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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標在旁氣得吹胡子瞪眼,一巴掌扇到他頭上:「臭小子說什么胡話呢,找抽不是!」

月兒也趕緊阻止這熱血青年的沖動:「沒事沒事,我隨便說說的,莫大哥你別放心上!」這才讓莫龍停下他那亢奮的腳步。

「咦,他怎么不在了?」莫瓊玉突然驚問道。

「誰不在了?」眾人大奇,左右張望了一下,待發現是邪帝離開後,月兒猛的跳腳驚道,「他真的不在了!」兩聲驚呼,心思卻各有不同。莫瓊玉是驚異中帶著遺憾,象失去了一件心愛的東西;而月兒是驚奇中帶著喜悅,是慶幸逃離魔爪的開心。

「我們要不要去找他?」

「終於擺脫他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然後互相奇怪的對了一眼,心中各自猜疑不定。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邪帝自己走了,但不管怎樣,總算脫離苦海了!月兒一點也不掩飾的開心笑出來,小臉滿是擺脫魔爪的喜悅:「莫伯父,莫大哥,莫姐姐,我們一起吃飯去吧,我請客!」她實在是太開心了,再說吃飯皇帝大,被那可惡的壞蛋折騰了幾天,還不趕緊吃點好東西慰勞一下自己,實在是說不過去,吃完飯,再請莫家幫忙通知爹爹一聲她在這,一切又可以回到原點了,呵呵。

至於她身上有沒有帶錢,能不能請客這回事,她根本就沒想過。

邪帝的離開,松口氣的除了月兒外,就數莫天標了。一直以來,邪帝的存在帶給了莫天標太大的壓力,不同於其他,那是來自於靈魂深處的精神臣服,就象螻蟻面對巨人般懾服。邪帝這一走,他當然是最慶幸的。雖然他也很好奇邪帝和月兒的關系,但他根本沒想過過問,畢竟很多事情一旦知道得太多,反而沒有好處,這是他幾十年的江湖經歷告訴他的,象邪帝這種人,能不得罪就別得罪,否則他有幾條命都不夠人殺。對於女兒的那點小心思,他也有所察覺,但他並不以為意,這不過是少女情竇初開的朦朧感情,雙方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日子久了,總會忘記的。

半晌後,正高興前行的月兒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個……那個……請客的事可不可以下次再說?」她低垂著頭,不好意思的囁喃,「我……我沒有帶錢,又沒有地方去,你們能不能收留我一個晚上?」

呃——眾人啞然,莫龍則是大喜,立刻豪氣干雲的跳出來,胸膛檑得山響:「沒問題,林姑娘有困難我們怎能不幫忙!別說一個晚上,十個晚上都沒問題!」

「是是!」「絕對沒問題!」「誰敢不同意我揍得他媽都不認識!」眾伙計一見邪帝不在場,又紛紛化身為狼,圍住月兒大聲鼓噪,恨不得掏心挖肺般,對她大獻殷勤。

「我c!這群王八蛋,至於嗎?」被排擠在外面的莫文儒搖搖頭,沖著這群狼y大吼道,「好了!都給我閉嘴!你、你、你!趕緊把行李整理一下,還有你們幾個,回到馬車邊去,掌好車,快點!」莫文儒吼完,看著眾人狼狽回去的背影,才轉身笑語盈盈道,「林姑娘,這絕對沒有問題的!」

眾人狂倒一片。

笑罵過後,眾人商議一下,決定先回預定好的客棧放下行李,然後再去解決民生問題,添飽肚子。

驚艷(下)

「……莫姐姐,這就是我們要住的房間?」月兒小臉有瞬間的扭曲,手指抖啊抖,指著面前的屋子道。

不足十個平方的小房里塞下了兩張床鋪和一張小桌,面積狹小也就認了,最關鍵的是那張床鋪,被子也不知給多少人蓋過,又舊又薄,被頭都已經泛黃發黑了,看了就讓人惡心;還有那頂上的房梁,如果她沒眼花,那肯定是蜘蛛網,還是好幾只蜘蛛的窩呢,最最可怕的是,她走進來時從門口竄出去的那黑色小動物是什么,千萬不要告訴她是老鼠啊!

這是人住的房間嗎?

她要瘋了,在這種屋子里面,她十分鍾都呆不下,更別說住了,難道古代客棧的衛生條件就這么惡劣,她真的受不了!不行,她強烈要求換個干凈整潔的客棧!

「什么?!你要換客棧?」莫瓊玉瞪大眼睛,好象稀有怪物般上下打量她。

「對……對不起,這種環境我住不太慣,能不能換一間?」月兒小臉燥得通紅,小手不安的扭搓著衣角。人家好心好意的收留她,她居然還提出諸多要求,簡直是過分了。可是一想到那惡劣的環境,腐敗的氣味,月兒就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冷顫,立刻將愧疚的念頭壓了下去。

「不會啊,這不挺好的嗎?」莫瓊玉四周看了看,也沒發現什么問題,她畢竟是個江湖女子,沒那么多講究,不象月兒,從小就住在精致錦綉的大屋里,現在突然換了個不怎樣的環境,的確是難為她了。「妹妹,你就將就一點吧,即使我們現在想換,也沒有地方可以給我們住宿了。」

「為什么?難道這蘇城客棧很少嗎?」月兒發揮好奇寶寶的本色問道。

「少?不,當然不是,相反,還很多!可是你知不知道,這蘇城的客流量更是巨大。你剛才在街上也看到了,很多外地來的商賈都會到這里采購物品,這里的客棧基本不夠住。好在現在還不是旺季,托這里的朋友我們才在這個客棧定到了個跨院,如果是在四、五月份,不提前三天預定,根本就不可能有房位給你住。」莫瓊於解釋道,「不信的話,呆會我們到其他客棧問問,你就明白了!」

「那我們也不用定這這個客棧呀……」月兒小聲嘟喃道,側頭想了想,「姐姐,剛才我在外面好象看到一間很大很高的酒樓,那兒應該有地方住吧?」

「很高很大?你說的是『天然居』吧?」莫瓊玉笑著搖頭,「我們根本不可能住那里的。」

「為什么?」

「沒錯!天然居的環境好,服務佳,可你知道天然居最便宜最普通的一個房間住一晚要多少錢嗎?」

「不知道。」月兒誠實的搖頭。

「呵呵,是這個數……」莫瓊玉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

「一百兩?」月兒猜測。

「咚!」莫瓊玉敲了月兒一個暴栗,「怎么可能有這么貴的房間!不對,也有這么貴的房間!也不對,沒有這么貴!哎呀,我到底在說什么呀!」她揮舞雙手,「差點被你搞糊塗了!」

「是我差點被你搞糊塗了吧。」月兒暗自誹腹。

「是十兩,十兩了!十貫錢!一個晚上!」

「啊——」月兒張大小嘴,愣了。做為傲龍山庄的大小姐,她也幫助爹爹經手過無數真金白銀,可那都是大樁的錢財往來,里面從來沒有低過五千兩以下白銀的交易,所以她對太小單位的金錢概念很模糊,她顰起娥眉,這十兩,真的很多么?

