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用嘴喂葯好不好(1 / 2)

「鏡兒。」

「嗯?」

「不如這樣,你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我先回燕都,探查情況。」

「不行!」她想也沒想,就冷然拒絕。

「你先聽我說,你現在的身子,如果我們沿途再遇到很多截殺,到時候你會很辛苦。萬一你受傷——」他不想她有半點閃失。

「沒有萬一!」臨晚鏡捂住他的嘴,「我們在一起,這樣才不會互相牽掛。如果我們沒在一起,我會擔心你,你也會擔心我。然後,終日不得安寧。兩個人的力量,始終要比一個人大,阿景,你應該相信我。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就算我會讓自己有事,你也不會讓我有事的,不是嗎?」

論說話,景王肯定不是臨晚鏡的對手。所以,這個時候,他還真不知道該拿什么話來反駁他家小妻子。

仔細想一想,他還覺得鏡兒的話有道理。

作為她的夫君,他一定會竭盡全力去保護他家小鏡兒的!

「一起就一起。只是,如果到了關鍵時刻,答應我,不可顧及肚子里的孩子,你首先要保護好自己!」他可以一輩子沒有孩子,卻不能沒有她。

「好好好,我答應你。」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小崽子!她在心里默默地加上了一句。

「乖。」摸了摸她的腦袋,夙郁流景雖然心里還是有些擔心,卻對她的態度非常滿意。至少,她沒有和自己唱反tiáo不是?

在原地歇息了一陣兒,天也快黑了。考慮到那群黑衣人的喪心病狂,他們還是決定休息幾個時辰再趕路。在別人熟睡放松警惕的時間里趕路,自然是最安全的。

當即,臨晚鏡讓倚劍把馬車里的鍋子拿出去,然後准備晚上的吃食。她自己剛才吐得那么厲害,喝個葯沒喝進去,倒是把胃里的東西吐得連渣都不剩。到頭來,她覺得自己連膽汁都吐出來了。現在嘴里發苦,肚子里是一直在抗議。看來,不僅是他餓了,連肚子里的小崽子都餓了。

「倚劍,煮點兒蘑菇湯吧。」那蘑菇是西月冰顏給他們准備的。都是曬干了的,本來是瞧著臨晚鏡愛吃,所以給他們打包了一袋子,讓她回來以後自己煮火鍋吃。現在她懷了小崽子,最近肯定是不能吃火鍋了。這雖然已經到了三月份,也算是春暖花開,可夜晚還是有點冷。正好煮點蘑菇湯,驅驅寒氣。

「是。」倚劍本來是江湖劍客,因為他不受江湖規矩的約束,做事喜歡我行我素,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獨行俠。又因為脾氣古怪,沉默寡言,一心只追求劍之一道,不懂得人情世故,所以在江湖上樹敵頗多。於是,他經常生活在被仇家追殺之中,行走山林是難免的。久而久之,基本上的野外求生技能鍛煉得自然不差。又有臨晚鏡的刻意培訓,所以他在野外做飯什么的,完全不是問題。

這會兒,臨晚鏡和景王在馬車里歇著,倚劍在外面忙著做飯,破浪在一旁幫忙打下手。小小的荒野也因為他們幾人變得熱鬧起來。

一鍋香噴噴的蘑菇湯,加上破浪打回來的野味,混煮在一起,香氣四溢。聞到香味的某女直喊餓!

「主子,湯煮好了。」倚劍是個老實人,把煮好的野味蘑菇湯先盛上一小碗,端進馬車里,讓自家主子嘗味道。

「好香!」臨晚鏡迫不及待地要接過湯碗,身子還沒來得及湊過去,便被景王給撈了回來。

「別動,小心燙!」把人撈回來之後,他自己才小心翼翼地接過湯碗,然後放在軟榻下面的案幾上,生怕燙著了他家小妻子。放好湯碗,他才拿起碗里的湯匙,慢慢攪動,一邊攪,一邊吹,只希望它能涼得快一點。

臨晚鏡見他如此,笑了笑,也沒說什么。自然而然地坐在軟榻邊上,乖乖兒等著。

顯然這樣的事情,景王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而某女也不是第一次這么享受。不僅是她,就連經常跟在她身邊的倚劍都已經習以為常。見景王如此,他只默默地在一旁等著。

