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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夫二嫁 袁若寒 4959 字 2023-05-22

怪異。

「兩個爸不好區分,到時候你知道他喊誰?」喜歡看啞巴無奈的表情,星騅眨眨眼,假裝無辜:「還是說你嫌棄豆豆,不想當他媽?」

這話怎么能當著孩子說,啞巴噌就站起來了,還好豆豆專注在吃零食上,根本沒注意大人在談論什么。他瞪了星騅一眼,把兒子抱起來,也不說去哪,大步走了。孕夫嚼著吃的,想他肯定是去開電腦用軟件跟孩子對話,不過小家伙在某些方面很死腦筋,要讓他改口可不是這么容易的事。

果然,半小時後啞巴回來了,舉著兩個字――求你!

「嘿嘿嘿。」某人得意地笑,繼續火上澆油:「啞巴老婆,我兒子叫你媽有什么不對的?」

你――男人氣結,臉上表情精彩得很,估計是一肚子話說不出來,最後只能低頭投降――好吧,我當媽,但我不是老婆,我是你男人!

啞巴雖然對孕夫好得不行,幾乎到了千依百順的地步,可骨子里有些沙文主義思想還是甩不掉。比如他不肯示弱,更不願意扮演承受方的角色,星騅其實早就看出來了,不過他沒那么反感大男子主義,反正上下皆可,沒必要為這種小事和男人爭吵。但是,用這點來逗人玩倒是挺有意思的。

「我在床上躺了幾天了,悶得慌,想出去轉轉。」開玩笑要適可而止,星騅心里有把尺,話說什么程度很清楚,不會真的把人氣壞了。他自然而然地轉換話題,看著被自己冷落了好幾天的兒子,又想起那次趕集,忽然想去體驗一下一家三口的快樂:「帶上豆豆,咱們去釣蝦吧。」

這次出事全因為釣蝦,不然也不會遇到跳河的阿幼,惹出這么多麻煩。想到星騅蒼白的臉和差點失去的腹中的胎兒,男人心有余悸,連忙搖頭拒絕,拿傷口未愈做借口,怎么也不肯去河邊。

「豆豆,啞巴媽媽說帶你去釣蝦,快去換衣服。」用兒子當武器,他知道男人不會拒絕興高采烈的豆豆。

行,我帶他去,但是你得在家給我躺著――總覺得被孕夫吃定了,啞巴拿他沒辦法,只好讓步,但不許星騅跟著去。畢竟動了手術沒幾天,還是以卧床休息為主,免得落下病根,以後受罪。但天氣好,星騅怎么肯悶在家里,再說他身體素質沒的說,術後才兩天就排氣了,恢復得很快:「後院里不是有輪椅嗎,你推我去,我看你和豆豆玩。」

啞巴說不過他,最後再三確認不會有事之後才妥協,但是只答應去河邊走走就回來。

出門時,星騅看到小林正在幫澤德按摩,動作手勢很細心,於是悄聲說:「看見沒,你弟要是心里沒那個意思,怎么可能讓人靠近。」

是啊是啊,啞巴點頭,然後狠狠剜了自家弟弟一眼,意思是你再讓他騎上去試試,打斷你的腿。澤德臉部抽搐,完全讀懂兄長的威脅,渾身無力地癱在病床上,心想,我遭誰惹誰了,真是飛來橫禍……

「你和你哥完全不像。」小林正在幫澤德捶背,那人氣鼓鼓的,嘴巴就沒停過,不停地亂罵他,搞得當事人接話也不是,傻愣著也不是。正好星騅他們要出去,出門前打了個招呼,這才讓他把話題轉到別處。為了討好小十九,還特意加上一句贊美:「你長得那么漂亮,跟瓷娃娃似的。」

「這倒是句真話,你應該沒見過比我漂亮的人吧。」澤德笑,扭頭看他:「其實我也沒見過你這么持久的人,說啊,你最高紀錄是多少次。」

「什么?」小林被問懵了。

「問你一晚上能干幾回,這都不明白,你腦袋里裝的都是牛屎吧。」翻了個白眼,要不是十六哥吩咐了,誰會耐著性子跟這種人打交道。澤德不高興,小林卻結結巴巴地解釋:「你別生氣啊,昨天晚上我是第一次,以前沒跟別人做過。」

「處男能那么猛,你哄誰呢!」他說的話,小十九一句也不信。

「真的,騙你做什么,我沒多少文化,又沒見過大世面,在這個窮鄉僻壤里長大的,你別笑話我。」小林蹲在床頭,小心地看澤德的表情,其實他不明白這么漂亮的人脾氣為什么那么差,動不動就生氣。可是他生氣的時候也真是很好看,吹胡子瞪眼的,像個被氣壞的小河豚:「而且這里喜歡男生的人不多,所以一直沒機會……」

