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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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楊笙兒的戀情

楊笙兒在之後對殷紀便更好了些,只要殷紀來上課,他都會讓何白多准備一份點心,用盒子裝好,在殷紀上完課要離開時,就將這份點心給他帶走。

殷紀最初自是拒絕的,但楊笙兒被他拒絕也不說什么,只是那雙黑幽幽的眼睛默默地看著他,里面柔情婉轉,如同夏日深黑的夜空卻亮出了滿天星子,幽靜美麗又懾人魂魄,殷紀沒有辦法拒絕,只得道謝接過,這時候楊笙兒就會對他露出笑容來,眉眼彎彎。

楊笙兒的伴讀刑明隸公子自然看出來四皇子對殷紀的不一般了,不僅是他,楊笙兒身邊的奴才們都更明白這一點,不過他身邊的奴才們不敢說出去,刑公子比楊笙兒大半歲,乃是在西北立有赫赫戰功的刑家的子孫,其人沉默寡言,對楊笙兒一向是百依百順,但是又不說什么話,楊笙兒和他的關系,還沒有和之前楊歆兒的兩個伴讀關系好,因為刑公子實在是太不引人注意了。

在楊笙兒和殷紀這件事上,他也是表現得毫無存在感,不過,在一次四皇子和殷紀說話時,四皇子發現刑明隸目光深思地看了他們之後,他就專門叫了刑明隸在那幾株桃樹中間去警告了他一遍,「你最好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

刑明隸規規矩矩地回答道,「我會記住。」

然後他就抬起頭來看楊笙兒,楊笙兒越長越大就越是明艷非常,而且完全沒有變聲,聲音還是孩子一樣的帶著軟嫩嬌氣的感覺,也許是在談戀愛的緣故,總是顯得目光柔媚,白嫩嫩的面頰帶著紅暈。

刑明隸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楊笙兒伸手在高過他半個頭的刑明隸肩膀上拍了兩下,道,「刑明隸,你知道本王並不虧待自己人,只要你明白自己要怎么辦,本王不會虧待你。」

刑明隸越發將身子弓得低些,好讓楊笙兒多拍自己幾下,道,「多謝殿下,臣明白。」

楊笙兒這才讓刑明隸走了,刑明隸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對站在桃樹下發呆的楊笙兒道,「殿下,進屋吧,這太陽挺毒。」

楊笙兒愣了一下才慢慢走回房里去。

兩人雖然什么也沒說開,但是楊笙兒和殷紀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楊笙兒本就被養得比較嬌氣,父皇阿父一向是很驕縱著他,故而他雖然知道自己和殷紀這般曖昧著,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在勾引人,這是不對的,但他並不覺得這事會有什么嚴重的後果,故而他只是每日都去上課,並不太在乎其他。

殷紀卻和他不一樣,殷紀從小生活就不如意,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才有了今天,被楊笙兒勾引得魂不守舍,而且也的確是為他付出了一顆真心,但他卻也知道,自己和四皇子之間是不會有未來的,好在他實在不願意讓楊笙兒難過,所以就先這般陪著他,心想等楊笙兒大婚了,自己也就可以去謀個外放,不再牽扯。

殷氏一族是幾代之前在通州定下來的,現在也算是百年大族了,他考上進士為官後,和族中也有了聯系,其實他大伯殷實彥待他很不錯,殷家也有些根基,再說,他在白雲書院時,不少師兄弟,又有老師劉長柏,要是他想,要謀個外放之職,是十分容易的。

