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舉辦掃盲班(下)(1 / 2)

木匠 青兒19 6702 字 2023-04-24

為了接近『小寡婦』,韓啟生也是煞費苦心,他先是主動的跑到『小寡婦』家的地里幫助干活,被『小寡婦』罵走了,後又給人家送柴火,也被人家給扔出來了,就這,他還是不死心,那天他看見『小寡婦』的小兒子,自己在院子外面玩石子,他走過去,從衣兜里掏出幾塊糖果,塞給了孩子,孩子不知深淺,見到糖果開心,放在嘴里吃了,韓啟生見狀,詢問孩子:

「糖果甜嗎?」

「甜。」孩子答。

「如果你愛吃,大爺天天給你吃。」韓啟生說。

「真的?」孩子問。

「當然,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韓啟生說。

「什么忙啊?」孩子問。

「晚上,你把院子的門栓給拉開就行。」韓啟生說。

「那不行,我媽說了,門要是栓不牢,壞人會進來的。」孩子說。

「那你還想不想每天都有糖果吃呀?」韓啟生說。

「想啊。」孩子說。

「這不結了,今天晚上,你趁你媽睡覺的時候,偷偷把家里的大門栓拉開,你再回屋接著睡覺,好嗎?」韓啟生說。

「為什么非要拉開門栓,壞人來了怎么辦?」孩子問。

「前幾天我給你媽送柴火,她不要,我想趁晚上你媽睡覺的時候,把柴火送進來,沒別的,就是想幫幫你家。」韓啟生編了個瞎話。

要不說怎么也是孩子那,他才幾歲,哪里知道人世險惡,高興的答應了。

晚上,吃完了飯,『小寡婦』有些累了,想早點歇著,她插上了門栓,把倆個孩子安置好,就回她的屋里躺著了,見母親回屋了,小兒子想起了白天韓啟生對他說的話,便悄悄的起身,走到院子里,想把門栓拉開,但是由於各自太小,小胳膊夠不著門栓,小兒子在院子里看見了板凳,他搬著板凳來到了大門前,腳踩著板凳,用力拉開了門栓,此時,『小寡婦』由於身體疲憊,已經睡著了,孩子在院外的動靜,她是一點也沒聽到。

孩子拉開門栓以後,就回屋睡覺去了。

再說韓啟生,他是蔫大膽,平日里誰都知道他怕老婆,但是色膽一直都有,只是在等待時機,他的老婆『小快嘴』,一身肥肉,到了晚上,只要是腦袋一著炕,那呼嚕就打得山響,一般老爺們都不在話下,韓啟生抓住了老婆的這個習慣,他認為,晚上去『小寡婦』家偷腥,不會被老婆發現,而『小寡婦』這邊,他也吃准了,即便是『小寡婦』不樂意,也不敢聲張,因為聲張的後果,是『小寡婦』自己丟人。

到了睡覺的時候,韓啟生裝作很困的樣子,先躺下了,老婆帶著一身的贅肉鑽進了韓啟生的被窩,而且還把腦袋枕在了韓啟生的胳膊上,很快,老婆就睡著了,呼嚕聲也起來了,躺在被窩里的韓啟生琢磨著,『小寡婦』的小兒子,這個時候,應該把門栓打開了,現在他去是最好的時候,因為他知道,老婆一旦睡著,一般一夜都不翻身,等他回來的時候,老婆也不會發現他半夜出去過。

想到這,韓啟生開始扭動老婆枕在他胳膊上的腦袋,可是每挪動一次,老婆都醒一次,並大罵他驚動了她的美夢,這可把韓啟生急壞了,他就像偷腥的貓一樣,一條鮮靈的魚擺在眼前,就是吃不到,他的哈喇子都快留下來了,難道這良辰吉日就錯過了,那可不行,他又試了幾次,最後,把老婆的腦袋移到了枕頭上。

韓啟生悄沒聲響的起身,披上衣服,走出了家門,他很快就來到了『小寡婦』的家門,他先是試推了一下大門,沒想到,門就開了,他躡手躡腳的進了『小寡婦』的屋子,屋里漆黑一片,『小寡婦』又睡的正香,他用手摸著找到了炕,他掀開『小寡婦』的被子,順勢鑽進了『小寡婦』的被窩里,躺了一會以後,他開始對『小寡婦』動手動腳,他先是把手貼在了『小寡婦』的乳房上,後又要脫『小寡婦』的褲衩。

