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1 / 2)

珠聯璧合 泊煙 3374 字 2023-04-29

鄒氏上前,臉被幽光照亮,看清那是方玉印,散發著悠悠的藍光。玉印正面刻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環刻著雙龍戲珠的圖案,最下方還有三道尖波浪線,猶如大海。

她拿出懷中的圖紙,借著微弱的火光仔細比對,驚喜地對鄒氏族長說:「就是這個!」

消失了數十年的傳國玉璽,終於重見天日。當年始皇帝命李斯用和氏璧造此玉璽,傳為歷代正統皇帝的象征。眼下中原紛亂,天下四分五裂,傳國玉璽乃是所有當權者夢寐以求的寶物,得之仿佛天命所歸。所以劉旻勢必要奪得。

「我們這就帶它出去。」鄒氏族長雙目放光,仿佛看到了錦綉前程在等著自己。他上前抱了傳國玉璽就要出去,可玉璽一離開石台,整個石室就劇烈地晃動起來,石頭不斷從上面掉落,兩人幾乎要被震得站不穩。與此同時,入口的那方石門也緩緩落下。

鄒氏族長的手臂被鄒氏緊緊抓著,她站不穩,只能依靠身旁的人,這樣兩人都移動不得。鄒氏族長眼看這樣下去誰都走不了,狠狠心一掌將鄒氏推開,獨自跌跌撞撞地跑向那道石門。在石門幾要關閉之前,從里面滾了出來。

他逃出生天,心中暗喜,怎料人還沒從地上站起來,忽然一柄閃著寒光的劍便橫在了他的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講真六千字真不好碼,塞東西多了,會覺得很亂,因為場景一直在換,少了吧,你們又嫌水……

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無奈好嗎!

反正這個月沒剩幾天了,大人們忍忍吧,讓我混個全勤。下個月就不會一章寫這么多字了,而且這文下月應該就可以完結了吧。所以寫到哪日算哪日。

這是某煙有史以來,寫得最快最痛苦最想死的一次。唉不說了,心塞。

第95章 身世

鄒氏族長抬頭, 看見自己帶來的兩個壯丁身體堆疊在角落, 早就沒有了知覺, 而拿劍指著自己的男人, 很面生,應該不是九黎的人。只是那種威壓的氣勢, 讓他下意識地抱緊了自己手中的傳國玉璽,因為這是他的命。

蕭鐸手中的劍往下, 停在他的手臂上, 冷漠地問道:「要手, 還是要你手里的東西?選一個。」

鄒氏族長渾身開始打顫, 忽然面色一沉, 叫嚷道:「我……我在山上埋了火葯!你若不放了我, 我們就一起死!」

這個時候,正在給韋堃診脈的顧慎之微微偏過頭來:「別想著你的火葯了, 那山下賣煙火的老板已經被我們抓住,火葯便是從他那里弄的吧?」

鄒氏族長驚訝地張大嘴巴。他與那老板明明是暗中進行的交易, 連鄒氏都不曉得,此人怎么如此神通廣大, 竟能查到?

蕭鐸也有些意外。他之前上山,偷偷藏在韋堃的房中,聽到了韋堃跟鄒氏的全部對話, 然後尾隨著他們來的藏書洞。顧慎之在洞外出現的時候,蕭鐸與其他人同樣吃驚,更沒想到顧慎之竟然拿著文昌國師所刻的石頭, 打開了這個機關。方才鄒氏他們入石室的時候,蕭鐸現身,迅速收拾了外面的兩個爪牙,本想跟進去搶奪玉璽,卻被顧慎之阻止了。

顧慎之指著石壁上的星圖和石頭上所刻的卦象,跟他解釋了一番。蕭鐸對兵法有研究,但對這些奇門遁甲,五行八卦卻是門外漢。最後大概了解這道門位於西南,對應八門中的三凶門之一的死門。

果然不過一會兒,里面就傳來了機關啟動的聲音。沒想到鄒氏族長命大,還是被他逃了出來。不過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這傳國玉璽,今日蕭鐸是志在必得。

鄒氏族長知道大勢已去,頹然地坐在地上,松了懷抱,蕭鐸劈手將傳國玉璽奪了過來。那玉質果然如他在黑市上買到的玉石一般,光芒奇特,在暗處仿佛夜明珠一樣發亮。想來材質應取自一塊玉石,皆是和氏璧無疑。他找了塊布將傳國玉璽仔細包好,忽聽得外面「轟」的一聲,地動山搖,很多書都從書架上紛紛滾落。

洞內的幾人皆愣了一下,蕭鐸快步走到洞外,往九黎大寨的方向望去,只見黑煙滾滾,隱有火光,傳來了嘈亂的人聲。蕭鐸回頭看了顧慎之一眼,顧慎之亦是露出疑惑之色。究竟何人點燃了火葯?

