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為弟舉債娶妻(1 / 2)

木匠 青兒19 6510 字 2023-04-24

自從因為在學校發生了大虎和周扒皮兒子的事件以後,大龍就被周扒皮打入了冷宮,那個一直覬覦大龍位置的手下外號『刀疤』的,取代了大龍成了周扒皮的左膀右臂,按理說,既然周扒皮不待見大龍,大龍又幾次三番的說要回家,周扒皮按說就應該成全大龍,也省得大龍在跟前兒晃悠,不是挺好的事嗎?不成,周扒皮的占有欲和報復心是極強的,他堅決不放大龍走的背後有兩方面的因素。

周扒皮一方面是想控制大龍,就是你越要離開我,我就偏不放過你,即使被打入冷宮,也不會讓大龍過自由的生活,另一方面他是想通過控制大龍來報復大虎,大虎曾幾次找他正面交鋒,讓他在眾人面前下不來台,他也幾次想把大虎於致於死地又沒能得逞,心里的怨氣總是順不了,只能把大龍留在身邊當做發泄的工具。

大龍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也曾無數次的後悔過,但每當想起這是自己當初的選擇的時候,只好認命了,現在他被周扒皮派去看管煤礦,一年下來掙不到工錢,只能算是填飽肚子,生病了還得自己挨著,大龍沒臉跟父母和大虎說他的經歷,他不想再讓他們為自己操心,看到曾經是他的手下,現在過上了他以前的生活,大龍一點也不羨慕,他認為這是『風水輪流轉』到最後下場都是一樣。

身為父親的金光正,眼看街坊四鄰跟大龍一邊大的小孩子都滿街跑了,也想給大龍張羅門兒親事兒,父親的想法簡單,如果大龍娶了媳婦,周扒皮就會放了大龍,大龍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他這個做父親的就是哪天閉眼了,他也放心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父親金光正去了大龍的礦上。

父子幾個月不見,兩個人在見到的那一刻,彼此的心里都不好受,大龍發現,父親衰老了很多,走路彎著腰,沒說幾句話,就大口的喘著氣,眼睛也渾濁了,而父親看到的大龍,消瘦了很多,臉色也不好看,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朝氣,父子倆個找個地方做了下來,父親告訴大龍,想給他說門親事,這次來就是要聽聽他的想法,大龍對父親說:

「我知道您的想法,您是不是想通過我的婚事,讓周扒皮放過我?實話跟您說,您還是別費心思了,這段時間我也想了很多問題,這些年我跟著周扒皮干了很多的壞事,現在的結局都是自作自受,爸,您還是不了解周扒皮的人性,他認准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他幾次把我哥關進局子,是想致我哥死地,結果都沒得逞,他到死都不甘心,如果我娶了媳婦,他又多了個人質,我看說親的事還是算了吧。」

「什么事情不試試怎么知道結果,你娶了媳婦以後,他要是再不放你,我就再豁出老臉去求他,大龍,咱們家就你和大虎兩個孩子,大虎為了兩個家庭,不得不放棄結婚的念頭,如果你也不娶媳婦,將來我和你媽都閉眼了,連個孫子都見不著,見了你爺爺我怎么跟他說?大龍,你還是聽爸的話,就算滿足爸爸的願望好不好。」父親近乎哀求的口氣。

「爸,就算我願意,可是咱家現在哪有錢給我說親呀,您當人家姑娘是白來的,再說,現在我的手頭一個鏰子兒都沒有,我拿什么娶人家呀?」大龍說。

「大龍,這件事你只管點頭,錢的方面我會找大虎商量,讓他想辦法把你的婚事搞定了。」父親咬著牙對大龍說。

父親金光正提到大虎的時候,心里也是酸酸的,大虎比大龍還大三歲,如今都不敢考慮個人的事情,而他這個做父親的,卻要大虎為弟弟的婚事再次操心,這多少有點偏心,都說做父母一碗水是端平的,可是在現實生活中,父母怎么可能端平這碗水,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大虎家就是這樣。