「怎么不多?」莫瓊玉叉起腰,「普通三口之家五兩銀子就可以舒適過一個月了,你說這十兩多還是不多?」

「聽起來,似乎是蠻多的。」月兒虛心受教。

「還有啊,天然居最昂貴的貴賓房你知道多少錢一晚嗎?」莫瓊玉一個巴掌亮起,「這個數!」

明白了。「五十兩!」月兒脆聲聲的回答。

「咚!」又是一記狠狠的暴栗,莫瓊玉簡直要抓狂了,「是五百兩!五百兩啦!」

「哇!這么貴~~~~」月兒這會是真吃驚了,雖然五百兩對她來說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數字,但100個三口之家一個月的生活費,她還是很能換算清楚的。想不到天然居這么暴利啊。「可是這跟我們換客棧有什么關系嗎?」

「你怎么還不明白?!」莫瓊玉覺得簡直是j同鴨講,只好把話說明,「因為太貴了,我們住不起!」她扳著手指算道,「我們加你一共有二十四個人,就算兩個人一個普通房間也要120兩,如果算上車馬的保管費和草料費,起碼要140兩,而我們這個跨院只要十五兩一晚,你說,我們會選哪個?」

「呃——」無語,月兒沮喪的垂著頭,算了,我忍了!

「呵呵,別難過嘛,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莫瓊玉用力的拍著她秀肩,大笑道,「爹爹說了,等下我們去天然居吃飯,那里可是大唐飯菜做得最好,匯聚了天下所有美食的酒樓哦,這回我們有口福了!」

「恩~~~~~」月兒無精打采的回答了一個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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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天然居,最讓人津津樂道除了那美味無雙的菜餚外,就是懸掛在門口的一副對聯。『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兩句回文合成完璧整體,既表達了天然居的高雅,又說明了天然居的客人,就如天上神仙一般逍遙自在。不知令多少文人墨客擊節贊嘆,傳誦不已。

蘇城的天然居酒樓位於本城的最中心,旁邊就是青青碧湖,綠柳林蔭,景致秀美。可惜現在是冬天,冰天雪地的難看到綠樹,不過看著皚皚白雪,也另有一番別致的冬令美景。酒樓分為三層,裝修掛飾都有區別,自然招待的客人都有講究。

如果你是喜歡大口吃r、大口喝酒的東北大漢,武林人士,那么可以在第一層找個桌子,就算桌子有別的客人,大多也會欣然與你拼一桌,干兩碗高粱酒,以示親熱。

如果你是附庸風雅,自得其樂的才子s客,就可以到二樓雅堂討個雅座,和那些微帶酒意的秀才們對上兩句詩詞,顯擺顯擺。

不過要上到這第三層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據說只有那些身份顯貴、或是聞名天下的權臣名士才有資格上去,至於里面有些個什么物事,又有些什么特殊招待,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這個緣分撞大運,進去瞧一瞧了。

月兒一行當然不可能人人在一樓擠做一團,大部分伴當都留在了一樓,只有莫家四口和月兒,漫行步上二樓。二樓客不少,已將座位全部坐滿,大多都是儒雅書生樣的文人雅士,就算你是江湖豪客,在這二樓也會被這雋雅的氣氛所影響,變得斯文起來。

月兒等人剛一踏入,無一例外的,基本所有男性都被月兒的靈秀高貴所震囁,他們忘記了呼吸,忘記了眨眼,全都化成了一動不動的雕像,呆呆的望著月兒,望著她宛如精靈一般清純甜美的秀麗姿容,整個二層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咚!」「啪嗒!」聲不斷傳來,那是看傻了的食客因失神而摔落酒杯或筷子在桌上的聲音。

「哐當」聲起,那是店小二失手將碟子打碎的聲音。

良久,在莫龍惡狠狠的怒視下,和莫天標大聲的咳嗽下,人們才漸漸恢復過來,然後,立即象在湖水中投入了一塊石頭,而且還是一塊很大的石頭般,一下子激起了無數的浪花,那些雅士們一個個高聲吟詩,高談闊論,談人生,談理想,談社會,響成一片,不用說,肯定是希望引起月兒的注意,看他們時不時瞄向月兒的愛慕眼神就知道了,那絕對和500瓦的大燈泡一樣火辣辣。

既然二樓已經滿座,又受不了這種眾人矚目的情景,月兒等人就想撤退,一把清朗悅耳的男聲響起:「諸位,相見既是有緣,如果不嫌棄的話,請移步到在下這一起用餐如何?」

月兒等人愕然,順著聲音望去,一個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子正坐在窗邊雅座上,拱手向他們致意,他的面容儒雅,笑意盈盈,給人的感覺就象一陣溫潤的和風吹過,淡定如煦。

眾人對了一眼,莫天標微微點頭,大大方方走過去,坐下回禮道:「如此多謝閣下了。」他一眼就看出此人必是個內功高強的主,只看他聲量不大卻能壓制下酒樓內嘈雜的環境,使聲音清晰的傳入自己耳中,如同在耳邊說話般,單這份控制力已比他高明得多了。

想不到如今天下俊才如此之多,看來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啊,莫天標心內感慨道。

待眾人坐定,重新點了菜譜後,男子溫潤一笑,道:「在下關山悅,不敢請問各位大名,也好稱呼能親熱一些。」雖然是問向大家,但月兒卻總覺得他的眼神有意無意只停留在她面上。

其他人被他的氣度所折,紛紛自我介紹了一番,輪到月兒時,她卻猶豫了。

關山悅見狀,柔聲說道:「姑娘莫非有什么不便之處,如若芳名不便示人,在下亦不敢勉強。」語調誠摯,無一絲做作,令月兒覺得先前可能是自己太過敏感了。

「沒什么不便的,我叫林無月。」月兒心里偷偷不好意思了下,回以一個清純無邪的笑容。

被她的笑容所懾,關山悅身形微震,雙目s出迷醉的光芒。片晌,他長嘆道:「想不到天下間竟有林姑娘如斯絕色,我本以為我已閱盡世間美女,原來卻是我坐井觀天,可嘆,可笑!」他突然起身長鞠一躬,真心道,「林姑娘,多謝你今日的指點,在下日後若有成就,必然感激姑娘今日大恩!」

月兒茫然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指點了他什么,只覺得莫名其妙。不過此人說話高雅、語調真誠,倒是讓旁邊坐著的莫瓊玉大起好感,欣然道:「關公子,別說什么大恩不大恩的,今天反倒是我們應該感謝你,要不是你的邀請,我們也只能餓著肚子了回家了,嘻嘻。」

「哪里哪里,能認識各位,才是關某的福氣。」

在關山悅手段高明的談話技巧下,眾人關系很快熱烈起來,席間,關山悅引經據典,如數家珍,兼且態度瀟灑自如,連開始對他有些提防的月兒也好感漸生,態度也熱絡了幾分。

談笑聲中,菜餚已上,眾人分而食之,只覺得各色菜餚俱是形色皆全,滋味醇美,濃而不膩,不愧是天下第一的酒樓,都贊嘆不已。

到了分別的時候,雙方都有些相見恨晚的意頭,關山悅滿面笑容的定下了再次拜訪的約定,雙方才依依做別,分道揚鑣。

二樓窗台邊,關山悅修長的身姿矗立在旁,凝望著眾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露出一抹奇特的笑意:「采菱,你可看到,這世上終有一個女子能和你媲美了,師尊想必也會高興的。」