『小寡婦』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突然就感覺不對,她坐了起來,果真看見身邊有個男人,她大喊了起來,韓啟生一把捂住了『小寡婦』的嘴,並用另一只手緊緊的攥住她的乳房,由於用力過猛,把『小寡婦』攥的疼痛難忍,『小寡婦』急了,她一把抓住了韓啟生的那玩意,也使勁的擰了一把,這下把韓啟生疼的大叫了一聲,他松開了攥在『小寡婦』乳房的手,捂住自己的那玩意,疼的直跺腳。

再說韓啟生的老婆,每天都睡的像死豬似的,可是今天她因為晚上吃多了,夜里要大便,當她起身要出屋的時候,才發現丈夫不見了,她顧不得大便,披上衣服就開始找她的丈夫,她也不是漫無目的的找,她早就知道丈夫惦記『小寡婦』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自己看的緊,一直沒有給丈夫機會罷了,但是他沒有想到,丈夫居然這么膽大,趁自己睡著的時候偷腥,她甚至認為,丈夫不定幾次這樣了,只是她沒發現。

『小快嘴』奔著『小寡婦』家就去了,正好撞見丈夫捂住那玩意蹲在『小寡婦』家的地上,痛苦的呻吟著,『小快嘴』急了,也不顧村里人正在睡覺,也不顧家丑不可外揚,大聲的喊了起來:

「大家快來看呀,『小寡婦』勾引我丈夫,他倆都睡在一個被窩了。」

要是擱在白天,這聲音或許還不至於吸引全體的村民圍觀,可是,這是半夜,很快,街坊四鄰的,反正也被吵醒了,索性也都不睡了,他們披上衣服,來到了『小寡婦』看熱鬧,『小快嘴』就是個人來瘋,見人來多了,她更是不饒人,揪著『小寡婦』的頭發,就往牆上撞,此時,她的丈夫韓啟生疼的蹲在了地上喊叫,她也全然不顧,大虎在聽到了『小寡婦』家的動靜以後,也和蘭珍一起來到了『小寡婦』的家,在看到『小快嘴』拿『小寡婦』的腦袋往牆上撞得時候,他毅然絕然的站了出來,他對『小快嘴』說:

「你還沒把今天晚上的事情搞清楚,就對妹子動手,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過分?是她勾引我丈夫,就該打。」『小快嘴』說。

「你說她勾引你丈夫,你有什么證據?」大虎質問。

「這事還要證據?提了褲子能認賬嗎?」『小快嘴』說。

「妹子,你別害怕,你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大家,大家自有公論。」大虎讓『小寡婦』說出實情真相。

『小寡婦』就把大門插好以後,在屋里睡覺,韓啟生突然出現在他的屋里,要對她非禮,她情急之下攥了他那玩意的經過說了,對於『小寡婦』的說法,『小快嘴』立即進行了反擊,她說:

「你說大門從里面插好了就插好了?那我家韓啟生會是怎么進去的?難道他會穿牆術?很明顯,就是你給他留了門,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韓啟生,你最清楚是事情的經過,你跟大家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虎問。

「這…這..」韓啟生沒法說。

「這什么,你告訴大家,是她勾引你,給你留門,快說呀。」『小快嘴』逼著丈夫說。

「對,我老婆說的對,是她主動約我晚上來她家的,她早早的就給我留了門,就是想趁我老婆睡著了,跟我做那種事。」韓啟生在老婆的啟發下,說起了瞎話。

「你們聽見沒有,就是她不甘寂寞,勾引我丈夫,我說的你們可以不信,這回是我丈夫親口說的,你們大家總該信了吧。」『小快嘴』說。

「他是在撒謊,我確實是拴上了門的,而且我從來就沒約過他,韓啟生說的是瞎話。」『小寡婦』申辯道。

「媽媽,是我把門栓拉開的。」『下寡婦』的小兒子說。

「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的跟大家說。」大虎讓孩子說出真相。

『小寡婦』的小兒子就把白天韓啟生答應給他糖吃,並讓他偷著把門栓拉開的事情全都講了出來,盡管小孩子講的時候,邏輯不那么清晰,但是在場的人都能聽明白事情的經過是怎樣的,蹲在院子里的韓啟生,面對小孩子的證言,他也無話可說了,『小快嘴』見局勢發生了逆轉,她照著韓啟生就是一腳,嘴里罵罵咧咧的走出了人群。

大虎當著大家的面說了這樣一段話:

「我們為什么要讓村民識字,一方面是防止上當受騙,另一方面就是要通過識字,讓大家學到更多的知識,遏制農村的一些陋習,過去,一提到『小寡婦』,就是是非,好像『小寡婦』就應該沒有地位,就應該被歧視,現在解放了,人人都是平等的,我們不要抱著老觀念不放,像韓啟生這樣的人,整天想著欺負人家孤兒寡母,我們沙峪村就不能姑息。」