父親金光正趁大虎在家的時候,把要給大龍娶親的事情告訴了大虎,大虎聽了以後,沒做任何回應,這多少讓父親金光正有點意外,要是擱在從前,大虎會不假思索的站在父親的立場上表態,堅決支持父親的決定,可是今天,大虎累了,養活兩個家已經讓他感到筋疲力盡了,大龍的親事要是再攪合進來,他真的受不了了。

看到對大龍娶親的事,大虎並不怎么上心,父親對大虎說:

「爸知道你在外面打拼不易,也不忍心再讓你為大龍的事情操心受累,可是你看看,咱們金氏家族里就咱們家,兩個兒子都沒有娶上媳婦,你是因為被家所累,我也理解你,大龍跟你的情況不同,他在礦上整天就是瞎混,如果把他的親事說成了,讓他回歸到家庭,過正常人的生活,你不也不用跟著操心了嗎?」

「大龍的事情還是要大龍自己拿主意,您總是為他大包大攬,到頭來他還是不會珍惜,您想想,這么多年來我們為他做的事情還少嗎?他有改變嗎?人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您二老現在還是把自己照顧好了,大龍的事情還是交給他自己解決吧。」大虎終於在父親面前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大虎,不是爸爸強求你,你想想,如果你爺爺在世,他願意看到他的兩個孫子,到了結婚的年齡一個都沒有結嗎?」父親把爺爺搬了出來。

提到爺爺,這觸動了大虎的心靈,是的,如果爺爺在世,家里的格局可能就是另一種了,但不管是哪一種,盼著老金家人丁興旺,那是一致的,大虎在心里問自己,自己是老金家的人,就一定要為老金家犧牲一切嗎?

父親和大虎的談話不歡而散,但父親卻打定主意要給大龍說親。

父親托本村的媒婆,給大龍張羅了一門親事,女方是牛坨村的叫牛紅菱姑娘,芳齡二十,長得俊俏水靈,脾氣秉性上跟大龍很匹配,性格開朗,敢說敢做,因為在家中六個孩子排行老小,父母對她有些過於嬌慣,養成了她任性的毛病。

在父親金光正看來,只要大龍能回家過日子,紅菱的這些小毛病都不值得一提,大龍在媒人的撮合下與紅菱姑娘見了面,別看父親跟大龍提娶親的時候,大龍表現的不怎么積極,可當他見到紅菱的一瞬間,就『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紅菱和大龍一見面,兩個人就有相見恨晚的感覺,一般相親的男女,坐的盡量遠一點,給彼此一點距離,好觀察對方的言談舉止,女孩子更是要矜持一點,說話不宜聲大,還要笑不露齒,可是他兩不一樣,大龍往紅菱身邊湊,紅菱也不躲閃,兩個人說話毫不避諱,說到可笑的地方,紅菱的嘴笑得有多大咧多大。

紅菱愛聽大龍雲山霧罩的瞎白活,大龍喜歡紅菱活潑好動撒嬌任性,倆個人從見面那天起就黏上了,大龍經常找借口往紅菱姑娘家跑,紅菱也沒事就去礦上找大龍,就這樣,你來我往了一段時間以後,紅菱的父母擔心倆孩子如此頻繁的接觸,整出事來,就托媒人跟大龍父母提出,把倆孩子婚事辦了的想法。

父親金光正聽說女方家主動提出下定,心里的石頭落地了,可是高興之余,他又擔憂起來,上次談大龍親事的時候,大虎和他就不歡而散,這次到女方家提親,女方肯定要跟自己談條件,而不管女方提出什么條件,他這個做父親的都沒有能力滿足,最後落實這些條件的還是靠大虎,如果事先不跟大虎打招呼,事後,大虎會不會撒手不管,就在父親琢磨這事要不要跟大虎說的時候,大龍告訴父母,他和紅菱商量好了,明天就去她家提親。

父親金光正沒有時間跟大虎說了,他要來個『先斬後奏』。

按照風俗,男方要先到女方家提親下小定,女方根據當地的習俗,提出嫁女兒的附加條件,待男方接受女方提出的條件後,男方就可以准備婚禮了。

大龍和父母提著禮物就去見親家了,說起禮物也是有講究的,兩罐茶葉、兩瓶白酒、兩個點心匣子、兩只雞,這叫『好事成雙』,外帶給紅菱一個紅包,光湊足這些,父親就跟街坊借了不少錢,還別說再籌備婚事了。

