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言靈師[古穿今] 第24節(1 / 2)

靈火符的效用跟打火機差不多,就是點個小火,伊水湄往手臂上看了一眼,而後動起筆,流暢熟練地將靈火符的符文畫在了紙上。

「好了,接下來就是發動符咒了。」伊水湄放下筆,信誓旦旦地將面前的符咒撕成兩半,微紅的火光在符咒撕開的時候憑空冒了出來,伊水湄讓那團嬰兒拳頭大小的小火懸浮在自己的手上。

任千里小聲地哇了一聲,清澈的眼睛里映出那團小小的火光。

伊水湄看著他瞪圓了眼睛,白凈清秀的臉上露出驚嘆的表情,覺得這個一開始十分陰沉的家伙現在看上去還挺可愛的,不由一笑,正想把手里的小火揮滅,手里的小火卻突然躥了出去,像是一個突然被放掉氣的氣球一樣嗖的一下躥進了廚房!

伊水湄呆了呆,先別說它怎么會竄出去,按理說這么小的火就算燒到了什么東西她也能立刻撲滅,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不安的感覺像是一股涼氣順著她的腳後跟攀上了脊背。

應天將香菇丁伴著他特制的醬料和肉糜攪拌均勻之後,就開始捏肉丸子,每一個肉丸子都控制成一樣的大小,都剛剛好,可以被那個人一口吃下。

想象起穆長生吃肉丸子的樣子,應天微微一笑,眼里泄露出幾分溫柔。

將最後一個肉丸子捏好,他正要拿勺子舀起來放進已經煮了水的鍋子里,忽然注意到之前碰過穆長生的左手,不由愣了愣。

就是這么一剎那的功夫,一團火光從外面躥了進來,落到了他的左手上!

皮膚被灼燒熔化的感覺清晰無比,他瞳孔緊縮,立刻撲滅了手上的火苗。然而還是遲了,手背上白皙緊致的皮膚被燒掉了一大塊,露出下面的……

當伊水湄和任千里沖進廚房的時候,卻見到應天捂著自己的左手,眼神猙獰地盯著他們!

他額角青筋暴起,那張俊美英氣的臉龐因為主人暴戾凶狠的眼神而變得猙獰無比,原先做飯時的認真與溫馨盪然無存。

伊水湄被這個樣子的應天嚇了一跳,她突然覺得自己面對的人不是應天,而是一頭欲擇人而噬的凶獸!

「應、應天,對、對不起,我能看看你的……」最後一個字沒有機會說出來,伊水湄只覺得喉間一痛,自己的脖子就被一只大手掐住了。

伊水湄拼命掙扎起來,可是掐著她脖子的那只手緊緊地箍著她,每當她掙扎一分,那只手的力道就加重一分,她的雙手使勁地拍打著對方的手,甚至用上了靈力,可是無論她怎么掙扎,都無法逃脫。

隔著這么近的距離,伊水湄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來自對方身上的寒意與殺氣,應天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為什么……明明她只是傷到了他的手而已,她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伊水湄臉色青紫,沒法呼吸,心里恐懼到了極點……

第43章

「應天,你放開伊水湄,她要被你掐死了!」應天突然暴起,任千里愣了愣,見伊水湄被掐得臉色青紫,連目光都開始渙散了,他連忙上去阻止,卻被對方一掌揮開。

暴怒之中的應天臉色猙獰可怕,無形的威壓從他身上散出,如同一匹原始巨獸睜開了雙目,用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目光蔑視萬物,任何人在這股威壓下都只能瑟瑟發抖,連心底里也無法生出一分反抗。

任千里被這股威壓壓制得抬不起頭,他趴在地上,費勁地抬起頭看著快要被掐斷氣的伊水湄,艱難道:「應天,穆哥,還……在,這里……」

「穆哥」那兩個字剛剛落下,應天眼底的赤紅漸漸消退,他朝著穆長生房門的方向看了一眼,松開了手。

伊水湄癱軟在地,她捂著脖子,一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一邊拖著綿軟無力的身體往後退,目光里還有未消散的恐懼。

龐大恐怖的威壓散去,任千里終於恢復了行動能力,他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擋在了伊水湄面前。

他們眼前的應天,不再是之前那個嬉笑怒罵,活潑陽光的青年,他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們,目光幽深冷冽,毫無掩飾其中的厭惡和怒火。

