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急詔回京(1 / 2)

京門風月 西子情 2371 字 2022-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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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芳華沒答謝雲繼的話,提筆寫了一封信,命侍畫鷹鳥傳書去給謝雲瀾。

謝雲繼追著那只鷹跑出了院外,上了房頂,看著那只鷹向東北方飛去,淹沒在雲層里,他納悶地下了房頂,對謝芳華詢問,「雲瀾到底在哪里?」

「在尋水澗!」謝芳華道。

「尋水澗在哪里?」謝雲繼搜腸刮肚,腦中也沒有這個地名。

「在奈何崖下,有一道分水嶺,稱之為尋水澗,銜接九曲山、九曲水、九曲林。」謝芳華簡略地道。

謝雲繼撓撓頭,揣思半響,忽然道,「我懂了,是九曲山、九曲水、九曲林的接口處,那一道山澗進去,就是尋水澗。」

謝芳華點了點頭。

謝雲繼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小聲地問,「秦錚和雲瀾在一起?」

謝芳華面色淡淡,「你若是在這里待得無味,想去找雲瀾哥哥,就別那么多話,想去就去,若是你不去的話,再在我面前胎噪,我就讓人將你送回北齊。」

謝雲繼頓時瞪眼,「你竟然嫌棄哥哥我?」

「這房里養的鸚鵡都比你乖巧,知道什么時候該說話,什么時候不該說話,你卻是從我見到就一直胎噪得不行。」謝芳華對他揮了揮手。

謝雲繼咳嗽了一聲,伸手彈謝芳華額頭,佯怒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小丫頭,哥哥我回來還不是擔心你?你卻不領情,嫌棄我煩躁,好,我去找雲瀾玩了,你可別想我。」

「順便給我傳一句話。」謝芳華道。

謝雲繼一愣,「剛剛你給雲瀾傳信,有什么話沒在信中說?」

「不是傳給雲瀾哥哥的。」謝芳華道。

謝雲繼眨眨眼睛,恍然,拉長音道,「噢,你是想給秦錚傳話。」話落,他十分樂意地說,「什么話,快說吧!我其實蠻看不慣秦錚那小子的,張揚輕狂,不可一世,如今果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謝芳華抬眼瞅他。

謝雲繼立即舉手,「我沒說惡人是你,我是說秦鈺呢。」

謝芳華收回視線,平靜地道,「你對他說,俱往成灰,情愛如煙,讓他忘了吧!他以後還是英親王府的小王爺,我還是我忠勇侯府的小姐,只當從不相識,各自嫁娶。」

謝雲繼一呆。

謝芳華轉過頭去,對侍畫招手,「扶我去床上。」

侍畫連忙走過來,扶著謝芳華,上了床,拿出靠枕,讓她倚著床頭躺下。

謝雲繼呆了片刻,追到床前,看著他,「真這樣說?」

謝芳華點點頭。

謝雲繼撓撓頭,「我若是這樣當著秦錚的面去說,他會不會一氣之下殺了我?」

「你怕?」謝芳華看著他挑眉。

謝雲繼立即挺起胸脯,「我當然不怕!」話落,他在床前來回踱了兩步,有些不忍地道,「你這樣說,會不會太狠了點兒。」

謝芳華不語。

謝雲繼又在床前踱了兩步,「秦錚這家伙雖然沒什么優點,但是……」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就算了。」謝芳華打斷他的話。

「好,好,我去,我去。」謝雲繼止了話,轉身向外走,走到門口,苦下臉,「我去尋水澗是好奇,是想去遛遛,玩一圈,這……你讓我傳話,我是有壓力的啊。萬一……萬一秦錚真一氣之下要殺我怎么辦?哥哥我可打不過他。」

「你放心,有雲瀾哥哥在,不會讓他殺了你。」謝芳華道。

「雲瀾很厲害嗎?」謝雲繼睫毛忽閃了兩下,頓時來了精神,「真能護住我?秦錚不是他的對手?」

「雲瀾哥哥不是謝氏米糧繼承人,你該知道。」謝芳華見謝雲繼點了點頭,補充道,「他是真正的魅族王室後裔。」

謝雲繼恍然,「我懂了,你說他也會魅術?」話落,他頓時挺起胸脯,「怪不得他不怕秦錚,好,那我走了。」話落,嗖地跳出了院牆,離開了。

「怪不得他不想回去繼承王位,如今一身輕松,說走就走,來去自由,無拘無束,著實讓人羨慕。」言宸看著謝雲繼離開,連身上的行頭也不換,微微感慨。

「當年謝氏鹽倉的叔伯將雲繼哥哥由北齊帶回謝氏,爺爺感慨姑姑這一生,本是生性跳脫的性子,可是偏偏固守在北齊皇宮。宮牆內院,一住就是一生。雖然尊貴榮華,到底是埋沒了性情,別無樂趣。便不想雲繼哥哥步姑姑後塵。即便他是北齊王和姑姑的嫡子,也要將來能夠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謝芳華道,「雲繼哥哥這樣灑脫,我也羨慕。」

「有些人羨慕也羨慕不來。」言宸道。

「不錯,羨慕也羨慕不來。」謝芳華笑了笑,對言宸道,「你不必陪著我了,這些天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言宸點點頭,出了房門,回自己房間去了。

侍畫見謝雲繼和言宸相繼走了,她來到床前,對謝芳華小聲問,「小姐,您要躺下休息嗎?」

「不用,我坐一會兒。」謝芳華搖頭。

「那奴婢陪著你。」侍畫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床邊。

謝芳華失笑,「這些日子,你們也累了,不必陪著我了。」

侍畫搖搖頭,「上次您丟下我們,獨自離開,嚇壞我們了。小姐,以後這樣獨自離開危險的事兒您可萬萬不要再做了。您再做一次,我們八人全無用處,該集體自刎到侯爺面前謝罪了。」

謝芳華好笑,「哥哥知曉我性情,不會怪你們的,謝罪做什么?我自己要離開,誰也攔不住。」

「那也不行,太危險了,就算是奴婢們無用,關鍵時刻也能為您擋箭啊。」侍畫搖頭。

謝芳華無奈又好笑地搖頭,「用不到你們擋箭。」

「數日前,郡主在城牆上,品竹等四人因為沒保護好郡主,侯爺雖然沒罰她們,但是她們自己私下自罰了,如今日夜練武。」侍畫小聲說。

「你們八人本來也不是以武功高定論,而是以各有擅長來論短長。武功是不能荒廢,但也不要矯枉過正,丟了本來所長。」謝芳華道,「你去吧,我不會再獨自走了,你也告訴品竹她們,不必過於苛責自己。」

侍畫聞言點點頭,「您答應奴婢了,要說話算數,不能再獨自走了。」

「好,我答應你了。」謝芳華笑笑,「如今我這副樣子,能走哪里去?」

侍畫滿意,站起身,出了房門,將房門給她輕輕地關上了。

屋中只剩下謝芳華自己後,她收回視線,靠著床頭,靜靜地倚著,午後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知了聲聲叫著。

她想著,夏天不知不覺就來了。

去年冬季她從漠北回到京城,如今不過是大半年的時間,便發生了這么多的事兒。

下半年,怕是更多。

不知不覺,便坐了半個時辰,她有些累了,剛要躺下,便聽到外面腳步聲走來,很熟悉,便停止了動作,看向窗外。

秦鈺頂著火辣的日頭從外面進來,一身錦衣被太陽晃得發出刺眼的光。

「太子!」侍畫、侍墨等人在外面見禮。

「芳華呢?怎樣?」秦鈺問。

「小姐在房中休息。」侍畫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