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蹙眉看著我說：「你把人家的媽媽打死了！你賠它們的媽媽！——」

我暈！打都打死了！我還能怎么辦？！——

我低頭摸鼻子，訕笑著沒說話——

琳琳蹙眉看著兩只小兔子，難過地說：「它們好可憐呢！它們一定肚子餓了，正在焦急等待媽媽給它們帶食物回來吃，可你倒好，一槍就把它們的媽媽給射死了！哼！——」

我抬手搔了搔後腦勺道：「好了好了，我說對不起還不行么？我們這里的人們誰沒上山打過動物呀？以前山里的兔子更多，現在都快被他們打完了！城里野味飯館里的兔子啊蛇啊牛蛙啊，都是山里的人捉到城里去賣的。城里有錢人都喜歡吃野味！——」

「你敢！」琳琳蹙眉看著我說，「你要是敢吃它們的媽媽，我就不理你了！可惡！——」

我笑笑道：「好，好，聽你的，咱們不吃兔子肉。」

琳琳看著我說：「你不知道沒媽的孩子好可憐的呀？真是的！——」

「我還真不知道，我媽從小到大都很疼我，我現在二十好幾塊奔三了，我媽依然很疼我！嘿嘿——」

不過這話我說出口，我知道自己無法體會琳琳從小就沒媽的滋味，想必應該很難過吧？——

我看著琳琳道：「得了。我把那只兔媽媽葬於此地好了，厚葬，絕對厚葬！呵呵——」

「你還笑？——」琳琳蹙眉看著我說。

我趕緊拉下臉道：「好，我不笑了。」

琳琳蹲下身，伸手小心地把其中一只小白兔從窩里捉了出來，放在手心里，逗弄著它的耳朵——

「小兔子，小兔子，快快長大，長大了好給你媽媽報仇！」琳琳看著她那小兔子，煞有介事地說。

唉！真幼稚！——

我也蹲下身，看看琳琳，又看看那兩小白兔，笑笑道：「這兩只怎么辦？不如放生吧？——」

「那怎么行？」琳琳扭頭看著我說，「你看它們這么小，還不會走路呢。現在它們的媽媽又被你打死了。而且現在是嚴寒的冬天，它們會又冷又餓的。放生就等於殺死它們！——」

我抬手摸鼻子，笑笑道：「它們不是還有爸爸嗎？——」

琳琳看著我說：「那如果它們沒有爸爸呢？——」

我道：「它們怎么會沒有爸爸呢？——」

琳琳看著我說：「或許它們的爸爸拋棄它們全家走了呀！又或者它們的爸爸被跟你一樣的壞蛋用獵槍打死了呀！——」

我訕笑道：「你怎么那么確定？——」

「直覺，」琳琳看著我說，「再說如果它們有爸爸的話，它們的爸爸呢？如果它們有爸爸的話，為什么大冬天出去尋找食物的會是它們的媽媽呢？——」

我笑笑道：「也許它們的爸爸去阿爾卑斯山滑雪去了呀，呵呵——」

琳琳抬手打我一下說：「不許說笑！——」

我趕緊綳緊臉皮，應道：「好，不說笑了。」

琳琳看著我說：「所以現在你有責任充當它們的爸爸，撫養它們長大，以此來減輕你殺死它們的爸爸的罪過。你懂了么？——」

表情那么認真，說得人和兔子是一回事似的。

我低頭道：「懂了。」

接著我和琳琳一起把兔媽媽葬在了它們的家門口，我挖了一個深坑，在坑底鋪了一層樹葉，把兔媽媽擱進去，上面又用樹葉蓋上，然後填上土，再用積雪堆了一個高高的墳冢。

當著琳琳的面，我還在墳冢默哀了三分鍾，我微閉雙目，念叨著：「兔媽媽你安息吧。我會撫養你那一對雙胞胎長大成兔斯基的。阿門。」

處理好了兔媽媽的後事，我和琳琳就打道回府了——

琳琳把其中一只兔子交給我說：「你帶一只，我帶一只，現在你是它們的爸爸了，你要照顧好它們。」

我道：「那你就是它們的媽媽。」

後媽！

我接過琳琳遞過來的小兔子，直接塞進上衣口袋里——

琳琳趕緊阻止我說：「噯！不能那樣！會把小家伙憋死的！——」

我趕緊把小兔子從口袋里抓出來，小兔子鼻子一聳一聳的，兩只長耳朵晃了晃，似乎在向我表示抗議——

「好了，」我看著琳琳笑說，用雙手托著那只小兔子，「我回家給它們編個小籠子，當它們的新家。」

「這還像話。」琳琳看著我，撅撅嘴說。

我「呵呵」一笑道：「那我們現在回家吧？——」

琳琳點點頭，緊接著細眉微微蹙緊了，她朝我難為情一笑說：「你先幫我拿著這只小兔子。我——」

「你要干嗎去？——」我接過她手中的小兔，看著她道。

琳琳的臉微微紅了，她看了我一眼說：「早上我水喝多了………」

我先是一愣，旋即恍然明白過來——

我笑看著她道：「你要小便是吧？——去吧！去吧！我在這里等你！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