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感覺自己萌萌噠(1 / 2)

臨晚鏡走了,獨留下臨老爹和雲破月二人面面相覷。

雲破月非常不解,看向臨老爹:「伯父,鏡兒她這是?」

鏡兒剛才去的,是隔壁景王府吧?他如果沒聽錯的話,剛才她和伯父好像在說景王體內余毒問題,鏡兒在為景王祛除余毒?

鏡兒什么時候會歧黃之術了?他怎么不知道。

「等鏡兒回來你自己問她,走,破月小子,咱們進去喝酒!」原本臨老爹也是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可看到雲破月還是非常高興的,一把拍他肩上,樂呵呵地把他拉進侯府。

「好。」

見臨老爹明顯不想多談,雲破月也是識趣之人。

「破月少爺來了。」

「破月少爺好。」

「破月少爺今年可是來得晚了。」

……

雲破月一年沒來侯府,他一進門,所過之處皆是下人們的恭敬行禮問好。而他也都一一報以微笑,有的甚至還寒暄兩句。

他從小到大,每年來侯府,年年不誤,有時候甚至一年幾次。對於雲破月來說,侯府就是他的第二個家。對這里,和對穿雲城一樣熟悉。

「侯爺,小的已經把破月少爺住的踏雲閣收拾出來了。」一個老仆上來稟報,他是看著雲破月長大的,已經在侯府多年,是臨家的家生子。

「哈哈,河伯,每次,破月小子一來,你就是最積極忙前忙後的一個。」見是老仆,臨老爹也沒責怪他擅自做主,只道,「今年破月便住攬月樓吧,鏡兒回來了,攬月樓如今風景也不錯。你們倆多說說話,破月小子,伯父把鏡兒拜托給你,你沒意見吧?」

「伯父放心吧,鏡兒交給破月,保證她還是和在您的庇護下一樣。」

就算臨老爹不說,他也會照著做的。畢竟,鏡兒是晚照臨終時所托。還有,他也一直把鏡兒當做親妹妹一樣看待。若是連自己的親妹妹都照顧不好,那他還做什么一城之主?

雲破月此時想得很簡單,反正他都沒成親。嗯,也一直沒打算成親娶別人,從答應晚照要照顧鏡兒的那一刻起。

「鏡兒的脾氣不太好,驕縱跋扈,又容不下別人。你呀,以後多擔待一些。」原本他還是想多選幾個女婿的,可如今聞人家族回燕都,鏡兒若是跟著破月小子走,他會更放心一些。至於多選幾個女婿的事情,還是等到解決了聞人家族,為照兒報仇之後再說吧。

「伯父,破月既然要娶鏡兒,就不會讓她受委屈。您放心吧,除了她不會再有別人。」臨老爹的意思,他怎么可能聽不明白。不就是怕鏡兒嫁給他之後,他又納妾,到時候惹鏡兒不高興嗎?

他連娶妻都沒想過,又豈會納妾?

「哈哈,伯父相信你。」得到了自己滿意的回答,臨老爹自然高興。

雲破月是他最看好的女婿,沉穩,踏實,能干,長得也好。簡直太完美了!

「伯父,聞人家族回燕都,只怕是來者不善,今日在城外,我與那聞人卿華也打了一個照面。總感覺,那人身上太過yīn沉,年紀不大,卻城府極深。」

聞人卿華,二十歲的九幽城少城主,聞人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傳說中的病秧子,感覺真的比較難對付。

「哼,城府再深又如何?聞人老賊的獨苗,老子一定會讓他有來無回!」說起聞人家族,臨老爹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

就算放過誰,他都不會放過這個家族的。痛失愛子,這個仇不得不報!

「伯父,不如我先把鏡兒帶回穿雲城,然後再來燕都與您一起對付聞人家族?」他何嘗不恨聞人家族?

