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六章 各自算計(1 / 2)

女人的頭發被扯散,遮蓋了大半張臉,根本看不清容貌。

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朝覃初柳走了兩步,身後的男人突然又扯住了她的頭發,趾高氣昂的看著覃初柳,「你怎么認識這賤|貨,你是她什么人?」

他用的力氣不小,安香疼得直齜牙,喉嚨里發出「喝喝」的聲響,十分可怖。

覃初柳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我怎么認識她,是她什么人與你有什么關系?你是她什么人?」

那人手上又加了力道,安香整個身子都向後倒去,遮蓋在臉上的頭發滑落到一邊,露出布滿青紫血跡的臉。

那青紫有輕有重,顯見是經常挨打。

「回答我,否則我就打死她!」男人惡狠狠地說道。

「殺人是要償命的,如果你自己想死,盡管把人打死!」覃初柳語氣依然淡淡,好似安香的死活與她毫無關系似的。

男人有些茫然,眼前的小姑娘能說出安香的小名,顯見是認識安香的。可是她對自己如此虐打安香卻無動於衷,又完全像是一個陌生人。

正在此時,護衛走了過來,他們先給覃初柳行了一禮,才道,「黎大人不放心覃姑娘,特讓我們兄弟來保護覃姑娘。」

覃初柳回他們一禮,這在轉頭看男人,此時他看著兩個腰間跨刀的護衛已經嚇破了膽子,拉著安香就往後退,嘴里還磕磕巴巴地說著,「我打自己婆娘關你們什么事?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我們回家……」

安香伸出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抓著,最後什么也沒抓到,被男人越拖越遠,眼神里滿滿的都是絕望。

突然,她的嘴動了動。好似在所說什么。覃初柳看的清楚,笑得更燦爛了。

就沖安香喚出的這兩個字,這件事她就管定了!

「護衛大哥,麻煩你們去跟著那人。看他去了哪里。」覃初柳對那兩個護衛道。

護衛猶豫,覃初柳只道,「護衛大哥放心,我與谷良這就回去,絕對安全。」

得了覃初柳的保證,兩個護衛才向早已經消失在街角的人追去。

往回走的路上,谷良終於憋不住問道,「那個叫安香的,是不是……」

「是!」覃初柳知道他想問什么,干脆接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我三姨母。她離家的時候我還小,記不得她的長相了,所以也不能十分確定。」

覃初柳嘴上說還不能十分確定,心里卻已經十分確定了。不僅她確定。谷良也已經確定。

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大名一樣,小命也一樣。

「那她的事……」

「管!」覃初柳對谷良一笑,「現下說這些還太早,等一會兒回驛站再細說。」

回驛站覃初柳確實細說了,卻不是與谷良細說,而是與黎叔細說。

「若是遇不上我們也只當她死了。可是現下遇到了,且看她過得十分不如意,我總不能袖手旁觀。」覃初柳坐在黎叔對面,用帕子輕輕擦了擦眼角,「若是我娘知道我遇到了三姨母,也指定希望我拉扯她一把的。」

黎叔聽到覃初柳提起元娘。眼睛里有一道精光閃過,覃初柳畢竟年紀小,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

現下有個人送上門來了,他不好好問一問怎么能行。有事情壓在心里不弄明白,實在是難受的緊。

他輕輕拍了拍覃初柳的胳膊。「你放心,你這一聲黎叔可不是白叫的,我自會幫你出頭。」

覃初柳連連道謝,高興的不行。

當晚,幾個護衛就把安香帶了回來。

安香比白日更加狼狽,頭發散亂不說,還沾了些枯草。衣裳也被扯壞了,勉強能夠蔽體,只是上面沾了不少豬糞,味道十分難聞。她腳上也沒有穿鞋,赤著的腳上也滿是豬糞。

她好似受到了驚嚇,整個人瑟縮在牆角,不敢抬頭只一個勁兒的發抖。

「大人,我們去的時候,她被關在豬圈里!」一個護衛叉手向黎叔稟報。

黎叔嘖嘖兩聲,「真是可憐,柳柳,你幫她梳洗一番,有什么話咱們待會兒再說。」

覃初柳點頭應下,心道不就是嫌棄人家身上的味道不好嗎,還說的那般冠冕堂皇。

待護衛和黎叔他們全都走了,覃初柳才走到安香身前,俯視著她道,「你現下如何,可能自己洗澡?」

安香哆嗦了幾下,微微抬起頭,待看清楚覃初柳的臉,狼狽的臉上竟然有了笑意。

「我就知道你會救我的,你會救我的,大姐……」說著,安香便嗚嗚地哭了起來。

白天時,覃初柳看到的口型,便是「大姐」兩個字。她與元娘長得那么像,又能說出安香的小名,想來安香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

覃初柳決計不會因為那樣的時候安香還念著元娘便出手救她,覃初柳只是突然想到了別的事情。

這個安香,興許有用。

覃初柳蹲下|身子,順了順安香散亂臟污的頭發,「三姨母,你先莫哭,等梳洗好了咱們再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