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女未長成 第49節(1 / 2)

☆、第38章 【舊傷疤】

一覺睡醒,陸陽頭疼欲裂。

他恍惚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朦朧不清,竟不知是夢還是現實。正要起身,手邊忽然一沉,腦子里一驚,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他慌忙轉頭——容螢就睡在旁邊。

一種不祥的預感驟然而起,陸陽忙掀開被衾,但見他倆衣衫皆是整整齊齊的,方松了口氣。

是夢吧。

他想。

不欲打擾到她睡懶覺,他輕手輕腳下了床,披上外袍出去買早食。

入冬已久,被窩里暖洋洋的,容螢磨磨蹭蹭睜開眼,就看見陸陽坐在桌邊吃飯,白面饅頭和燒麥他差不多一口一個。

她盯著他嘴唇瞧了許久,才打了個哈欠,示意自己醒了。

「今天怎么沒有包子。」她穿好衣服,哆哆嗦嗦拉了凳子坐下,掃了一眼說,「想喝豆汁。」

陸陽看了看她,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廚房里將溫好的豆汁給她端來。

後者嘻嘻一笑,從他手里接過,美滋滋地喝了口。

「好香,你嘗嘗?」

他擺手說不必,「剛剛喝過了。」

昨天的事像是完全沒發生過一樣,容螢也猜到他不記得,垂下眼瞼,唇邊的笑容有些淡。

「給你說個事兒。」

陸陽頷首:「嗯?」

「皇後娘娘的壽辰快到了,我得回宮一趟。」

他點頭說好,「要我派人送你么?」

「不用了,自己走。等下月初我再回來。」

這些年來,明德皇帝雖無疾病纏身,但畢竟年事已高,許多事漸漸力不從心,立儲雖一拖再拖,可已放回封地的幾位藩王開始早就開始暗中准備。想必鎮守西北的那位也是在等待時機。

他必須趁這次北上的機會把他除掉,否則後患無窮。

容螢走後,陸陽便每日待在軍中操練兵馬,正月一過就要出征,他無論如何也要親自領兵,手刃端王。

回到京城時,天街上還飄著小雪,到節下了,處處張燈結彩。

這里和永都縣不一樣,道路寬敞,房屋氣勢恢宏,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少了點人情味。車夫在寧王府門口停下,已有管事和丫頭備好了傘與披風在台階上等她。

「我的小郡主,您可算回來了。」

侍女把大氅往她肩頭一披,系好帶子,「明日就到娘娘壽辰了,您這次耽擱得也太久了,齊王妃那邊老早就來人催了。」

「不打緊,這不是來了么。」容螢搓了搓手,京城里是要比城郊冷得多,她一面進去一面問管事,「壽禮都准備妥當了?」

「妥當了妥當了。」老管事不住頷首,「都是按往年的例,您看要不要再添點什么?」

容螢笑道:「咱們還有什么能添的?能給的起往年的都不錯了。」

高門大戶,吃穿用度肯定要比那小木屋好上百倍,容螢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抱著湯婆子躺在床上,渾身舒暢。

小丫頭坐在床邊給她松活筋骨。

容螢慵懶地轉過頭,「你這丫頭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真奇怪,我都不在家,你成天給誰推拿呢?」

後者小臉一紅,吞吞吐吐說不出話。瞧這模樣她便猜出個七七八八,丫鬟和下人有私情在府上是不被允許的,但容螢覺得無所謂,哈哈一笑也不為難她,找了些別的岔開。

「郡主,您干嘛老住在外頭啊?」她問。

「外面好。」

丫鬟聽了這話很奇怪:「家里不好?」

她笑了笑並未言語。

寧王府雖然大,卻因為沒有個像樣的主子,服侍的人少,底下的丫頭小廝也亂成一片。容螢剛來時年紀小,吃了許多虧,受了不少氣,跑去和齊王妃與皇後告了幾回狀,再後來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原本皇帝的意思是讓她過繼到齊王膝下,住進齊王府,她死活不肯。

自己的爹還屍骨未寒,憑什么要認別的人當爹?

她這輩子哪怕死了,那也是寧王府的鬼。

父親本就是老來得子,她若再投靠別人,寧王一脈才真的是絕後了。

良久沒聽到人說話,小丫頭倒也沒再問下去,手指輕輕給她按壓胳膊,隨口道:「郡主,我看見端王家的四小姐也跟著回京了。」

哦,宜安啊。

容螢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回了就回了。」

「端王妃從來不讓她進宮的。」小丫頭歪頭猜測,「這回怕是為了她的婚事。」

曾聽岳澤說,宜安的封號就是為了方便她出嫁才給的。容螢支起身:「她多大了?」

「和郡主您一年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