「回去看看。」蕭鐸果斷地說道。

顧慎之點了下頭,扶起韋堃,蕭鐸則去押了鄒氏族長,兩個人腳步匆忙地往山寨走去。

山寨中,黃觀捂住耳朵,只覺得那巨大的轟隆聲都要把他的耳朵給震聾了。他嗆了幾口黃土,從地上爬起來,望向身旁,幸好韋姌被魏緒拉到了安全的范圍,沒什么大礙。

韋姌對前面正在挖火葯的人叮囑道:「將所有明火全部移開,先在地上澆水,然後再挖。小心不要再踩到火線了。」

先前她在山下的時候,看到從前賣煙火的老板路過。這時神技突然出現,預示了九黎山上埋藏的許多火葯,與他有關。

她跟魏緒尾隨那老板,沒想到遇見了顧慎之。他們約定分頭行動。

之後黃觀找到她,不肯放她上山。她道明了情況,軟硬兼施,黃觀終於松了口。只不過她到底是有了身子,不像從前那般靈活,往日里輕輕松松上下的山道,頗費了她一番力氣。肚子里的那個小家伙好像也有些受不住,一直在亂動,折騰得她不輕。

到了九黎,黃觀命人把山寨里那些狐假虎威的小嘍啰全部抓起來,又讓賣煙火的老板交代埋藏火葯的地點。那老板知道事情敗露,想著將功贖罪,一一說了,黃觀便派人將火葯挖出來。剛才挖的時候,有人不小心點了其中一個,差點沒把眼前的石屋給炸塌。

這些火葯的威力加起來足夠把整個山頭給炸平了。這些人原來是抱著這樣的心思,若是拿不到傳國玉璽,就將整個山寨埋入黃土之中,誰也得不到傳國玉璽。

韋姌抬手擦了一下額上的汗,心跳得有些快。今日強行上山,又忙活了這半日,體力的確有些吃不消了。魏緒看她的臉色,心道不好,剛想過去扶,便看見一個人影閃到韋姌的身後,一下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韋姌驚呼,可那氣息十分熟悉,自然是蕭鐸無疑。她懷孕之後,體重加了不少,他抱起來卻還是很輕松。只是那張臉,陰沉沉的,難看得嚇人。

「夫君……」她有些心虛地叫了一聲。雖然早知他在山上,他也絕不想讓自己上山,可她擔心族人的安危,還是冒險上來了。

蕭鐸不看她,只對魏緒冷冷道:「將這些人看好。我回頭再找你算賬。」說完掃了站在不遠處的黃觀一眼,抱著韋姌就走了。

黃觀只覺得一個眼刀飛來,周身一陣寒冷。他當時是攔了呀,可這位小祖宗哪是他能攔得住的?反正他橫也是死,豎也是死,早知當時就不該攬下這門差事。

韋姌久未看到蕭鐸當著她的面發怒,乖乖地縮在他的懷里,像只兔子一樣,做小伏低,還用手指有意無意地撓他敏感的頸部。蕭鐸直接將她抱回了家。她很驚訝他竟知她的家在何處,還輕車熟路地進了屋子,問她房間。

韋姌伸手輕輕一指,蕭鐸就走過去,「砰」地一聲撞開門,將她放在床上,皺眉看著她。

山里的生活,並沒多大的講究。她房中的擺設也十分簡陋,一床一桌,一些放置衣服的木箱子而已,牆上還有些花草的裝飾,此外就沒有什么了。

若不是她懷孕,他真想揍她一頓。哪有這么不聽話的女人,居然敢站得離火葯那么近。萬一出了事,要他如何?

「夫君要不要喝水?」韋姌眉眼含著笑意,帶著幾分討好看著他。

他沉著臉,不說話,如山一樣立在她的面前。韋姌過去抱住他的腰,軟軟地說道:「是我自己堅持要上山的,你不要遷怒其它人。要罰就罰我一個好了。」

蕭鐸挑眉,任由她抱著:「你以為懷孕就可以當作免死金牌了?山上有多危險你知道么?何況我離開前,你是如何答應我的?」

韋姌扁了扁嘴,抬眼看他,聲音又小了些:「事發突然,情非得已……」

蕭鐸低頭,狠狠在她柔嫩的臉頰上咬了口。她驚呼,叫痛之後,他才松口。

這張臉像是冬日化雪般,溫熱中又帶著絲絲的冰涼之意。薄汗沾於其上,猶如沾了露水的雪蓮一般白凈。記得她剛嫁來蕭家的時候,雖然時刻溫順,從不把她的利爪伸出來,但也很少與他對視,更不會與他撒嬌。

大概是一種敬畏。他也知道自己在世間的名聲並不好聽。九黎在深山中,那些傳言以訛傳訛,最後把他說得面目全非。

但那時他並不在乎自己在她心中是怎樣的。不過是娶了一名女子,看著順眼,睡在一起,生兒育女便是。看不順眼,過兩年可以休了,再娶個自己喜歡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在他的意識里,只有他給或不給,她只要乖乖接受即可。

所以當她幾次三番超出了他的掌控和計劃,他便如平日帶兵時一樣,通過嚴苛的態度試圖叫她臣服。但每一次都失敗了。而且如今,她對他而言,分量已經不同往日,又有身孕,他怎么都不能像以前一樣硬來。

蕭鐸試著將心頭的不悅壓下去一些,嚴肅地說道:「夭夭,我知道你為族人擔心,所以我親自上山解決此事。你懷著孩子,怎可胡來?你能不能把我和孩子放在你的族人、家人之前?以後不許再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