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和狗的區別(二)(2 / 2)

「阿生,我死,你會傷心嗎?」他極隨意問了句,其實是無所謂他回答的,她一症,抬頭瞪他:「神經病啊,你和你妹犯同樣毛病嗎?」

你妹神經有問題,你也有?

他卻沉默了,半響後問:「安陽好嗎?」

「恩,好。」

他心里一陣不舒服:「你們,感情很好?」

「啊,恩,很好。」怎么回答呢,哎,她敷衍過去,既成事實就那樣吧,可,聽入他的耳里話就變了味。

他略略提高聲音:「很好?怎樣的很好?」

煩不煩啊,她隨手捏死一條青蟲:「很好就是很好,哪里都好,非常好。」

「什么叫哪里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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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到下,從里到外。」

擦擦汗,她隨口胡謅,就差暴喝,死孩子滾一邊去,爺很忙。

他沉默了。

好一會兒後他問:「你們...圓了房?」

「...恩??!!」她重重一鏟子土蓋到蘿卜苗上,悲憤地想,我也想啊可惜沒那功能,我的苦,親知道不知道啊!第一晚裝醉,第二晚繼續裝醉,第三晚還是裝醉,都快得酒精肝了啊,第四晚推說公事忙睡在書房,如此到第八晚,眼看無法推下去,便只有下葯,師兄給的安神葯無色無味,哄著美人喝下,稀里糊塗一覺到天亮,她將美人衣服脫光在其身上掐出幾個瘀痕,天亮後衣襟半敞摟著美人裝睡,如此這般,心智有些受損的公主美人完全沒發覺不對。

傅流年勃然變色,忽然驚聲尖叫:「花生,你敢。」

花生嚇了一跳,茫然問:「什么我敢?」

傅流年一把掐住她脖子,咬牙切齒問:「你背叛我?」

「啊...」花生懵了,一時不知怎么回答,剛剛還溫軟撒嬌像只小狗的少年忽然變身成了狼,或者,他本就只是披著狗皮的狼...

傅流年卻想,有如花美眷在側,你便忘了我們一起的日子,心像被捅了一刀,鮮血淋漓,鳳目內風起雲涌。

「為什么?」

為什么你要背叛?

「我...」

「為什么呢?阿生?」

「...沒啊,你,掐死我了,快放開。」她吼,她也是惱了,這莫名其妙的突然變臉,到底怎么了啊。

傅流年雙眸赤紅,滿身涌動凌厲殺氣,如地獄修羅般瘋狂,花生大驚,本能運功抵抗掙扎起來,卻不知更刺激到他,他手下收緊一副要立刻掐死她的摸樣。

「放開,傅。。。流年,你瘋了嗎?咳咳。。。」

傅流年充耳不聞,只狠狠瞪她,眼眸內一片狂亂,千軍一發間,殊童跑了進來,大聲嚷嚷:「駙馬,駙馬,公主派人來接您,啊,你們,殿下。。。啊。。。」

花生趁機甩開他,跳開幾步,大咳幾聲倉皇而去,傅流年垂眸望著腳下,那里靜靜躺著花生整理菜地用的鏟子。

怎會又爭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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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和二十三年四月二十,沙洲災民暴動,太守張翰祥被殺。

四月二十三,匈奴王吐谷渾帥四萬騎兵入侵,沙洲一夜被屠,血流成河,肅洲、甘洲先後失守,涼州危,安平王傅平年被擄。

五月初一,永寧王傅流年臨危受命,受西北大元帥印,率七萬將士奔赴涼州。

歷史上著名的沙洲之變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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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地處河西走廊東端,西涼古都,河西都會,素有「銀武威」之稱,是「通一線於廣漠,控五郡之咽喉」的軍事戰略要地和「車馬相交錯,歌吹日縱橫」的商埠重鎮。

自古繁華的涼州城傅流年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房屋破敗街市蕭條,遍地未消融的殘雪,滿街橫七豎八的屍體,大量衣衫襤褸的百姓拖兒帶女縮在街角,一牆之隔的城門外還聚集著幾萬流民。

天寒地凍缺衣少食,戰火就在身後,惶恐不安飢餓寒冷,能進城躲一躲,成了他們唯一的希望,五日前,涼州太守下令封城。

城樓上裹著大氅的周宸嘆道:「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

太守王高陽摸摸冷汗:「微臣也是不得已,若不封城這幾萬災民一旦涌入,涼州就垮啦。」

眾人默然,北風呼嘯而過,有一種直入骨髓的冷,站在最前面的少年伸手緊了緊身上的貂裘淡然問道:「糧呢?」

王高陽忙跨上一步恭敬回答:「回稟殿下,西北一帶三月突降大雪,後又起戰亂,官倉內的存糧只夠維持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