楊笙兒經過手術後,身體便並不那么健康,入秋之時,他不過是被秋雨稍稍染濕了衣裳,沒有來得及很快換掉,他便病倒了,並不是大病,只是些微風寒。

不過季衡便不讓他去上學,定要他把病養好了才去上。

楊笙兒看不到殷紀心里就很難過,躺在病床上,拉著季衡的手說,「阿父,你留下來陪著我吧。」

季衡果真坐下了陪他了,兩人談天,不過季衡事務繁重,並不能時時都在兒子身邊,只得說,「你先睡一覺,阿父去處理些事情了再來。」

楊笙兒就說,「阿父,我這般躺著太無趣了,要不您讓人去傳殷夫子前來為我講些民間故事吧,也好打發時間。」

季衡就說,「你這夫子,就被當成講故事的了?」

楊笙兒就笑,「反正我喜歡他講的那些故事。」

季衡自己在愛情上觀察實在不敏銳,雖然也發現了小兒子經常發呆和傻乎乎的笑,卻沒有想過孩子是在戀愛,故而他和皇帝都不知楊笙兒有了喜歡的人。

季衡想了想,就說道,「那我讓人去請殷紀前來,若是他不能來,你也就罷了,好不好?」

楊笙兒乖巧地點了點頭,又欠身起來在季衡的臉上親了一下,嬌里嬌氣地道,「謝謝阿父。」

季衡摸了摸他的臉,柔聲說,「躺下吧,即使殷紀來了,你也別聽他講太久,要是病情加重了,我可就不讓你見任何人了。」

楊笙兒趕緊保證自己不會。

季衡這才讓了人去請殷紀前來,自己也出去做事去了。

因楊笙兒病了,從前一天開始,季衡便讓去通知了上課的大人們,讓要歇息幾天,刑明隸也得到了通知這幾日不必去做伴讀,他於是就回家去了。

殷紀得知楊笙兒病了,心里很擔心,但是楊笙兒是皇子,他又不能去看他,於是只得一個人愁著,然後還要去蘅蘭大典的編撰組做事。

前來傳懿旨召殷紀進宮的太監找到殷紀,就說了皇後殿下傳他入宮之事,殷紀不知道是什么事,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收拾了一番自己之後,就趕緊跟著太監進宮去了,在半路上給太監塞了點銀子,那太監雖然收了賄賂,不過也並不敢亂說宮中之事,只提醒了殷紀一句,「殷大人您是入了四皇子的眼,四皇子召見。放心吧,沒壞事。」

殷紀松了口氣,想到能見楊笙兒,心中也歡喜,不過這份歡喜只能壓在心里,面上卻要做出最穩重肅然的樣子來。

楊笙兒等得要睡著了,殷紀才到了。

楊笙兒還是住在蘭芷樓主樓里,他住在西邊一樓,蘭芷樓里其他地方是帝後起居之所,更有放著不少機密的書房,全是有嚴格的看管的,一般人甚至不敢多做窺探。

楊笙兒因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但知道蘭芷樓乃是帝後生活的重地,他便也很懂事地幾乎不召人到自己這里來做客,這還是第一次召了殷紀前來。

被太監提醒四皇子乃是同帝後住在一起後,殷紀便眼觀鼻鼻觀心地對周圍不敢多看,太監只帶了殷紀到蘭芷樓的外面,然後才是殷紀認識的楊笙兒身邊的小太監何白前來接他,一直將他帶到了四皇子所居的待客稍間里,從里間出來一位有些年紀的穩重的宮女,詢問道,「殷大人到了?」

殷紀道,「正是。」

那位宮女又進去報備過了,而且又等了好一會兒,才出來請他,「殷大人請,殿下在等著您。」

殷紀這才跟著宮女進去了。

繞過那金銀線綉成的瑰麗的美人圖屏風,房間里有淡淡的熏香和葯香味,他看到了床的位置,楊笙兒正靠坐在床頭,他便行禮道,「微臣給四皇子問安。」

楊笙兒目光里情意綿綿,說道,「大人不必多禮。」

又讓了伺候的宮侍趕緊給殷紀端了椅子,讓他前來坐在自己的床邊,殷紀又謝了恩,這才過去坐下了。

楊笙兒便對房里之人道,「你們且退下。」

眾人便應聲退下了。

這時候,楊笙兒才看向殷紀,道,「大人可好?」

殷紀也看向楊笙兒,楊笙兒病了,眉宇間帶著一點憔悴,面頰卻帶著紅暈,眼如秋水一般潤澤,黑白分明,此時正緊緊看著他。

殷紀道,「微臣挺好。只是不知殿下病情如何?」

楊笙兒笑了笑,說,「我沒事,只是身子些許乏力罷了。」

殷紀道,「殿下無事便好,不過還是應當多休息。」

兩人都看著對方,一時說不出話來了,但是在默默無語里,都明白對方的心思,殷紀長到這般大,從沒有動過情,分明是經歷過很多事情的人了,且也不是毛頭小子,但在楊笙兒面前,他對控制自己的情思完全無力,只覺得自己如同那些鬧私奔的女人一樣,什么理智都沒有了。

楊笙兒目光幽幽地看著殷紀不轉眼,粉嫩嫩的嘴唇動了動,低聲道,「恆遠……」

這是楊笙兒第一次叫他的字,殷紀不知道他為何會知道自己的字,不過聽他這般叫自己,心卻像不是自己的一樣,簡直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他深吸了口氣,讓自己不要犯錯,還沒有說話,外面的宮女已經在詢問送茶進來之事,楊笙兒便拉了一下鈴,外面的宮女就端了茶水點心和果品進來,又端了茶凳放在殷紀的旁邊,將茶水點心等放好後,然後大家才退了出去。

這正好解了殷紀方才的緊張和大腦缺氧,他端起茶水來看著茶水,一時不敢再看楊笙兒。

楊笙兒盯著他不再說話,只是這般看著,他心里就很歡喜。

殷紀被他看得惴惴不安,他不知道要是帝後知道自己惦記著他們最疼愛的小兒子,自己是不是要被流放千里之外。

殷紀放下茶杯,對楊笙兒道,「殿下,不知您召見微臣是為何事?」

楊笙兒直接說道,「你叫我笙笙或者笙兒皆可,我父皇阿父還有哥哥皆是如此稱呼我。召你何事,我不過是想你了,想見見你。」

二十六七歲的殷紀被他這句告白說得面頰泛了紅,心里只覺得對不住楊笙兒,道,「殿下,微臣不敢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