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逢君正當時 明月聽風 2431 字 2023-02-01

第62章

薛夫人看到撲出轎外的安若希竟是這般模樣,嚇得「哎呀」一聲,然後反應過來為何兒子要直接將轎子抬進了她的院子,又為何摒退左右,派人守了院門。

安若希這般模樣若教人看到,名節可就不保。

薛夫人趕緊差丫頭將安若希扶到屋里去。安若希抱著安若晨不撒手,安若晨在丫頭和薛夫人的示意下,摟著安若希進屋了。

一進屋,薛夫人又趕緊讓丫頭去打水拿巾子,再找身她的干凈衣服來。

薛敘然懶洋洋在一旁看著她們忙,准備走了。他很累,許久日子沒有出去這么些時候了,外頭冷得要死,跟別人擠一個轎子很不舒服,坐也沒坐好。這會子覺得身體有些吃不消,反正那些人先押著,待他休息夠了再說。

正要跟母親告辭,聽得安若晨問安若希:「傷到了何處?」

「這里,這里,這里,還有手……」

薛敘然翻白眼,這嬌氣的,不是應該答「我沒事嗎」!還當真認真數起來哪兒傷到了。依他看,她精神抖擻的,定是無事。

可是安若晨不這般想,她看到安若希臉上被人掌摑的痕跡,已然怒火攻心。「是錢裴?」

安若希點頭:「是他手下人。」想起那兩人強擄她到無人處欲對她做那般的事,她又驚又怕,還陣陣惡心。

「豬狗牛羊雞鴨鵝。」安若晨氣得罵「臟話」。

安若希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大姐,就是罵人話?」

「是啊。」

「那我從前也聽你說過。你那時罵我了?」

「是啊。」

安若希眨眨眼,復又將安若晨抱住了。「姐,錢裴還在家里,我該怎么辦?」

薛敘然覺得這兩姐妹腦袋都有些毛病。薛夫人在一旁也覺得這番情形頗是詭異,若說姐妹感情好吧,說話間似乎又有些生分,若是說感情不好吧,又互相關心著,像是彼此依靠。

丫頭將水和衣服送來了。薛敘然趁機回房,薛夫人擔心兒子身子,陪著他一道。見他果然不舒服吞了顆葯丸子,又倦得上|床要睡了。怕他憂心,忙道:「你歇著吧,莫管這些了。」

「娘知道該如何處置這事嗎?」

薛夫人答:「等你爹回來處置。」薛夫人覺得自己反應快又機智。

薛敘然撇撇嘴角,真嫌棄他娘親的機智。他道:「給安家送張帖子過去,便說你帶了二小姐回府做客。」

薛夫人想了想,問:「為何?」

「方才沒聽安若希說嘛,那錢裴惡人便在她家里。對她動手的,是錢裴的手下。她回去,怎么交代?」

薛夫人覺得有理。又問:「然後呢?」

「等我睡醒。」

好吧,薛夫人對此無異議。她復又回到自己屋里,安若希已凈手洗臉,梳好頭發,換了衣裳。此時安若晨正在幫她上葯。薛夫人看著她們,覺得都是嬌俏可愛的姑娘,卻被逼得有家歸不得,這安家當真是作孽。

薛夫人囑咐下人收拾兩間客房出來,讓安若晨姐妹去休息休息。「我會給你家遞個帖子,就說留你在這做客。先安心休息吧,待敘然精神好些了,大家再一起商議個對策出來。」

安若晨和安若希都沒異議。安若希此時害怕回家,覺得薛夫人簡直太善良慈悲。

到了客房,姐妹倆也無心休息,只呆在一個屋里,相對無語。後安若希沒忍住,挨到安若晨身邊坐下,緊緊握著她的手,跟她開始說這一段日子都發生了什么。「姐,錢裴一日不死,你便不要離開將軍府吧。他是瘋魔的,真的。他的腦子亂七八糟,只要他想做的事,他是絲毫不顧後果的。」

