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後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52節(1 / 2)

「主子,他跪在門外,說如果主子不見他,他便一跪不起。」

姚春暖挑眉,為了求見她,竟然都跪下了?「那就別管他,他喜歡跪便讓他跪著。」笑話,她會是那么被道德綁架的人嗎?

等她午睡起床,得知他還在外面跪著,姚春暖看了一下天色,這跪了差不多有一個多時辰了吧?

「主子,他和他弟弟跪在那里,引來好多人指指點點。」

姚春暖想了想,讓人將他請進來。

韓晉安進來的時候,整個凍得直發抖,臉色都青白青白的。他身後還跟了一人,那人比他更瘦削,跪了一個時辰,但這個人的眼睛很亮。

「行啊,韓晉安,你真是能屈能伸啊。」

韓晉安的臉色很不自然,面對姚春暖的調侃,更不自在了。

韓晉安身後那位瘦竹桿探出頭來,「今非昔比,姚主薄,你自然當得起我們這一跪。」

「你是他弟弟?」

「在下韓潮生,韓家庶子。」

庶子啊,難怪之前存在感不強,而且也比韓晉安更難屈能伸。對於他的恭維,姚春暖只是笑笑,「說吧,非要見我,有什么事?」

韓潮生在心底驚嘆,他說話的時候其實一直在留心她的神色,她真不像出身草根的平民啊,身上完全沒有一朝得意便猖狂的輕狂勁。他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和她不對等,但他以前好歹也是名門之後,他以為姚春暖面對他的恭維,便是面上不動聲色,至少眉眼間也多少會有點得色的,但她沒有。

韓潮生道,「姚主薄,我想求你救一救我們韓家。」

「你說笑了,你和你的家人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姚春暖裝作聽不懂,她不想蹚這趟渾水。

韓潮生看向他。

若說她聽不懂,韓晉安是不信的,他有些別扭地道,「姚-姚主薄,你救韓家一次,我以及韓家男丁願為爪牙,為你效犬馬之勞。」

聞言,姚春暖吃了一驚,她沒想到韓晉安會帶著韓家轉頭認她為主,這人不會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吧?她自認對他們韓家下手挺狠的,從來沒有手下留情過。

姚春暖問他,「你覺得我像缺干活的人嗎?你不會以為,你們跪一跪,再表表忠心,我便會將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了吧?」

「其實在來未見你之前,我仔細想過了。我們家如今落到這步田地是多方原因的,固然有你的一部分原因,但也是因為我們韓家先算計你的,你怎么報復我們韓家都不冤。但姚主薄,你並非尋常女子,你和我們韓家之間,沒有夾雜人命,所以算不上生死大仇,何不一笑抿恩仇?」這是韓潮生的心里話。魏秋瑜還在的時候,他們是真的恨透了她姚春暖,但是越到底層,他深刻反思之後,他們韓家落到這步田地,真的是因為姚春暖一個人的原因嗎?三皇子的威逼,太子的袖手旁觀。都是造成他們韓家處境艱難的重要原因。

「呵呵,韓潮生,你真是胸懷寬廣。」

「而且我知道你恨魏秋瑜,我也恨她,我們一家人都恨她,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是么?」韓潮生絞盡腦汁來證明他們韓家是有用的。

姚春暖好整以暇地道,「魏秋瑜她翻不出我的手掌心,我用不上你們。」

「實話告訴你們吧,想必你們應該懂得城門立信的典故,你們韓家於我而言便是我立在城門的那根木頭,彰顯我的威信。我要是收下你們,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於我來說沒半點好處。所以,你們請回吧。」

「姚主薄,如果我們韓家投奔你的事發生在今天之前,確實有損你的威信。但是你在魏秋瑜變成啞巴之後收下我們韓家,冤有頭債有主,你只誅首惡,反而會顯得你不計前嫌,寬宏大量。這事為外人所聞之後,會有更多的人才來投奔你。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不會讓你為難。我們只需要一條生路,這條生路並不一定要活在人前。而且姚主薄是不缺人,但有些事,我覺得由給了一條活路的我們來做更合適不是嗎?」韓潮生暗示性地說道。

