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不由自主地閃過九傾昨夜的話,「被親密的人算計和背叛,是永遠也無法容忍的事情。」
夜瑾心頭一陣陣鈍痛,但他卻沒時間沉浸在痛苦之中,須臾的時間之內,他的腦子里已經閃過無數個畫面,轉了無數種可能。
他想到了九傾曾經的悲愴,想到了她的噩夢,想到了她所說過的「痛苦其實五花八門,而她所經歷過的痛苦的感覺,是你的千萬倍。」
他更想到了,那個夜晚,她眼底讓人心碎的悔恨。
「悔到心在滴血,在顫抖,經脈要爆裂,血液在叫囂的感覺,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
悔,恨……
為什么悔?為什么恨?
她悔的是什么?恨的人又是誰?
夜瑾握緊了手,心里窒息般的絕望剎那間如cháo水般褪去,他緩緩抬頭,看著眼前兩人良久,卻什么也沒說,而是越過兩人,舉步走到了宸王的身後。
「宸王。」他垂眼,無形中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很低的位置,「我應該接受什么樣的懲罰?」
宸王收回視線,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眸心似有一抹深思,良久才淡淡道:「如果殿下願意納你進宮,你這樣的行為算是逾越之罪,因為正宮未立,斷然lún不到你在殿下面前魅君寵。」
魅君寵……
夜瑾覺得有點諷刺,這個素來由女子專用的詞匯,此時竟如此自然地被冠到了他的頭上,且讓他無法反駁一句。
魅君寵,不就是魅君寵么?
昨夜他的行為,還有什么可辯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