖氣息,她的心平靜下來。

每個人都有不得不戰的理由,這一次她也有必須戰斗的原因。修劍既是修心,她兩次敗給了邪帝,雖然都有一定的原因,但輸了就是輸了,所以她的劍心有了破綻。她知道若是無法抹平這種破綻,那么將會是她修行路上永遠無法擺脫的最大障礙。心痛還需心葯醫,解鈴還需系鈴人,所以今天一戰,她必須全力以付,因為下一次,不知她是否還有機會向他出手。或者說是,能力……

越是接觸,就越感覺到他的可怕。邪帝,他在創造一個新的神話,就象他的前輩那樣!

這兩、三章之內可能會著重講邪帝和天碧瑤,大家是不是很失望,汗~~~

很多人都猜測邪帝就是林雨玄,大家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非常什么呢,下幾章你就會知道了!

最是溫柔無情劍(下)

天碧瑤輕轉修長優美的脖子,別過俏臉凝視著身邊迎風擺動的大樹,仿佛出了神般悠悠問道:「邪帝,你我同是追求天道之人,我問你,什么是天道?」

邪帝亦轉首看向一邊,淡淡道:「仙子這是在考我么?天道,嘿嘿,無論天道地道,道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對我來說,天道既是人道,而人道已在我腳下。」他立身不動,卻自有一股睥傲天下的氣勢噴薄而出。

天碧瑤明亮如星的美眸泛起一絲迷夢般的無奈,丹紅的朱唇微啟彎起一道凄美的弧度:「邪帝,你可知你這人道一開,會令這天下多了多少掙扎求生的人?你又知否現在中原的狀況惡劣到何種地步?北有突厥,南有南越,諸胡侵我中原,萬民深受其害,顛簸流離,再加上各高門大閥陽奉y違,不服管教……邪帝,你的人道只會讓這天下更陷入水深火熱中,為何你還要苦苦相*?」

邪帝仰天大笑,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般:「仙子何必說得如此好聽,萬民皆苦,嘿嘿,源在皇室,仙子難道真看不出來么?若不是李氏王朝只會橫征暴斂,剝削脂膏,*得這天下人走投無路,又豈有在下開啟人道之途?仙子既然心系萬民,不去置疑皇族做了些什么,卻將百姓的苦難歸到我聖門座下,不覺可笑之至嗎?或者……」 邪帝嘴角飄出抹嘲諷的笑意,「仙子早已看出,只是卻不願承認?」

天碧瑤神色不變,輕嘆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室尊嚴不容侵犯,碧瑤亦不願置否。碧瑤只希望能盡一已之力,使百姓少一點血腥,少一點殺戮,其他的,我別無所求。」柔和動聽的嗓音將她悲天憫人的情懷一一道出,雪潤的肌膚在月光照耀下,晶瑩似玉,更顯她姿容美絕,出塵脫俗的超絕美態。

邪帝仰望著黑沉的天空,淡然自若的道:「仙子可知對中原百姓最大的威脅是哪一方么?」他似是不需要天碧瑤回答,自顧自的說下去道,「非是我聖門,而是突厥胡人!」

天碧瑤朝他瞧來,美目深注道:「願聞其詳。」

邪帝道:「突厥人與我中原世代血仇,百年來不斷犯我華夏,對突厥人來說,只有最強的人才有資格擁有最好的土地,得不到便強搶和破壞。而中原百姓在他們眼中,卻和綿羊沒什么區別哩。在下雖在聖門,卻仍是華夏兒女,我與仙子之爭,也只是理念不同所至,絕非突厥人般凶殘。仙子一副大仁義樣,卻時刻將我聖門看做生死大敵,而最大禍患則不去理會,真是舍本逐末也。仙子以為然否?」說完目光炯炯看向天碧瑤。

天碧瑤嬌軀一顫,玉容一瞬間露出絲迷茫神色,旋又瀲去,淡淡道:「眾生疾苦,紅塵多難,碧瑤能力有限,既無法做到面面俱到,也只能從小做起。而聖門亦非良善之輩,我唯有一步一功,盡心盡力將其扼殺,只要萬民能挨過這苦難,碧瑤於願足矣。」