他完全顛覆了他們之前對他的認知,無論是強到他們無法反抗的力量,還是那落到他們身上,滿含殺意,陰冷又厭惡的目光。

應天將剛剛被傷到的那只手置於身後,雙目冷冷地看著這一幕,伊水湄急促的喘息中伴著一聲聲壓抑痛苦的咳嗽,她充滿恐懼,根本不敢再看他一眼;任千里擋在伊水湄面前,雙臂張開,面上看似平靜,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著,顯然也十分害怕。

應天心里恨不得立刻將這兩個東西弄死,卻只能牢牢地壓制住身體里沸騰的殺意,深吸了幾口氣,他平靜下來,低聲道:「今天的事情,你們若是敢在沐歌面前提半句,我就只好讓跟你們有關系的人陪著你們一起下去了。別擔心我做不到。」

這聲音陰冷地像是毒蛇的私語,任千里和伊水湄連連搖頭,在聽到一個「滾」字後,任千里立刻扶起伊水湄,踉踉蹌蹌地逃出了這座公寓。

直到他們離開,應天才將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

那只左手還是跟原來一樣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手背上的皮膚卻被火焰燒化,邊緣處一片焦黑,然而皮膚裸露後露出的卻不是正常人的血肉,而是另一層焦黑的,零星長著幾片細小鱗片的外皮。

看著這只手,應天的目光既憤怒又恐慌,他拿出一只手套套上,回頭去看了穆長生的卧室一眼,又覺得不安心,脫掉手套纏上一層厚厚的綳帶,才放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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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從卧室出去沒多久,穆長生困意上涌,將碗擱在床頭櫃上就睡著了,當他醒過來的時候,黃昏降臨,時鍾指向下午六點。

這一覺睡得極沉,身上被陰氣入體造成的不適盡皆散去。他現在的身體真是比以前好太多了,若是以前的他被陰氣入體,就算有其他貴族為他調理身體,也少不得要在床上躺上好幾天。

穆長生愜意地眯了眯眼,精神一好,他的靈識便無意識地以自身為中心展開,穿透牆壁,落到了外面。

伊水湄和任千里不在,應天一個人站在餐桌前,將晚餐一盤盤擺好後,拿起一根胡蘿卜,用小刀細細雕琢,他微微低著頭,目光專注,一支玫瑰沒一會兒就在他手中成形,筆直花枝上的倒刺根根栩栩如生,錯開的葉子上有精心雕琢出的紋路,紅色的花瓣婉約地舒展開,似乎只要一低頭,就能嗅到屬於玫瑰的芬芳。

如果不是枝葉跟花瓣都是一個顏色,只怕沒有任何人會認為這支玫瑰是用胡蘿卜雕琢成的。

雕琢好玫瑰,應天將之插在一只小小的細頸玻璃瓶里,擺在餐桌中央,還點上了幾只蠟燭。

可惜穆家主沒有多少浪漫細胞,透過靈識看到這一幕,他首先想到的是,家里電費忘了交,今晚要停電,而後才慢慢想起蠟燭、玫瑰這些東西的另外一層含義……

穆家主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耳根,面無表情地收回靈識,心神卻被剛剛看到的東西牽走了,以至於沒有注意到應天綁著綳帶的左手。

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穆長生下床洗漱後,推開卧室的門走了出去。

「當當當當~燭光晚餐!」砰的一聲響,應天手里的氣球猛地炸開,刺耳的聲音令穆長生眉心微蹙,然而在看到應天哈哈笑著站在燭光旁的樣子時,這份不適一瞬間就消散了。

他看著應天,輕聲道:「伊水湄和任千里呢?」

「他們啊。」應天翹了翹嘴角,「聽到我說要做燭光晚餐的時候,就很識相地離開了。不說他們了,沐歌咱們吃飯吧!為了這個燭光晚餐我可是准備了好久啊!」他十分紳士地替穆長生拉開椅子,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聽到「燭光晚餐」四個字,穆長生目光一動,落到了餐桌上,公寓里的燈都關了,只有桌上四支粉紅色的蠟燭筆直地立在燭台上,光芒柔和,或深或淺地灑在精致的菜餚上。

也許是今晚的燭光太過柔和,也許是今晚的菜餚太過精致,也許是坐在對面的那個人笑得太過燦爛,也許是心頭未明的情緒太多太滿……穆長生絲毫沒有注意到那點微不足道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