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後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130節(1 / 2)

這樣的立法人才她要了!鐵面無私,死認理,不通情達理又如何?亂世用重典!目前的伊春,不需要灰色地帶。城主府給底下官員發放的俸祿福利已經是很豐厚的了,若是他們在這樣的條件下還去貪污或者干別的違法的事,那么他們也無須手軟。

「不知你這位好友姓甚名甚,現今在何處?可需要我們城主府派兵去接?」現在大梁境內戰亂,姚春暖確實憂心這位大才的安危,她擔心對方要是只身上路,萬一在路上出個什么事,損失的還不是他們伊春么?

她這番話,足見她對好友的重視,朱鴻濤心里滿是欣慰,表情都柔和了不少,甚至還露出了笑容。好友總算能苦盡甘來,大展所學了。

「他叫章九祥。」

姚春暖眨了眨眼,竟然是他?難怪她剛才聽著他說他好友的那些事,略有耳熟呢。他有個外號,叫章百斬,這百斬可不是後世那亂七八糟的諢號,而是指他上任的第一天,就抓了京城勛貴弟子近百人而得名。京城的紈絝子弟幾乎被他一網打盡,這才有了後來朝廷官員聯名上書皇帝,請求罷黜章九祥的結果。

「不必城主府派兵去接了,我這位好友已經到伊春了。」朱鴻濤笑道。

在他當上伊春公學的山長時,他就給好友去信了。當時好友接了他的信,沒有立即動身前來。但兩人後來一直在通信,好友也一直在留意著伊春的發展和動向。及至年末,好友終於動了心思前來伊春,如今他正客居府中,但仍不許他告知姚春暖等人他的存在。他說他要好好地來看一看這伊春,至於出不出仕另說。

姚春暖連忙道,「聽到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好了,勞煩朱先生幫忙引薦一二。」

朱鴻濤又笑了,「他此刻就在家中小住,姚大人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

「有勞了。」

姚春暖等了一會,朱鴻濤領進來一位四十出頭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

作為中間人的朱鴻濤替兩人引薦一番。

簡單的幾句寒暄過後,章九祥便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她說道,「你的來意我清楚了。但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姚大人。」

姚春暖正襟危坐,「章先生請問。」

章九祥問,「你對於法家怎么看?」

姚春暖想了想道,「法家是以法制為核心的學術派,他們積極入世,體察世情,著眼於法的實際效用,以富國強兵為己任,是非常實用的。而且,無規矩不成方圓。人是需要約束的,有些行為,光靠道德來約束是不夠的,法家法學的存在非常有必要。」

章九祥面無表情地道,「最後一個問題。」

姚春暖挑眉,這就最後一個問題了?看來他對自己的回答應該還是滿意的吧?

對方犀利地看著她,「如果我在伊春出仕,那么即使是你犯了法,我也不會法外容情,該怎么判就怎么判。你還要請我出仕嗎?」

姚春暖面不改色,「這是自然,天子犯法,理當於庶民同罪,更何況我一個小小的功曹呢。」

「你說這話,希望你能說到做到。」章九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隨後,在姚春暖和朱鴻濤二人的引薦下,章九祥去見了城主大人,一翻詳談之後,城主府決定成立清吏司,由章九祥出任清吏司司長,即日走馬上任。

清吏司的成立,一開始,城主府的成員乃到整個伊春的老百姓,都不知道這是一個大殺器的部門。直至清吏司的人將李家的李瀾山給抓了,眾人才驚覺,這清吏司有點不一樣啊。要知道李家的李瀾山還是姚大人的表兄呢,聽說李家和姚家也親近得很。這清吏司一上來,就往姚大人臉上狠狠地抽了一記,頭鐵、膽大,眾人驚呆了也安靜了。

李家

李瀾山的媳婦在得知丈夫被清吏司的人抓走下了獄之後,就哭得不能自已了。

她哭著求著李舅爺,「爺爺啊,快去求求表妹吧。」

李舅爺冷著臉道,「做下了這樣的事,我怎么有臉去求你們表妹?!」

「夫君他真的是無心的啊,他哪里知道那批煤炭有問題呢?就因為小小的失誤就下了大牢,真的是太冤枉了。而且夫君是表妹的表哥,表哥被下大獄,她臉上也不好看不是?」

「你們夫妻倆還有臉說?李瀾山他都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自己不清楚嗎?現在倒好,連累了你表妹!」

「嗚嗚嗚——」李瀾山的媳婦捂著臉直哭。

肇事者不在,其他人罵也罵了,李舅爺最終還是決定去一趟姚府,倒不是去求外甥女撈人,而是去問她拿個主意,看看這事應該怎么辦。畢竟李家不是李瀾山一個人的,他也不止一個孫子。不管外甥女做出什么樣的決定,他都不會怪她的,也沒臉沒資格去怪人家。

李舅爺登門時,姚春暖也接到了清吏悟將李瀾山抓了的消息。

這是怎么回事?姚春暖要了解的事,很快就有人去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將事情的經過整理好了呈了上來。

這事的起因也很簡單,兵工坊一直是使用煤炭的大戶,近期又進了一批煤炭,這批煤炭並非原先的東家,而是換了另外的東家。開始時,誰也沒當一回事,正常地用著。但很奇怪,打出來的兵器總是不成形,很是浪費了一批精鐵礦。

兵工坊的大師傅看了,大發雷霆。兵工坊里工程緊任務重,最重要的是精鐵礦也緊缺啊,哪有那么多可浪費。

兵工坊只好開始排查原因了,後來兵工坊的大師傅發現是炭火的原因,這一查就查到了最近進來的那批煤炭身上。

為了確定這個問題,大師傅還讓人拿了上次還剩下的一些煤炭和新煤炭做對比,發現確實是新煤炭的問題,估計是質量比較劣質的原因,那個火燒起來不如原來煤炭那么旺,所以,鐵水就沒燒好。

排查出原因,自然要追究責任了。

首要追責的人,自然就是做主給他們兵工坊替換了煤炭的人。本來人家好好的煤炭供應著的,你說換就換,換就換吧,還以次充好,不找你責任找誰?

此事涉及軍備物資,而且這回造成的損失也很大,最重要的是還要耽誤工期,導致武器沒辦法按時交付。大師傅一點情面都不講,在還沒出結果的時候,就把事情捅到了上頭。

人家這一查,就查到了李瀾山頭上,是他做主更換了煤炭的東家的。

這事吧,正好就是章九祥管,他一聲令下,就將人給逮了。

一旁的姚二哥聽完,皺眉道,「不對啊,我記得瀾山表哥他的工作和軍需采購不搭嘎的啊。」

李瀾山那大大咧咧的性格,並不適合做這一塊。

李舅爺恨鐵不成鋼地道,「這是他自己偷摸著換的工作。兩杯馬尿下肚,就答應給人家幫忙了。」

「收沒收人家的財物?」

「聽他媳婦說,收了一點,我都給帶來了。阿暖,這事你看著辦吧,無論最終是個什么樣的結果,我們都接受。」

姚春暖頭疼加苦笑,李瀾山這次的事,事情不大,但這么一弄,影響極大。估計現在無數的眼睛都在觀望她會怎么做。

這是章九祥出的招啊,就看她怎么接了,如果應對的結果不是那小老頭要的,恐怕對方就要再次掛印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