邪帝冷睇著她,語帶諷刺道:「原來在仙子眼里,在下師門的存在與否才是最重要的,只要鏟除了聖門這個異己,慈航靜齋就算完成了拯救世人的目標,功成身退。嘿嘿,果然好高尚的情懷,在下佩服!」

天碧瑤平靜的答道:「為了天下蒼生,碧瑤也不得不如此,即便被人誤解,碧瑤亦不後悔。」

邪帝撫掌道:「說得好!只有向以正義自居的慈航靜齋才能培養出象仙子般超卓的人物,什么事都能上升到蒼生幸福的高度,臉皮之厚果然令在下自愧不如啊。」

天碧瑤神色不變,從容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邪帝你不能懸崖勒馬,就讓碧瑤的色空劍領教下邪帝的高招吧!」

邪帝哈哈笑道:「早該如此了,說那么多廢話有何意義。就請齋主劃下道兒來吧。」

話說到這分上,已經毫無轉圜余地。

兩人看似靜止不動,氣勢卻在逐漸上升,那渾厚無匹的氣息漸漸籠罩住了周圍諸人。

身在局外的林天緊緊盯著對峙的二人,突然駭然發現,他們仿佛已經和整個天地溶為了一體,再不分彼此。邪帝的孤傲,天碧瑤的超脫,構成了一幅獨特的風景,而他自己則象在欣賞一幅意境超然的畫,畫的內容就是面前靜靜站立的二人,和這漫天漫地的輕輕飄飛的落葉。

恍惚間,眼前的畫像仿佛變得遙遠和虛幻起來,林天和圍繞他身邊的眾人就象始終被畫排斥的物體,格格不入,一切都顯得是那么的不真實。

其實身在局內的天碧瑤也是有苦自知,邪帝雖沒有動作,卻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那份凶險。

高手對決,並不是單純靠招式取勝,氣勢才是最重要的決定因素。在邪帝強大的氣勢下,天碧瑤亦不能有任何異動,只能靜靜的等候良機。而她不停的說話,也是想用言語分散邪帝的注意,只要邪帝露出一絲一毫破隙,就是她乘勢而起之時。

可惜有的時候,世事並不能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完美,至少天碧瑤還無法找出出招的最佳良機。

可她卻不得不拔劍!

『嗆』!一道白光恍若驚鴻般拔地而起,在冷夜中劃出一道輕柔的弧線,電s似的襲向邪帝的胸前。那劍光柔得宛如情人曼妙的一吻,帶著死神迷離醉人的呼吸,輕輕的,飄渺的又疾快無比的親吻過去。

若是能死在這樣一個甜蜜親吻下,或許會是一件幸福的事呢。

周圍眾人心神俱被這一劍所奪,不由自主的生起這個荒謬無比的念頭。

長笑聲起,邪帝的木劍終於動了。朴實無華的一劍,沒有任何花哨,平淡而優雅的刺向空氣中,盪起淡淡的紋波。

可是就是這平淡無奇的一劍,卻凝聚了四周的空氣,仿佛將周圍的空間瞬間折疊了起來,只有那一把木劍穿過空間,帶著一股莫可匹敵的王者霸氣,勢如山壓的點向那道驚鴻白光。

「叮!」兩柄劍的劍尖終不可避免的碰觸在一起,時間仿佛在剎那間倏然靜止,雙方強如泰山壓頂的氣勢也突然消失,但置身其中的人卻反覺壓力更大,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過了一個世紀,也許只是彈指一揮,「轟!」暴風雨終於傾泄而倒,大地似都在顫動!

周遭諸人均被這狂猛的沖擊波震得後退不止,幾欲吐血。

邪帝看似隨意的一劍,竟強橫若斯。

天碧瑤心海激起滔天巨浪,終露出震駭不已的神色。

邪帝輕笑道:「有點意思,再來!」

手中木劍一頓,一股無堅不摧的劍氣,居然從木劍劍尖吐出,由極靜變為極動,倏然刺破空氣,向天碧瑤攻去。

天碧瑤看似舉止雍容,體態嫻雅,但表情卻逐漸凝重,秀眸也愈呈明亮,連色空劍也似發散出燦爛的光輝。亮到極至,無匹的劍氣立時傾泄涌出,劍光四s,一點劍芒頓時形成萬點寒點彌漫開去,舞成一道劍幕隔在兩人之間。

『蓬』!『蓬』!『蓬』!

