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傳說中的鬼醫(1 / 2)

到達顧府,直奔董流煙的住所。

進到房間後,看見她果然躺在床上,不過從面sè看來,面sè紅潤,似乎不像是生病的人。

阿蘭見顧長歌忽然造訪,立刻起身行禮。

董流煙笑著招呼她,「怎么來之前也不打個招呼?」

順著她的話音往下接,顧長歌不樂意的癟癟嘴,「娘親,我聽手下的人說,你已經抱病兩日了,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難道真的應了別人說的那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您真把我當成是潑出去的水了?」

她的抱怨明顯,董流煙拉住她的手安撫著說,「沒有,還是上次的老毛病,就覺得xiōng悶悶的,具體也沒查出個什么原因,雲溪開了幾貼的葯吃了吃。」

顧長歌可沒有那么容易糊弄,「是什么葯?把葯方拿過來我看看。」

在學堂里,她是學了點中葯和中醫的基礎理論的,認識一些葯材和葯方。

董流煙知道這個女兒,如今的性格qiáng硬許多,不給她看葯方的話,只怕是不會罷休,只能無奈的笑著,讓阿蘭遞給她。

葯方上面都是些滋補的葯材,看著的確沒有大礙。

顧長歌這才放心下來,「娘親你沒事就好,以後哪里不舒服,不管是大病還是小病,一定要記得告訴我,聽見了嗎?」

「聽見了!哪敢不告訴你啊!就算我不告訴你,長生那張嘴也會一股腦的全跟你說了。真是沒有什么大事,你相信我好了。」董流煙再次qiángtiáo。

顧長歌輕哼了聲,「好吧,這回就相信你了,也原諒你了,下不為例,必須告訴我。」

董流煙只笑,笑容里卻藏著一閃即逝的哀傷。

她想要詢問顧長歌,過得好嗎,但又怕一開口,觸及到傷心的往事,只能閉口不提。

人活這一輩子,很多傷口都需要自己舔舐。

她相信顧長歌,一定會堅qiáng的活下去,哪怕她不在她身邊。

母女倆說了會話,董流煙提到了快過年了。

顧長歌這時才驚訝,不知不覺又到了深冬,時間過得太快,匆匆之間便一年。

她正發呆,只覺得手上一重,低頭看,居然是一個小木匣。

顧長歌疑惑的挑眉,「這是?」

董流煙笑著把木匣子打開,「長歌啊,這是娘的首飾,你出嫁的時候給你陪嫁了一大部分,這一小部分啊,也是給你的,娘親老了,帶不了了,都給你,你還年輕,娘親看著你戴它們啊,只覺得高興。」

「說什么呢!」顧長歌不贊同,「什么叫你老了戴不了了,不管多少歲,娘親在唱歌心中,都是最美的。」

「你這張嘴甜的呀!」

「才不是,長歌只是實話實說。」顧長歌搖頭晃腦的。

「不管這東西娘親送給你了,你就好好收著。」董流煙說,「來,娘親給你試戴一下。」

看她態度堅決,顧長歌心中反而生出幾分狐疑。

她猶猶豫豫的坐過去,任由董流煙在頭上打扮,冷不丁的問,「娘,你忽然給我這些東西,該不會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吧?」

「你這孩子,就會胡思亂想,我能有什么事情瞞著你?去年過年的時候,娘親不是也送了你一些首飾嗎?今年你出嫁了,守歲肯定不在家中,娘親今天想起來這回事,就當是提前給你了。」

顧長歌去年的確是收到了董流煙的禮物,如此一想,覺得她說辭合理,便不再追究。

她陪著董流煙,一直到黃昏,太陽堪堪下山,才打道回府。

阿蘭把她送走後,回到房間,董流煙正劇烈的咳嗽著。

她面sè慘白,兩只手一只捂著xiōng口,一只捂著嘴巴,身體顫動著。

阿蘭快步走到跟前,輕輕拍打她的後背,等董流煙停止下來,才去倒杯水遞給她。

那捂著嘴巴的手絹上,儼然是一片鮮血。

董流煙有氣無力的靠在床頭,塗抹的那層薄薄的胭脂,都抑制不住她臉sè的擦慘白。

阿蘭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夫人,您這病…真的不打算告訴小姐嗎?」

董流煙搖搖頭,鼻子微微泛酸,「告訴她有什么用?徒增傷感嗎?我這病雲溪都說沒得救了,既然這樣,為什么要讓她一起跟著擔心害怕難過?長歌她……」

是個苦命的孩子啊。

從小被人欺負,痴痴傻傻,好不容易獲得了幸福,結果墨君邪又出了事。

已經夠苦了,她就不要再去添亂了。

她這個娘親做的不夠稱職,自身懦弱,無法保護好她,現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拖累她。

