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生的愛(依依vs凌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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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雲朝景隆十五年,皇帝風華正茂勤政愛民,大臣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當朝政通人和,國泰民安,四面邊境安穩,商路通暢。大雲朝漸漸顯出建國之後的盛世繁華,可謂四海歸心,萬邦來朝。

今年,帝都城里有一件喜慶之事——當然,這幾年喜慶之事不斷,一年十二個月里幾乎每個月都有嫁娶添丁壽宴等喜事。別的不說,但看京城里二十幾個紅火火的戲班子每天唱了這家唱那家,便可見一斑。

這不,陽春三月,柳綠花紅,鶯歌燕舞之時,寧侯府便有一大喜事——嫡長女衛依依的及笄之禮便定在了三月二十這日。

衛依依身為寧侯爺和姚夫人的第一個孩子,一出生就被皇帝封為縣主,十歲時因在萬壽節上獻藝,一擊打敗了大皇子以及其陪讀靖海侯世子,皇上贊其武藝超群,又加封為榮華郡主,到今年過了十五歲生日,提親的人便已經踏破了門檻兒。

「嫂子只管瞧著,等咱們榮華郡主的及笄之禮一過,這寧侯府的門檻兒又要重修一回了!」鎮國將軍夫人蘇氏看著寧侯府里忙忙碌碌的家人們,對身旁的工部左侍郎姚延意的夫人寧氏,笑嘆。

寧氏聽了這話長長的嘆了口氣,搖頭道:「那丫頭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這提親的人踏破三層門檻兒又怎么樣?她就認准了一個人,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蘇玉蘅聽了這話忍不住看了看左右,也壓低了聲音低聲嘆道:「這話也就嫂子說說罷!我那姐姐為了這事兒已經半個月沒理會侯爺了。」

「怎么會?」寧氏詫異的問。

蘇玉蘅低聲說道:「姐姐是贊同依依跟凌霄那孩子的。說,反正兩個人也沒有血緣關系,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凌霄那么疼依依,依依嫁給他一輩子都會被寵著,愛著,有什么不好?放眼看著帝都城的世家子弟,哪個能比的上凌霄對依依好?哪個又能忍得了依依那要強的性子?」

「可是,侯爺可是一直把凌霄當成長子來看待的!甚至還把世子的位置給了他。這在朝廷都是記錄在案的!這哪有兒子娶女兒的道理?!」寧氏拉著蘇玉蘅兩個人悄悄的進了廂房,在茶桌兩旁對坐,二人皆是長吁短嘆。

對於女兒執意要嫁給養子的事情,衛章是堅決反對的。

在他看來,寵女兒也要有個度,女兒是心頭肉不假,身為父親他也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她,可是有些事情卻不能妥協,妹妹嫁給哥哥,不管這兄妹有沒有血緣關系,這在他看來就是不倫之戀,必須嚴厲杜絕,而且知道這事兒的下人都該滅口或者送到邊疆去做苦役!

因此,衛依依和凌霄兩個人的事情在寧侯府是禁忌話題,連蘇玉蘅和寧氏這樣的人也不敢隨便亂說。

廂房里一陣沉靜,門外有婆子回道:「回二夫人,夫人請舅奶奶過去呢。」

蘇玉蘅便輕笑道:「嫂子,姐姐請呢,咱們就過去吧。」

寧氏也收了難言的無奈,放下茶盞隨著蘇玉蘅起身,二人並肩往燕安堂去。

姚燕語聽見寧氏到了,忙起身相迎。

姑嫂二人客氣了幾句,姚燕語又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就這么點兒事情,鬧的親戚朋友都跟著忙活,依依這丫頭果然是個不省心的。」

寧氏笑道:「妹妹可別這么說,我們做父母的,做什么不是為了孩子好?」

姚燕語聽了這話,又是一聲長嘆,臉上僅有的笑容也淡了去,只呆呆的坐在那里悶聲不語。

蘇玉蘅和寧氏對視一眼,忙笑著問:「戲班子我請了四家,有韓姐姐喜歡的那家,也有姐姐你喜歡的那個柳家班,而且還專門叮囑了他們一定要柳老板親自來。趕明兒姐姐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安心的坐在正樓上看戲就成。」

姚燕語聞言,勉強笑道:「有你們幾個人操心,我倒是真的清閑了許多。」

蘇玉蘅又勸:「所以了,姐姐就不要想多了。俗話說,這車到山前必有路嘛!咱們依依及笄之禮可是大喜事兒,你當娘的總是不高興,可叫著一家上下怎么活呢?」

「是啊,這兒孫自有兒孫福。前兒萃菡那丫頭回娘家來,還跟我哭了一場。說不許姑爺納妾什么的,哎呦,煩的我不行,教訓了兩句給她送回去了。」寧氏嘆道,「他們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去,我是懶得管了。」