無數道劍氣勁力交擊,每一個交鋒,都帶起一陣充滿節奏感和劍勁的呼嘯聲,左封右閉,交叉織出鋒芒電s、攻守兼備的罩網,強橫的勁氣,以邪帝為中心象沙漠刮起的狂暴風沙般,雷霆萬鈞的震盪開去。

無論在局內還是局外的人,無不感到邪帝已化成一個可怕的冰寒風暴,充滿著擋者披靡的無上威力。

電光激閃,劍氣漫空。

一聲深淵龍吟般的長嘯聲起,邪帝高高躍起俯擊而下,大笑道:「仙子再接我這一劍試試!」手中的木劍宛如一把吹毛斷發的利刃,迸發出金鐵質地的耀眼光芒,龍卷風似的往天碧瑤旋轉過去。

空間仿佛瞬間塌陷了,只有那一抹劍光如流星般燦爛劃過。

天碧瑤只覺身處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只有拼盡全力的燃燒,才有可能沖出這片牢籠。嬌叱聲起,她的色空劍陡然爆發出有若實質的刺目光束沖天而去,『叮』!毫無花巧的一聲清脆過後,劍芒相撞,然後是狂風暴雨般的交擊,如同萬劍齊發,快逾流星,照耀了天地。

天空陡然變亮了。

周圍眾人終抵擋不住這刺目的光芒,不由緊緊閉上了雙眼,腦海中俱是那驚心動魄的一次交擊。

光華過後,大地復歸黑暗。

旋渦中的兩人同時躍開,當距離拉遠至兩丈許時,象約好般倏地止旋穩立,正面對峙。

邪帝冷然卓立著,手中斜斜指向地面的木劍劍尖,居然在陽光下反s出一絲奇異的紅色光芒,那是一滴血,對手的鮮血!

輕輕吹落那滴血,邪帝的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寂寞:「我本以為能找到一個可以匹敵的對手,結果我發現我錯了……」他的目光依然冷漠如冰雪,但卻有一種莫名的悲哀隱隱浮現其中,「天碧瑤,你令我很失望……」幽幽低沉的嘆息消散在空中,只有那明亮的月光將他孤傲的影子拉得更長,更遠……

整個庭院靜如死域,只有遠處火把不住閃跳的光影,與獵獵燃燒的響音。

『嗯……』天碧瑤突然悶哼一聲,『嘶』,她頸項下的衣衫突然破裂,一道淡淡的血痕劃過她雪白的頸窩,飄灑下一串觸目驚人的血滴。

如果這一劍再微微向上一分,那么d穿的,必定是她的脖子。

她終究還是敗了。

邪帝靜靜的凝視著她,利箭般的視線卻仿若穿透了她的軀體,投入到了茫茫的遠方。面前的對手,早已不值得他正視,他想要超越的,是一直堅定站在慈航靜齋背後的,那一群隱士高手!

高處不勝寒!

當一個人到達峰頂時,他最容易看到的亦會是另一座高峰。

誰會是他要對決的下一座高峰?

他真的很期待。

天碧瑤面色蒼白如雪,卻沒有說話,她知道她無論說什么都是無用,她還是敗給了邪帝。

這是第三次!

也許也是最後一次……

如果僅僅是功力上的失敗,她尚且不懼,但這次不同,她敗的是她的精神。一向毫無破綻的劍心通明在邪帝的面前竟似不堪一擊,邪帝用他獨特的劍技,就讓它產生了裂痕,再難復原。

原來,她竟是如此脆弱得不堪一擊。

追求天道,不再是一個夢想,而變成一種奢望……

邪帝!離她越來越遠……

她,不甘啊

月色當空,狂風呼嘯。

待林天和眾人再睜開眼睛之時,抬頭望去,天際寥寥,哪還有一絲邪帝的身影。

下一章女主終於要出場了,大家期待好久了吧,5555555555,我也是……(至於男豬嗎,裝糊塗啊~~~~)

真相

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