倆親家見面以後,大龍父親就表明了態度,他說,盡管自家不富裕,但他會盡最大力量,滿足女方家的要求,紅菱的父母倒也爽快,他們開口向大龍父母提了兩個條件。

第一,婚房必須要新建,說這叫『新婚新房新生活』,第二,酒席要大辦,說這叫『人多福多幸福多』,最後就是一些細節的要求,新娘的穿戴、離娘費、改口費等等,為了大龍,父親金光正一咬牙、一跺腳就滿口答應了。

答應是答應了,可是剛走出親家的門,大龍父親就後悔了,邊走腿邊發軟,你想啊,他明明只能擔五十斤的重量,非逞能要擔一百斤,他走路不打軟才怪那,同是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做父親的也害怕,萬一哪一天,孝順的大虎再也承擔不了這么重的負擔,倒下去了,那這個家也就完了。

人有時候,道理是明白的,可做起來就顧不了那么多了,就拿大虎的父親說,你要說他不心疼大虎也不盡然,可是當大龍的事情擺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的天平不自覺的就失衡了,為大龍考慮的就多一些,這點他是心知肚明的,可是他卻仍然要這么做。

已經答應親家提出的條件不能反悔,千難萬難也得挺過這一關,父親金光正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家,看見自家的老屋,想到親家提出蓋新房的條件以及辦酒席的費用,他一頭就栽倒在了炕上,老伴傻眼了,趕緊托人把倆孩子叫了回來。

大虎一進家門就看見父親臉色蠟黃的躺在炕上,心里明白了十有八九,准是大龍的事情讓父親犯了難,由於父親說話氣力不足,母親把親家提出的條件跟大虎說了,此時的大虎還能說什么,他只有寬慰父親,他告訴父親,既然已經答應了親家的條件,他會盡量的滿足,讓父親放心養病,他保證不會耽誤大龍娶親。

有了大虎的承諾,父親舒了一口氣,大虎告訴父親,給他兩天的時間,他會回去想辦法。

大虎回到了棺材鋪找到了毛頭老板,提出要老板預支他一年的工錢,並提議簽訂還款合同,毛頭老板答應了大虎,但出於關心,還是追問大虎這筆錢的用途,大虎把弟弟大龍娶親的事情告訴了毛頭,毛頭說,除了一年預支的工錢,需要用木料他可以提供,他向老板表示,能夠預支一年的工錢,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支持了,其它的他會另想辦法。

兩天以後,大虎帶回了預支的工錢和他的規劃。

大虎告訴父親,把存放雜物的兩間小房拆掉,在原地起兩間婚房,為了節省錢財,舊房拆下的木料瓦塊,能用的還都用上,壘牆的石頭他准備到河灘去搬,建房不請幫工,他和大龍倆個人干,上梁的時候再請兄弟幫忙,頂多管一頓飯,這樣算下來,里外里的可以省下不少錢。

大虎規劃的是好好的,可是當大龍跟周扒皮請假回家蓋房的時候,周扒皮就是不給假,還警告大龍,要是你私自回家蓋房,他會帶著手下來家里,就是綁也要把他綁回來,大龍回家把周扒皮的話告訴了大虎,大虎一句話也沒說,還是那句話,他能說什么呀,他說了管用嗎。

蓋房的活大虎一個人不可能完成,父親躺在炕上不用他管已經很不錯了,母親歲數大了,去河灘運石頭這活肯定也干不了,沒辦法,大虎只好求金昌元幫忙,金昌元倒是沒打磕巴,他願意幫助大虎把新房蓋起來。

舊房扒了,新房正准備建的時候,金昌元的母親來到大虎的家,她這次來不為別的,就是要金昌元回家。

有人要問了,大虎和金昌元視同親哥倆,大虎為金昌元也幫了不少的忙,他請金昌元幫自家蓋房,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的母親為什么要阻止,還要帶金昌元回家,這似乎太不近人情了,可是聽了金昌元母親的一番話以後,你就明白了。

