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憋屈縣令(1 / 2)

回到明朝當王爺 月關 5973 字 2023-06-03

第300章 憋屈縣令

楊凌在侍衛陪同下,探視了軍營,召見了當地官員,又在附近村庄農寨走了走,感受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每到一處,聞聽楊欽差喜得貴子,當今皇帝收為義兒干殿下的官員們都不免阿諛奉承一番,楊凌聽到『楊大人』三字總覺的渾身不自在,想必yòu娘在家里也是啼笑皆非吧?

這其中最有創意的還是狼兵總兵官宋小愛的賀辭:「恭喜楊大人喜得楊大人」,倒是逗得楊凌放開xiōng懷,哈哈大笑起來。

經過兩日的了解,從不按常理出牌的楊凌,心中對於平叛已經暗暗有了一番計較。他甫到敘州時,就已安排當地與都掌蠻有往來的貨販進山送達消息,請都掌蠻派人與朝廷議談,迄今還沒有消息送回來,現在看來動兵的可能大增,楊凌准備召集文武官員議事,總得內部先統一了步tiáo再說。

楊凌剛剛趕回營寨,還沒等他傳令聚將升帳,伍漢超便急急行來,拱手說道:「大人,請速回帳,柳大人有要事相稟」。

宋小愛也混在楊凌的親軍中,見伍漢超說著話,眼睛向自已掃來,便把下巴一揚,給他來了個冷顏以對,伍漢超不禁尷尬地笑了笑。

這兩天楊凌喜得愛子,又不必象憐兒產子時那樣遮遮掩掩,所以心情暢快,極是高興,見這對小冤家拗氣的模樣,他的心中不禁在些好笑。這兩天伍文定忙著督運糧草,還沒騰出空閑來,他准備抽空再找這位倔大人談談。

小伍、小愛兩人雖然正在拗氣,不過明顯看出彼此的愛意不減,偶爾發發小脾氣未嘗不是一種情趣,他也懶得出面tiáo和,症結既在伍文定那兒。總得先解決了這老家伙才成。

楊凌下馬,把馬鞭丟給親兵,對伍漢超道:「知道了,叫文武官員馬上到我的大帳,本官要聚眾議事」,說完帶著宋小愛疾步直奔自已的營帳。柳彪見了楊凌連忙拱手道:「恭喜……..」。

楊凌趕緊打斷道:「同喜同喜。可是探聽到都掌蠻的重要消息了?」

柳彪搖頭道:「卑職急急趕來,是因為聽到一些對大人不利的消息,如果消息已傳入山中。恐怕對世子十分不利」。

楊凌神sè一緊,忙問道:「出了什么事?」

柳彪道:「現在到處都在傳說,殺人如麻的楊砍頭來了四川,軟禁了蜀王,剝奪了他地軍政大權,要對都掌蠻用兵動武,甚至屠族。卑職秘密抓了幾個人,審問之下。傳播消息的源頭始終找不到,這些人只是人雲亦雲,卑職便把他們放了」。

楊凌蹙起眉來:「這是什么人在造謠?這不是在bī世子死么?消息一旦傳到山里……..」。

楊凌臉sèyīn霾地房中轉悠了一會,揚起頭來又想了一陣,慢慢道:「繼續追查。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線索,都掌蠻在各地一定派有探子,消息想必早傳回山去了,世子如果有危險。我們現在也是鞭長莫及,只有靜待事態發展,你先去吧。本官馬上與文武官員議事」。

「是!」柳彪拱拱手,閃身退了出去。

楊凌坐回桌前,捧著茶杯悠悠思索半晌,宋小愛乖巧地坐在一邊,撲閃著一對大眼睛靜靜地看著他。直過了許久,伍漢超悄悄打開房門道:「大人。眾官員都到齊了」。

楊凌點點頭,見他正望著宋小愛,便道:「你留下吧,本官去前廳議事」。

文官武將濟濟一堂,正坐在帥帳中竊竊私語,楊凌率著兩名親兵從後邊走了進來,帳中頓時一靜。

楊凌在堂上坐定,目光緩緩掃過眾人。說道:「諸位。山里還沒有消息傳出來,我們這邊卻已是謠言四起了。現在百姓們中間傳說,本官來到敘州,就是抱著一戰的目的,而且要對都掌蠻施重兵屠族,世子那里……..堪危呀」。