姚春暖眼眸一閃,他的意思是韓家的男丁們可以轉到暗處咯?「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知道。」韓潮生傲然地道,「姚主薄,我韓家雖不才,也是有點用的。」說著,在韓潮生的示意下,韓晉安從懷中取出一份羊皮紙,遞給姚春暖,姚春暖不接,他才轉而放到一旁的案幾上。

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姚春暖並不著急將羊皮皮打開,而是對韓潮生道,「太子的人不是私下和你聯系了嗎?如今你舉家來投我,太子那么你又該怎么交待?」這韓潮生有點意思,比起韓晉安,她更樂意和他打交道。

韓晉安心想,她果然知道了承恩公府的人與他私下接觸的事。

韓潮生不以為然地道,「雖說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但如今上位者不仁,我們韓家全家又命在旦夕,顧不了那么多了。姚主薄,如果你肯救韓家,以後韓家就只認你一個主子!」說著,他人就單膝跪下了,這是將士對主子的禮,以示忠誠。

姚春暖驚呆了,她沒想到,韓潮生竟然想當她的二五仔。而且他如此大逆不道的發言,他這是將把柄送至她手上?

姚春暖看向一旁的韓晉安,這是韓潮生一個人的決定還是韓家的?他在她的目光注視下緩緩屈膝,他在心中自嘲,在來之前,不就說好的嗎?

得知三皇子欲取他們韓家人性命,他拼命向太子的勢力求助,但至今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以及援助。不是他不想盡忠,而是他們一家子的性命都受到威脅了。現在回想起來,從他秘密加入太子的陣營,得到的幫助就極少極少,只能說他失望了,太子辜負了他的信任。

姚春暖沉默了良久,才道,「你們都想清楚了嗎?我實話告訴你們,我是不可能信任你們的,我對你們包括你們韓家,只會用而不會信。至於什么時候會信任,說不准,或許你們這一輩子都得不到我的信任。」

「那你會庇佑我們一家子的性命嗎?」

「如果我有能力做到的話。」

「那就夠了。」

她的坦白,讓韓晉安心里松了口氣,他這步棋走對了,他們韓家有了生機。姚春暖能說出這話,她其實是個挺坦盪的人,最怕的就是嘴上笑嘻嘻地答應著,心里卻一點也不以為然的。

姚春暖揉了揉眉心,她也有點拿不准收下韓晉安等人是好是壞了。

姚春暖沒說話,拿起桌面的羊皮紙。

韓晉安的心提了起來。

韓潮生反而心生喜悅,這是她內心已經偏向於他們了,沒見她先前看都不看那羊皮紙一眼嗎?

姚春暖一打開,她就忍不住坐直了身子,這是一份西北境的軍事防布圖!這會姚春暖更能感覺到韓家一心想投奔她的誠意和決心了。這張西北境的軍事防布圖他們現在還用不上,但誰也不能否認它的價值。

啪,姚春暖合上了,道,「你們准備轉明為暗,將計就計,三皇子的人動手的時候,就是你們離開的時候成年男丁只能留一人,你們商量好讓誰留下。算了,還是我安排吧。韓晉安你是必須消失的,最好是你們最小的幼弟留下。之後,你們韓家女眷我不會再為難。」

姚春暖一口氣的安排,合情合理,韓家兄弟只有應聲份,「是。」

姚春暖揮手,讓他們回去。

韓晉安心里松了口氣,慢慢地退出去,這時他才隱約感覺到他背後都被汁水打濕了,也是,她這人並不好說服。

他們快退到門外的時候,里面傳來姚春暖的聲音,「珍惜這次機會吧,別想著左右逢源,首鼠兩端,敢背叛我,你們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韓潮生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