混亂夜(上)

回到客棧,一駕秀致的小型馬車赫然正停在客棧門口正中,兩個馬夫打扮的青衣人正肅然而立,好似在等待什么人。

月兒剛一走近,其中一個青衣人立刻上前恭敬道:「小姐,卑下已恭候多時,請小姐上車。」

月兒愕然:「你們是誰啊?」她微微後退兩步,「我不認識你們。」

莫龍立刻警惕的擋在月兒身前,冷聲道:「林姑娘不認識你們,諸位是否認錯人了?」

青衣人並不搭理他,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塊紫色玉佩,恭身遞給月兒道:「小姐,是玉佩的主人派我們來的。」

月兒接過玉佩一看,大喜道:「是爹爹!」這是爹爹常佩帶的玉飾,爹爹找到了她的行蹤,她終於可以回家了。

「你們是爹爹派來接我的,對不對?」月兒捏緊玉佩,小臉因興奮而漲得通紅,青衣人笑而不答,月兒卻當他們默認了,遂開心對眾人笑道:「他們是我爹爹的人,他派人來接我回去了!」頓了頓,她有些依依不舍道,「莫大叔,莫大哥,莫姐姐,還有各位,我要先走了,這段時間來,多謝大家的照顧,也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謝謝各位了!」

莫龍踏前一步,苦笑道:「林姑娘,你……你……你真的要走?」失落,不舍,愛慕,總總情緒溢於眼表,這一向豪爽干練的小伙子,也變得惆悵起來。

月兒溫柔的凝視他的雙目,感激道:「莫大哥,你是個好人,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我會想你的。」接著輕輕一眨眼,調皮道,「不過等我見到爹爹,我還會回來看你們的,就怕你們不歡迎!」

「真的?!」仿佛從深淵回到了人間,莫龍高興道,「我們當然歡迎,你說過的,你一定要來看我們!」

「嗯!」月兒用力點頭,上了馬車,探出小腦袋揮手道:「各位,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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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頗為輕快,七拐八拐的,很快帶著月兒來到了一座別院。

這座別院占地不大,但卻很精致,門前兩列參天的古柏,將別院掩蓋得庭院深深。月兒無心欣賞別院風貌,直接奔進屋內。

「爹爹!爹爹!」銀鈴般嬌嫩的嗓音響徹前廳,但卻沒有得到回應,月兒疑惑的放緩腳步,不知是怎么回事。

「小姐,主人有事出去了,吩咐奴婢們在此侍侯小姐。」一群也不知從哪鑽出來的丫鬟們紛紛出現,福身道,「小姐在外面辛苦了,請隨奴婢來。」說完將月兒團團圍住,簇擁著她向外走去。

「呃——等等……」月兒手忙腳亂,被眾女環繞得腦袋發暈,「那個……爹爹什么時候回來?」

「很快了!」眾女笑答道,「請讓奴婢們侍侯小姐沐浴更衣。」

「啊?!更衣?不用了!」月兒嬌小的身體哪能抗拒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很快被她們帶到一間寬敞的房屋前。

「你們可以出去了,我一個人就行!」月兒好說歹說,終於在進屋之前,成功阻止了這群女人的跟進。

房間里有一個大大的木制澡盆,里邊已經放好了熱水,好幾種不同的花瓣浮在水面上,和著熱氣散發出淡淡的清香,令人感到心曠神怡。月兒驚喜的跑到盆邊,輕輕的掬起一捧水,溫熱的水珠順著她纖白的玉臂滑下,又落回盆里,濺起細碎晶瑩的水花。

真好,感受著手心的熱度,月兒開心的笑了。這段時間的奔波早已讓她渾身不舒服,是該好好放松一下了。月兒很快的除去身上衣裳,踩著邊上的凳子爬進盆里,暖和的清水包裹住身體,仿佛全身的毛孔都伸展開來般,令她倍感舒暢。

呼——只露出小腦袋的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滿足的嘆息,月兒愜意的用那雙白玉雕琢般溫潤的小腳拍打著水面漂浮的花瓣,水波盪漾著,一層層刷過她白皙嫩滑的嬌小身軀,活脫脫象一尊雪玉晶瑩的水晶娃娃般,惹人愛憐。

月兒細細擦拭著身體,略微粗糙的毛巾擦過她起伏有致的雙r時,一種奇怪的瘙癢從她脊柱尾處升起。「嗯……」她輕輕呻吟出聲,低頭看去,雙峰動盪有致,粉紅的茹暈又圓又大,上面那兩顆如花生米大小的嫩紅茹頭,不知何時已經腫脹凸起,硬硬的就象兩顆小石頭般,誘人極了。

「喔!」咬著貝齒,月兒小心翼翼的碰觸那顆尖挺翹立的粉嫩茹頭,奇異的酥麻感仿佛如水般刷過她全身,讓她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啊,不同於爹爹來自靈魂深處的愛撫,那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快樂,她從不知道自己也能如此放盪,無法思考的,她的雙手撫上兩團巍巍顫動的雪r。

「爹爹,爹爹……我好想你……」月兒閉上眼,櫻桃小嘴無意識的吐著喃喃愛語,想象著爹爹就在自己身邊。她面色紅艷似火,反復來回摩挲著自己的茹房,間或用食指捏揉著兩顆充血的紅豆,仿佛爹爹撫慰她般玩弄自己。「哦,爹爹……」她低喘,身體異樣的刺激讓她由慢慢愛撫逐漸加快,纖細的玉腿亦難耐的互相搓慰著,花x兒微微抽搐,似乎也要流出香甜的蜜汁來……

就在她快要到來的一剎那,門外響起一群聲音:「小姐,我們來侍侯你洗澡!」

「啊!」月兒嚇了一跳,神志登時清醒,小臉唰的變得通紅,待看清楚是那群被趕出去的侍女進來時,忙結結巴巴拒絕道:「不……不要啦,我自己來就好……」嗚,剛才她放盪的樣子,要是被人發現,她會羞死的!

「呵呵,小姐,別擔心,我們會好好服侍你的!」眾女異口同聲道,可月兒怎么聽就怎么覺得不對勁,看眾女那璀璨精亮的眼神,好恐怖哦。但不論月兒是如何的堅決,在眾婢女聯手壓迫下,她還是屈服了。不屈服也不行了,這群女人已經展開了行動。

「哇,小姐,你身體好香哦,是用什么香油抹的啊?」

「什么都沒用!」

「哇,小姐,你的胸部好大,又光滑又細膩,還好有彈性啊!……嘻嘻,摸上去還一跳一跳的……」

「別亂摸!」

「哇,臀部好翹哦,腰也好細哦,小姐,平時你怎么保養的?」

「快住手!」

…………

如果此時有男人在此,聽見月兒那嬌羞的,誘人無比的聲音和內容,再看到月兒那張清純可人到令人發指的嬌容,恐怕早就血脈賁張得不能自己,恨不得化生為狼把她吃得一干二凈。

「停!」月兒大叫,喘息著抱住毛巾縮在澡盆邊,緋紅著臉弱弱道:「出去!你們……全都出去了!」這群女人實在太可怕了,象要吃了她般,把她從頭到腳全摸了一遍,而且還專挑那些敏感部位來碰,她怎么受得了?趕緊讓她們走是真的!