敘州知州馮見春聞言忙拱手道:「大人勿需憂慮,這不過是都掌蠻的慣用伎倆,他們襲擾周邊、滋事生釁,從來不服王法。朝廷每有用兵懲治時,他們就散布類似的謠言,以激起蜀地各族的恐懼和義憤,從而對朝廷施壓,使朝廷不敢放手用兵。」

楊凌一聽,這才明白竟是都掌蠻的攻心計,看來這些原始部落般地部族倒也不乏智慧。楊凌略微放心,看了看眾人道:「不管如何,現在世子在都掌蠻手中,我們都得先禮後邊。

這兩天本官出去走動了走動,對附近的民情做了些了解,看來漢民與都掌蠻結怨已久,彼此確實互相仇視,打一仗不難,要勝一仗也不難。

不過這都掌蠻是最難教化的一族,如何善後才是難題。各位之中有許多敘州本地的官員,對這里的了解遠勝於我們這些高居在府城、京師的官兒,大家有什么看法,不妨都說說。

都掌蠻要我們的官府和漢民退出敘州,把這里劃成國中之國,這是異想天開,沒有一個朝廷會答應這樣荒謬的條件,我們討價還價,不免得讓出些好處,怎生既讓他們滿意,又肯放下刀槍,服從歸降朝廷呢?」

布政使參政封大人捻著胡須,悲天憫人地道:「大人,都掌蠻民風剽悍,好狠斗勇,加之身棲山區,散居村箐,習俗原始,經濟落後。確實難服教化。昔年『改土歸流』,在這里建造兵營,興辦民學,編制戶藉,本想教化一方。」

「奈何……..」,封大人長嘆一聲道:「官員語言不通,與當地土人難以溝通,派遣來地官員又有些橫征bào斂、中飽私囊之輩。壞了朝廷名聲,引起都掌蠻qiáng烈不滿,不久雙方便兵戎相見,這是漢蠻之爭的由來。

再之後,朝廷改變政策,劃出都掌蠻轄地,設立土司,以夷治夷。彼此的沖突才小了些。可是這里漢人徙居增多後,彼此不能相容,常因家常里短、交易買賣而起糾紛。

而蠻人村寨部落互通聲氣,一人受欺舉族憤怒,不能得到及時解決時。便私相械斗,付諸武力,矛盾積壓多了,每隔十年八年。總有一次大的沖突。

況且世子如今又在都掌蠻手中,本官以為,以和為貴。王爺已同意蜀王府拿出財物贖回世子,敘州都掌蠻部落應承擔的稅賦原本不多,可分攤至其他漢人地區,以減輕都掌蠻地抵觸憤怒情緒,對於他們在轄地內地權益,我們多作些容讓。蠻夷之人嘛。見利心喜,這場兵災也就消彌無形了」。

四川道御使蘇克也頷首道:「能不動兵還是不動兵的好,蜀地乃西南重地,僰人叛亂如果不迅速平息,其他民族部落將會望風而起,四川能安寧嗎?四川不寧,我大明江山也將為之震動。昔年用兵二十萬,歷四載而寸土不克。前車之鑒。本官也以為除了漢官漢民退出敘州不可答應外,可以盡可能給他們一些好處。化干戈為玉帛的好。」

楊凌徐徐打量眾人,最後目光落在朱讓槿身上,他拱手道:「二王子,你意下如何?」

朱讓槿概然道:「蜀道之難,十倍於淮西塞北,用兵確非上策,在下以為應以招撫為宜。至不濟也當先虛與委蛇,先救出家兄為是。在下攜了一位好友同來,他熟悉都掌蠻要塞地各處道路,如果議和不可為,請大人撥一枝jīng兵與我,在下願與好友以奇兵入山,解救家兄。」