「你不會和女的做嗎。」又白了他一眼。

「那怎么行,既然不喜歡女生,就不能輕易傷害別人。」小林搖頭,他有他的原則。

「說得比唱的還好聽,不傷害女的,就能傷害我?我現在屁股痛死了,你准備拿什么來賠。」一拳砸在小林面門上,一點也不留情:「你剛才說只要我能原諒你,你做什么都行,那把褲子脫了,我要上你一次,也讓你體驗體驗什么叫肛裂。」

「這不好吧。」油茶店老板糾結了,倒不是怕痛,而是擔心小十九的身體吃不消:「你不是還在難受嗎,亂動的話傷口會裂開的。」

「去死,不要你管,還不把屁股拿出來給我上。」見他跟炸毛的貓一樣,扶著腰步履蹣跚地站起來,小林心想,只要他高興,給他上一回也沒什么,然後就把褲子脫了。誰知道兩人還沒成事,就被來診所向星騅和啞巴道謝的莫家人撞見了。走在前面的阿幼捂住臉,說了句大白天的也不知道害臊,說著就跑了,剩下他的父母跟姐姐面面相覷,不知道怎么化解尷尬。

「阿幼妹子。」小林嚇了一跳,趕緊沖出去解釋,澤德則是爬回去裝死,假裝什么都沒看到。

這邊,不知家中情況的三口之家正在河堤上享受清涼的風,看風景。

「爸爸,那個人在干什么。」坐了會,豆豆指著幾十米開外的一個黑衣男人說:「我看他在那站了很久了。」

「可能在釣魚吧。」距離蠻遠的,星騅虛起眼睛看了會才發現他壓根就沒拿魚竿,也跟著狐疑了一下,就這幾秒鍾,那人先看看天,忽然撲通一聲就跳進河里。

又是自殺!

這鬧的什么啊,來河邊兩次遇到兩起自殺?星騅受傷,想救人力不從心,啞巴只能嘆了口氣,朝落水的地方跑去。這次他學聰明了,救人要從背後,托著溺水人的下巴,免得他掙扎得厲害,把自己也害了。

星騅讓兒子去叫人幫忙,自己慢慢走過去定睛一看,這不是種瓜的耿大哥嗎!

☆、小二十三來了

「有什么想不開的非要尋死,你走了小女兒怎么辦啊,你媳婦要是知道你這么不負責任,眼睛都合不上。」星騅又氣又急,劈頭蓋臉一通教訓。耿大哥先是失神地望著遠方,也不知道聽進去沒,多半天才低語:「他都沒了,我活著還有啥意思……」

「耿大哥?」那邊,小林帶著幾個街坊趕來,看見自殺的人是耿家樂,大吃一驚。這個男人以吃苦耐勞、堅強果敢聞名,誰也想不到鐵打的漢子也有崩潰的時候。他扶起男人,關切地問:「怎么回事,能站起來嗎,先回診所再說。」

「你們別管我!」男人忽然爆發,看得出是一心求死。

見他又要跳,旁人拉的拉,勸的勸,頓時亂作一團。耿家樂怕是進入了癲狂狀態,反抗得很厲害,加上力大無窮,好幾個人都沒攔住,有兩次差點打到站在旁邊想幫忙的星騅,把啞巴氣得怒火中燒,直接撲上去用近身格斗技巧把人制服了。

「啞巴媽媽好厲害。」等耿大哥被好心的街坊架走,豆豆才從爸爸身後探出小腦袋:「像抓壞人的警察叔叔,一下就把大壞蛋拿住了。」

「別亂說,讓耿叔叔聽了該多難過啊,他本來就很傷心欲絕,還被你比喻成壞蛋。」星騅腹部有傷,沒法抱兒子,只牽住他的手,另一只手破天荒地勾住啞巴的胳膊:「你以前說會功夫我還不行,看來真有兩下子,診所的保衛工作就交給你了。」

這不是功夫,叫柔術,用來制服敵人的――啞巴本想解釋得清楚一點,轉念一想他們又不學,說得太專業也沒意思――釣一次蝦救一個自殺的,該說我們運氣太好還是太差?

「應該算走運吧,我們要不來,人搞不好就沒了。」小林送耿大哥回去之前說莫家人還在診所等著,星騅他們也不好無視客人繼續留在河邊看風景,匆匆忙忙返回。剛進大門,莫大叔就站起來了,把孕夫扶到里屋,一路上都在道謝和責備自己的女兒:「星大夫,這次多虧了你,我那傻女兒才撿回一條命。」

「別客氣,街坊鄰里的互相幫助不是個事,再說了,就算不認識也不能見死不救不是。倒是阿幼,來,叔叔有幾句話想跟你說。」阿幼年紀不過十六,三十歲的男人在她面前自稱叔叔不為過,完全有資格以長輩的身份說教幾句:「你和趙桑的事我已經都聽你姐姐說了,一個沒有擔當遇到事情就要拋棄你的男人,不值得你為他傷心流淚,甚至傷害自己。你還年輕,又長得這么漂亮,追求你的人都能組一個軍團了,你卻要在歪脖子樹上吊死,讓我們這些外人看得好著急。」

