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1 / 2)

逢君正當時 明月聽風 1816 字 2023-02-01

第182章

聽到梁清河的名字,錢世新頓時心一沉,他讓言遙趕緊去安排人手,抓緊時間找到姚昆,務必將他滅殺。又提醒言遙,梁清河反咬一口,必會牽扯到他身上,讓言遙做好准備。

言遙領命火速退下。

言遙前腳剛走,後腳蔣松便帶著人到了。

錢世新一臉從容,冷靜問蔣松有何事。

蔣松氣勢洶洶,言稱前些日子來報官指稱姚昆雇凶殺人的梁河清到軍衙報官,說他狀告姚昆一案,乃受錢世新指使。如今需得錢世新歸案,接受審查。

錢世新笑了,擺了擺手,示意蔣松一同坐下。蔣松板著臉毫不理會。

錢世新道:「梁清河擊鼓鳴冤,衙差接了他的狀子,我審了他的案,人證物證皆是齊全,規矩程序沒有差錯,案錄也是記得清清楚楚。這里頭有何問題?怎地能誣到我的頭上。梁清河告完一狀再告一狀,是否有所圖謀?蔣將軍怎地不先將他審清楚,著急忙慌先來與我興師問罪,這不妥當吧!」

蔣松道:「審過了,這才來的。錢大人,我這人沒甚耐心,咱們有話直說,你偽造物證,支使證人做假證,給了他十兩銀子收買予他。這些事,我都知道了。」

錢世新搖頭:「蔣將軍莫要亂扣罪名。且不說他手上的銀子怎么來的,有人給他銀子就表示收買?他幼年喪父,含冤十余載,生活貧困,境況可憐,有人給他銀子不是挺正常的嗎?難不成他空口白牙,說什么便是什么了。證據呢?憑他一面之詞,蔣將軍便要捉拿我這朝廷命官嗎?梁清河剛剛申訴冤屈,轉頭便把為他平冤的官老爺告了,這事不蹊蹺嗎?尋常人等又怎么會想到要去軍衙告狀?」

蔣松道:「錢大人能言善辯,但恐怕這次可逃不過去。可不正因為錢大人官威遮天,那百姓心中惶恐,想到如今軍衙也兼管著平南百姓事務,這才來擊鼓的。」

錢世新喝道:「蔣將軍!偽造物證,誰人證明?收買證人,誰人證明?不全是那梁清河嗎?那梁清河又如何證明他沒有誣陷我?誰又證明他說的就是真話呢?」

「梁清河可以證明,姜虎說的是真話。」

錢世新一愣,姜虎是誰?

蔣松道:「梁清河根本沒有冤情,自然不用上告姚昆。你為了捏造案情,找來姜虎,冒名頂替梁清河告狀。姜虎拿了你的錢銀回村,被真正的梁清河痛斥。他良心不安,這才來軍衙告你。」

錢世新徹底愣住。

衙堂上,錢世新與蔣松各坐一端,堂下跪著兩個年青人。一個自稱梁清河,錢世新未曾見過。一個自稱姜虎,錢世新認得,就是自稱是梁清河,給他銀子就願意告姚昆的那個。

不止這兩人。門外還站著些清河村的村民。他們皆可作證,梁清河是梁清河,姜虎是姜虎。兩個年輕人是鄰居,都住清河村,平日里常來常往,關系很好。而梁清河也確是梁老爹十七年前收養的,身世就如錢世新知道的那般。

錢世新知道自己中套了,他抿緊嘴,謹言少語。只稱衙差們聽得坊間百姓相告,事關蒙太守之死真相,於是便到清河村走訪,找著了當年的稚兒,今日的梁清河。他怎知梁清河不是梁清河,也不知姜虎假冒他意欲何為。想來是有人故意安排,誣陷於他。

姜虎大呼:「明明是你說,清河不願做,若是我願也行。反正沒人識得當年尤懷山的孩子究竟長什么樣,中蘭城離得遠,沒人會仔細追究。」

梁清河也道:「我是知道身世,但殺人凶手的孩子這名聲可不光彩,我是不願張揚。只村里幾位與老爹走得近的叔伯知曉。況且我爹當年殺人之事我並不知道內情,我那時也沒生病。我爹也沒與我說過有人支使他這般做。直到他殺了人再沒回來,我才知道出了大事。當初有人抱了我送到清河村,說是錢老爺安排。那錢老爺是誰,什么樣,我並不知道,未曾見過。老爹也未提起。」

蔣松冷眼一掃:「錢大人,你聽清了嗎?把孩子送走的,是錢老爺。這般嚴格算起來,你父親的嫌疑可比姚昆大得多。」

錢世新冷道:「姓錢的何其多。要論罪,見得孩子可憐送養也是罪,這倒是稀奇了。」他頓了頓又咬牙道:「姚昆已然認罪,是按了手印的。在押重犯,蔣將軍將人劫了去,這才是罪。」

「誰劫了?」蔣松一臉驚訝,「姚昆不見了嗎?錢大人,看來還得再論你一條瀆職之罪。死囚人犯,何等重要。如今看來,還是重要人證,就在這節骨眼上失蹤了,你是故意的?」

錢世新咬牙道:「蔣將軍莫要裝蒜。」

蔣松喝道:「再論你一條污蔑朝廷命官之罪。竟敢胡說我們軍方劫人,紫雲樓的大門敞開讓你搜,你要是搜得出姚昆,我腦袋讓你當球踢。」

錢世新噎得,再說不出話。這般有底氣,莫說他也不敢派衙差去搜紫雲樓,就算去搜,他相信也搜不出姚昆來。

他中套了,還是個連環套。梁清河這頭要是扳不倒他,丟失死囚重犯這罪也可往他頭上扣屎盆子。錢世新瞪著蔣松,心里又急又怒,拼命想著辦法。

招福酒樓里,陸大娘與古文達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聽著食客們熱議衙門里的大事件。陸大娘慢條斯理的道:「看吧,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古文達點頭:「這回他定是逃不掉了。」

陸大娘又道:「我就說嘛,莫與百姓作對。百姓若是團結起來,可不比兵隊差。官老爺們得知曉才是。」

古文達搖頭:「大娘,你對我們當官的有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