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1 / 2)

珠聯璧合 泊煙 3023 字 2023-04-29

周嘉敏低頭一笑,知道沒有男人能抵擋住她的魅力。她的衣服被楊信拉到腰間,腿被拉起來架在他的臂彎里,男人的粗/大撞得她發出一聲吟叫,然後她的雙腿緊緊地勾纏住那強壯的腰線,痛快淋漓地吞/吐著。她感受到了跟劉旻在一起時,完全不同的歡愉。她需要楊信,也需要一個孩子。

***

晉州的刺史府邸里,周宗彥正在與眾將議事,霍元進來送了一封信。信是從京城發來的,周宗彥看過之後,將信遞給了王燮:「你看看吧。」

王燮疑惑地接過信去,表情一振:「大人,夭夭姐當真找到了?」

站在他身邊的趙九重聞言,微微側目。

周宗彥點了下頭:「嗯,找到了。依信上所說,已經隨太原郡侯回澶州去了。過兩個月便會臨盆。」

「元郎哥哥,你聽見了沒?夭夭姐沒事了!」王燮高興地抱住趙九重的肩膀,激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趙九重沉默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心里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下。在京城與她失之交臂,沒能救下她,一直是他心頭的一根刺。

他生怕此生再也見不到了。幸好。

周宗彥輕咳了一聲,王燮連忙放開趙九重,原地站好。他們本在商議作戰計劃,其它將領也還在這里。

周宗彥繼續說道:「皇上的意思是,我們只要守好晉州城,阻止漢遼聯軍南下便可。因為現在國中還有幾處支持隱帝的叛亂沒有平息,我們不可在北線戰場拖延太久。眾將有何建議?」

趙九重上前道:「北漢以十二州立國,所能仰仗的不過是契丹的支持,這才有膽量攻我大周。若我們能破壞他們與契丹的聯盟,必定能叫他們暫時打消大規模南下的念頭。」

「嗯,趙將軍請繼續說。」周宗彥道。

「晉州的城池十分堅固,易守難攻。遼兵擅長快攻,打不了消耗戰,後方的補給也跟不上。若是我們能固守城池,讓他們久攻不下,肯定會挫敗遼軍的士氣,引得他們有退兵之意。到時候,末將領一隊士兵,潛入遼軍的軍營,放一把火,再殺幾個人,他們肯定就會退兵。此時,大人再率軍出擊,一定能大敗北漢的軍隊。」趙九重沉穩地說道。

「好!」

等趙九重說完,四下都是響應之聲。

周宗彥的目光中顯露出激賞之色。這個年輕人實在是了不得,在戰場上洞若觀火,有勇有謀,亦十分得人心,明明官職不是最高的,卻連那些資格很老的將領都願意聽他的。這是繼蕭鐸之後,不可多得的一個將才。難怪當時皇上要他出征時帶著趙九重磨礪,想來也是十分看重這個年輕人。假以時日,趙九重必將成為大周的一把利器。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總算把這個月的字數補齊了,差點吐血有沒有!

下個月開始字數會恢復到正常狀態,如無意外八點更新,我們來玩一把定時定量。

看來大家都喜歡紅包,那下次再發吧,先到才有得(沒有一點點防備,冒出那么多人來……tt)

下次猜猜是第幾章?

第99章 麟兒

在蕭鐸回來之前, 澶州在李延思的治理下, 逐漸從戰爭的創傷中恢復過來, 只是擺在他面前有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那就是沒有錢。

李延思向京城的戶部和工部發了公函,得到的回復是, 他們更窮。大周初定,的確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錢, 民生, 打戰, 處處捉襟見肘。近幾十年中原王朝幾乎沒有鑄過錢, 還在使用前朝的錢幣。錢幣的流通量少得可憐, 銅也十分地稀缺。這是整個國家的現狀, 也不單是澶州如此。

李延思沒辦法,擴建城池需要用錢, 許多工事已經開始進行,不可能半途而廢, 他只得去向蕭鐸求救。

到了蕭鐸的府邸,一進門便是石制的影壁, 走過抄手游廊之後,便看到院中巨大的葡萄架,綠葉如蓋, 架下陰涼。蕭鐸躺在藤椅上,手中拿著一本書,韋姌躺在他的懷里。侍女仆役都站在很遠的地方, 只陽月在一旁扇著冰塊。

蕭鐸□□書,聽起來應該是山海經。他看到李延思來了,抬手讓其站在廊下等候。過了一會兒,蕭鐸低頭看懷里的人,似乎睡著了,才把書合上,輕放於旁邊的矮幾。

五月底,天氣已經十分炎熱,韋姌穿著夏衫,每日都要換幾身衣服。她本就怕熱,蕭鐸才命人建了這葡萄架。蕭鐸側過身子,將韋姌輕放在躺椅上,韋姌似乎感覺到他要走,手下意識揪著他的領子。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將她的手拿下來,才下了藤椅。

蕭鐸朝李延思走過來,又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陽月正把薄毯蓋在韋姌的身上。蕭鐸搖頭,肚子明明那么大了,臉上卻不長肉,依舊有棱有角,巴掌那么大。