朱讓槿此言大有豪氣,眾官員聞之動容,蜀王家果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門風謹然。

楊凌卻慢慢搖搖頭,現在楊砍頭的傳言對世子不利,難保不會有人懷疑朱讓槿從中取利,這位二王子現在處境尷尬,這番主動請纓,他是豁出命來表明心跡了。可是世子若救不出也罷了,如果再把這個蜀王次子也丟在山里,那自已豈不可真成了掃把星了?

不過聽朱讓槿這意思,顯然也是贊成招撫的。楊凌把從官員看了一圈兒,目光向前望去,眼睛微微眯起來,盯到了靠門邊處一角青袍。看官袍顏sè那官兒應該是個七品官,大帳里個個官都比他大,便把他擠到了門邊。

帳簾兒掀著,陽光照進來,正映在他的袍袂上,只見那青sè官袍皺皺巴巴,腳上一雙靴子居然還打著補丁,楊凌心里不由一動,雖說大明的官兒俸祿低,可誰沒有點外撈,混到這么慘地至少在地方上名聲一定不差,怎么說也是個清官,說不定他別有一番見地。

由於門口光線qiáng烈,楊凌看不清他的模樣,便指了指道:「你,是本地的官兒吧,上前答話」。

楊凌看不清那人,那人也沒看楊凌,這種會議,他這么大地官兒壓根就是擺設,來了也chā不上嘴。這位仁兄雙目直視,盯著亮光里一對飛舞的蒼蠅正看的出神,楊凌一喚他,所有的官兒刷地一下全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直到他旁邊一個官兒用胳膊肘兒拐了拐他,這位仁兄才發現大帳內一片肅靜,一大堆地官兒都在向他行注目禮,這一下把他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站起身上前施禮道:「下官見過欽差大人」。

楊凌面露不悅之sè,拂然道:「本官在這里聚眾議事,看你模樣當是本地官員了?怎么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正在神游何處呀?」

那官兒看起來年紀不大,看相貌才三旬上下,可是尚未留胡須,應該還不到二十八,臉sè微黃,五官倒還清朗。這人受到詰難,更加慌張。連忙深施一禮道:「下官是本地知縣鄢高才,只因下官人微言輕,所以……..所以……..」。

「那又如何?何必如此自甘菲薄?鄢縣令……..鄢……..」,楊凌忽地想起這兩天四處游訪,觀察地勢,行於鄉野之間時曾下馬與村民交談,因他未著官服,為人和氣。那些村夫雖看出是位貴介公子,聽口音也是外地人,可沒人猜出他就是被形容的眼似銅鈴、血盆大口,最喜歡剖腹剜心,殺人不眨眼地大魔頭楊砍頭。

所以楊凌不但從他們口中問出一些當地地事情,對於本地官員地風評也從他們地表情、語氣,聽出點弦外之音來,再向柳彪一打聽。楊凌才知道這位鄢高才,在當地根本就是一個討人嫌,風評差到了極點。

漢人討厭他,都掌蠻人討厭他,此地雜居的藏、彝、苗、羌等族人就沒一個不煩他地。這位仁兄地政令不出縣府,也就是說一出了縣太爺的衙門就不好使了。

此地百姓好生事端,衙役們也不敢qiáng制執行,到頭來鄢高才成了土地廟的菩薩。泥胎木偶一般,什么政績統統都談不上,所以被百姓送了一堆綽號,什么鄢大神兒、鄢壞水兒、鄢無才、、鄢氣包兒等等。

楊凌此來,是為了剿撫都掌蠻,並不想橫手枝節,chā手扮包青天,去管理地方吏治的事兒。所以當時聽了也未太往心里去,這時瞧見了他,又見他身為本地知縣,激起民族對抗,造成都掌蠻反叛,可說他是負有極大責任的,卻對剿撫叛亂如此不上心,不由心頭火起。