大虎的話,令在場的人認同,大家散去之後,蘭珍扶著『小寡婦』回到了屋里,大虎對蹲在地上的韓啟生說道:

「你的歲數也不小了,好賴應該分得清楚,就算不為你自己,也要為你的孩子,重新做人。」

韓啟生點著頭,灰頭土臉的回家了。

這件事要是告一段落,也算是不錯的結局,可是,剛平息完韓啟生的事情,『小寡婦』的小叔子的事情又浮出了水面,掀起了『小寡婦』婆家的另一場風波。

『小寡婦』有個小叔子,比『小寡婦』小五歲,因為家里窮,一直沒有娶親,哥哥死了以後,他承擔了嫂子家里的重活,嫂子也拿小叔子當親弟弟看待,過去講話,長嫂如母,小叔子有什么話也願意跟嫂子講,這讓原本就對兒媳婦看不上眼的婆婆很是不滿,她曾當著兒媳婦的面,斥責兒子不要和嫂子來往,否則斷絕母子關系,可是背地里,小叔子還是不斷的接濟嫂子一家的生活。

當母親的看不下去了,她四處托媒人給小兒子說親,可是人家姑娘來家以後,看到家里的窘迫狀態,就知難而退了,兒子本來就不願意說親,這正好合了他的意,可是母親不甘心,前兩天,她又托了一個媒人給兒子說親,這回說的是一個老姑娘,據說家里的條件比他家要好,只是年齡上比她的小兒子大五歲,老母親滿意,要求兒子和姑娘見上一面,兒子死活都不去,沒法,媒人只好把姑娘帶到了家里。

兒子從地里干活回來,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母親身旁的姑娘,心里立刻明白了幾分,母親跟兒子介紹姑娘的情況,兒子一言不發,最後,母親問姑娘,願不願意和兒子交往,姑娘點頭了,當問到兒子的時候,兒子跟姑娘說,見面是老母親的意思,不是他本人的意願,他沒有打算考慮相親的事情,他請姑娘見諒,姑娘一聽,扭頭走了。

老母親上前給了兒子一巴掌,她說,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不嫌咱家窮的姑娘,還讓你給氣跑了,你是打算把老娘氣死才算罷了。

實際上,在與嫂子的接觸中,小叔子已經慢慢的對嫂子,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種感覺拿在今天說叫愛情,但是他礙於和哥哥的這種血脈上的關系,不敢跟嫂子表達,而身為嫂子,她完全沒有這種想法,她只是把小叔子當成弟弟,甚至比娘家的親弟弟還要親,可是婆婆不這么看,她認為,兒子之所以抵觸相親,就是大兒媳婦從中作梗,這就有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感覺。

那天,『小寡婦』從掃盲班回家,小叔子正在家里陪著侄子,看到嫂子回家,小叔子從廚房拿出了兩塊烤熟的白薯,遞給了嫂子,嫂子肚子確實餓了,她接過白薯,幾口下去就吃完了,小叔子第一次看見嫂子吃白薯時狼吞虎咽的樣子,他忍不住笑出了聲,嫂子頓覺失態,她甩掉小叔子,跑進了里屋,小叔子追進了里屋,對嫂子說:

「咱媽總是逼著我相親,都快煩死了,所以只好躲到這里來了。」

「你哥走了,咱媽指望你趕緊娶個媳婦進門,你就滿足老人的要求,要我說,只要姑娘不嫌咱家窮,條件差不多就行了。」嫂子說。

「嫂子,你怎么跟咱媽說話的口氣一模一樣啊,可是我不這么想,我要找就找個像嫂子一樣的,不然的話,我寧可打一輩子光棍。」小叔子說。

「這話可不能亂說,這要是讓咱媽聽見了,非氣出個好歹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哥活著的時候,咱媽就看不上我,現在要是讓他聽見你這樣說,我在這個家恐怕也待不下去了。」嫂子說。

「要我說,聽見就聽見,她要是把我說急了,我就告訴她,我守著嫂子和侄子過一輩子。」小叔子終於說出了心里話。

在聽完小叔子說的這句話之後,嫂子沒再搭話,而是把小叔子推出了屋門。

在以後的時間里,嫂子盡量的避開小叔子,回到家以後就把大門拴上,小叔子幾次都吃了閉門羹,人有的時候是這樣,你也是躲事,事還就奔著你來。

那天吃過晚飯,『小寡婦』准備躺炕上歇著了,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用木棍敲打她家的大門,聲音越來越大,她起身開門,看見婆婆拿著拐杖,怒氣沖沖的瞪著她,仿佛要一口把她活吞下去,她趕緊喊了聲『媽』,豈料話音還未落,婆婆就把兒媳婦推到了一邊,兒媳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錯,就追著婆婆問:

