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快憋屈死了(1 / 2)

杏林春暖 欣欣向榮 2933 字 2022-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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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看了他一會兒:「劉玉,我怎么記得你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呢,後來不還是跟你那個什么姐姐跑了嗎,你拿我這兒當客棧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當初在安樂堂說的什么,你是不是都忘了,用不用我再給你提個醒啊,趕緊滾,別再這兒耽誤我睡覺,你聾了還是聽不懂人話,我叫你滾沒聽見啊。」

林杏話音兒剛落,劉玉轉身出去了,林杏翻了白眼,這特么都是賤人,不是欠抽就是欠罵,不抽不罵沒一個舒坦的。

發了會兒愣,琢磨自己是趕緊跑路還是接著睡,劉玉既然能找來,別人也是早晚的事兒,合著,自己費了這么大勁兒,在壽春城轉圈子都白搭了,這些人的腦子倒是怎么長的,怎么就能摸准自己的心思呢。

望了望窗外,現在走也不成,黑燈瞎火的往哪兒跑,坐船目標太大,走路路更危險,這大晚上往外跑的不是逃犯就是瘋子,杜庭蘭可不是吃素的,沒准一出去就給活逮了,怎么也得等天亮了混在人群里才好打掩護。

想明白了,剛要躺下想接著睡,不想劉玉又進來了,手里端著一碗熱水遞了過來。

林杏一抬手把碗打翻,一碗熱水都潑在了他身上,哼都沒哼一聲,轉身出去又端來一碗遞過來。

林杏陰沉沉看著他,這死太監跟自己玩苦肉計呢,以為挨兩下燙,自己就心軟了,她林杏根本沒心,哪來的心軟,一抬手又打翻了。

劉玉轉身出去又端來一碗,饒是林杏都有些手軟,這水不用想也知道是剛燒的,就算晾了一會兒,也滾燙,連著兩碗潑在身上,死太監連吭都不吭一聲,林杏都懷疑他是不是痛感神經缺失,感覺不到疼了。

見她沒動勁兒,劉玉把碗往她嘴邊送了送。

林杏這會兒正口渴,水送到嘴邊了,更覺嗓子眼發干,盯著碗看了兩眼,伸嘴喝了一小口,燙的倒抽了一口氣,舌頭尖都發麻。

劉玉嚇了一跳,急忙道:「燙著了,我瞧瞧。」伸手扒她的嘴。

林杏推開他沒好氣的道:「你傻啊,拿這么燙的水給我喝。」

劉玉急忙道:「我是看你渴了,沒顧上,我吹吹,一會兒就涼了。」對著碗吹了起來。

林杏直接奪過碗:「你的口水都吹進去了,我還怎么喝。」自己吹了兩口,試著嘗了嘗,不那么燙了,才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林杏覺得,自己距離賢妻良母真有一萬年的距離,安然洗手作羹湯的賢惠勁兒,自己再投生八回也學不來,安然總說她是天生讓人伺候的命,這會兒想想,也不知是好是壞,基本上,從穿過來沒受過幾天罪。

在宮里先頭有順子,後來有劉玉,劉玉跑了還有個旺財,出了宮,還有自己那幾個知冷著熱的小廝,就算從總督府出來住進客棧,也有伙計上趕著伺候,雖說不如劉玉順子子苓幾個貼心,至少不至於冷著餓著。

從壽春城出來跑到這個小村子,才算真正的自力更生,就收拾收拾了屋子,都快累癱了,燒水的事兒也就想想,剛才可是就著帶出來的水,勉強吞了兩口干糧。

如今這一碗熱水下去,感覺舒坦了不少,人一舒坦,心情就好,心情好了,看著眼前的人也稍微順眼了點兒。

不過,還是不想搭理他,把鞋踢掉上床睡覺,剛躺下,劉玉也鑽了上來,伸手脫她的襪子,林杏剛要踹他,就覺一陣溫暖,死太監把她兩只腳塞進了肚子上貼肉捂著,這種溫暖太熟悉。

這個身體先頭營養不良,又吃了幾年左歸丸,落下個手腳寒的毛病,尤其到了冬天,不捂著湯婆子,一整晚腳丫子都是冷冰冰的,她睡覺又不老實,捂著湯婆子不定晚上一折騰就踹到那兒去了。

劉玉就把她的腳揣在懷里貼肉捂著,一捂就是一整宿,這些事兒林杏以為自己丟開了,如今給他一個動作就勾了起來。

人是奇怪的動物,有些事想記都記不住,可有些事兒,卻怎么也忘不了,哪怕自己以為忘了,一旦那個人回來,做了一樣的事兒就會想起來。

在大齊這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劉玉算是跟她最近的人,她雖涼薄卻也不是石頭,有人對她好的過份了,她也不能撂手就忘。