楊凌霍地一拍驚堂木。喝道:「鄢高才。你是本地父母官,百姓間有糾葛不能tiáo結平息。都掌蠻劫擾周圍縣邑不能事先掌握,本官在此咨問招討事宜不能獻計獻策,你的治下猶如窮荒野冢,百姓自生自滅,朝廷威嚴喪盡,你可知罪?」

鄢高才駭然跪倒,臉sè蒼白地道:「大人息怒,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楊凌冷笑一聲道:「你既知罪,本官也不為已甚。來呀,摘去烏紗官衣,自去南京吏部聽參吧!」

眾官員見欽差勃然大怒,一個個都駭然不敢應聲。鄢高才面如土灰,兩個氣勢洶洶的侍衛沖進來將他地官衣烏紗除去,身上穿了一套打著補丁地白sè小衣,仍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兒。

楊凌厭惡地一拂袖子,斥道:「下去!」鄢高才緩緩轉過身去,腳步遲滯地一步步向外走去,楊凌見了更氣,恨聲道:「難怪人稱鄢大神兒,泥雕木胎,誤國害民!」

這句話說完,鄢高才的身子陡地一震,好象風中的枯葉一般簌簌直抖,他轉過身來,臉sè已紅如jī血,顫聲道:「大人怎能……..怎能如此辱及斯文?」

楊凌冷聲道:「本官何曾辱你?你自在家中讀你的聖賢書,本官無論如何辱不到你的頭上,可你既出仕為官,任一方父母,總該為官姓辦點事情,但是你在這里可曾有過一點政績?庸碌無為,屍餐素位,便是損民害民,難道本官說的不對么?」

鄢高才額頭青筋一根根地都跳了起來,本來挺清朗的一張臉猙獰地有點嚇人,他霍地往前走了幾步,兩旁侍衛擔心他怒極傷害大人,立即躍出攔在前邊。

只見鄢高才抖擻著袖子,紅著眼睛、雙手屈如鷹爪,手臂一句一抖地道:「我十年寒窗,兩榜進士,在這窮山惡水,舉目無親,上官只知錢糧稅賦,治下刁民虎狼之凶,三班衙役如倉中之鼠,縣丞主簿似宦海游魚。

每有擊鼓告狀者我心驚肉跳,不問是非黑白先問蠻漢番夷,攪混水和稀泥,到頭來袒蠻蠻不近,疏漢漢不親,弄得我兩頭受氣上下受擠。枉我清正廉潔、心懷高遠,為官一任,做到這個份上,有誰比我慘啊?誰~~敢~~比~~我~~慘~~啊?」

楊凌嚇了一跳,這位仁兄說地手舞足蹈、聲淚俱下,倒似其中大有隱情,楊凌不是剛愎自用地人,也絲毫不在乎什么欽差威嚴,他忙安撫幾句,叫人給這鄢大神兒看座。要聽他說個明白。

鄢縣令看來也是豁出去了,也不就坐,就站在大堂上指手劃腳,慷慨激昂地訴起苦來,這人雖然是兩榜進士出身,滿腹的才學,可是激動之下也是語無倫次,說起話來顛三倒四。想起什么就說什么,楊凌耐著性子聽了半天,總算聽明白了一個大概:

原來這事兒又得從大明立國之初說起,昔年大明得天下,朱元璋將第十五子朱椿分封於四川,當時分封於各地地藩王針對屬地或多或少地反抗,皆是采用廣屯兵馬武力鎮壓的方法。蜀地民族眾多,元朝統治時就飽受武力欺凌。所以各部族首領對於蜀地地這位新統治者皆懷有敬畏恐懼之心。

不過有『蜀秀才』之稱的朱椿到了四川,卻不興兵馬,而以禮教厚待各族,還把大儒方孝孺請來,傳播教化。這一來令嚴陣以待地各族首領大為意外,受其感化,許多部族都接受了蜀王的統治,蜀王也對他們十分厚待。不但劃定了各族的轄區,而且在律法上、經濟上對他們都十分寬容,並以此作為蜀中安定之根本政策。

