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怒燒畫卷(2)(1 / 2)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嗯,的確如是。」容景評定了一句,也不糾纏詢問,忽然轉身,身子掠起,直直向崖下飛去。

雲淺月一怔,不由睜大眼睛,連脫下的鞋子都顧不得穿直直向容景墜落的懸崖跑去。跑到崖邊看到崖下迷霧重重,一眼望不到底,不知深淺。如此高的地勢有幾千丈,可以想象這里距離崖下怕也是高達數千丈。她仔細尋找容景,找了半天連他半根頭發絲也沒看到。她收回視線,想著那黑心男人看著也不像是要尋死的啊,若真就這么死了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大喜事。她和夜輕染一定把酒夜談,舉杯歡祝。

她正想著,一道白影從迷霧中直直凌空飛起,頃刻間便落在了崖上。

禍害遺千年,就知道他死不了。

容景站穩身形,見雲淺月居然光著腳趴在懸崖邊,眸光閃過一絲訝異,微微挑眉,「怎么,這么擔心我?」

「鬼才擔心你,我是怕你死了喝不到蘭花釀。」雲淺月趴著的身子撤回來。

「過來吧,這就給你開壇。」容景淺淺一笑,向剛剛雲淺月坐著的大石走去。

雲淺月走了幾步才發現沒穿鞋襪,這一雙腳雖沒有纏足,但也顯得嬌小玲瓏,瑩白如蔥。她嘖嘖兩聲,也不在意,踩著石子走到了容景面前,盯著他手中的酒壇,懷疑地道:「這就是你和靈隱神棍埋藏了十年的酒?怎么一點兒香味都聞不到?」

「靈隱神棍?」容景不解地看著雲淺月。

「咳咳,就是半仙,半仙對於我來說有一個別號就叫作神棍。」雲淺月解釋。

「呵呵,有意思。半仙我倒是知道,還不知道有神棍這一說法。」容景笑著搖搖頭,「聞到味道就證明酒香都揮散了,如何還能有醇香之感?」話落,見雲淺月一副眼饞的樣子,他溫聲道:「你先將鞋襪穿上。雖然是初夏,但地上涼氣還是頗重。」

「管家婆。」雲淺月嘟囔了一句,穿上鞋襪。

「去那邊石縫流下的泉水洗手。」容景又道。

雲淺月皺眉,在容景的監視下洗了手走回來,一pì股坐在他面前,「好了,該開啟你尊貴的酒了吧。」

「嗯。」容景輕輕一按,只聽砰的一聲,活塞蹦出,頓時酒香四溢。

「呀,白蘭地?」雲淺月訝異地看著容景手中的酒。

「白蘭地?」容景挑眉。

「就是極品酒的意思。」雲淺月想著這世界哪里有什么白蘭地,隨意丟出一個解釋。她盯著容景手中的酒壇,只見里面酒水澄清,淡淡微藍,藍中帶有微紅sè的光暈,如美人胭脂,令人移不開眼睛。她伸手去拿。

容景躲開,溫聲道:「一邊喝酒一邊下棋如何?」

「有酒喝還下什么棋?不下。」雲淺月立即搖頭。

「不下沒酒喝。」容景看著她。

「好吧。下就下,你有棋嗎?」雲淺月皺眉,她就知道沒這么容易喝酒。

容景從懷中取出棋盤,交給雲淺月。

雲淺月伸手接過,刷刷幾下就將棋盤利落地擺好,催促容景,「快點兒。」

容景從懷中取出兩個杯子,在雲淺月和他面前各放了一個,對上她眼饞的神sè道:「先講規矩,三個落子為一局,誰贏了誰喝酒,輸的那個人……沒酒喝。」

「你是天聖第一奇才好不好?這不是擺明了不給我酒喝嗎?」雲淺月瞪眼,「不行,我不同意。你答應給我半壇酒喝的,不講信用。」

「我是答應給你半壇酒喝,但不曾說讓你現在就喝。」容景挑眉,不等雲淺月拍石而起,他又溫聲道:「我們擺一局玲瓏棋局。這玲瓏棋局是幾百年前一位奇人所創,從來無人解開。我也是偶然得到。玲瓏棋局一個人下不來,只能兩個人下。此棋局不管會不會下棋都可以下,全憑本心走棋,不被任何外物干擾。內力、文采以及智謀,都對玲瓏棋局無用。一入內部便是乾坤斗轉,可以隨意動子,沒有任何條件,以難住對方為基准。所以,你明白的,我們誰輸誰贏還未可知。」

雲淺月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這么神奇?」

「嗯。」容景點頭。

「那好。你會擺嗎?」雲淺月問。

「這里有圖紙,我們一起擺。」容景拿出一張圖紙遞給雲淺月。

雲淺月伸手接過,一眼所見只是平淡無奇的一局棋局,但再一看卻不盡然,令她忍不住贊嘆。果然是處處玄機,如九連環一般,環環相扣。可見開創此棋局的人定是有經天緯地之才,心思玲瓏。

「怎樣?」容景一直看著雲淺月,見她表情細微變化,不由淺淺一笑。

「好。不就是擺著玩嗎?三個落子為一局,誰贏了誰喝酒,輸的那個人沒酒喝。反正我別的沒有,就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定是贏定你了。」雲淺月將圖紙扔回給容景。這樣的棋局她第一次見,沒有把握贏容景。但以她多年浸yín棋術,怎么也能喝上半壇酒吧,否則她自掛東南枝去。

「好。」容景執著酒壇給二人滿上酒。

雲淺月低頭用鼻子嗅了嗅,嘖嘖道:「這才是好酒。十年一品,立即死了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