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喝了口茶,靜瑜道:「這就是我理解中的捧殺,先捧後殺,捧得越高摔得越痛,這也是朝臣對於yòu帝會生出的想法。」
宸王沉默地看著靜瑜,輕鸞沉默地看著宸王。
她想,她終於明白王爺為什么對這位年yòu的女皇陛下如此信任了,這個才十歲的女孩只怕是開天辟地以來都罕見的帝王奇才,把帝王心術運用得爐火純青。
那些老jiān巨猾的朝臣,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數十年的老狐狸,包括宸王,包括輕鸞在內,他們所有人心里的想法似乎都逃不過這個女孩的雙眼。
軒轅靜瑜,這個前任女皇和帝君陛下唯一的女兒,似乎已經不是睿智和英明還這么貧乏單tiáo的詞匯可以形容了。
准確來說,她是可怕的。
王爺說的對,眼下只是她不想親政而已,如果她想,整個朝堂就是她的天下,誰敢拂逆半句?
甚至在輕鸞看來,這個女孩比她的母皇更加讓人畏忌。
靜瑜方才一番話說得不是很多,但輕鸞在朝堂上畢竟也站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新帝年yòu,攝政王輔政,權力是個讓人抓住了就不想放手的東西,而自古以來的帝王沒有誰能容得下權勢滔天的臣子——即便這個人是天子親族長輩。
所以女皇今日對待攝政王的捧,就是為了以後的殺,捧得太高,攝政王的結局就越是已經注定,除了謀反,他就只能接受被誅殺的命運。
絕大多數的朝臣都會有這樣的想法,然後某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便會瞅准時機,恰到好處地制造更多火上加油的借口——就如今日皇城之中口耳相傳的流言。
目的,當然是為了徹底地置權臣於死地。
然而,當所有人心里真的產生這樣的想法時,便會不自覺地放松戒備——對於一個將死之人,當然沒必要過分地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