晚照的死,妹妹的情殤,是雲破月心底一輩子的沉痛。

「不行!」雲破月的提議,被臨老爹一口否決。

他絕對不會允許,雲破月再出半點事情。否則,他就真的該以死謝罪了。人家女兒為了自家兒子已經是未婚守寡了,這個兒子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他就真的無顏面見九泉之下的老友了。

何況,破月小子要照顧鏡兒一輩子的,他的寶貝女兒,托付終身的人必須完好無損。

沒想到臨老爹如此反對,雲破月愣了下,疑惑地看著他。

「你只要替伯父照顧好鏡兒就可以了,燕都城的事情,你無需過問。」臨老爹繼續道。

「好。」

雲破月是知道臨老爹的脾氣的,他從來說一不二,所以,也不再反駁。反正,雲家在燕都也有一些人。到時候,讓下令讓他們幫著對付聞人家族就行了。

「走吧,咱們去喝酒,不醉不歸!花燈節將近,明日讓鏡兒與你一同去西山別院接曉曉回侯府來。」

不醉不歸,是因為,二人心底有同樣的殤,所以,每一年,雲破月都會陪臨鼎天喝酒。等臨鼎天喝醉了,就聽他絮絮叨叨地說起臨晚照年少的往事。

這廂,臨晚鏡跑到王府敲門,下人給開了門,恭恭敬敬地把她迎了進去。

想想這個時候,夙郁流景應該在書房,臨晚鏡便徑直走到書房門口。

這一次,依舊是乘風守在門口。

「你們家王爺在里面嗎?」

「破浪剛剛隨王爺出去,回府之後,破浪被王爺當做出氣筒發配邊疆了。王爺這會子還一個人在里面生悶氣呢,臨大小姐,您是不是又惹我們家王爺生氣了?」

他就知道,王爺出去的目的是臨晚鏡,就不會因為別的被氣回來。只要王爺如今一生氣,只需找一個人就行。

不管是不是她惹生氣的,到最後氣都會因為她而消。

「你就知道是本小姐惹你家王爺生氣了,而不是你家王爺惹了本小姐不高興嗎?」臨晚鏡斜睨他一眼。

果然是忠心護主的屬下呀,與他家主子一條心。她家畫兒,為什么就沒這好呢?

「一般都是您刺激我家王爺,您就是仗著我家王爺喜歡你,所以總欺負他。」乘風也不怕臨晚鏡,他是那種嘴賤的,刀架在脖子上,估計他想說的話,還是要說。

「行,那本小姐現在就進去繼續欺負你家王爺!」

話落,也不管乘風再說什么,臨晚鏡直接推門而入,也不敲門。

書房內,夙郁流景聽見她進來的聲音,一不抬頭,手中的書卷都已經被他捏成了廢紙。

臨晚鏡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夙郁流景,看他能堅持多久。

可……最後心軟下來的,還是自己。

因為,她發現,某人剛剛好像捏碎了茶杯還是什么,捏著書卷的手,有絲絲鮮血溢出。

她無奈地笑笑,走過去,也不和夙郁流景說話。只拉過他受傷的手,取出手中捏著的書卷,然後細心地為他處理傷口。

夙郁流景也不說話,輕描淡寫地瞥她一眼,任由她為自己忙前忙後,一言不發。

「你說你這是什么脾氣?生氣就生氣,摔東西什么?你以為,摔了東西,自己受了傷,就能感覺自己萌萌噠了嗎?」

某王爺還真是傲嬌上了,任由臨晚鏡數落她,也任由她為自己包扎傷口,就是不開口說話。

最後,臨晚鏡是覺得又好笑又好氣。

好笑的是,夙郁流景還真有這么傲嬌萌萌噠的一面,氣的是,他這樣看見就生氣,也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那她還跑過來找什么罪受,這性子,必須得改!不然,以後沒法兒愉快地玩耍了。