劉玉一這么著,林杏倒不忍踹他了,盯了他半晌兒嘆了口氣:「劉玉,如今老娘朝不保夕,沒閑工夫跟你折騰,你跟我撂句實話到底想什么樣?前頭說走的是你,這又跑回來黏糊的,也是你,你那個心肝兒姐姐呢,怎么不跟她雙宿雙飛,跑我這兒來做什么?」

林杏說完,自己都覺這幾句話聽著酸溜溜的,不免疑心剛喝的那碗不是水,而是陳年老醋。

劉玉抿了抿嘴,唇角微微往上翹了翹,低聲道:「以前是我錯了,以後都聽你的。」

林杏斜眼看著他:「你這話可說了不是一回了吧。」

劉玉:「這次不會再錯了,我一直跟著你,除非死。」

林杏皺了皺眉,蹭的坐起來,對著床下呸呸兩聲:「說什么晦氣話呢,老娘這兒剛逃出來,還指望往後天高海闊過好日子呢,你這咒誰死呢。」

劉玉急忙道:「我是說我。」

林杏盯了他一會兒,忽的笑了起來:「死太監,我說你還真是沒長勁兒,這都半年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我記得,你以前可狠著呢,一見面就要掐死我。」

劉玉見她笑了,眼睛都亮了,一伸手把她抱在懷里:「你原諒我了。」

林杏推開他,沒好氣的道:「想的美,你可把我得罪苦了,這么輕易就原諒你哪行,不過,念在你給我捂腳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就罰你給我當牛做馬伺候著我,你願不願意?」

劉玉嘴角更翹了起來,大力點頭。

林杏把腳縮回來:「你去把燈點了拿過來。」

劉玉忙跳下床,到對面的窗台上點了油燈,小心的舉了過來。

林杏放到床邊兒上,拍了拍褥子:「過來躺下。」

劉玉愣了愣,見林杏瞪著他,急忙老實的躺了下來。

林杏直接來扯他的衣裳,劉玉臉都紅了,抓住她的手:「你,你做什么?」

林杏懶得跟他廢話:「放開。」

劉玉急忙松開,林杏把他的上衣脫了,然後是中衣,就著燈亮兒見胸前一大片水泡,咕噥了一句:「死肉啊,連疼都不知道……」拿出銀針,在燈火上烤了烤,看了他一眼:「疼也先忍著點兒,這水泡不挑,且好不了呢。」說著就開始挑水泡,都挑了,找出葯給他抹上,又從包袱里尋出干凈的中衣撕開裹起來:「好了,兩天估計就差不多了。」

抬頭看他,見他望著自己笑,一點兒疼的意思都沒有,不禁摸了摸他的腦門:「劉玉,你不是傻了吧,不疼嗎,還笑。」

劉玉搖搖頭:「不疼。」伸手把她緊緊抱在懷里,瓮聲瓮氣的道:「一點兒都不疼……」

林杏心里不覺一軟,自己到底不是無心之人,對變態皇帝對杜庭蘭都沒什么,唯獨對劉玉,總忍不住心軟,這死太監還真是她林杏今世的克星:「劉玉你怎么找著我的?我以為自己挺聰明的,弄個燈下黑,就能躲過杜庭蘭的追蹤。」

劉玉笑了一聲:「你是聰明,如果不是我太了解你,也不會這么快找著,我琢磨以你的性子,既然想跑,肯定做了萬全的准備,從總督府出來,無論往哪條道上跑,都躲不開組織的追蹤,你這么聰明,怎么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兒,最有可能的就是還待在壽春城,以待時機,我在壽春城找了你三天,沒找見,就知道你肯定出城了,這一場瘟疫鬧過來,壽春城外的村子有不少外鄉人落戶,你混在里頭最是容易,至於這里,是因我知道你喜歡住臨水的房子,這里離著河邊近,且聽村里人都說這家死了七口是凶地,別人都不敢住進來,今天卻來了個南邊的小子,我就猜是你。」

林杏忍不住笑了:「我還以為自己多聰明呢,不想都被你猜了出來,照你這么說,這里還是相對安全的。」

劉玉點點頭:「這村子里的外來戶多,躲在這兒不容易被發現。」

林杏:「那咱們就在這兒住一陣子好了,我瞧這兒風景也挺好的,臨著河,人也少,從現在起,咱們就是南邊販絲綢的兄弟,破了本錢沒法子才留在了壽春,手里還剩下兩個錢,等外頭風聲過了,咱們再進川。」

劉玉:「你要去蜀地,去哪兒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