金昌元的母親從街坊鄰居的口中得知,大虎這次翻蓋新房完全是為了大龍,街坊鄰居還告訴她,作為要成為新郎官的大龍,從拆房的第一天,他就沒參與干活,都是大虎和金昌元兩個人在干,她心疼兒子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大龍自己的事情,自己都不做,反倒推給了兩個哥哥,她認為這是大龍在偷奸耍滑,有意的逃避,以其這樣,她兒子就沒有必要幫這個忙了。

也是,要說金昌元母親的話確實有道理,換做是誰也會這么想,面對金昌元母親的指責,父親金光正沒有再為大龍開脫,他意識到了,該是大龍承擔的時候了,大龍淪落到今天,也有他的責任,每次大龍犯錯的時候,他總是說,大龍還小,大了會慢慢懂的,都到了娶媳婦的年齡了,還能為他再找理由開脫嗎?

第二天,父親金光正瞞著大虎,又一次來到了礦上,他找到大龍,要大龍趕緊回家,大龍剛要拿周扒皮說事,父親就嚴肅的告訴他,那是你自己要處理的事情,父親還告訴他,為了給他娶媳婦蓋房,大虎預支了一年的工資,金昌元拖著殘腿到河灘運石頭,母親那么大歲數了還幫著和泥,而你卻找各種理由,等著擎現成的。

大龍被父親數落急了,他起身去找周扒皮,周扒皮聽說他要請假回家蓋房,開始還是拒絕,可當他聽說蓋完房就要結婚的時候,周扒皮的鬼主意又來了,他寫了一個東西,讓大龍在上面簽字,大龍接過一看,上面寫的內容是,大龍結婚以後必須搬到礦上居住,他會給新婚的小兩口安排一間婚房,還安排新娘子在食堂做飯,這可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跟著的就是『沒安好心』,可是如果大龍不答應,那周扒皮就不會批他的假。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大龍拿起筆在上面簽了字。

哥倆齊心合力,二十幾天的時間,新房蓋成了,父母看著四白落地的新房,心里高興,大虎又把家里存的木料搬出來,給大龍打了櫃子、梳妝台、五斗櫥等家具,四白落地的新房再配上棗紅色的家具,整個屋子都襯托起來,街坊鄰居都來新房參觀,大虎的家里熱鬧起來。

大龍的婚事,也在親朋好友的一片祝福聲中,順利的舉辦了,紅菱和紅菱的父母都很滿意。

此時沒有人留意到大虎,他看到大龍小倆口幸福的樣子,看到父母臉上的笑容,他又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棺材鋪掙錢還債去了。

父親金光正擠出人群,看著逐漸遠去的大虎的背影,掉下了眼淚,因為他看到的不是幾年前,走路健步如飛的大虎,而是有些駝背的腳步邁得有些沉重的大虎。

為了盡快還清向棺材鋪預支的一年的工錢,大虎更加沒日沒夜的苦干,在吃穿上只好苦了自己,漸漸地大虎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在一次干活當中,他突然暈倒了,老板毛頭和伙計大力為他請了郎中,郎中診斷說,大虎是因為營養不良導致的。

毛頭知道大虎為弟弟結婚做出了很大的犧牲,自己一直省吃儉用,才把身體搞成現在的樣子,毛頭吩咐招弟,以後吃飯的時候,把大虎叫過來一塊吃,盡量的給大虎補充營養,大虎不願因自己的事情,打擾毛頭一家正常的生活,他執意要跟伙計們吃大鍋飯,毛頭生氣了,他對大虎說到,如果再這么見外,就不要認自己這個老板了,大虎被毛頭的真誠感動,接受了毛頭和招弟的照顧。

