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有趣味的挑了挑眉,「不聽話的人,可是要吃點苦頭的。」
原話奉還。
江容易將十獄劍向上一拋,劍柄再次落到手中的時候轉換了一個方向,直直向下,插、入了那人的手腕之中。
那人終於忍不住,發出了慘叫聲,手指失了力氣,握著的傳令符也掉落在了地上。
泛黃的符咒很快被鮮血浸濕,上面繪畫著的符號被污垢沾染,漸漸的黯淡了下去,顯然是失去了應有的效用。
可就算是這樣的痛苦加諸於身,以修士的體魄,還是不足以致死。
他的身下已經匯聚成了一個血泊,從中分開幾道蜿蜒的血線,順著白玉石磚的縫隙緩緩流淌而下。
那人翻著白眼,幾乎被身上的痛楚壓得喘不過氣了。
江容易挪動著腳步,躲開了流到了面前的鮮血,重復道:「芙蓉醉怎么解?」
那人的神識被痛楚所充斥,都聽不見其它聲音,更不用說回答江容易的問題了,只能張嘴發出哀嚎之聲。
江容易皺了皺眉,見他確實不能做出回答後,豎起了一根手指,說:「最後一個問題。」他似有不忍,眉目間露出了憐憫之色,遲疑了片刻,繼續說,「殺了你,會被別人知道嗎?」
這句話,那人聽見了。
他力得搖頭,想要開口求饒,卻只發出了意味不明的聲響。
江容易拔出了十獄劍,帶出了一連串的血珠,「其實我也不想動手殺人的。」
那人以為有一線生機,雙眸中爆發出了期冀的目光,喉嚨中傳出一陣咕嚕咕嚕的水聲,他終於說出了話:「求……求你……」
江容易深深嘆了一口氣:「可是……你惹我生氣了。」
一道深紅的血線於空中劃過,一顆人頭滾到了地上。
那顆頭顱上既有絕望又有不甘。
可能他至死都沒有想通,本來是一場萬無一失的狩獵,竟然失手在了一個中了芙蓉醉的劍修身上。
濃郁的血腥味蓋過了鼻尖的芙蓉花香。
江容易繞過了面前的屍體,走到了浴池邊緣處,看向了里面閉著眼睛的人,問道:「怎么樣了?」
過了一會兒,周思危才睜開了眼睛,隔著蒙蒙霧氣,望著站在上面的江容易。
那一雙原本是如夜空般墨藍的眸子,隱隱透著一抹紅光,眼白處也遍布細密的血絲,乍一看,如同入魔。
他低低呼喚道:「容易……」
「嗯?」江容易走到了周思危的身邊,還以為他要說什么,可是卻措不及防的被拉入了溫泉泉水中。
他的腳踝被周思危抓住,不受控制的沉入了浴池底部。
綻放的寶相花花紋在眼前一閃,江容易嗆了幾口泉水,這才浮出了水面。
「咳咳……」江容易將喉嚨中的泉水咳了出來,他剛才不過是隨意的裹了一件外袍,此時落入了水中,立刻就濕漉漉的貼在了身上。
剛才一陣掙扎,腰間系著的帶子也散了開來,露出了大半個胸膛。
「你……咳、你要做什么?」水汽將血腥味沖散,江容易再一次聞到了芙蓉花香,他手腳發軟的攀上了周思危的肩膀,得再沉入浴池中。
可就在動作間,不可避的摩擦了一下不能碰到的地方。
江容易下意識的低頭,透過清澈透明的水面,下方的風景一覽無余。
現在的場面有點尷尬,江容易干笑了一聲,說了一句:「你還挺大的……唔!」
這句話仿佛觸動了什么開關,周思危的手臂將人死死的禁錮在了身體中,兩人之間緊密的貼在了一起,連一絲縫隙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