李延思道:「慎之說夫人臨盆大概就是最近幾日的事了?穩婆可都准備好了?」

「穩婆和乳母就住在府里,都備好了。我比她還要緊張。」蕭鐸無奈地轉回頭,負手往前走,「我們去書房說。」

李延思跟著蕭鐸到了書房,說道:「這次來見殿下,主要還是錢的事,臣不敢擅自做主。朝廷那邊應當是指望不上了,工部戶部都在哭窮,只能我們自己想辦法。」

蕭鐸靠在椅背上,嘆了口氣:「我早就知道是此結果,最近也一直在苦思對策。澶州如今的賦稅極低,官府哪來的錢辦事?這樣,下令將那些富人所擁有的土地重新進行丈量,均定田租,皇親國戚亦不可享有特權。撤掉境內無用的寺廟,讓多余的僧侶還俗,或並入保留的寺廟之中。在澶州境內,所有出家為僧者,需家中無老供養,未觸刑律,男需熟讀百頁經文,女需熟讀七十頁經文,通過州府的考試後,方能落發。」

李延思正在記,聞言愣了一下。這是要對寺院下手了?熟讀如此數量的經文,需要極高的文化修養,尋常人家根本辦不到。李延思知道寺院侵占土地的現象很嚴重,但是拆毀寺廟,總歸是件不祥之事。歷代都有君主試圖滅佛,史上的三武滅佛,轟轟烈烈,可是那三位皇帝,俱都天不假年。他試圖勸阻:「殿下,拆毀寺廟一事,茲事體大……還需三思而行。」

蕭鐸起身,站在書房的門口,遙望天際:「佛道在於普度眾生,教化萬民,道義俱在人心。寺廟留千年古剎,昭賜之地即可,旁的留之何用?今民無地可耕,城中百廢待興,無力供養香火。佛祖若知蒼生所苦,應當不會怪罪。若他怪罪,以吾身為萬民抵過!」

李延思看著蕭鐸的身影,動容不已,提筆寫了下去。寺院侵占了大片良田,僧侶魚目混雜,大周境內統共有三萬多所寺院,還在不斷興建,弊端日顯。想必新帝也知道其危害,但因為觸及的面實在太廣,因此遲遲未有動作。蕭鐸所為,實則是在為今後的改革邁出第一步。盡管這一步,或將艱難得無法想象。

兩人正在商討著,陽月的聲音忽然在外面響起:「殿下,小姐好像……要生了!」

蕭鐸一愣,急急跨步出去。李延思連忙跟在他後面。

產房內,韋姌只覺得陣痛一下下襲來,身上都被汗濕了。兩個經驗豐富的穩婆事前已經與她說過多次生產所要注意之事,可她此刻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侵入四肢百骸的疼痛,如潮水一般,一次又一次把她淹沒。

穩婆站在她的左右,柔聲安慰,還拿了一塊檀木要她含住。因為是第一胎,韋姌雖有作為母親的本能,但還是恐懼,不禁轉頭看向門上,日光投射出一個偉岸的輪廓,她稍稍心定。因為他在那里。

蕭鐸站在門外,本想要沖進去,陽月連忙跪下阻攔道:「殿下,女子生產極其凶險,兩位穩婆都很有經驗。您在這里,她們反而會放松些,不至於手忙腳亂,於小姐也有利。」

蕭鐸想了想,便沖里面喊道:「夭夭,我就在門外,不要怕!」

李延思和聞訊趕來的顧慎之坐在一旁,李延思側頭剛想跟顧慎之打趣兩句,卻聽到旁邊顧慎之手中的茶杯發出碰撞的微響,不由得地奇怪。顧慎之面上淡淡的,但顫抖的手指出賣了他。李延思何嘗見過顧慎之這般模樣?心中已經有幾分了然。

若是外人,哪怕作為朋友,肯定會擔心,但不至於失態。失態便像是蕭鐸那樣的身份,還有……不能宣之於口的感情。

顧慎之尚且不知道李延思已經猜出了幾分自己的心思,兀自朝產房看了一眼。里頭的兩個穩婆,一個是京中派來的,另一個是澶州最好的,應該不會出什么事。而且他隔幾日就會為韋姌診脈,定時記錄,也與普通的產婦無異,甚至還要健康許多。他安慰自己,這一胎必定無恙,但還是緊張得不能自已。

時間一點點過去,蕭鐸在產房外面焦急地走來走去,從未覺得如此難熬。里面不時傳來韋姌壓抑的叫聲,還有穩婆要她用力的聲音,可孩子就是不見出來。他時不時地趴在門上想看一眼,可什么都看不到。

顧慎之喝了五杯茶,欲要第六杯,李延思說:「你今夜是不打算睡了?」

顧慎之這才作罷。

傍晚時分,最後一點日光慢慢地從門前退去。蕭鐸覺得已經過了十年那么長。他實在等不了,正要沖進去一看究竟,里頭傳來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他大喜,又過一會兒,門終於打開,穩婆抱著一個襁褓出來,交給蕭鐸:「恭喜殿下,是位小公子!母子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