大龍結婚以後,他本以為可以在家好好的和紅菱膩歪膩歪,可是沒成想,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周扒皮就派他的得力干將『刀疤』來到大龍家,一進大龍的新房,『刀疤』就不懷好意的看著紅菱,大龍把紅菱拉到自己的身後,他問『刀疤』來家干什么,『刀疤』說,周爺讓大龍帶著新娘子去礦上生活,還說,周爺把他們的婚房給准備好了,大龍告訴『刀疤』,他們剛結婚,父母身體不好,需要新娘子在家照顧些日子,去礦上生活的事情以後再說,『刀疤』卻跟大龍說,這些話跟他說沒用,還是到礦上親自跟周爺說的好。

紅菱不知道大龍和周扒皮之間的過節,當著『刀疤』的面,就吵吵著要跟大龍去礦上生活,這讓大龍左右為難,當著『刀疤』的面,大龍又不好把話說的那么明了,這個時候,父親走進屋,他對紅菱說,按照老理,剛結婚的新媳婦要留在家里孝敬公婆的,他不同意紅菱跟著大龍去礦上,公公的話,多少讓她有些不樂意,但一想到剛進這個家門就跟公婆鬧矛盾影響不好,於是暫時放棄了跟大龍去礦上的想法,大龍答應『刀疤』明天就去礦上。

送走了『刀疤』,大龍和紅菱鑽進了新房,紅菱扎進大龍的懷里對大龍說,她舍不得剛結婚三天的丈夫離她而去,讓她獨守空房,大龍安慰紅菱,如果礦上的條件具備了,他會把她接到礦上,其實大龍說這些話他自己都沒有底氣,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周扒皮會對他和紅菱干什么。

周扒皮是個見了漂亮女人走不動道的主,再加上跟他學的差不多的『刀疤』,紅菱要是去了礦上,肯定就成了他們的獵物,大龍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些,無意間就把懷里的紅菱慢待了,這下紅菱不干了,她罵大龍沒良心,還沒過新婚就不稀罕老婆了,是不是礦上有相好的,摟著新娘心里想著外面的,大龍想解釋,又怕說不清楚,兩個人這一夜就白白浪廢了,紅菱的眼睛哭的像個熟了的杏,母親看出了小兩口肯定是鬧不愉快了,可是也懶得問了,這段時間,把家里人都折騰的疲憊了。

大龍還是在紅菱眼淚啪嚓中回到了礦上,他先到周扒皮那里報了到,周扒皮早就從『刀疤』的嘴里知道了,大龍的媳婦還是蠻漂亮的,他動了心思,見到大龍他故意裝作『好心』的訓斥大龍:

「大龍,你跟了我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你娶新娘子都不知會我一聲,有點不夠意思,再怎么說,我還是你的主子,我怎么也得出個大份子,你看,現在份子錢是省了,可我不高興了。」

「周爺,有您的話我就很感激了,哪能讓您為我破費。」大龍說。

「算你小子有點良心,這話我愛聽,不過我讓『刀疤』轉告你讓你媳婦也來礦上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你媳婦願不願意來呀?我可是把你倆的新房都安排好了。」周扒皮還是把話繞到了來礦上的事上。

「我父母年紀大了,她得留在家里照顧父母,暫時還來不了。」大龍只好拿父母當擋箭牌。

「是你父母要她留在家里照顧,還是你不想讓他來呀。」周扒皮步步緊逼。

「是我父母,不過我也想讓他照顧父母。」大龍的額頭開始冒汗。

「大龍,你可聽好了,我周扒皮說話沒人敢駁,我看你是記吃不記打,我要是想讓你媳婦來礦上,就是綁她也得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大龍從周扒皮的屋里出來以後,心情煩悶的很,他不知道他以後的生活還怎么繼續,尤其是對紅菱的擔憂,紅菱天生就是個嘴比腦子快的人,什么事情不過腦子,想法比他還簡單,如果沒有周扒皮這檔子事,紅菱做個媳婦還是不錯的,可眼下看周扒皮步步緊逼的樣子,他遲早都得帶紅菱來礦上,不然周扒皮也不會放過紅菱的,大龍沮喪的去看管礦山了。

