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汐朝出事(2 / 2)

果然沒過幾天,守在晉遠侯府的探子來報,說府上二公子得了重病不能見人,可是具體是什么病又遮掩的極為嚴實。

禹璟瑤隨意丟開手中的文書,忍不住嗤笑:「這才幾天,就這么等不急了。」

福海低聲道:「可不是?這也難怪繼室著急,京上的風聲早就傳了些過來,只是還未明確說說哪些人家,可是再過些日子,旨意到了,到時候就坐實了晉遠侯要回京的消息,不管此事殿下到底有沒有出力,晉遠侯必然要領殿下一份情,那繼室與他娘家就白算計了。」

從武昌伯府的人聽到風聲就開始著手計劃,或許該說是武昌伯府背後的繼後與三皇子,晉遠侯在一眾復起的功勛世家里倒不是多重要,可偏偏在禹璟瑤路經的江州城,才有了獻上慕汐朝的這一出。

除掉慕汐朝幫繼室的兒子奪世子之位是假,算計禹璟瑤是真,設想禹璟瑤真欺辱了慕汐朝,甚至弄死了他,晉遠侯雖然面上不敢表露什么,心中就真沒疙瘩嗎?

再加上禹璟瑤當初離京尋的由頭是太後千秋將近,前往佛彌山為太後誦經祈福請來觀音像,卻在回去的路上褻玩施虐功勛之子,這要是傳出去了,世人只會道禹璟瑤不孝不義、殘虐不仁。

況且還在皇帝想復起一些功勛世家的節骨眼鬧出這事,豈不是寒了這些世家的心?更是打皇帝臉面!

前面幾個皇子都已長成,儲君之位相爭已經是擺在明面上的事情,禹璟瑤縱然如今有以太後背後為首的國公府等老牌世家支持,但多幾個助力誰還嫌多?這復起的一批世家雖然回了京,現在看著是沒多大用處,但是底蘊擺在這里,假以時日說不得就是一重要的勢力。

禹璟瑤滿眼戾氣,諷刺道:「這點小把戲也敢拿來賣弄?真不知道是他們高估了自己,還是把本殿當成了傻子!」繼後還真當他禹璟瑤離了京便成了睜眼瞎,仍由他們拿捏不成!

繼後和二皇子這一出連環計是想的好啊!收了一世家公子做男寵是小,但是寒了世家的心是大!到時候回京繼後母家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大肆宣揚,禹璟瑤就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這樣的人誰敢擁他做儲君?真是不可謂不歹毒啊!

福海曾經伺候過先皇後,說句犯上的話,也是看著禹璟瑤長大的,不由得為他家殿下心疼,禹璟瑤自小性情淡薄,處事狠戾,可這又何嘗不是在這深宮里深深磨出來的呢。

禹璟瑤自十六歲上朝聽政,這一年來一直是按部就班,規規矩矩,一舉一動讓人挑不出半點錯,可饒是如此,皇帝依舊不滿意,不出錯也是一種錯。

恰好因為戶部侍郎引發的貪污案子讓朝野震驚,這種事誰也不願沾手,皇帝就下旨讓禹璟瑤審理,這種案子處理不好就是得罪人,自來官官相護能有幾個是干凈的,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就是這個理兒,太後和敦恪長公主為這事可沒少著急上火。

禹璟瑤倒是不怕,畢竟嫡子身份擺在這里,皇帝就算對他不喜,這些年在表面上也從來沒有虧待過他,俸例賞賜都是皇子中頭一份,滿朝之中說起二皇子,都道二皇子奢侈無度,性情又狠戾,可皇帝從不責罰,只是言道,瑤兒自幼身子便不好,又早年喪母,朕自然多疼些。

皇帝慈父一面太過深入人心,自然也不會擅自動他,所以禹璟瑤處理起來絕不手軟,證據、認證、臟物擺出來條條是理兒,讓有所牽連的官員一時恨的牙癢癢的,可也並非全無益處,倒是得了朝野清流一派的贊譽。

皇帝就算不喜禹璟瑤,也不得不承認這事處理的得當,禹璟瑤該動的不手軟,不該動的卻一點沒動,既清理了那些害群之馬,又沒有動搖朝綱。皇帝就問禹璟瑤要什么賞賜,禹璟瑤這會風頭正盛,而相繼的三皇子、四皇子都到了年歲上朝聽政,禹璟瑤不願留在京中招人話柄,再加上實在不願在宮中和太後演繹孺慕之情,所以才有了這為太後祈福祝壽前往佛彌上的一出。

福海見禹璟瑤動氣立馬附和賠笑,奉上茶盞:「可不是,可憐那李氏還以為她那娘家是真心為她著想,卻不想不過白白做了棋子而已,也不想他們府上自從貶到這江州城武昌伯府可還當他們是個人物?即便殿下真把二公子……晉遠侯回京後投靠了三皇子,三皇子也不定把他們府當回事,到頭來也不過是被白白利用一場。」

禹璟瑤冷哼一聲,又呵斥道:「看來這行宮里的奴才太不安分了!」

若是按照上一世禹璟瑤不搭理晉北侯,他們的設計也就落空,可如今禹璟瑤不過稍微放出點風聲,就被京中知道,來了這么一出好戲,看來行宮中也有他們的人!

福海低低道:「殿下,人都抓到了,那些狗奴才,被一嚇就什么都說了,不過是有人暗中和他們聯系,讓他們盯著殿下的一舉一動,更深的卻是什么都不知曉了。」

禹璟瑤如今最恨被他人左右,滿眼狠戾:「給本殿撥了他們的皮,讓行宮所有人都給本殿去看著。」

福海聽得不由得心驚,可也不敢反駁,只好吩咐人下去行事。

禹璟瑤發泄了一通也平息了下來,就這些下作計量他還真不放在眼里,斗的日子還長著呢,便揮手道:「罷了,不提這些,你去把人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