眾婢女嬉笑著出去了,月兒大大松了口氣,軟軟的癱到溫水里。幾天來的擔驚受怕、和婢女的抵抗消耗了她太多精力,再加上清水又是那么溫暖舒適,慢慢的,好象回到最親近的人懷里,月兒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朦朧之中,一股熟悉醇厚的氣息陡然襲來,暖暖的把她包裹在懷里,月兒忍不住在他懷里挪了挪,將小臉兒貼上他胸膛最舒適的位置擱好。面頰好熱,即使隔著層衣裳,她依然能感受到那布料下滾燙熾人的肌膚。

「爹爹……」握成小拳頭的手揪住他的衣,月兒揭開眼,努力想看清楚眼前的人,可惜他高大的身子背對著窗,清朗的月輝只能無奈的影在他的背上,讓他的臉處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晰。「爹爹,是你么……」

他低低的笑了,沒有回答,只是一直抱著月兒走到床邊,將嬌小的她放下,才慢慢道:「第三次了!」

「啊!——」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月兒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尖叫道,「怎么是你?!」

混亂夜(中)

這一章,有一點點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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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能是我?」邪帝居高臨下的俯視,銀色面具下的深幽瞳眸,筆直的看進她的眼睛里,「這本來就是我的別院,難道這里還會有別的男人出現嗎?」

月兒的小臉猛然失去血色,抖著朱唇,她抱著一絲希望道:「不可能的,你騙我!那明明是我爹的玉佩,我不會認錯的,為什么……為什么它會在你手上?」

「你是說這塊玉佩嗎?」邪帝好整以暇的取出一枚紫玉,輕笑道,「這是我從傲龍山庄順手拿走的,小丫頭,想不到這個東西居然能讓你乖乖回到我身邊。」

紫玉柔和溫潤的光芒,終於使月兒絕望的閉上眼眸。她真的好傻,原以為已經擺脫了這個男人,卻可笑的再次踏入他的陷阱里。這個邪惡恐怖的男人,他究竟要將她怎么樣?

看著她無助害怕的模樣,邪帝揚起了一絲邪魅的笑,低下頭,慢慢*近她的臉,帶著迫人的氣息:「小丫頭,你現在這個樣子,算不算是在勾引我?」他肆無忌憚上下打量著月兒柔嫩似水的雪白r體,雙眸情潮涌動,濃烈熾熱得象要將她燃燒怡盡。

啊——!再一聲尖叫,月兒才意識到自己正渾身赤l的被他大飽眼福,立刻雙臂一圈緊緊抱住飽滿的雙r,連連後退,奮力往床角深處蜷縮,仿佛這樣做就能讓她更安全些。「我警告你!你、你不要過來哦,否則……否則我……我就……」

「否則你就怎樣?殺了我?」邪帝挑眉冷笑,順勢坐在床沿,高健的身軀不斷輻散出懾人的魄力,沉沉的壓迫著她,讓她更是如同受了驚的小白兔般瑟縮得死緊。「先不說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就說剛才……」他邪氣的雙眼閃過絲戲謔,「你在澡盆里z慰的媚樣兒,我可是全看在眼里了,真是浪盪得緊啊,我是不是該叫你聲小浪女?」

轟——!

象被霹靂擊中般,月兒小臉唰的紅透了!

怎、怎么會這樣?月兒羞憤欲死,剛才她z慰的樣子居然被人看見了,還是被一個她最怕的男人看見了,天啊,她不要活了!

捂住臉,她羞得全身都在起火,甚至連小小的粉嫩趾頭都似能燃燒起來。張張嘴,她勉強擠出兩個字,「無恥!!!」罵完之後,感覺羞意似乎減少了不少,月兒鼓起勇氣抬頭怒視他,「你卑鄙!下流!!你這壞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偷看……」她越罵聲音越小,因為邪帝的目光實在太富侵略性了,下意識的,月兒雙臂更是緊緊的護在胸前,努力遮擋自己泄露的春光,不過可惜的是,她的『天賦』實在太好,相比之下,她的兩條手臂又太過纖細,所以,兩點淡淡的粉紅色仍不免暴露了出來。

「嘖嘖!」邪帝搖頭嘆息,表情邪魅的看著蜷縮在角落深處的嬌花,語氣輕佻道,「遮什么遮呢,小浪女!剛才在洗澡時摸自己很舒服吧,真看不出,這么清純無邪的可人兒,居然也有這么放浪的一面,真叫人吃驚啊。」他低眉淺笑道,「不過,你z慰的樣子好嬌媚,好性感,真讓我有狠狠蹂躪你的沖動!」

「住口,別再說了!」月兒小臉已紅得不能再紅,恨恨的盯住他,咬著牙用力吐出幾個字:「你這魔鬼!」

「魔鬼?!」邪帝挑挑眉,不置一笑道,「如果我是魔鬼,那我一定會將你拉進地獄!」他伸出手掌,似要碰觸她的臉。

「別碰我!」月兒憤怒的用力揮手拍掉他伸來的掌,力道之大讓邪帝深邃的黑瞳立刻泛起冰冷的寒意。

「小丫頭,別試圖挑起我的怒氣!」邪帝手掌一帶遏住她兩只藕臂,無視她驚駭的掙扎踢動,冷酷的警告道,「不要反抗我,否則你就有苦頭吃了!」

不反抗才怪!掙脫不開他的手,月兒奮力屈膝抬腿,往他胯下重重踢去。

熟料,邪帝似是早就料到她的舉動,一只手鉗制她的臂,另一只手一擋一壓,輕易地固定住她不聽話的雙腳。

「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你是不會聽話了!」邪帝冷哼一聲,在月兒驚懼絕望的眸光中,一條白紗瞬時縛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緊緊地綁在了床頭柱邊。

「你……你要干什么?!」預想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可怕事情,月兒的嬌胴不住顫抖,兩團圓滑而柔嫩的玉r隨著她不勻的氣息,上下跌宕著,星星般的眸子也因極度恐懼而泛起了絕望的淚花,「不要這樣!放開我!!!」

「放開你?小女孩,我警告過你的!」邪帝手指輕輕摩挲著她雪白的頸項,薄唇彎起一個完美的弧度,「可惜你錯過了我給你的機會,現在你只能乖乖接受我的懲罰!」

似乎要帶給她最大的壓迫感般,邪帝緩慢但堅定的一件一件解開身上的衣裳,隨著最後的衣服滑落在地,一具雄健勻稱,蘊含了無限強勁爆發力的完美軀體,筆直的呈現在月兒面前,不住散發出濃濃的男性魅力。

啊——在月兒驟然放大的驚懼瞳孔中,邪帝邪惡的笑了。「現在——懲罰開始!」他眼睛一厘一厘劃過她每一寸肌膚,幽暗的眼眸里閃爍著強烈的男人獸性般的光芒,直直熾望進她的靈魂底,濃烈如熔岩。