姚燕語一聽這話立刻急了:「林楚松要納妾?我們萃菡哪兒不好了?剛給他生了個女兒,納什么妾?還能不能好好過日子了?」

「哎呦,罷了罷了!由著他們鬧去吧,這兩年越發懶得操心了,一聽這些事情就覺得頭疼。」寧氏無奈的擺手,連連嘆息,「男人一妻兩妾乃是舊例,多少人都是這么過的。」

「我就不愛聽嫂子這話。」姚燕語輕聲哼道,「我們萃菡樣樣都好,他林楚松不過讀了兩本聖人之書在肚子里,當初他們家求爺爺告奶奶的娶了我們萃菡去,還不是看上了姚家的勢力?依我說,咱們萃菡願意嫁給他,也不過是圖了他們家門楣不高,進門去不受氣。如今怎么了?官升了兩級,脾氣倒是漲了八級?」

寧氏已然是無奈的搖頭:「這是早晚的事兒。我們不能仗著家世高,就不許人家納妾吧?天下也沒這道理。」

這回輪到了姚燕語無語了,她知道在寧氏看來,男人納妾是天經地義的,不說別人,就自家二哥的房里也有兩房侍妾以及通房丫頭四五個,這些還多是寧氏給張羅的。所以姑爺納妾,女兒鬧著跑回娘家,這在寧氏看來就是女兒不懂事。

「算了,這事兒我跟你們說不通。」姚燕語搖了搖頭。

關於孩子們婚事的問題,姚燕語表現出了跟周圍所有人的不同觀點,這也是她這段日子最大的苦惱。

寧氏在這邊用過午飯,又陪著姚燕語說了些閑話方回去。

到了衛依依及笄之禮這天,身為外祖母的姚家老夫人王氏帶著兒媳,孫女,孫媳等盛裝而來。

寧侯府里張燈結彩,各方誥命貴婦全都前來祝賀,管弦絲竹所奏禮樂之聲悠揚悅耳。

靖海侯夫人為贊禮,主持笈禮,皇貴妃為正賓,親自為衛依依加笄祝頌。連白發蒼蒼的凝華大長公主也到場祝賀。這樣的場面可謂空前盛大,因為宮中後位空懸,所以就算是公主及笄也無非如此了。

榮華郡主的及笄之禮一時成為帝都城貴婦們互相傳說的頭號話題。

但姚燕語卻並沒因為女兒的及笄而開心多少。

及笄之後,提親的人更加多起來,連皇貴妃都露出想要二皇子娶衛依依為妻的意思,雖然姚燕語以女兒性子頑劣不堪為由婉言拒絕了,但這卻並沒讓皇貴妃死心,相反,連三皇子的母妃德妃,甚至皇上都讓凝華大長公主傳話,有意讓立為太子的大皇子娶衛依依。

這晚,姚燕語打發走了蘇玉蘅,一個人坐在梳妝台前,煩躁的捶桌控訴:「這事兒到底要怎么樣?!」

旁邊的丫鬟們一個個兒都低眉順眼的跪下請罪,反正不管夫人為什么事兒煩惱發脾氣,都是她們的罪過。

衛章一進門就看見跪了一地的丫鬟,因皺眉問:「這是怎么了?」

「出去!都出去!」姚夫人聽見這個聲音更加惱火,煩躁的拍桌子。

「都下去吧。」衛章朝著丫鬟們擺擺手。

眾人如蒙大赦,一個個匆匆忙忙的遁了。

衛章一路走過去,把地上七零八落的首飾一樣一樣的撿起來,放回梳妝台上。

「你回來做什么?書房不是睡得挺好?」姚夫人沒好氣的奪過那支琉璃簪,『啪』的一聲丟進首飾盒里。

「我不回來,你要把這房子給拆了。」衛章嘆了口氣在夫人的身邊坐下來,伸手攬過她的肩膀,拿了象牙梳來仔細的梳理著她的一頭烏發。

「你這是心疼房子?」姚燕語轉頭瞪著他。

衛章寵溺的看著她,低笑:「不,我只是心疼你拆房子累著。」

姚燕語卻不吃這一套,伸手把自己的長發從他的手里拽出來,沒好氣的問:「女兒是你的!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我自然想她過得好。」衛章皺了皺眉頭,把梳子放下,把夫人拉進懷里。

「現在貴妃,德妃,甚至連皇上都在打依依的主意。一個個兒都想要娶她,連只有七歲的三皇子也惦記著要她!你自己說,你女兒到底要嫁哪個?」姚燕語一肚子的煩惱這會兒都化為委屈,話音未落,眼淚便掉了下來。

她一哭,衛章立刻什么原則都沒有了,慌忙給她擦眼淚,並連聲應道:「你說嫁哪個就嫁哪個,這事兒都聽你的,乖,別哭了。」

「什么叫都聽我的?!你什么時候聽過我的?都聽我的你跑去書房睡半個月?你就知道說便宜話!」姚夫人一邊哭一邊揍人。

衛章任打任罵,割地賠款喪權辱國只求哄夫人開心:「是是,以後家里家外,所有的事情都聽夫人的,好不好?」

「不好!」姚燕語憤憤的瞪著丈夫,「女兒不是我一個人的!今天你必須表個態。」

「我都說了聽你的。」衛章粗糙的手指拂過夫人的濕漉漉的臉龐。

「聽我的!那我的女兒決不進宮做妃子!」姚夫人委屈的說道。

「行,咱不去當妃子。」衛侯爺趕緊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