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後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91節(1 / 2)

顧賓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晉西府

在又一次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之後,許翀直接解官,掛印而去。

到家後,他一邊讓老妻收拾行李,一邊將兒女叫到跟前。

「為父實在忍不了魏元望那老禿驢了,此前已解官,欲往伊春一趟。你們別怕,如果一切順利,我會很快帶人回來接你們一起前往伊春的。」

許夫人道,「夫君這些年受委屈了,大好的才華能力得不到施展,如今既忍不下,便不忍了罷。」

「是啊爹,你且安心去吧,家里我會好好看著的。」許翀的長子應聲道。這些年,他爹為晉西府做了多少事啊,功勞全被魏太守給領了,落到他爹頭上的寥寥無幾。可以說,整個晉西太守府一半兒是靠他爹撐起來的。可是他爹平時還總被打壓,有事想用他爹的時候才會給點特殊待遇。他也心疼他爹啊。

許翀聞言,欣慰一笑,「好孩子,不過你們放心,只要你們呆在晉西府,安全無虞。你爹突然來這么一下,他必會驚怒萬分,若他追來家中,你們就告訴他說我出遠門就行了,不能透露我前往伊春之事。放心吧,魏元望不敢動你們的,甚至還會讓人保護你們,以示他的仁德。」那老禿驢有德無才,整個人就只剩下品德這一項了,如果丟掉這個,他如何坐得住晉西府太守之位?這些他都已經算准了。

他交待的事,家人一個勁地點頭。

突來的變故,使得家里人心惶惶,看著家人強自鎮定的神色,他臉上露出一個微笑,「放心放心這段日子,我仔細地了解了伊春軍屯一番,我此番前去,有六七分把握能得到我想要的結果。」

許翀給家人吃了一枚定心丸,同時也是他的心里話。巴淵入駐伊春軍屯的消息傳來,他就暗算琢磨開了,巴淵那老頭子別看一副死倔死倔的樣子,但他精明著呢,另外,他看人也准。他走南闖北的,為何沒遇上過性命之危?還不是因為那一雙識人的利眼!

如今他既然選擇了伊春軍屯,這里定然有其過人之處。最重要的這是伊春軍屯之主刑長風刑大將軍,竟然敢任用姚春暖這位年輕二十的女子作主薄,就說明他唯才是用,用人不拘一格。這不正是他想要效忠的主子嗎?

對比之下,他在晉西府的郁郁不順。在這里,永沒有出頭之日。所有的功勞,要么落在上司的頭上,要么就均攤在太守府幾位同僚身上,他只分得一點點小小的榮譽。他干得好是應該的,功勞落在上司的頭上,干得不好,上頭的板子就會打到他身上。

正是各種原因綜合到一塊,他萌生了走一趟伊春的想法。然後又恰逢魏無望的侄兒也是他的同僚故技重施地欺壓於他,他便借此機會爆發了。走你,老子撂擔子了,不伺候了。你還有你看中的下屬,能把我手上的活給整明白了,算你們本事。

許翀臨走前,再次叮嚀,「記住,不管聽到什么消息,就算是我身死的消息,你們也千萬別出晉西府,除非我來接你們。切記。」

許翀所料不差,他前腳剛混進先前已經聯系好的鏢局鏢師隊伍里。魏元望得知太守府的變故之後,將侄兒擒出來臭罵了一頓,然後親自拎著侄子到了許家,欲給許翀賠罪。到了許家,得知許翀出門遠游散心時,還命人追了出去。可惜這些人沒能找到許翀,自然沒法將人追回來。

得知結果,魏元望臉黑如鍋底,當場直接甩了自己侄子兩個耳光。同時後悔欺他太過,心中想著,等許翀遠游回來再回到衙門後,不能再像以往那樣苛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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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聰是伊春軍屯的一名小兵,模樣周正討喜,近期被調到軍屯大門來站崗輪值。上面的交待下來,近期或許會有一些遠道而來想找巴神醫看病的客人,讓他們禮貌應對,不能給前來詢問的人甩臉色什么的。

這不,他們剛上崗呢,就有人過來詢問了。

「那個,你們這里是伊春軍屯嗎?」

「是的,這里是伊春軍屯,請問你是需要什么幫助嗎?」

「我走了很長的路,有點口渴,能否先討杯水喝?」

「可以,我們這里有免費的涼茶,請問你需要嗎?」

「有涼茶啊?太好了,給我來一杯吧。」

「客人,你可以到那邊去歇個腳喝口茶。」寧小聰好脾氣地道。

解決完這位大叔的口喝問題,又迎來一位想找巴神醫看病的,他指引對方到旁邊,「麻煩您到旁邊做個登記。」

「好的。」

登記主要是登記姓名、籍貫、目前的住址以及病人的症狀等信息,最後遞給對方一個特制的木牌子號碼,讓他去排隊繳費等待叫號。

轉眼,又一位年輕男子躊躇地走了過來。

「請問客人有什么事嗎?」

年輕男子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是這樣的,我昨兒個陪我娘來看病,在你們看到掛了一塊匾,上面寫著軍屯招聘各種人才,待遇從優,有意者面談。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不用說,這塊長方形木匾是姚春暖讓人暗戳戳地掛上去的。實在是現在的軍屯,加上藏匿的人口,已經達到了十四五萬人,從上到下階層的人才很是缺乏。

「小的不才,不知能否在貴地謀個職?」

「想謀職啊?歡迎歡迎,不知先生擅長哪項技藝?」寧小聰一邊問,一邊遞給他一杯茶水。

一番交談之後,年輕人也得了一塊牌子,去往下一個地點。

許翀跟隨鏢局的人到了伊春之後,第一時間就去伊春軍屯蹲守。看了小半天,他才大搖大擺地走上前。

「這位客人,請問您是需要什么幫助嗎?」

「老漢只想討口水喝。」

「免費的茶水在那里,大爺您隨意。」

喝完水之後,許翀又道,「小伙子,我內急。」

「大爺,您看左前方兩丈外,有間房子,那里是茅廁,你可以去那方便。」

許翀去了,發現這公共的茅廁分男女,且里面很干凈,顯然這里經常有人打理。

其實這個公廁是新建的。包括大門門衛的接待要求都是姚春暖特意交待下去的。姚春暖深信,禮多人不怪。機會,都是留給有准備的人的。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

首先守大門的守衛,向來就是一個人或者一方勢力的門面,陌生人對主人對勢力的第一印象,通常都由此而生。所以能來軍屯大門當守衛的,都是經過訓練的,姚春暖嚴禁他們狗眼看人低。

好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前來求醫之人,心中本就忐忑,且又是外地人,好不容易來到地方,問句話都要遭受別人惡劣的態度,豈不傷人?

這里前來求醫之人,未必就沒有人才,古人的自尊心比之現代人更甚。一旦有才之士感覺被輕視,自尊心強的,恐怕就會甩袖而去。如果因為一點疏忽,損失了大才,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在沒有露出爪牙之前,招攬人才的事,只能暗戳戳進行,連招賢令都沒辦法往外貼。好不容易有人自投羅網,自己還沒能抓住,豈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