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埋恨(1 / 2)

回到明朝當王爺 月關 3724 字 2023-06-03

第401章埋恨

清晨,伍知府的人把行李搬回船上,官船順水而下,駛向南京城內的秦淮河,他們將在桃葉渡上岸,然後先去吏部報到,再克日赴安慶上任。

伍漢超鬼鬼祟祟地跟到碼頭,看著官船順水而下直向南京而去,這才匆匆返回,對宋小愛道:「沒錯沒錯,真的是我爹住在隔壁。我昨晚取水的時候就覺得院子里晃過的那個家丁象是府上的人,幸虧我閃的快,萬幸啊,要是被我爹發現咱們尚未成親便住在一起那就麻煩了」。

宋小愛瞪了他一眼,嗔道:「有sè膽被賊膽,當初你那能耐呢!咱們也快走吧,你爹既然到南京了,咱們得趕在他前頭,好讓國公爺有個准備,國公答應替咱們擔待的,我可不想再讓你爹吹胡子瞪眼的攆著你跑」。

楊凌聽說宋小愛有了身孕後,盡管時日尚短,可是楊凌也不敢讓她繼續在軍中奔波,以騎兵追擊趙瘋子所部入南直隸時,便讓他們停在河南,徐徐趕來。兩人來的算快了,一聽說南直隸大捷,殘匪逃離,便立即啟程趕赴南京,想不到在清涼山下恰巧遇上了赴江南上任的父親。

昨夜伍漢超和宋小愛在房里談笑了一陣,又伺候她洗了澡,端了娘子的洗澡水出去時,恰巧看到一個家丁從廚房方向出來,廚房有燈,廊下卻沒有,伍漢超看到了那家丁模樣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回去對宋小愛說了一遍。雖說尚沒看太清楚,伍漢超不敢確認,但是再也不敢出去了。小兩口兒提心吊膽過了一夜,直到天明由伍漢超監視著老爸離開,兩個人這才趕快上路。抄小道趕往南京城。

船上,老伍趴在船艙里的小窗戶上,一手托著大胡子,一手把窗簾兒掀開道小縫偷偷地看著外邊,直到船搖晃了一下,在前邊拐了道彎兒,他才長吁了口氣,拍著xiōng脯坐回椅中道:「幸甚。幸甚,幸好沒被兒子看到我們,否則就慘了,我從小就教他禮義廉恥,現在他做出這樣事來,若是碰了面你說我倒是揍不揍他?」

「揍?揍誰呀?你的兒媳婦可是當朝二品的總兵官,當今皇上侍衛親軍的統領,還是廣西壯家的大頭人。哼!她現在可是懷著你伍家的種呢,要是惹得她一怒之下回了老家,把你孫子改成宋姓當壯家頭人,你就哭去吧」。

伍大人眉毛一揚,粗聲道:「官兒大也不能和她老公公擺譜兒啊。要是真撞見了。不管么,有失我為父地尊嚴、有負我一向的教誨。管么,小愛那孩子要是哭天抹淚的,豈不傷了我的寶貝孫子?唉。害得我這一宿提心吊膽的,呼嚕都不敢打,就怕兒子聽出來」。

伍夫人「噗哧」一笑,說道:「我看你是開心的吧?老伍家人丁稀少,都幾代單傳了,這香火飄呀搖呀看的人揪心。嗯……..我當初瞧著小愛那孩子,就象個能生養的,這下子高興了吧?」

老伍坐回椅上。抻了抻懶腰,捋著大胡子道:「高興是高興,這糊塗還得裝著,家丑不可外揚呀,這次到了南京,還是給他們趕快把喜事辦了吧,要不媳婦肚子大了,讓人家知道了。咱這門風、家教、名聲。不全毀了?」

伍夫人嗔道:「怨誰呢?還不是你整天在孩子面前板著臉,什么禮教呀門風呀。嚴父慈母呀,害得孩子不敢和你親近,有了事也不敢說,還得躲躲藏藏地?」

老伍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坐在那兒想了想,扭了扭pì股又自顧樂起來:「呵呵呵,還別說,咱兒子還真本事,說有就有了,呵呵呵,真不愧是我伍文定的兒子,虎父……..無犬子啊!」

「我呸!老王賣瓜!」伍夫人絲毫不給面子。

今天江彬心情還可以,那天血氣翻涌的感覺一下去,回頭想想他也覺得自已太沖動了,錦衣衛那是誰都能惹的么?雖說自已在威國公麾下,又隸屬於皇帝親軍,可是這樣的厲害角sè,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畢竟那錢寧是從響馬盜手里得到王滿堂的,又不是從自已手里搶的,談不上深仇大恨,王滿堂本來就不是黃花閨女,又在qiáng盜手里屢遭侮辱,還差多了他一個錢寧?