「你若是再不開口,我就走了啊。」某女伸手揭開夙郁流景臉上的面具,撫上他臉上妖嬈的碧落花,chún,湊上去,覆住男人的chún。

這是第一次,臨晚鏡主動吻他。

chún,碰一下,又移開,再碰一下,與他的chún相貼,卻並不深入。

「阿景,要不要聽我解釋?」她低低地笑,清麗的臉龐平添了一絲嫵媚。

如同秋天里的楓葉,火紅,熱烈,多情。

他依舊不語,深邃的目光,面無表情。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嗯?」臨晚鏡再次貼著他的chún邊問道,落下一個吻。

傲嬌的男人眸光閃了閃,想要說什么,卻,始終沒開口。

臨晚鏡眸sè一冷,chún離開他的chún,身體也退出一步,與他隔著一步之遙。毫不留情,聲音再無一絲溫度:「既如此,本小姐便不打擾景王了。」

「不許走!」見她抬步,夙郁流景立馬出聲,同時,手伸出去,拉住她的手。

他感覺到了,如果剛才,他再慢一點點,她就真的就此離開。真正地離開自己,收回對自己的所有感情。

剛剛那一步之遙,仿若咫尺天涯。

差一點,差一點就要失去她了一般。

他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身邊,讓她跌坐進自己的懷里。

「不許走!你是本王的,哪里也不許去!」再也顧不得什么傲嬌,什么生氣,他埋頭吻她,與以往不同。這一次是狂風驟雨般的急迫,霸道,狂肆。

吻她的chún,吻她的臉,吻她的鼻子,吻她的眼睛,吻她的耳朵,吻她的脖子,一路往下。不知不覺,手已經來到她的腰間。

卻,在要解開她腰間的束帶那一刻,被臨晚鏡按住。

「夠了!」他不生氣,她倒是冷下臉來,推開他,掙扎著從他身上起來。

看到風就是雨的,以後的日子怎么過?她心里這么想。卻沒來得及思考,「以後的日子怎么過」這句話,到底有什么深刻含義。都已經考慮到以後了,某女還不自知。

「別生氣。」他用力,把她緊扣在自己懷里。下巴擱在她的額頭前,一動不動。

然後,緩緩開口:「你叫他破月哥哥。」

「嗯。」她冷冷的應聲,叫「破月哥哥」又不是她願意的。更何況,叫個破月哥哥怎么了,又沒叫破月夫君!

「他說要帶你回穿雲城。」

……沒錯,是說要帶她回穿雲城,臨晚鏡並不反駁。

「你點頭了。」

在看見雲破月把鏡兒抱在懷里的時候,夙郁流景想上前斬斷對方的雙手,可,在聽見他說要帶鏡兒回穿雲城,還看見鏡兒點頭之後,他卻什么都不想做了。

也許,不是不想做,而是覺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雲家與臨家是真正的世交,雲破月雙親早逝,定國侯夫婦素來把雲破月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而雲破月,每年必來臨家,自小,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應該是在臨家長大的。他見證了臨晚鏡的出生,參與了她的童年,真正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若是其他男人,他還可以阻絕他們來往,偏偏是這個雲破月,他無能為力。除非,直接殺了對方。

但是,作為穿雲城的一城之主,身邊高手無數,又是深得皇兄器重的兵器世家,不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不可能除掉雲破月。

所以,夙郁流景才會那么郁悶,甚至吃醋,卻又有幾分無可奈何。

「我點頭純屬意外。」臨晚鏡無奈,卻也感嘆夙郁流景的耳力之好。隔得那么遠呢,他竟然能聽清楚自己和雲破月說的話。

到底是釋苦大師輸給他的內力,非一般的好用啊。

「純熟意外?」他不明所以,他都看見了,還能是意外嗎?