柔和的月光揮灑進來,照在他鋼澆鐵鑄般的古銅色肌膚上,使他全身赤l憤起的健壯肌r亦發顯得眩目。尤其是他腹下那一根巨碩可怕的陽物,深紅近紫,九十度筆挺向上,凸起的青筋如盤龍般纏繞在上面,j蛋般大小的龍首紫紅發亮,猶如野獸般龐大得嚇人。

他一步步慢慢走來,就象踏在她心上,讓她恐懼得直發抖。特別是他胯間那根粗大可怕的j體,隨著他的走動上下顫動著,仿佛擇人而食的凶蠻巨獸。

「停下——」她的心臟猛縮,恐懼而絕望的哭叫道,「不要走過來!」

「不乖的小東西,到現在還在反抗我,讓我想對你溫柔一點都不行!」邪帝唇角彎出個俊魅無比的笑容,走到她面前,雙腿叉開跨過她的肩,跪下,肌r糾結的古銅色強健軀體就這么赤ll的展現在她面前,讓她嬌小的胴體羞得泛起一抹粉紅色,柔嫩的小臉也紅雲密布,又驚又怕的閉著眼兒側到了一邊。

邪帝低沉的笑了,彎下腰,灼熱的呼吸移到了月兒的耳邊,沙啞的低喃:「喜歡你看到的么,寶貝?」他銳利的盯著她,眼神熾熱得似乎要將她燃盡一般,「我可是好喜歡你漂亮的身體呢,它讓我興奮極了!」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說法,那根碩大無比的r棒好巧不巧的就抵在月兒高聳的玉峰之間,兩團動人的雪r正好夾住他的棒子,擠出一個深深凹陷的弧度。

「不要——」月兒害怕的扭動身子,白皙的玉r因恐懼而上下甩動著,卻反而摩挲得r溝內的紫紅巨w更形賁張漲大,讓她的視覺受到無比刺激的沖擊,幾乎使她昏眩了過去。

咬著她的小耳珠細細吸吮,不理會她柔弱的反抗,邪帝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情欲,低聲道:「寶貝,你磨得我很舒服,不要停,繼續……」他輕輕抖動窄臀調整位置,好讓她的茹房更貼緊他的巨碩。

「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月兒拼命搖著頭,渾身泛起一層j皮疙瘩,卻僵硬的不敢動彈一下,只能淚眼婆娑的哀求,「求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拜托……嗚嗚……」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柔弱無助,狂涌而出的淚水一串串打濕了頭下的床單。

他輕笑,手指細細抹去那一顆顆淚珠:「哭什么呢,寶貝,今晚,我會讓你體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好好享受吧!」他笑得邪惡又放肆,直起腰,雙手輪流把玩月兒的雙r,掌住它們又搓又揉,將掌下兩團柔嫩的雪白攏成緊密高聳的魅人形態,「手感真好,還是稀有的竹筍形,尖尖翹翹的,彈性十足,是男人最愛的極品啊!」他低啞的笑著,紫紅色的龐然巨棒猛然從她r下細縫向上挺舉,就著月兒滑膩的肌膚,狂野的抽送起來。

「啊!住手……不要……求你住手……啊……啊……求你……」月兒無力抗衡他邪肆的搓弄,痛苦的擰皺著柳眉,發出一連串悲痛的嘶鳴。可她那軟糯的,帶著絲絲童稚的求饒聲,不但不能令他停止粗暴行徑,反而更讓他亢奮不已。

「求我什么?求我快點是不是?」邪帝蠻橫的擰弄著她的茹房,表情邪魅的看向她痛苦扭曲的小臉,伸出手指從她微張的檀口里勾出幾絲唾y,抹到被他長物磨成一片櫻紅的rr內,「瞧瞧,你的乃子都被我玩成粉色的了,這么的軟又這么的嫩,真想看看把它搞壞掉會是什么樣子?」

「天啊……不要磨……停手!求求你……求求你停手,啊——」月兒哭喊著,身軀劇烈掙扎扭擺,縛緊的雙手也不甘的使勁拉扯,卻只能讓手腕更加疼痛。

「別亂動,如果不想受傷的話……」邪帝健壯的雙腿穩穩固定住她的身,雙掌懲罰性的用力掐住那兩只嬌r向內收攏,幾乎掐的都變形了。彈跳放浪的茹房就這樣不斷擠壓著他胯間來回抽動的凶猛男j,強烈的快感如激流般襲擊向他,熱燙而濃烈,讓他禁不住舒暢的低吼:「好棒!寶貝兒,你夾得我很爽!想不到你的乃子也能讓我這么舒服!噢,茹頭都變這么硬了!」他邪惡的揪住那顆充血腫脹的粉色茹頭激烈的捏扯,使它更行硬實挺翹。

「啊啊……不要啦……啊——」意志已經被摧殘至崩潰,剪水般的雙眸絕望的看著在她胸前做出y穢動作的巨大龍j,月兒的神志慢慢變得恍惚起來。「爹爹,爹爹……救我……嗯嗯……爹爹……」

「寶貝,這么想見到爹爹么?」狂野的動作慢慢停止,一只大掌溫柔的覆蓋在她眼瞼上,耳邊傳來邪帝略帶沙啞的柔和聲音,「那我就讓如你所願……」

什么?什么……如我所願?傻愣愣的茫然了半晌,月兒恍惚的心神才如潮水般的回來,讓我見到……爹爹?還未等她有所反應,已覺得手腕一輕,原來是邪帝將緊縛著她的白紗松了開去,她的雙手,自由了。

「月兒,全天下能碰你的人——只有我!!!」隨著這句鏗鏘有力的霸氣話語,邪帝用力把她牢牢摟在懷中,滾燙濃烈的熟悉氣息噴在他玉貝般的耳垂上,讓她瞬間失了神。

這……這感覺……難道、難道是——爹爹?!

混亂夜(3)

「你……你是爹爹……你真的是爹爹?」月兒的身體僵硬住了,很慢的很慢的轉過頭,一瞬不瞬盯住那張半掩在面具下的臉。

拉過她的手,輕輕放置在面具的兩邊。「取下它!」他略帶沙啞的命令道。他的聲音是那么的熟悉,氣息是那么的溫暖,十四年來,她已無數次感受過。

抖著唇,她慢慢取下那張銀色面具,一寸一寸的,展露出一張讓她朝思暮想的冷傲容顏。如刀削斧鑿般的俊美面孔,如子夜星空般的深邃黑瞳,每一分肌膚,都帶有她深深愛戀的痕跡。

她是那么愛他,可是為什么,他要這樣作弄她,讓她以為自己幾乎要被qg?讓他差點就要絕望而死?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你不是爹爹……你不是!」月兒拼命搖著頭,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用力推開他,星眸里滿是不可置信的淚,「爹爹他不會這樣對我的,他那么愛我,他絕對不會對我做出這樣的事!」她悲傷的鳴叫,眼底里是深深的抗拒。

「對不起,月兒……」林雨玄的嗓音仿佛哽著塊石頭,「我太在乎你了,抱著你,我真的無法控制。你……可以原諒爹爹嗎?」

「我……我……」月兒不知該怎么辦,其實在見到爹爹的那一剎那,她早就原諒了他,可是她擔心的是她是否已走進了他心底,因為她不知道他居然還有另一個身份,她難道不值得被信任嗎?月兒無助的圈著自己的膀,低頭不語,內心卻如千百把鋼刀在絞剜一般,彷徨不安。

「月兒,你不肯原諒爹爹么?」平靜的語氣里帶著淡淡憂傷,林雨玄深深的凝望著她,黑色的瞳孔仿佛穿過亘古歲月的閃電,瞬間刺透她的心。

「爹爹……」月兒震住了,她從他的深邃凝望的眼眸里看到了永恆不變的復雜情感,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直達靈魂深處的狂野愛戀,如火般激情,如星般永恆,如月般清朗,如太陽般燦爛輝煌!