江彬「呸」地吐了口唾沫,不斷用各種理由說服著自已,總算把心頭地疙瘩解開了,一大早他就雇了頂小轎去接王滿堂回來,自已在這兒等著。

他在南京沒有房子,就在一家客棧租了個小跨院兒,要了幾道小菜,坐在院中石桌上正自斟自飲著,兩個錦衣衛隨著四個轎夫把小轎抬進院來,那兩個錦衣衛向江彬拱拱手,趾高氣昂地道:「江游擊,您的愛妾,咱們送回來了」。

江彬倒沒想到錢寧還派人給押送回來,他拱拱手,僵著臉笑了一聲:「多謝!」

兩個錦衣衛古里古怪地一笑,說道:「不敢當,不客氣。人已送到,我們兄弟告辭了」。

兩個錦衣衛大搖大擺地去了,江彬走過去站到轎前,氣哼哼地掀起了轎簾兒。他這人一身毛病,不過做事倒是有擔當,知道王滿堂一介弱女子,除非肯尋死,否則一再受辱實非她所能抵抗,所以也不想難為了她。不過在夫子廟相遇時,江彬曾見她和錢寧巧笑取媚。極盡奉迎,現在見她回來,想起了此事,江彬自也沒有好臉sè給她看。

不料轎簾兒一掀,瞧見王滿堂臉sè,江彬不由大吃一驚,失聲道:「你……..你怎么這般模樣?」

只見王滿堂面sè憔悴,雙眼無神。倚在座椅上有氣無力的,見了江彬嚶嚶而哭,既不出來也不說話,江彬急的直跺腳,怒吼道:「老子又沒死,你他娘的哭什么哭?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說呀」。

王滿堂又是搖頭,又是哭泣,兩串淚珠兒沿著慘白地雙腮直滾下來。哭得梨花帶雨,江彬見了心頭一軟,那股子怒氣被她哭得蹤影全無,他跺跺腳,惡狠狠罵道:「哭他娘什么哭。見了老子就會哭,對那姓錢的就笑的那么sāo!」

罵歸罵,他還是伸手去攙王滿堂出來,這一扯膀子。王滿堂疼地哎呀叫了一聲,江彬一看,卻見王滿堂雙手拇指被一道牛筋綁在一起,這是差人捕捉輕犯或婦人時用地刑罰,可以綁縛雙手,而且不易打開。

江彬見了不覺一怔,心知其中必有蹊蹺,江彬先掏了銀子支走了四個轎夫。才領著王滿堂回到房中,從腰間掏出一柄鋒利的小刀,小心地割開她雙手間的牛筋,這才問道:「怎么這樣,他為什么綁住你的雙手?你是我的人,還要象人犯一樣押回來嗎?我找他去!」

王滿堂卟嗵一聲跪在地上,抱住江彬的雙腿。嗚嗚痛哭道:「老爺。我一再失節,水性揚花。不值得老爺為我如此,我只是一個卑賤無恥地女人,不值得你憐惜」。

王滿堂哀哀而哭,這回她是真地傷心了。由於自小父親縱容,她就象男孩子一般走街串巷,結識了些不三不四的紈絝子弟,對於貞cào本沒什么概念,原本就是個風流成性的女子。當初跟了江彬,也是求條出路,並非對他情真意切,所以被男人們,被官被匪們搶來搶去的,只求能保住性命,至於陪的是哪個男人,她並不在意。

錢寧官職高於江彬,又在富甲天下的江南為官,和江彬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且比江彬會說甜言蜜語,當初隨了錢寧後,她自覺攀上了高枝,還不免自鳴得意,尤其是在夫子廟見了江彬頰上兩道肉疤,較之以往凶悍丑陋,心中更加不喜。

