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江山太重(1)(1 / 2)

容景和雲淺月上了車,簾幕落下,馬車向皇宮而去。

街道的雪早已經清掃干凈,車廂內放了暖爐,厚厚的簾幕擋住吹來的冷風,暖意融融。雲淺月懶洋洋沒骨頭一般地靠在容景的身上,淺淺地打著哈欠。

容景低頭看著她,「沒睡夠?」

「嗯!」雲淺月應了一聲。

「我一夜未睡,你睡得極沉,這么不公平,你竟然還沒睡夠?」容景看著她。

雲淺月抬眼,果然見容景眼下有兩抹淡淡的青sè眼圈,她好奇地問,「你怎么沒睡?」

容景瞥了她一眼,不答話,閉上眼睛。

雲淺月眨眨眼睛,忽然恍然,「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容景聲音微低。

雲淺月嘴角咧開,好笑道,「我們的容公子成人了嘛!」

容景耳根子染上一抹紅暈,忽然俯下頭將雲淺月chún瓣狠狠地吻住。

雲淺月笑意還沒收回,便被他吻了個正著,舌尖纏入口中,將她口中的甘甜席卷殆盡。她想說什么,聲音被他盡數吞進口中,她伸手捶了他一下。

容景摟緊她,加深這個吻,分外狂熱。雲淺月閉上眼睛,輕輕回應。

片刻後,容景放開她,如玉的手摸著她溫滑的臉,輕聲道:「我的確是成人了,你也成人了。若不是時機不對,昨日就……」說到一半,住了口,意思不言而喻。

雲淺月氣喘吁吁雙眼迷離地看著容景,一時間說不上話。容景伸手蓋住她的眼睛,自己也閉上眼睛,平復呼吸。

外面的風有些冷冽,吹得馬車簾幕沙沙而響,兩人的呼吸聲在車廂內繚繞交織。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皇宮門口。

容景見雲淺月躺在他腿上不動,伸手推她。雲淺月睜開眼睛,懶洋洋地坐起身,磨蹭地下了車。容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也隨後緩緩下了車。

宮門口已經停了無數馬車,以往花紅柳綠,車輛鮮華,今日全部裹了素sè綢布,車前栓了或黑或白的布條。

雲淺月粗粗看了一眼,收回視線,拉住容景的手走進了宮門,直奔聖陽殿。

今日的皇宮和老皇帝殯天那日一樣,一sè素裹。有些假山石雕樹木枝椏處,依然覆蓋著雪,廊角亭台上面拴著白綢。

聖陽殿外的靈棚前早已經聚集了黑壓壓一群人,以夜天逸為首的朝臣,以升為太後為首的後宮妃嬪,以六公主、七公主為首的皇室子女,以慈雲方丈為首的靈台寺眾僧,以欽天監張道長為首的一眾道長,以及以文萊為首的一眾宮女太監。眾人似乎都已經准備妥當,就等著容景和雲淺月來到。

容景和雲淺月剛露面,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看來。二人依然如舊日一般打扮,走在一起,風景瑰麗如畫,任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越來越堂而皇之,不將先皇的遺照看在眼里了。七哥,你就這樣由得他們下去?我們皇室的顏面何在?你沒聽外面如今都在說你什么嗎?」六公主眸光嫉妒,偏頭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轉回頭,淡淡瞥了六公主一眼,沒什么表情。須臾,他對文萊吩咐,「去德親王府看看染小王爺怎么還沒來?」

六公主本來還想說什么,觸及到夜天逸的目光,頓時噤了聲。

文萊連忙應聲而去。

雲淺月和容景來到近前,目光從熟悉的不熟悉的人臉上一一略過,最後定在太後身上。見她一身大紅後服正裝,在一眾穿著素sè的妃嬪中間尤為醒目。幾日不見,似乎又枯瘦憔悴許多,除了她身前凸起的肚子外,衣服松松垮垮,幾乎不成人形,臉sè不但沒有昔日的光彩,像是所有jīng氣都被吸干一樣,如一棵樹,被抽干了jīng華,只剩下樹皮。她忽然心底一涼。

太後見雲淺月看來,溫和地對她招手,「月兒,到姑姑這里來。」

雲淺月收斂心神,垂眉斂目走了過去。

來到近前,太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嗔怪道:「你這個孩子,大雪天的跑出去,可知道多少人擔心你?以後這樣的傻事萬萬不可再做了。」

「只要沒有人bī我,我自然不會做了。」雲淺月感覺太後的手冰涼,轉了話道:「姑姑怎么不多穿一些,抱個手爐吧!」

「有你在我身邊暖手,姑姑就不覺得冷了。」太後慈愛一笑。

「我的手再暖,也沒有手爐暖。」雲淺月向太後身後看了一眼,對關嬤嬤吩咐,「嬤嬤,去給姑姑拿個手爐來。」

「淺月小姐,先皇大殯,雖然天寒,但死者為大,太後娘娘本來要行大禮,如今念在腹中天子,這跪禮就免了,但這手爐之物對聖主褻瀆,沒有這樣的規矩。」張道長立即道。

「張大人,規矩是人定的,若是凍壞了太後娘娘腹中的天子,你說這個責任誰來負?你負責得起嗎?」雲淺月看著張道長。

張道長老臉一白,話語一噎,看向夜天逸。

「母後情況特殊,父皇愛子,可以體諒母後體質辛苦。」夜天逸看了張道長一眼,對關嬤嬤吩咐,「去給母後拿手爐吧!」

「是!」關嬤嬤立即去了。

雲淺月不再說話,太後拍拍她的手,也不再說話。眾人無人出聲,這一處靜了下來。

不多時,關嬤嬤取來手爐,太後捧在手里。

片刻後,張道長又道,「攝政王,吉時要到了,染小王爺還沒有來,是否再派個人去催催?總不能等著他耽擱了先皇大喪。」

「攝政王,要不老臣去催催犬子?」德親王爺早已經站不住了,容景和雲淺月都來了,夜輕染居然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