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沉夷經常來找沉喬言要錢,苗妙妙卻一次也沒見過沉夷,沉喬言知道她怕,那些令她惶恐不安的,都被他隔絕在了門外。
他把她保護的很好,也變得越來越強大、內斂、沉默寡言,用堅硬的外殼,把所有的陰暗藏住不給她知曉。
苗妙妙會在他身邊使勁兒黏著他,念叨他,做他的小尾巴,告訴他他是最好的,給他足夠的信心。
她還有媽媽,可沉喬言除了她,什么親人都沒有,她不知道能為他做些什么,但只要有她在,她就不會讓他的世界如死般孤寂。
沉喬言開始變得很忙,每天忙著賺錢、學習,和她生活在一起。
他心思深沉,有時像隔著一層霧,捉摸不透的,但苗妙妙知道,他對她的心沒有變過,自始至終都那樣愛著她,以他自己的方式,口頭上一句話不說,是個不善言辭的大悶騷。
日子還在繼續,每天上課下課,手牽手回家,躲到無人之地,偷偷的親吻,炙熱的纏綿。
苗妙妙清晰的記得自己和沉喬言的初次,是她十五歲生日的零時。
那天晚上他們在晏市趕夜集。
整條街上都掛滿了引路的彩燈,老婆婆的籃子里裝的是鮮花,上趕著去逛夜街的人吵吵嚷嚷著,一陣風刮過來,苗妙妙聞到了花香。
深夜夏風微涼,沉喬言給她披上外套道:「冷吧?」
他清清淡淡的嗓音在雜亂的人群里還是清晰地傳到了苗妙妙的耳朵。
又或者,她耳朵里只專注聽他的聲音。
苗妙妙抬起頭看他,溫柔地笑道:「哥哥抱著不會冷的。」
等進到夜市中心,熱火朝天的攤位一個挨著一個,溫度比外面高升了幾度。
苗妙妙便把外套脫了,扯著他衣擺道:「哥哥,我們去買東西。」
本身性子就活潑,到了鬧市區苗妙妙就跟脫韁的野馬一樣,拉不住,瞧著什么小玩意兒都覺好玩。
沉喬言在她背後默默跟著,他一貫對熱鬧的事物無甚興趣,只是因為她喜歡。
「哥哥,你吃吧,太辣了我吃不了。」吃剩了半串魷魚,她吐著小舌頭扇風,將剩的魷魚塞到沉喬言嘴里,道:「好吃嗎哥哥?」
苗妙妙食量不大,喜歡吃的種類卻很多,但凡吃不完的都塞給了沉喬言。
她被辣到小紅唇讓沉喬言食不知味:「一般。」
沒有她做的好吃,更沒有她好吃。
「那女孩挺漂亮……」
「你喜歡?那你去要個微信。」
「不好吧,看樣子有男朋友了。」
隔壁攤位上飄來幾聲不太悅耳的男聲,沉喬言看去,果然又有兩個不長眼的在打量他的喵喵。
體型稍胖的男生道:「怕什么,不是叫哥哥嗎,沒准是兄妹。」
兄妹?沉喬言心里嗤笑,見過脫光衣服在一張床上睡覺的兄妹?
苗妙妙也聽見了,她回頭看了眼,沒太在意,對沉喬言吐舌含糊不清道:「我覺得味道還可以,就是好辣好辣好辣。」
「去買飲料。」
他不會給任何男人接近她的機會。
指尖穿過她指縫,沉喬言牢牢地牽住苗妙妙的小手,十指扣緊,纏綿地握著她。
從飲品店出來,苗妙妙捧著超大杯草莓芝士。
沉喬言幾乎是不喝飲料的,他嫌太膩味,苗妙妙偏要他喝,把吸管舉到他嘴邊,沉喬言才不得已喝了一口。
得逞的苗妙妙笑問:「哥哥,甜嗎?」
喝了難喝的東西總得有點補償,他飛快地在她唇上碰了下,薄唇撩過,才道:「甜。」
不像是說飲料甜,而是在說她甜。
苗妙妙羞得臉紅,低下頭看他倆依然緊牽著的手,再看他的黑沉沉泛酸氣的臉,笑眯眯道:「哥哥剛剛吃醋了。」他太容易醋了。
是肯定句。
沉喬言不否認,他們都很了解彼此的占有欲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