這幾句話把大家都逗樂了,阿幼低著頭,拽住星騅的袖子:「星大夫,我想來診所幫忙。」

知道她想用這種方法報答自己,孕夫也不推脫,答應了。

又寒暄了一陣,考慮到主人有傷在身,莫大叔放下禮物才起身告辭。等人走了,啞巴翻著幾個編織袋,取出不少香腸、臘肉、豆腐干等農產品,而另外一個包得比較精細的木盒里是十幾塊像弄臟的蘿卜干一樣的塊狀物。星騅拿在手里翻看,聞了聞,發出贊嘆聲:「上好的天麻,趕緊洗兩個泡酒。」

這就是天麻?這么小,干干瘦瘦的――啞巴吃過天麻燉鴿子,但是那是切好的,沒想到實物這么不起眼。

「你收拾下去買只母雞,這個燉雞很好吃。」星騅也累了,加上站久了傷口有點痛,於是回房休息,不忘吩咐啞巴准備晚上的飯菜。

孕夫不能吃天麻,你好歹忌一下口,自己是醫生,還這么不管不顧的――燉雞可以滿足,但是放天麻他認為不妥。男人搖頭,然後認真地寫下這句話,表示他有注意這方面的知識。不過星騅笑了笑,說我不能吃你們可以吃啊,小十九也得補補,大不了麻煩你弄兩鍋,我吃蘑菇燉的。

他補什么,不就是屁股裂了嗎,多躺兩天就好了――把空調調到最適合的溫度,男人看表,快五點了,這時候就算想燉雞也來不及――你要吃,明天我一早去買,今天先委屈下吃點豬肉,我給你做獅子頭。

「你做的我都愛吃。」打了個哈欠,孕夫准備在吃飯前小睡一會,男人則下樓去准備晚飯。

「大哥,我來幫你吧。」正忙著,小林進來了。啞巴手不空,沒法寫字跟他交流,簡單的點了下頭。這油茶店老板倒是真能干,刀工又好,沒多久就把材料全處理完畢。半肥瘦的五花肉剁得很細,加了雞蛋面粉調好待用,蔬菜也洗得干干凈凈的。他看著啞巴,猶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問:「澤德他喜歡什么樣的人……我……我是說……你明白的……」

他喜歡皮膚黝黑的肌肉男――啞巴摸出手機寫下這句話――就你這樣的。

「我?」小林楞了,他一直以為城里人的審美和農村人不一樣,絕對看不上他這種四肢發達的庄稼漢。想不通,或者是啞巴故意唬他?

「林慶生,你死哪去了,還不滾過來給我捶背!」正說著,治療室里傳來扯著嗓門的大叫,驚得油茶店老板忙不迭地跑回去伺候傷患,一秒都不敢耽擱。看他緊張兮兮的摸樣,啞巴忽然想笑,心想搞不好這家伙要被訓練成一只忠犬,也不知道是他太老實被吃得死死的,還是小十九真有本事。

「十六哥找了個好地方,熱鬧得很,居然連十九哥都來了。」在院子里埋頭干活,沒想到一道陰影罩上來,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

二十三!

「哎呦我的媽呀,我說你這臉怎么還沒去治,嚇死人了,看多了晚上鐵定做噩夢。」抬頭,對上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二十三弟,啞巴張開臂膀,來了個兄弟之間結結實實的擁抱。然後放下手里的事,帶他到處轉了一圈――那邊談得怎么樣?地什么時候能批下來,老東西得喂飽了,免得以後打點起來麻煩。

這個弟弟其實半個月前就到了,但是住在招待所,一直為建生態園的事情東奔西跑:「差不多了,就等批文。」

干得好――啞巴豎起大拇指,要說商業頭腦,他們兄弟中除了老大老四是父親的左膀右臂無法超越外,就數二十三弟最有能耐。得到好消息,男人心情愉快地帶人去見星騅,孕夫睡得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帥哥,還以為在做夢,好半天才清醒過來。

錦年,我弟。他媽懷他的時候天天讀李商隱的詩,什么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就起了這么個女氣的名,你叫他小二十三就行了――啞巴簡單介紹。

「你好。」星騅覺得他腦子快要轉不過來了,十六和二十三中間分明隔了六個人,為什么他們看上去年紀差不多。

「從十六哥開始,我們這幾個兄弟都是兩年內扎堆生的,年紀也就差了一兩歲而已。」大概是看出他的疑問,錦年解釋:「十九哥看著年輕,那是因為他娃娃臉不顯老,其實他就比十六哥小兩個月。」

「我以為澤德剛成年呢,也對,他都從u畢業了,也不可能那么小。」錦年的長相屬於斯文氣質型,戴著看上去都很貴的眼鏡,有點學者氣息。不過偶爾從啞巴那聽到他談論這個弟弟,用的是老奸巨滑和心狠手辣兩個詞,所以星騅再沒見真人之前對他有點抵觸,可是真見了面,又覺得不是這種人:「我這幾天身子不方便,沒去接你,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