「嗯,我敷衍他的。」也是敷衍你。

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借屍還魂,身體里面還住著另一個「臨晚鏡」吧?而且,人家原主意志qiáng烈,她根本阻止不了。

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大的隱患。若是不除去,她只怕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了。

她的解釋有些牽qiáng,夙郁流景只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把她松開一點,抱在懷里,靜靜地,書房里是無聲的沉默。

許久之後,夙郁流景才開口問道:「那么,你會不會真的隨他離開?」

或許,臨家和雲家,早就有婚約一說,只是他不知道罷了。

「離開去哪里?穿雲城嗎?」抬眸看著眼前男人,對上他的眼睛,沒有放過他眼底深處那一抹不易察覺的不安。

「嗯。」

穿雲城,夙郁王朝除了燕都之外,最讓人向往的城池。因為,它在雲家的統御下,不僅繁華,且祥和,安寧。穿雲城的百姓淳朴,可以說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那里,絕對的是一方凈土。而且,他們從來不排斥臨家大小姐,也不會去相信那些流言蜚語。臨家大小姐,在穿雲城的地位,就如同雲破曉。

臨晚鏡小的時候,也是經常被臨晚照帶著一起去穿雲城玩的。臨晚照死後,雲破月也會帶她去,或者,定國侯會把女兒送過去,住上一兩月。

「放心吧,聞人家族都要回燕都了,我怎么可能突然跑去穿雲城?」臨晚鏡安撫他,然後,低低地說了一句,「何況,你都在這里,我又怎么會去別的地方?」

你在這里,我便在這里。

這是她的意思嗎?夙郁流景難以置信地看著臨晚鏡,這句話,是不是表明,她真的完全接受自己了?以至於,可以做到,他在哪里,她便在哪里。

「鏡兒,說過的話,一定要算數。」

再次摟緊懷里的女子,若是有一天,她親手毀掉今日的承諾,他不敢相信,自己究竟會做出什么。

你說的每一句話,本王都會當真,所以,不要騙本王。

「嗯。」她點頭。

她從來說一不二,既然認定了夙郁流景,就不會再有別人。

「剛才你說,感覺自己萌萌噠,是什么意思?」

「就是自我感覺自己很好,很酷。」

「那,本王確實感覺自己萌萌噠。」

噗……好吧,你是非常萌萌噠。

「你剛才,看到雲破月抱著我,有什么感受?」她突然問起。

應該是吃醋了吧,那是一種什么感覺?臨晚鏡有些好奇。

「想砍掉他的雙手。」某王爺沉聲道。

這么凶殘?她問:「然後呢?」

「把你搶過來。」

「還好你沒這么做,我覺得,你不是破月哥哥的對手。」臨晚鏡汗顏,這男人,還能再可愛一點嗎?典型的小孩子心理好不好?她又不是糖果,能說搶就搶?

「不許叫他破月哥哥。」當著他的面還喊得如此親熱,真是不長記性的小東西。

「一個稱呼而已,有什么的?我從小這么叫他,突然改口,難免會讓人覺得不對勁。我家老爹,可是很看好他做女婿的。」

意思是,你確定,你現在要在乎這么個小細節?還是先把我家老爹那個大boss打通關再說吧。

一說起定國侯,夙郁流景立馬頭疼起來。這搞不定的未來岳父,已經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敗筆了。

不過,為了疼不夠的小女人,搞不定的岳父大人也得努力搞定啊。

「罷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雖然,每次聽到,他還是會不舒服。但是,她的習慣,他不想讓她為了自己改變。

「艾瑪,阿景,你還是順著我的時候最可愛。」說著,臨晚鏡抱著他的額頭親了一口。

動作自然,仿佛做了千百萬遍。

這二人,不知不覺,感情就已經進入正軌了。他們在這里暗度陳倉,臨老爹是巴不得馬上明修棧道,把女兒嫁出去。

眼看著,瓊華宴之後,接著便是臨晚鏡的及笄禮,臨老爹可以說是萬事俱備了。

只可惜,這東風啊,不肯往他想的方向吹。

「只要你不惹本王生氣,便一直順著你。」寵著你,直到,把你寵得其他人都無法相比,你再也離不開我為止。

「那你不能隨便生氣才行,若是你日後像今日這般。本小姐連解釋都不會再說了,咱們直接一拍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