「媽,您這是為了什么,您就是要我死,也要我死個明白不是?」

「你別在這裝無辜了,我小兒子剛才跟我說,他要守著你和孩子過一輩子,那不等於告訴我,他要娶你嗎?你們還讓我活不活了,小叔子娶嫂子,本來能成兩家人,非要成為一家人,這事傳出去,還不叫村里人笑話死,要我說,為了咱家的清白,你要么回娘家去,要么也趕快找個人家嫁了,咱們別井水河水攪合一塊喝。」婆婆說。

「我理解您,可是我帶著兩個孩子,隨便找個人嫁了,對孩子也不負責任那,再說,誰知道那後爹對兩個孩子怎么樣,回娘家就更不可能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我也想了,這輩子我就守著兩個孩子過了。」兒媳說。

「你這個口氣跟孩子他叔一樣,一會我把他叔叫過來,咱們當面鑼背面鼓的把話說清楚,要是他叔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死給你們看。」婆婆說完回家去叫小兒子。

在婆婆走的僅有的時間里,兒媳婦腦子里想的都是,如何說服小叔子趕快相親,盡早成家立業,她還可以在這個家生活下去,否則,她將帶著孩子面臨無家可歸的地步。

婆婆拉著小兒子來了,三個人坐在了一起。

婆婆先開了口:

「兒子,你先表態,收回之前你跟我說的,要守著她和侄子過一輩子的話,趕緊答應媒人相親。」

沉默,兒子用沉默回答了母親。

「媳婦,你說,要是他叔不去相親,你就改嫁。」母親又把話拽給了兒媳。

沉默,還是沉默,兒媳也用這種方式回答了母親。

看到大兒媳和小兒子不直接回答自己提出的問題,老母親非常失望,她柱著拐杖站了起來,猛然間照著大兒媳家的衣櫃角就一頭撞了過去,幸好小兒子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母親,避免了一場災難,面對老母親的固執,小兒子提議,找個中間人幫助解決這個難題,母子兩個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大虎,母子兩個約定,這件事情聽從大虎的意見。

第二天一早,母子倆就來到了大虎的家,當母子兩個說明了來意以後,大虎笑著說:

「看來今天我的責任重大,那我先聲明一點,我是向理不向人,如果你們母子同意我的這個觀點,我就給你們調解,如果不同意,我就放棄調解。」

母子兩個都表示同意,大虎讓母子兩個各自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大虎聽明白了,還是跟『小寡婦』有關系,他對老母親說,現在解放了,婚姻自由,您的大兒媳和小兒子都是單身,如果您的小兒子堅持要娶嫂子,而嫂子也同意嫁給他的情況下,別人是無權干涉的,至於您一直強調的,小叔子娶嫂子讓村里人笑話,丟您家的臉,這都是過去的老觀念,政府肯定不支持。

大虎又對她的小兒子說,你喜歡嫂子是沒有錯,但是要跟老母親好好說話,不要耍孩子脾氣,動不動就發態度,你對老母親態度不好,老母親自然把怨氣都撒到她的大兒媳身上,你想,在這種情況下,她能同意你和嫂子的事情嗎?

母子兩個聽了大虎的勸解,都把心結打開了,老母親對大虎說:

「我都這把年紀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像你說的,他們兩個要是都有那份心,政府都支持,我還攔著干什么,不過,你得答應大媽一個要求,他們兩個要是成了,你得幫助他們主持婚禮,我大兒子沒了,小兒子的婚禮怎么著也得辦的熱鬧點,我們家這么多年都沒有喜氣了,這回咱們也鬧回喜氣。」

「大媽,我答應您的要求,我想在掃盲班給他們兩個舉辦新式婚禮,您看成嗎?」大虎說。

「成,大媽信得過你。」老母親說。

通過大虎的說服,母子兩個高高興興的回到了家里。

小兒子在第一時間來到了嫂子的屋里,嫂子告訴小叔子,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就趕緊離開她家,小叔子卻說,他可以永遠的住下了,就是這句話,把蒙在鼓里的嫂子惹毛了,她拿起門後的掃帚照著小叔子就是一通亂打,這還是她第一次對小叔子下手,也難怪,最近一短時間,她的生活就沒有平靜過,先是遇到昌元和玉兒,緊接著就是大虎和蘭珍,還有韓啟生,現在又輪到了小叔子,都是因為她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