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與我做側室無需看別人臉色」(1 / 2)

春晝長長 冰原鼠尾草 1254 字 2023-05-05

不巧的是,這位郎君在朝廷做官,此時已經上朝去了,李知晝只好回到小院里耐心等他下朝。

待日頭上了頭頂,那郎君才回來。

真是比皇上還忙。

遠遠地李知晝就看見一位芝蘭玉樹的公子,隔的有點遠,看不清臉,但她認得他身後的人,就是昨日通報的那個冷面人。

一如昨日,冷面人進去告知他家郎君發生了何事,出來後卻沒有說什么,只叫李知晝進去。

李知晝怔愣住了,她並不知這位郎君是何人,不過是家中添個奴仆,何故非要見他。

冷面人有點不耐煩,重復了一遍道:「郎君要你進去。」

吳阿婆在身後推了推李知晝,輕聲道:「快進去吧,不要怕。」

李知晝硬著頭皮,呼出一口氣後才推開門慢慢進去。

不知為何,她心中亂亂的,有種不詳的預感。

這應是那位郎君的書房,推開門入目就是大紅酸枝有束腰羅鍋棖八仙桌,桌旁配太師椅。

條案上置天青色一枝瓶,瓶身通透,與合歡紅的芙蓉花相得益彰,除此外再無他物。

石青的軟煙羅幕遮住李知晝的目光,她只能隱約看到書桌後的身影,十分朦朧。

李知晝心中不安,只覺羅幕後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仿佛她一絲不掛。

那郎君終於說話了,他道:「為何要留下?」

這聲音很年輕,溫潤極了,叫聞卿莫名想到年幼時她母親送給她的珠玉項鏈,她愛不釋手,如今卻已不見蹤影。

李知晝心中覺得奇怪,那冷面人不是已經通報過了,為何還要問她,難不成這郎君年紀輕輕頭腦便不好用了,事情聽了就忘。

她心中不悅,卻不得不低頭,用對著吳阿婆的那一套對這位郎君,她道:「我家中父母雙亡,母親讓我來長安尋親戚,我不願寄人籬下,只想求郎君給我一個容身之處。」

那郎君不言語,李知晝心中忽地一緊,果然聽他道:「女郎不願意說實話嗎?」

李知晝害怕被趕出去,也沒想到這位郎君竟如此聰明,只連忙道:「郎君何出此言?我並非不願意說實話,只是這其中牽連太多。」

風拂過,吹動一室暗香,也吹起羅幕一角。

羅幕中的人清雋俊朗,端的是一派芝蘭玉樹,光風霽月,李知晝愣住了,她總覺得似是在哪里見過他。

李知晝在腦中走馬觀花,最後停在了某處。

她記起來了,九歲那年她與父親赴過一次宴,是家中某位長輩的七十大壽宴,人到七十古來稀,這在當地是非常罕見的,於是他家中子女大擺筵席,沾親帶故的都宴請了。

李知晝就是在那次宴席中見過這位郎君,她記得他名喚晏照夜,那時候他已經十分俊逸,所以李知晝才對他印象深刻,兩家人交談過一次,論輩分她該叫他一聲表哥,只不過她沒有叫。

可今時不同往日,李知晝不再是翠珠圍繞的掌中寶,只是為了求生的普通女子,她故作欣喜道:「表哥,你還記得我嗎?」

李知晝就賭這一次,賭他會不會看在與她沾親帶故的份上幫她一次,或是他不念舊情她依然有法子……

羅幕中的晏照夜微微皺眉,不明白這女郎為何叫他表哥。

下一瞬李知晝就掀開了羅幕,也叫晏照夜看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