可是這一來也種下了禍根,例代蜀王皆效法先祖,厚待諸族,為了突出自已仁賢厚愛的品德,以致已經有些放縱和過於寬容了。而各族第一代體會過元朝和明朝不同統治的酋長們也早已過世,這些新的繼承者們對於蜀王府地厚愛寬容從小習以為常。不但不知感恩,反而愈索愈多。

其中尤以民風剽悍、少與漢人往來的都掌蠻最為突出。比方說災年救濟,由於蜀地一向地政策,朝廷撥付的賑災銀兩、衣被,都可著他們先行撥付,都掌蠻人沒有儲蓄習慣,收到錢物全換了酒肉,手里空了便理直氣壯地又去討要。這自然引起本來賑濟物資發的就不足的漢人不滿。

當地官員甫一上任。上司諄諄教誨的就是懷柔安撫,勿生事端。前任如何顧全大局,保障了一方安定,後任官員自然謹小慎微,但凡涉及蠻族的事,皆瞻前顧後,忍氣吞聲。

當地漢蠻百姓集市交易,稅賦收地是不同的,都掌蠻少交甚至不交,稅吏們也大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對漢民則分文不讓。漢蠻交易產生了糾紛,一旦鬧上公堂,官員一見其中一方是都掌蠻人,便有理嚴懲漢人,無理輕罰蠻人,使這些蠻人愈加驕橫。

這種官府無條件地偏袒,致使漢人同他們交易絲毫沒有保障,商賈自然不願意和他們交往,這一來他們又認為是漢人岐視他們,於是qiáng買qiáng買時有發生。

雖說這坐江山地漢人,本地地官兒也是漢人,可是在這兒,漢人反而成了少數民族,再加上官府為了息事寧人對蠻人的偏袒,漢人心中積怨越來越多,對朝廷官府他們再無信賴親近感。

蠻人雖受到諸多偏袒,對漢官仍敵意甚深,而且認為朝廷和漢人軟弱可欺,行事愈發變本加厲。這一來官府沒有任何一方支持,也就無法發揮作用,成了一個沒用地擺設,失去控制的雙方矛盾也便越來越嚴重。

楊凌聽到這里,搖頭道:「矯枉過正!以情由來界定律法的寬嚴、以貧富來界定稅賦和賑濟的薄厚天經地義,無可厚非,相信任何人都說不出反對地理由。如果以種族來界定律法的寬嚴和稅賦賑濟的薄厚,看似厚待弱小,這種不平等卻只會造成相互嫉恨、岐視。怨恨越積越重,總有厚積薄發的一天。」

「著哇!」鄢縣令一聽這話如遇知音,興奮的滿臉通紅,奔到楊凌面前唾沫橫飛地道:「下官曾就此事上書南京戶部,指出如今恩撫優渥、教化懷柔已經變相成為賜予特權,貽害無窮啊。

現在蠻人覺得自已可以凌駕於官府之上,稍加管制就叫囂咆哮,根本不將朝廷放在眼里。此舉又傷害了在此定居的漢人百姓,使他們要么遷往他鄉,要么有了恩怨便私相解決,從此也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卑職忍氣吞吐,縱容都掌蠻的結果,就是都掌蠻視我如無物,漢人百姓恨我入骨,其他各族被都掌蠻欺凌的百姓也被卑職攪混水、和稀泥地判案之法弄寒了心。縣衙威信一落千丈,百姓有事根本就不上縣衙上告了。稅吏上街他們也心懷怨恨,滿腔怒火,時常尋釁滋事。可卑職……..卑職也是有口難言啊」。

楊凌不動聲sè地擦了擦臉上的唾沫星子,忽然想起了前世的支離片段,以前的事在他腦海中已經淡忘很久了,可是這時忽然清晰地記起了那個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