每次出來,煮的東西都要主子先嘗過味道,要她點頭了,才可以。

過了一會兒,景王把湯碗端起來,舀了一勺,湊到臨晚鏡嘴邊:「來,嘗嘗,小心燙。」

她本來就餓了,這下看著好了,更是迫不及待。

「啊嗚!」一口吞掉,還不自覺地舔了舔chún,滿意地點點頭。

「別吃那么急!」夙郁流景皺著眉,對她這樣喝湯的動作非常擔心,「怎么樣?」

「嗯,香濃美味,bàngbàng噠!」

對著倚劍豎起大拇指,某女從來不吝嗇對下屬的肯定。

「我沒問你味道怎么樣!我是說燙不燙?」某王爺滿頭黑線,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剛剛是對他家小妻子誇贊別的男人的行為表示不滿呢。

臨晚鏡顯然也沒想到他會因為這點小事吃醋,只慢了半拍,便回答:「溫度也剛剛好。阿景,把碗給我,我自己吃吧。」

她太餓了,再不讓她自己吃,她非得咬碗不可!

「慌什么?吃東西哪里能這么著急?」夙郁流景不動聲sè地把碗挪開少許。

「哪里是急了?你明明知道,我平時吃東西的速度是只快不慢!比起這個,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她吃飯可是經過專門訓練的。

作為一個專業的殺手,自然知道吃東西的速度對於他們來說的重要性。如果是在訓練的時候,你只要慢了零點零一秒,可能就錯過了唯一的食物。作為隊友,他們是既友又敵的關系。說實在的,訓練起來,比某些特種部隊還要慘無人道。

再後來,還會訓練他們各種行業的人是怎樣吃飯的。該有什么樣的習慣,用什么樣的手法。一舉一動,都要按照嚴格的要求。特別是要偽裝成某種身份的人接近自己的目標的時候,用餐禮儀是必須的。接近什么樣的人,就要用什么樣的方法。臨晚鏡學的時候學得快,但是後來對自己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她吃飯,是標准的優雅霸氣!

優雅,是形容餐桌禮儀良好。看不出一點兒粗俗。可霸氣,那就是形容她平時吃飯的速度。那叫一個力掃千軍!在幻月閣的時候,大家都一樣。飯菜一上桌,要用搶的。筷子在餐桌上就是他們最好的武器,如果不搶,到後來你就只能吃大家剩下的了。所以,嗯,某女是堅決不會承認自己吃東西急的。

只有更急,沒有最急嘛!

「乖,吃太快對身體不好。」景王才不聽她狡辯,「來,我喂你喝。」

「倚劍,你再去盛一碗過來,然後你們自己也喝。」臨晚鏡撇撇嘴,屈服之下,又想出了新招。

讓倚劍再盛一碗,一人一碗,他也吃,就不會再來干擾她了吧?

可是,某女完全沒想到自己喝湯的速度那么快。倚劍下一碗端上來的時候,她這一碗已經喝完了。

夙郁流景是熱衷於給他家王妃喂食,可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最後,他刮了刮被某女剩下湯碗,把勺子湊在鼻尖,聞了聞:「真有那么好喝?」

他為什么有點難以置信呢?

「當然!」臨晚鏡還要打擊他,「不僅是蘑菇香,我家倚劍煮湯的技術,那也是杠杠的!」

倚劍剛好端著碗上馬車,心里默默地為自己點了個蠟。心道:主子,您越誇我,王爺就會越懷疑這湯的。而且,他有種感覺,景王已經盯上自己了。

「那可不還是我家鏡兒培養得好嗎?如果不是有你這個主子的栽培,倚劍哪里會有這么好的手藝?」一個江湖草莽,怎么會重視吃?景王這話可謂是一箭雙雕,既誇了自家小王妃,也順便鄙視了倚劍。

不過,人家倚劍完全不會吭聲的。如果問他的意見,他會承認王爺說得對。如果不是主子,他自己每次露宿山林的時候,頂多打只野兔子烤著吃。扒光了毛就不錯了,哪里還會想到隨身攜帶那什么作料,然後用他殺人的劍,把野兔子的肉片好,再一小塊兒一小塊兒地分著吃。

那么優雅的吃法,真的不適合他一個莽夫。

不過,主子喜歡就好。某只下屬是完全的主子最大型。

「主子喝完湯再見屬下吧,破浪在外面烤肉,屬下不放心。」嗯,按照主子的高要求,這個時候應該去給兔肉放作料了。否則,到時候烤出來的兔子,不合他家主子的胃口怎么辦?