「我愛你!」他一字一頓,眸光如水流動,滄桑而亘遠,「為了抱緊你,我可以付出一切,即使我心永遠黑暗,你也是我唯一的光芒!」

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邊回響,一如醇厚的美酒,芬芳悠遠。恍惚間,她似是回到了過去……

無數個黑夜里,總有一副溫熱厚實的胸膛,讓她偎依傾聽著噗咚噗咚的心跳聲,然後還會有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緊緊圈摟著,大手輕柔地不斷梳順她的長發,胸膛所傳渡給她的體溫,總讓她覺得非常、非常的安心,就像是周圍充滿了許多安全的力量,一直到她睡著後,都不曾離開……

慢慢的,兩行熱淚自月兒腮上滑下,一顆接一顆,美麗璀璨得如晶瑩的鑽石:「我也愛你,爹爹!」她嗚咽著撲到林雨玄的懷里,伸展雙臂用力抱緊他的腰,不斷的喃喃低語:「對不起……對不起,爹爹,我剛才居然那么做……」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月兒,在這世上,我們只有彼此!」他將火熱的唇覆蓋上月兒的唇,狂野激情的與她熱烈糾纏,纏綿悱惻。對他而言,只要月兒能勇敢的愛他,還有什么能阻止他的呢?

這份禁忌的愛,兩顆相戀的心,從此糾纏!

天不老,情難絕!直到滄海桑田!

良久,激狂索吻的唇才稍稍分離,月兒把頭抵在他雄健的胸膛上,傾聽他有力的心跳聲,而他則滿足摟緊她,不斷在她發際邊落下一個個輕吻,幸福在彼此眼中無限蔓延。

「月兒,想不想聽個故事?」林雨玄溫柔撫摩著她發燙的粉頰,黑曜石般的深沉瞳孔深邃幽遠,象黑暗中閃亮的兩顆星。

「聽故事?」月兒不明所以的從他懷里抬起頭,接觸到他略帶滄桑的眼神,她的心猛然顫抖了。爹爹在她眼里一向都是堅強果敢的,從來沒有流露過這樣的表情,她的心里瞬間明白了,這個故事,就是爹爹敞開的心扉。

「好!」她用力點點頭。

「有一個男孩,出生後父母就不在了,他不知道父母是誰,也不需要知道。雖然他是個孤兒,但很幸運的,有一個老人收養了他。老人是個乞丐,每天只能靠乞討一點點東西生活,可是他對男孩卻很好,乞討來的東西最好的總是給他吃,天氣冷時,唯一一件好點的棉襖也是給他穿,那段時間,兩個人互相依靠,相互照應,雖然日子過得很苦,還經常被人欺凌,吃了上頓沒下頓,但是男孩卻依然覺得很幸福,很溫馨……」林雨玄緩緩訴說著,凝沉的聲音里帶著思念、無奈和靜靜的感傷。「那男孩雖然和老人沒有血緣關系,可男孩早就已將老人當成了父親,因為只有老人在他那冰冷的童年時刻,給了他唯一的溫暖。」

月兒水漾般溫柔的美眸帶著幾分迷離,無論怎樣悲傷的童年,也會有值得留戀的所在。「那後來呢?」她輕輕問道,冰雪聰明的她又如何不明白,這個故事里的男孩是誰呢?

「但就在那一天,那一天過後,一切全都改變了!」林雨玄雙目冷然,似是壓抑著一種不可克制的怒火。就連懷里靜靜聆聽的月兒也能感受得到,那是林雨玄自己的,直直從內心最深處涌起來的憤怒,如同一座千萬年來長久靜寂的火山地層壓抑下那終於開始涌動的熾烈岩漿,有著一種破開枷鎖般的極端瘋狂!!!

「爹爹……」月兒輕柔的呼喚拉回了他的神志,林雨玄慢慢平靜下來,眼神恢復了一貫的冷靜,似在回憶那段悠久的童年歲月。

「阿玄,終於找到你了,快走!快跟我走!」同是乞討過日的一個叫狗剩的小男孩不由分說拉著他就欲狂奔而去。

「你干嘛?!」他皺眉,甩開他的手,「你要帶我去哪里?」同是孤兒,互相之間都有一種距離感,不會去相信誰,害怕失去。

「林老死了,他死了!」狗剩大叫,怕他不相信似的指著前方,「我帶你去看,就在那里!賈家側門那里!」

「什么!!!」

雪狂卷而下,夾帶著無數的雪花,撲面而來,擊打在他冰冷而僵硬的身體上。在那一瞬間,他的心直墜地獄。

「你在發什么呆,快走啊!」狗剩推了他一把,拉著渾渾噩噩的他向前方跑去。

漫天紛飛的風雪下,一具遍體鱗傷的老人仰躺在潔白的雪地上,沒有死亡的遺憾和恐懼,老人的臉上甚至帶著淡淡的笑容,是在笑什么呢,是笑終於解脫了么?

他木然的跪下,空d的眼神直直凝望著雪地上的屍體,慢慢的,他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猩紅色的,是血!

「他究竟犯了什么錯?只不過為了搶幾個賈家家丁丟棄的餿饅頭,撲上去時候弄臟了他們的褲腳,就被他們活活打死在門口……死的時候,他手里依然緊緊拽住那幾個被自己鮮血染紅的饅頭!」林雨玄的聲音里有說不出的痛苦,回憶就象生生剝下的一層皮,曝露出血淋淋的傷口。

「別難過了……」狗剩不知說什么才好,面黃肌瘦的臉蛋是一臉麻木的無奈,或許他也明白,老人的今天,也許就是他的明日,孤兒是沒有未來的……

「不!」他悲憤的昂頭向天,「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痛苦的嘶吼,發自心底的瘋狂吶喊,如同爆發的熔岩,震撼了所有的人。

「……我還記得那天,下著很大的雪,白芒芒一片,而我站在蒼茫的雪中,孤獨一人,只覺得這世界拋棄了我,它們奪走了我最後的溫暖!那時我就明白了,這世間就是這么殘酷,血腥,沒有絕對的力量,就會象老人一樣,在上層人的冷酷無情下苦苦生存,就象一只軟弱的螻蟻,隨時都會被他們捏死消滅!從那一天起我就發誓,這一輩子,如果不死,我就一定要做個人上人,絕對不會再讓人把我最重要的東西奪走,哪怕他是神魔也不行!縱然要我背天棄地,我也要神擋殺神!魔擋誅魔!」他的語氣殤殤凝重,有如上古之音,帶著殺伐決斷的魄力,震響天地間。

「爹爹,爹爹……」月兒的心在顫抖,好想痛哭失聲,原來爹爹的童年,竟然是這么悲傷的過去。阿用力的將頭顱埋在他懷里,不敢抬頭再看他,因為她怕,她怕看見他的眼神就再也無法控制不讓淚水流下,只為了不在他的傷口上再添一把鹽。

「然……然後呢?」她吸吸鼻子,哽咽著問,她知道,這絕不是結尾,只是剛剛開始。

「後來……有一個人收留了我……」

雪越下越大,大朵的雪花打得人臉頰生痛,可他卻宛如木頭般靜靜的站在老人身邊,一動不動。狗剩卻驚異的感覺到,他象突然死去了一般,陌生的沒有一點活人的生氣。然後,從他身上,居然散發出y冷幽深的氣場,而他的表情卻是十分平靜。平靜得無比漠然,臉上兩行凝固的血淚,襯著他冰冷如霜的面孔,就象來自深淵黑暗地獄的幽魂。

好可怕!