安若晨沉著臉:「當初只知他是惡人,卻未曾想是個瘋的。」不計後果,無懼代價的惡人相當可怕。

安若希忽然跳了起來:「哎呀,我,我還是快些回去吧。我若是不回去,還讓錢裴知道我在薛府,他的手下也未回去與他報事,他定是明白發生了什么。他,會不會對爹娘不利?又或者,要對薛家不利。我,我,我不該讓薛夫人那般報信的,那樣錢裴會記恨薛家……」

她話未說完,安若晨也站起身:「你說得對。」

安若希驚訝:「你也擔心家里?」

「當然不。」安若晨走出客房,盧正、田慶正在院子里守著。安若晨與他們商議了一番,最後由盧正到太守大人那報官調人手,田慶回將軍府調衛兵,一起去將安家,將錢裴擒住。

太守大人一聽屬下來報,說將軍府的護衛盧正求見他便頭疼,盧正是跟著安若晨的,他來這表示安若晨有事。這姑娘也是絕了,三天兩頭的出事。太守大人真希望將軍能將他這未來夫人綁身邊,有什么事將軍大人親自管著便好了。

太守見了盧正,聽了盧正的要求緊鎖眉頭:「前線正值酣戰之時,平南郡全郡戒備,衙門的人手已是不足,若無人來報官指證,我如何派人去包圍安府,又有何由頭派人去拿錢裴?若非緊急事態,我如此太動干戈,若別處起了危情被耽擱,豈不是我的失職。」

盧正道:「我家姑娘也知大人難為。所以特派我來知會大人。姑娘手上有將軍給的令牌,我與田慶有軍中官職,可調令衛兵行事。姑娘手上有人證,但事情牽扯薛家,需等薛家老爺回來後商議,一時也不能前來擊鼓。錢裴的手下行凶時已被擒住,為免錢裴聞風而逃,姑娘將派衛兵包圍安家,直接拿下錢裴。錢裴欲擄劫將軍的未婚妻子,干擾前線戰線,意謀不軌,叛國反賊,可以軍律處之,囚至戰事結束再審。但此處是太守大人轄地,按理太守大人審案才是正理,將軍又不在,姑娘實不願代越庖俎,只是情況緊急,無論如何,當與太守大人商議商議。我此番來,便當是向大人報案的。大人可當知曉姑娘欲行不妥之事,帶人前去查看。大人還可趕緊通知錢大人,畢竟錢裴是錢大人父親,此事錢大人亦需擔責。」

太守姚昆想了想,錢裴行事,越發放肆膽大,目無法紀,他顧念舊情和忌憚錢世新,故而三番數次睜只眼閉只眼,可他不知輕重,一犯再犯,這般行事全是陷他於危情,若不收拾他,早晚被他所害。上次半路劫車一案,龍大幫了他一回,將他編排的那些人證收到軍營中去審,結果如何便不是他做主的,他也不算行差踏錯。

那次事情他每每想起都是後怕,若是真按錢世新和錢裴所言幫他們遮掩過去,那把柄真是被他們捏得實實的。先前那些小事都不算什么,劫馬車與細作之事能搭起來,真鬧開了他官職不保,性命堪憂。那時他真是一時糊塗,但那時若無將軍相助,他不編排人證也不好處置。且那次明明與錢世新說好了,讓他將錢裴好好看管,這會卻又是放到中蘭城來了。

姚昆心一橫,這次事件沒頭沒尾,他還未看到人證,只聽這盧正一面之詞,但這次是處理掉錢裴這後患的好時機。明顯錢裴已然不受控,若不處置,日後必將闖下大禍。若安若晨數次遭險他都不能護好,最後待出了事,龍大不會饒他的。

姚昆如此一想,便叫了郡丞來,帶上捕快衙差,趕往安家,先將安家困住,誰人都不得進出。看看錢裴還在不在,若是在的,將其控制了,不得讓他逃脫。他自己要親自去一趟薛府,見一見安若晨,看看她手上的人證和擒到了錢裴手下都是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