「放這里。」景王指了指案幾,連伸手去接一下的功夫都免了。反正,有人會送過來,他干嘛要自己動手?他好歹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一國王爺好不好?

某王爺是完全的憤世嫉俗了,沒想到只是煮了一鍋湯,他家王妃的注意力就跑到別人身上去了。

倚劍似乎也察覺到了某王爺的怨氣,主動放下湯就掀開車簾子出去了。臨晚鏡是樂呵呵地又端起了下一碗湯喝,完全沒注意到自家夫君的黑臉。等她喝夠了湯,那邊倚劍又把烤好的兔肉片了一碟拿進來,她只要負責吃就好了。

夙郁流景一邊喝湯,一邊優雅地吃著烤野兔。嗯,味道確實不錯,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

四個人,吃飽喝足,已經是夜幕四合了。

收拾好東西,破浪進來見他家王爺。小破浪這是第一次體會到在野外做飯的辛酸。整個臉都搞花了,眼睛還給熏哭了好幾回,不過表情還算鎮定。見他家王爺面sè尚可,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可要現在立刻趕路?」

「休息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後再出發。」

「走官道還是——」山林?這山林如果用馬車趕路,似乎太為難馬車了。

「官道!」貓在景王懷里的小女人忽而chā嘴。

「這,如果走官道的話,勢必還會碰上黑衣人。」截殺他們的人到底是誰的人馬都還沒弄清楚,一定要去冒險嗎?

「怕什么!他們敢來,老娘就敢殺!」那些小兔崽子,來一個她就殺一個,來兩個她能殺一雙!不是臨晚鏡吹牛,是她本來就是殺手出身,最不怕的就是殺人。對於她來說,殺人還真的跟切西瓜沒什么區別。

「可是,他們人多勢眾。」我們雖然功夫都還算可以,總有寡不敵眾的時候。破浪欲言又止。何況,現在王妃還受了傷,又有了身孕,如果出了什么差錯。他覺得王爺是會扒了他們的皮的!

「小破浪,我怎么覺得你這小子有點畏首畏尾的呢?」臨晚鏡伸出一根食指,搖晃兩下,「你家英明神武的王妃已經安排好了人在暗處保護我們。之後我們上路,只顧走就是了。他們會在暗中清理掉那些埋伏的釘子。」

「王妃,您真厲害!」破浪言不由衷,他只想在心里嘀咕一句。其實他雖然看著挺年輕,其實比王妃要大個十多歲吧,怎么王妃稱呼他為「小子」的時候,總有種他自己比她小的感覺呢?

後來每每想起這個問題,乘風給他的答案就是——王妃身份在他們之上,所以,有那個霸氣側漏的本事!

「去外面歇著吧,按照王妃說的做。」

「是。」雖然王妃說的話,他可以選擇聽或者不聽,可他家王爺開了口,破浪就只能乖乖離開了。

等他下了馬車,景王才看向懷里的小女人。

「咳,阿景,你有什么話要對我說么?不要這么嚴肅啦。看起來怪滲人的。」他這樣面sè嚴肅一本正經的模樣,總讓她有不好的預感。

「鏡兒,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自稱老娘。」老娘,老娘,怎么有種他娶的不是侯府千金,而是山上的土匪頭子?那他算娶了個壓寨夫人,還是他成了這丫頭的壓寨相公?

「為什么呀?」自稱老娘怎么了?這么霸氣側漏的稱呼,她覺得很好啊。

「你是景王妃。」他意有所指。

她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裝作不懂的樣子:「所以呢?」

「在外面若是被人家聽見自稱老娘,嗯,會很掉價。」是有掉價一說吧?他好像記得,這還是從她這里學來的新詞兒。鏡兒她的那個世界,太過奇特,這樣的詞語數不勝數。偏偏,怪里怪氣的,還形容得很是貼切。

「噗,我不怕掉價。」她身價已經很高了好不好?就算整個夙郁王朝,都不一定有她這么有錢呢。就算掉一點價,也沒關系的嘛。哈哈哈哈——

「額,有損皇室威嚴。」你是不怕,但若是被母後聽見,估計要氣得跳起來罵她了。這一次回去,總不能逃過去宮里請安的。不管什么原因,他和鏡兒成親的時候都沒有進宮給太後請安,肯定會被人挑刺。她出的錯越多,就越會被為難。在太後那里,明里總要給幾分面子的。太後畢竟是他的生身之母,不能做得太過。

「噗——阿景,你是在逗我嗎?」皇室的威儀,不是裝bī裝出來的嗎?