狗剩忍不住後退了幾步,覺得全身無比的冰涼,這種冷意不是大雪造成的,而是他的人,他的氣場……

突然,狗剩駭然的睜大眼,一個如鬼魅似的人影仿佛穿越了虛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們面前。然後,一把極具磁性和誘惑力,動人心魄的聲音響起:「想要獲得力量么?」

「……力量……?」他依然跪著,漠然的聲音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涼涼的,輕輕的,「你能給我力量?」

來人淡淡的笑著,如煦煦儒雅的和風。然後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在你眼里,這個世界是什么顏色?」

「……這是一個……紅色的世界……力量的世界,權利的世界,鮮血的世界!有力量的人,可以踐踏別人的生命,可以讓別人流血,無論是誰,花、草、樹木、泥土、還是人,在權勢面前,都沒有生命的尊嚴……我的眼中,只看到這片……血紅色……」他終於站了起來,抬起頭,狗剩卻駭然的幾乎停止了呼吸,因為他原本黑亮的眼瞳此時居然一片血紅色,猶如滿溢的鮮血!

「不錯。」來人居然滿意的點頭,「你的心境已經符合了我的要求,跟我走吧,我會成為你的師傅。只要你能過得了最後那關,權利、地位、力量你都會得到……」他悠悠的笑道,「如果你還能活著……」

靜默了半晌,他用一雙又冰又寒如刀子般銳利的眼睛冷冷盯著來人,緩緩開口:「好,我跟你走!」

這個人,就是他唯一的師傅,前邪帝——燕憔悴!

……

修煉的日子很艱苦,或者說是無比殘酷。連他在內,一共有六個男孩,按燕憔悴的話說,全是根骨奇佳,天姿過人的孩童。他們除了每天普通的打敖筋骨外,還要浸泡一種特殊的葯水。浸泡在那種葯水里,皮膚就象被一把絲薄鋒利的小刀一片片切割般疼痛,所謂凌遲大概就是這種感覺,除此之外,還很癢,而且是那種癢到了骨子里去,卻偏偏沒法抓撓的麻癢,幾乎能把人*瘋。最後還要修煉一種霸道的氣功,這才是真正的死路,修煉氣功的人,如果沒有堅強如磐石,冷靜如冰雪一樣的意志,那么這股凶殘霸道的氣流沖擊稚嫩經脈的痛楚,是絕對沒法忍受下來的。

除了身體的修煉外,還有文字上的學習。無論是軍事、歷史、文化,商業,林林總總,他們全都要有所涉獵,燕憔悴是個博學多才的人,所以對他們的要求也亦是嚴厲到近乎苛刻,每天在他們筋疲力盡完成身體的修煉外還要把文化學到位,否則就會受到他殘酷的懲罰。

最後,也是最殘忍的訓練,就是殺人。首先,他們會面對各種屍體,什么死狀都有的屍體。頭顱破開的,四肢斷裂的,挖心剖腹的,甚至連皮膚生生被剝下的都有,這種惡心的,血淋淋的恐怖場面能把人活活嚇死。當熟悉了屍體後,就是殺人,殺活生生的人!當然燕憔悴還沒變態到拿普通平民來殺,他們殺的基本都是游盪的強盜或士兵,在這亂世之中士兵其實和強盜根本沒有區別。殺一個時他們基本還能承受,殺兩個時手指都在發抖,等殺了四五個後,被殺人臨死前絕望的哀號和對生命的渴望,就象根針一樣刺破他們的神經,讓他們幾乎崩潰。在這種精神和r體雙重折磨下,能順利達到他要求的,寥寥無幾。

因此,到了他十歲那年,能活下來的人,只有他和另外一個。

那天,燕憔悴把他和另一個少年找來,給了他們一個任務,就是殺死對方!而只有活著的那個,才能到燕憔悴常常閉關的小屋里,接受最後的測試。

兩個活下來的冷酷男孩,最終仍免不了決一死戰!輸的那個,固然會失去生命,而贏的那個,就算活著,也許也會失去人性……

誰知道呢?

……

「你來了,我果然沒看錯你,四年前我帶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我要——活下去!」他的身體上滿是鮮血,語氣卻平淡至極,但燕憔悴卻從他的話中,聽出了潮起潮落的大海,聽出了廣袤天際,以及那驚雷、旭日……

「很好,從現在開始,我將傳你我們聖門最強大的無上武學——真龍訣!」

「真龍訣是世間最霸道也是最平和的武功,真龍勁出,狂猛如山,萬夫莫敵,收發隨心,綿源流長……它共分為十層三十二小節,一般能達至七層者,已是江湖超一流高手,達至八層者,世間幾無敵手,至於九層和十層這種層次,至今還無人能夠練成,只傳說若是達至顛峰,便可破碎虛空,得成天道……」 燕憔悴悠悠長嘆,眼中流露出無限向往之意,「然而真龍訣雖然威力無雙,但它卻必須同時進行y脈和陽脈兩種極端的修煉,等於說修煉普通內力別人只需花一倍的苦功,而修煉真龍訣者則必須要花兩倍甚至兩倍以上的苦修,如果沒有什么奇遇的話,即使天資聰穎者,沒有四十年以上苦練,也難以達至第八層。」

「四十年?!」一向冷漠平靜的他面上也變得難看起來,「我等不了那么久!」如果要耗費人生將近一半的時間在修煉武學上,他寧可立刻轉身離去尋求其他變強的途徑。

他絕不會讓他人生的四十年里,一直活在隨時會被上位者踐踏尊嚴和生命的困境中。

似乎對他執卓力量的信念很是滿意,燕憔悴淡笑著開口:「這門武功雖然強勁無匹,但在聖門中卻屬於j肋,因為它對人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而且,也沒有人願意花費近乎半生的時間去修煉一套未必會成功的武學……但我偏偏不信!真龍訣既然能夠流傳至今,必然會有其獨特之處,我認為未必是修煉的人天資不足,而是修煉的方法不對!所以我苦心鑽研,多方涉獵,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被我找到了一個修煉真龍訣的捷徑!」

燕憔悴微笑的看向他:「你想知道是什么方法么?」

他神情不動,淡淡道:「不想!」

燕憔悴目露訝色,沉聲道:「為什么?」

「因為我知道,一個人要想得到些什么,就必然會付出相應的代價。這樣快捷的修煉方法雖然動人心,但它所要的代價我卻未必能承受得起。」他冷冷的直視著燕憔悴,「這是師尊你教我的!」