可是錢寧此人稟性卑劣的很,而且喜歡玩yīn地,他得罪不起楊凌,國公出面說情,他不敢不給面子,但江彬當眾與他叫板,他又覺得自已堂堂南鎮撫司鎮撫使,被這樣一個小小軍官威脅,如果就這么低聲下氣,今後實在無顏見人,思來想去,他把一腔怨氣都灑在了王滿堂身上。

回到府中後,錢寧對她再無一絲溫柔,這女人馬上就要不屬於他了,他還有何憐惜,不但粗bào地蹂躪了她一番,興盡之後又把她賞賜給幾個親兵甚至府中地親信下人玩弄,就是誠心羞辱江彬,把自已當眾丟地顏面找回來。你不是跟老子叫板么?你的妾連我身邊侍候地人都玩過,我看你以後怎么見人。這三天她還是我地人,我願意賞誰賞誰,你不怕丟人就鬧去。

不但如此,他為了刺激江彬,還在王滿堂身上動了手腳,為了讓江彬有苦吃不出,無法把這腌臢事去向威國公告狀,甚至不好意思對人宣揚,他這羞辱人的法子用在了王滿堂的秘處。

王滿堂實未想到這錢寧看起來和和氣氣,比江彬那樣的粗漢要溫柔體貼地多,一旦發起狠來如此yīn毒,對她一個弱女子就如此絕情,心中實是傷心欲絕。

江彬見她只是痛哭,急得他臉紅脖子粗的,抓著王滿堂只是喝問經過,他手勁奇大,又不知輕重,捏得王滿堂臂骨欲裂,她受bī不住,只得含羞忍辱把經過說了一遍。江彬聽了她的訴說,慢慢松開手直起身來,嘴里絲絲地吸著氣兒,半晌不發一言。

王滿堂抬頭一看,只見江彬額頭青筋賁起,如同一條條青sè的蚯蚓,臉孔紅的直欲噴血,兩顆眼珠子瞪得溜圓,腮上因箭傷簇成的兩團內陷的疙瘩肉突突直跳。他嘿嘿怪笑一聲,厲聲道:「他……..讓府上親兵、下人jiān你身子?」

王滿堂一見他這模樣。不禁駭然向後爬了幾步,還以為江彬惱羞成怒要宰了她,卻聽江彬又道,他在你身上做了手腳?什么手腳?

王滿堂抱住雙臂顫聲道:「妾……..妾被綁在椅上,實不知道,隨即就被他們縛住雙手,讓錦衣衛押了回來」。

江彬獰笑一聲,一把把她扯了起來。王滿堂高挑豐盈,怎么也有百十斤重,在江彬手上卻輕的就象一只小貓,她驚叫一聲被丟在榻上,江彬便開始撕扯她地下裳。王滿堂心中害怕,哭喊掙扎,江彬怒道:「你全身上下,哪里爺不曾看過?再吵鬧一聲。爺便扇你一個耳聒子」。

王滿堂這才不敢掙扎,雙手掩面只是啼哭。

江彬一看。一股濁氣上涌,他踉蹌退了兩步。只覺xiōng中血氣翻涌,噗地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王滿堂拿開雙手瞧見江彬臉sè慘白,嘴角含血,不由驚叫一聲。江彬眼前發黑,他定了定神,轉身就去桌上抄起了雙刀。王滿堂駭地在榻上倒爬兩步正欲躲閃,忽地想起自已自負美貌,可這數年來命運多舛,飽受欺凌,一時萬念俱灰,她又爬前兩步,跪伏在床上,伸出纖秀的頸子,凄聲道:「老爺要殺,這就殺了妾吧。妾活著,實在也是了無生趣。」

江彬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鮮血,獰笑道:「殺女人算什么本事?你自打水把它洗掉,不要讓我再看到它。我去尋錢寧那狗雜種!」

王滿堂怔怔地看著江彬出去,好半晌才省起看看錢寧在自已動了什么手腳,這一看不禁羞忿欲絕,這個從來不把貞潔當回事兒的女人,頭一回生起了qiáng烈的廉恥之心,只覺象自已這樣活著,實在毫無做人的尊嚴,平素自以為年輕貌美,男人們都垂涎不已,殊不知在他們眼中始終不過一個玩物。

她又想起江彬,此人決不是個完人,更不見得是個好人,可他盡管毛病有地是,卻是唯一一個不嫌棄自已、受了侮辱受了氣不遷怒自已,肯為自已拼命、流血的男人,想到這里,王滿堂又恨又悔,伏在床上哀哀而哭,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