紅菱在娘家的時候,就什么家務活都不干,到了婆家依然如此,每天都是婆婆做好了飯她吃現成的,吃現成的也行,你就別挑三挑四的了,這不是,她一會說菜咸了,一會又說貼餅子嘎巴太厚了,咬著費勁了,弄得婆婆老大的不高興。

這天,婆婆一氣之下吃飯的時候就沒有主動喊她,這下紅菱不干了,她噘著嘴賭氣做到飯桌前,拿起餅子就摔在桌子上,她是想跟婆婆發泄不滿,她的這個舉動也引起了婆婆的不滿,兩個人在飯桌上,你一言我一語的嗆嗆上了,紅菱一生氣跑回新房不出來了,晚飯還是婆婆放下身段主動叫的她。

婆婆之所以對兒媳婦如此寬容,是因為大龍不在家,媳婦年紀輕輕的一個月守二十多天的活寡,做婆婆的能體諒兒媳婦的不易,紅菱不是這么想,她不覺得是婆婆寬容她,她總是拿娘家做對比,當然就覺得在這里過的不如意了,娘家媽時時事事處處都在為女兒著想,而婆婆畢竟差一個生。

紅菱越想越氣不順,她干脆背著公婆到礦上找大龍去了。

紅菱來到了礦上,就跟門衛打聽大龍,正好被周扒皮的手下『刀疤』看見了,『刀疤』一想,這個小娘們自己送上們來了,他可不能放棄這個巴結周爺的機會,『刀疤』帶著紅菱來到周扒皮的屋里,周扒皮見到紅菱,果真像『刀疤』描述的那樣,長得小模樣挺俊俏,比他的三太太好看多了,周扒皮想著,眼睛就開始放光。

紅菱傻呆呆的站在周扒皮的屋里,她不知道,此時的周扒皮眼睛看著她,心里卻早就浮想聯翩了,二十歲的花季年齡,清純的近似有點空洞的眼神,嬌小的身材,摟在懷里的感覺,周扒皮越想越有馬上要占有的感覺,他完全忘了這里是礦上,他把這當成洞房花燭了,只見,哈喇子從周扒皮的嘴里流了出來,『刀疤』太了解周扒皮了,他知道周爺入戲了,但他不敢挑明。

看見哈喇子從周扒皮的嘴里流出,紅菱心直口快對周扒皮說:

「礦主,您這是怎么啦?這么大人還流哈喇子。」

紅菱的這一喊,還真把周扒皮從洞房花燭的夢里給叫醒了,他隨手擦了一下嘴,站在一旁的『刀疤』想笑,卻不敢笑,他的心里也在想,這個小娘們脾氣可真沖,什么話都干往外扔,擱著一般的女孩,即使是看見周扒皮流哈喇子也不敢當面說出來,看來,她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以後有的笑話瞧了。

而在周扒皮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單純的像一張白紙的,沒有任何心機的紅菱,他認為,這樣的女孩子好哄好騙,不像先前的秀兒,心機太大不好對付,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個女人占為己有,讓大龍成為活王八。

周扒皮授意『刀疤』去酒樓定房間,他要宴請紅菱。

紅菱不見大龍來接她,就耍起了孩子脾氣,就對周扒皮說,她必須要見到大龍,否則她就滿礦山的去喊,周扒皮告訴他,大龍外出辦事去了,最早也得明天回來,今天晚上他要宴請紅菱,明天一早就能見到大龍了,紅菱信以為真。

周扒皮和『刀疤』帶著紅菱來到了酒樓,一進單間,紅菱第一眼就看見滿桌子的菜,這也把她的饞蟲勾起來了,她拿起筷子就開始吃,也不管還有周扒皮和『刀疤』在場,周扒皮給『刀疤』使了個眼色,『刀疤』知趣的離開了單間。

周扒皮倒了一杯酒給紅菱,紅菱說她不會喝,周扒皮說,酒席酒席,沒有酒不成席,紅菱端起酒杯干了,從沒喝過酒的紅菱,臉色變得紅潤起來,看著她大口吃菜毫無顧忌的樣子,周扒皮的興趣來了,他湊到紅菱的身邊,右手搭在她的肩上,問道:

「姑娘,新婚的感覺怎么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