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逢君正當時 明月聽風 1738 字 2023-02-01

第63章

薛敘然和安若晨確實是起了爭執。

安若晨正待與太守大人好好商議此事,要借此機會將錢裴徹底制住。從前種種先不論,上回半路劫她的案子因為沒有當場逮著人,那個轎夫也不見蹤影,被錢裴找借口搪塞了過去。抓到幾個所謂同伙證人,通緝令雖然還貼在牆頭,但轎夫一直沒有消息,另幾人的模樣也無人說得清楚了。如果不是將軍要求押到軍營去嚴審,這事就能不了了之。

所以這次是個大好機會,所有人都被抓個現行。且轎夫抬著安若希是從安家出發,是錢裴派來的。這安府上上下下也全都知道,他得手便罷,安家沒人報官這事就無人知曉,可他未得手,人還被抓了,所以無論如何,這事錢裴定是無法自圓其說,數罪並罰,不判個斬首之刑也得將牢底坐穿。想再害人怕是沒戲了。

但薛敘然居然要找她,看仆役小心翼翼的樣子,恐怕這薛公子不是太高興,又或者有什么重要緊急之事。安若晨猜不到會是什么,於是去了。

結果到了那,薛敘然黑著一張臉質問她,在他休息時,她做了什么。

安若晨如實以告,薛敘然鬧脾氣:「我明明交代了待我醒來再來處置這事,安大小姐著的哪門子急。」

哎喲,這話說得。安若晨不樂意聽了。要是從前,她還只是安家大小姐時,她肯定要裝得小心惶然問問「不知公子有何安排,小女子擅做主張,確是不該。如今事以至此,公子且莫惱怒,此事如何辦,小女子聽公子囑咐。」

那是從前。從前她雖是大小姐,卻有寄人籬下,人身時常受到威脅凶險的感覺。她小心翼翼,誰也不敢得罪,見風使舵,小心觀察,再暗里謀劃。

如今呢,她是不能承認她被將軍|寵|壞了,但反正將軍教她行事,任她施為,她管著下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她見識廣了,結交的達官貴人,人人與她客氣,太守大人也對她有禮。將軍護著她,為她撐腰,她越來越自信,也自認做的事沒什么錯處,最重要的,沒給將軍添麻煩,沒將他陷入險境。他安心打仗,她在這里照顧好自己,等他回來。如此便好,她對自己很滿意。

如今這事,本就與薛家無關,是她安若晨與錢裴的恩怨,是他們安有與錢裴的恩怨。他薛公子出手相助,她很感激,但也不是那么感激,因為他居然瞞著她,用薛夫人的名義騙她去了那酒樓。明明可以有更安全的方式,他卻當薛家和她們姐妹兩個陷入險境。如果這事薛夫人發現不妥時就照薛夫人的意思速來通知她,那她還可以及早做安排,屆時擒到匪類拿下錢裴全都辦好,二妹也不至於被惡人那般,還受了那許多傷。

所以,安若晨一點都不懼薛敘然的黑臉。將軍她都不怕,怕你個毛沒長齊的病弱小少年?

於是安若晨冷冰冰的道:「若不及時處置,錢裴已然逃離安家。這事是他脅迫安家做的,在安家把他逮個正著,正是最好的時候。在安家聲勢浩大的逮人,也能威懾住安家。安家對錢裴所犯之事定不敢再隱瞞半句,如此,便能將錢裴定罪,以律施懲。」

薛敘然冷笑了:「若能以律施懲,那錢裴是如何逍遙了這幾十年的。他犯的事少嗎?太守大人,錢縣令懲他了嗎?婦人之見。」

安若晨冷靜看他:「趁著難得只有我們二人,我倒是也想問問薛公子,薛公子不讓薛夫人通知我險情,把我騙到福運來酒樓,是何用意?」

「通知你你又能如何?」

「我會讓薛夫人假意應承,然後派人小心搜查福運來周圍,將埋伏的匪類抓住,在我二妹到時,將她的轎夫抓住。所有人嚴審,便能得到所有事均是錢裴所為的結果。於是再擊鼓報官,讓太守大人去拿他。」

薛敘然失笑:「你能做的事,我不也能做。所以為何要告訴你?」

「不,你不能。你沒有拿下那兩個轎夫,你讓若希險些……」安若晨頓了頓,壓抑一下心里怒火,「總之若是提早告訴我,若希便不會受傷。」

「那是她自己笨。」薛敘然不以為然,「我還好心,在酒樓門口等她。她既是知道錢裴的計劃,便該知道自己身在危險之中。我把她叫過來,問她,有什么話想與我說的。她沒啊。她明明可以向我求救,告訴我那兩個轎夫有可能傷害她。她什么都沒說,就上轎子了。」

「這你也能怪她?她跟你很熟嗎?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些?若你覺得有異樣,便該直接拿下那兩個轎夫。」

「不確定一下我怎會知道有異樣。那轎夫是不是安家人,是不是二小姐的親信,我又怎知?」

「所以才說公子該早些告訴我,而不是自己處置此事,還將我們全都耍得團團轉。」安若晨說到這忽地想了想:「你騙我過去,是想試探一下二妹的反應?她寫了信,這其中有古怪,你察覺了,提前到酒樓做了處置,但你不知二妹在其中是什么狀況,所以你想看看,二妹要如何應對,是也不是?」

薛敘然揚揚眉毛,並不否認。這事這般有趣,他當然會好奇這里頭每個人都在唱哪出。

這真是太過分了。安若晨很生氣。「薛公子行事當真不磊落,明擺著的事還要因玩心試探,累得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遭了毒手。薛公子如何過意得去。」而且這小公子哥干嘛挑眉毛,一點都沒有她家將軍挑得好看瀟灑。

「我怎地過意不去,我又未做壞事,我還救了她。」薛敘然道,「話說回來,安大小姐與二小姐的感情如此好嗎?」

「算不上好。但如今也不會任由她被外人欺負。」

「那便是說從前她受不受欺負你不會管羅。」

「從前確是管不著她。」從前能顧好自己不受欺負就夠了,只是時過境遷,許多事已變得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