他嚴肅地看著她,沒過片刻,又放柔了目光,嘆了口氣:「也罷,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只是,在我面前,別那么稱呼自己。跟自己的夫君還稱老娘,你不覺得別扭嗎?」

最終妥協的還是景王,臨晚鏡撇了撇嘴。不以為意,卻也點了頭。

她笑眯眯地看著他:「夫君,你是不是更希望我在你面前自稱臣妾,嗯?」

這樣的稱呼,才是真正的掉價呢!

「我更愛你稱呼我為夫君,稱呼自己嘛,什么都可以。」算了,和她較真兒,她可以氣死你!

兩個人對於稱呼的問題,都沒有繼續糾結下去。只是,臨晚鏡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又想起了喝葯的事情。她是真的想磨死景王的。

「阿景,我給喝葯了。」下午的葯其實都沒喝下去,還吐得個天昏地暗。喝了也是白喝了,可那葯都開好了,總不能不喝吧?

葯是熬好的現成的,只需要用內力溫一溫,就可以從葯罐子里面倒出來直接喝了。可問題是,她到底該怎么喝,才不會吐出來呢?

一聽她要喝葯,景王第一反應便是皺眉。

「怎么還要喝?你忘了下午的教訓了嗎?」她吐成那樣,他看著都替她難受,怎么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喝不了葯就不喝,為難自己,到時候心疼的還不是他?

「我這還不是為了肚子里這只小崽子嗎?我如果不喝葯,他要是不長了怎么辦?」臨晚鏡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其實,她更擔心葯物會對寶寶產生影響呢。可既然要保胎,自然是要喝葯的。只怪現在風無定不在身邊,如果風無定在,她就不用喝這么惡心的葯了。直接讓他把湯葯做成丸子,再加點糖,不就ok了嗎?可惜,那家伙該出現的時候怎么也不出現,害得她要喝這么苦的葯,還要吐!

「他難道在你肚子里就會喝葯了?」他怎么沒聽說,哪個小崽子是喝葯長大的?嗯,除了他。

「當然不是!但是,他可以吸收到營養!」保胎的葯,應該會很有營養吧?

臨晚鏡如是想。咳,其實她對醫學,還只能算是一知半解。婦產科嘛,就更不了解了。畢竟,她學過的是毒術不是醫術,她學的是殺人,也不是救人。

「如果真的可以吸收到營養的話,那給你吃得好,他不也就長得好了?」哪里用得著吃什么保胎的葯?據他所知,皇兄後宮里的那些妃子,很多都是懷孕的時候喝葯喝死的。

「您真聰明。」她朝景王豎起了大拇指。很明顯,有的東西是沒辦法溝通的。

不過,她堅持要喝葯,景王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後只能認命地用內力把葯溫好,然後,倒出一小碗。

「要不要加糖?」加塊糖,喝起來會不會好一點?

「不行!我們不是大夫,不能隨便往葯里加東西。」特別是喂給肚子里的小崽子的,肯定要慎之又慎。

景王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她的說法。然後,把碗湊到自己嘴邊,仰頭往嘴里guàn。從他喝葯那動作來看,就知道人家是喝慣了的,沒有任何反應,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喂喂喂,這葯是給我喝的。是給娘喝的,爹喝了不管用!」臨晚鏡撲過去就要搶他手里的葯碗,他喝完了,她喝什么?

夙郁流景一把摁住她,把她摟進懷里,然後固定她的小腦袋,找准了位置,chún覆上她的chún。

「唔——唔唔!」她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掙扎起來。

只感覺一股苦澀的葯水流進了她的嘴里,下意識地想吐,卻碰到了他的舌。

他沒管她苦不苦,直接來了個深吻。

她想吐!他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