董流煙希望,她能夠做好這點。

披著越來越薄弱的日光,一路往回走,下轎子時,顧長歌抬頭看了眼天,光明消失,墨sè籠罩,地上鋪了一層雪白。

飄雪了。

她提步往府里走,剛進門口,就見管家滿臉愁容,急的團團轉。

在看到她的那瞬間,立刻撲上來,「王妃!王妃您可算是回來了!」

顧長歌眉頭微蹙,「什么事?」

「府上出事了!」

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墨君邪。

顧長歌厲聲道,「說!」

「那煦王說他府上下午來了刺客,然後刺客跳到了咱們府上來,煦王硬是要闖進來找刺客,老奴是攔也攔不住……王妃……」

顧長歌一門心思往廂房里面跑,管家的話如同魔咒在耳邊回想。

墨明煦根本不是抓什么刺客!

他要的是墨君邪!

頃刻之間,所有的事情紛紛涌入腦海,顧長歌只覺得恨意上涌。

墨君邪…一定不能有事!

她到了別院,險些踉蹌摔倒,但絲毫不做停留,猛然沖進屋子里。

放眼大廳,沒有!

走到屏風後,沒有!

顧長歌只覺得太陽xué兩側的位置,突突的跳,她咬緊chún瓣,一步一步,走向地道所在的方位。

害怕,不安,驚慌,無助。

她深吸口氣,打開地道的門,鑽了進去。

在狹小的地道里,她什么都沒想,腦中一片空白。

等到了地道深處,寬闊的密室,看見墨君邪斜斜的靠在床頭,單手撐著腦袋看書時,她忽然很想哭。

顧長歌跑過去,撲到他身上,讓墨君邪始料未及。

他揉著她的頭發,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乖,我沒事。」

顧長歌只是吸鼻子,在他身上蹭眼淚蹭鼻涕,蹭了大半天後,抬頭紅著眼眶問他,「你是什么時候來這里的?墨明煦下午來…我不在家…我以為……」

墨君邪打斷她笑著哼,「就他那點心思,到跟前還不夠看的。昨晚敗興而歸,他肯定不甘心。墨明煦我清楚他的性子,這回還沒死心,他認定我還活著,就會想方設法把我找出來。」

「我不會的!不會讓他得逞。」顧長歌抱緊了他。

墨君邪在她額頭親了口,「跟我斗,他還嫩。你放心好了。」

「那你是……怎么來這里的?」顧長歌問。

「讓暗衛把我送進來的,你前腳剛走,我就進來了。後來墨明煦來找人的時候,動靜很大,我聽得一清二楚。」

顧長歌沒聽清後面的,只想著,沒事就好,沒被發現就好。

二人重新回了房間,聊起下午回顧府的所見所聞。

五房被顧長歌送到鄉下的一個村子里去了,大房從顧鴻信的死里面緩過勁兒來,果然開始收拾五房,不料五房被送走了,氣得不輕,卻也無可奈何。

聽說最近是在忙碌著和娘親人聯系,看看能不能再挽救挽救顧相思的太子妃之位。

二房說是娘家病重了,帶著兒子女兒都回了江南娘家,歸期未定。

好好的一個顧府,成了如今的這副樣子。

顧長歌雖然不怎么喜歡,但習慣了的事情,忽然改變,忽然蒼涼,總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悲觀感。

「長生呢?」墨君邪忽然問,「黎城學院今年應該是上不了課,我想讓長生替我去軍中做點事。」

顧長歌看向他,「什么意思?」

「先幫我打理著軍中的事務,早就跟你說過,交出去的兵權,只不過是本就屬於朝廷的那部分,本王手中,自然還有別的兵,謹防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