燕憔悴雙目精芒大盛,長笑道:「好!不愧是我燕憔悴看中的傳人,果然懂得取舍之道!這十幾年來,我苦心鑽研實驗,終於發現,只要利用一種特殊葯物的刺激,再配合真龍訣中陽脈的修煉,十年內,以你的資質,必然能達到真龍訣的第八層!可惜……」他低嘆一聲,「我想出的修煉方法雖然大大節省了時間,但卻有著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消耗生命力!單修陽脈,沒有y脈的調和,體內產生的霸道真氣就會越積越多,直至一定階段,便會如洪水崩塌般將全身經脈破壞怡盡。可以說,利用這種方法,真龍訣修煉得越快,那么全身經脈破壞得越多,離死亡的日期也就越近。無論是誰,恐怕都難活過四十歲……」說到這里,燕憔悴容色猛然變得猙獰,「但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這種方法代價雖然極大,但能在這么短時間內造就一個武學神話,我覺得完全可以一試!」

他靜靜的聽著,心底卻隱隱感覺有些不妙。果然,燕憔悴緩緩說道:「所以我最後還是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嘗試一下,否則豈不愧對我多年的研究?」

他豁然抬頭,嘴唇抿得死緊。沉默了好半晌,才重重道:「是那些葯水!」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他曾經浸泡過的猶如刀割般的葯水,還有體內那霸道的氣勁,無一不在告訴他,他就是燕憔悴的實驗品。

「哈哈,不錯!你總算明白了!」 燕憔悴仰天大笑,笑得很瘋狂,「從我將你們幾個帶回來時,你們在這里的每一天,都是為了修煉真龍訣而准備著。我每天要你們浸泡的葯水,還有你們修煉的霸道內勁,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實驗!」燕憔悴炯炯的盯住他,一字一頓道,「你,沒!得!選!擇!」

他的拳頭倏地握緊,又松開,漠然的雙眸陡的閃過一絲寒芒,冰冷的直瞪視向燕憔悴。

燕憔悴毫不在意他的目光,淡淡道:「其實你也不必這么緊張,雖然這種修煉方法副作用甚大,但想延續生命,也不是沒有辦法的……」他舉起三根手指,「第一,就是立刻散功,然後從頭修煉起。不過這樣你就浪費了整整四年時間,而且散功對身體損傷很大,或許會讓你從此後變成廢人,以你的個性,相信這個方法你不會選擇;第二,也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比較好的方法,就是在修煉到一定階段後,以女子為鼎爐,汲取她們的元y,補充你的y脈,盡量使體內y陽平衡。不過隨著你真龍訣修煉得越高,采集的處女元y基本已無法跟上陽脈真氣的累計程度,所以到了後期這種方法就沒什么用了;最後一個方法,可以說是最好但也幾乎無法達成的一個方法,就是找到一名月女,與她交歡,汲取她的精純元y,這樣不但你的隱患從此消除,而且還可助長你的功力。只可惜月女乃是神之寵兒,千年難遇,這樣的天生尤物又豈是容易尋到的。唉,這種方法,終究只是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再次沉默了半晌,他轉身離開了小屋。既然已經沒得選擇,那么他唯有接受。他從來不是個怨天尤人的人,如果這輩子注定他只能擁有短暫的生命,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有限的生命內迸發出最燦爛的火花!

他要成為凌駕所有人之上的強者!然後,君臨天下!

……

六年後。

燕憔悴微笑的看著漠然肅立在面前的他,燕憔悴真的覺得很滿意。眼前的這個徒弟是燕憔悴傾盡全力栽培的一顆種子,他就像一枚埋在沙礫里的明珠,在燕憔悴精心的撫拭下,已經綻放出輝煌燦爛的光彩。燕憔悴堅信,總有一日,他必定會如那開天辟地響起的第一聲驚雷,震驚整個天下!

他絕對有這個實力!

可惜燕憔悴是看不到了。他的氣色暗淡得已無法用憔悴來形容,形如枯槁,發白如雪,面若死灰正是他如今的寫照。這么多年的嘔心瀝血,已經耗費他太多精力,他的生命已然到達盡頭……

「雖然我已無法看到你叱詫風雲的那天,但我相信,你絕不會令我失望的!」燕憔悴欣慰的慢慢閡上眼,用低沉的幾乎無法聽見的聲音道,「從今而後,你就是我聖門新一代的邪帝,我會在地獄深處看著你,期待著你,直到你生命終結的那一天……」

他靜靜而立,神色冷漠,整個人卻如同一團涌動不熄的火焰,散發出令人屈膝膜拜的光芒。

燕憔悴嘴角微微彎起一抹不宜察覺的弧度,頭顱重重垂下,含笑而逝……

他無言的看著燕憔悴的遺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自從跟燕憔悴回來之後,自從發下誓言一定要獲得能夠永不向人低頭的力量之後,每天殘酷的修煉,孩子們之間的勾心斗角,一具具冰冷丑惡的屍體,讓他的內心早就變得鐵石心腸,斷情絕義了,人世間的溫情,思念,牽腸掛肚,那早已遙遠得仿佛是上個世紀前的東西,在他的心目中只有一個信念——活著,然後將所有人踩在腳下!可是今天看到師尊的逝世,不知為何,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種消失了很久很久的痛苦懷念……

原來,他還是有心的……

站立了良久,他默默轉身離去,只是他沒注意到的是,就在他轉身而去的那一剎那,一滴淚水從他冰冷的臉龐上悄然滑落……

站在高高的青山上,少年緩緩開口,聲音在這一瞬間仿佛刺透了虛空,直達蒼穹,傳到了無限遙遠的蒼茫大地:「我是邪帝林雨玄!!!」

……

「爹爹,爹爹……為什么你不告訴我?為什么你不早告訴我這些……」似乎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月兒啜泣著深深縮在他懷里,緊緊的,用力的摟住他的腰,仿佛怕一松手,他就會立刻消失般,「爹爹,這么多年來,你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也許吧,可我現在有了你,我最愛的女兒!」林雨玄低頭看著她,眸光里的深情濃厚得如同化不開的墨,塗滿了她整個眼際。「月兒,不要離開我,不要背叛我,如果連你也走了,那這世間還有什么值得我留戀?」

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絕然,也看到了他眼底的脆弱,她的心臟就似要炸裂般難過,她又何嘗不是,在這孤獨的古老世界里,她最愛的人就是爹爹!

月兒哆嗦著,雙手執起他的掌,放在她滑如凝脂的溫暖胸脯上:「爹爹,愛我,用力的愛我!我想要爹爹的一切!」她秀肩微顫,雪白的雙r驕傲的在他眼底盪漾出美麗的弧線。

「月兒,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林雨玄用力搓揉著她的胸,飢渴濃烈的的欲火似要將她燃燒怡盡,他的激情因她而生,他的愛因她而存在,哪怕蒼天墮落,他也要將她緊箍在懷!

時光在這一刻,化為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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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一章時,我一直在猶豫。這章沒有h,似乎和前文銜接不上,但我很想提提林雨玄的心路歷程,所以我就寫了,如果大家不喜歡,只能說我水平不夠,表達不出我的意思……

混亂夜(4)半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