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守到天蒙蒙亮,墨君邪才幽幽轉醒。
「茶。」他低沉又沙啞的聲音,催促著她。
顧長歌遞給他,將他扶起,他半眯著眼睛喝完後,躺下繼續睡。
這回一直到她離開,墨君邪都沒再醒。
火紅的裙擺,隨著走路的姿勢而輕輕搖曳,她腳步時而沉重時而輕盈。
不知不覺,回到邪王府。
無浪在房間里候著她,臉sè不悅。
「出什么事了?」顧長歌從地道口出來,坐在桌旁喝茶問道。
無浪垂下頭,頓了頓,道,「顧鴻信死了。」
手沒握緊茶杯,落地摔成幾瓣。
「怎么死的!什么時候死的!給我說清楚!」她氣的渾身發抖。
好不容易把他送出京城,以為可以過上幾天安穩日子。
結果居然死了?
顧長歌看著無浪,意識到自己態度惡劣,深吸口氣,道,「把經過說一下。」
顧鴻信被送到了距離京城很遠的一個小山村里,兩名暗衛每天都守著,就是為了防止他逃跑。
大概是知道跑也跑不走,顧鴻信反而過了幾天安分日子。
沒事就跟著村里人種種田,下下棋。
一來二去熟稔了,他不知怎么搭上一個sāo寡婦。
那寡婦早年就死了男人,這些年和村子里不少漢子都有jiān情。
顧鴻信很快和寡婦打成一團。
直到昨晚,二人早早的熄了燈,然後就聽見房里窸窸窣窣的聲音。
暗衛都知道怎么回事,沒去理會。
後來那聲音就變了,越來越急促,然後戛然而止。
不多大會,那女人幾乎是光著pì股就從房里跑掉了。
暗衛又聽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察覺不到房內任何動靜和呼吸,跳下去一看,顧鴻信已經死了。
「他之前服用了助興粉,過於興奮猝死的。」
顧長歌已經找不到任何的話,嘴chún哆嗦,想罵人,生生忍下。
「那邊怎么處理的?」她問。
無浪抬眼看了下,低頭道,「暫時還沒人知道,除了那個寡婦,不過那寡婦我們已經派人看著了,應該說不出去的。」
顧長歌坐了大半天,除了感到憤怒,沒有別的情緒。
之前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顧鴻信果然是被自己給作死的。
手中握著的茶杯越來越涼,她嘆了口氣道,「算了,葬了吧。別驚動任何人,至於那寡婦,隨便找個什么理由,把她丟大牢里,最好讓她永遠不能說話,顧鴻信的事情,絕對絕對要保密。」
無浪明白。
對外顧鴻信早就是已死的人,任由那寡婦出去亂說,遲早會有人查到顧長歌身上。
到時候,有心之人肯定會利用這件事,來搞幺蛾子。
與其等到被動,不如掌握主動。
無浪領命而去後,匆匆離開。
顧長歌坐在椅子上,將已經涼透了的茶一飲而盡,開始休息。
下午皇宮里有宴會,墨明煦沒有來打擾她,她一覺睡到晚上。
星星躲閃,夜幕低垂。
深冬的風吹過窗戶時,都帶著厚重的冷意。
約莫著時間差不多,顧長歌心中惦記墨君邪,又鑽進了地道。
到了別院,墨君邪已經醒來。
他jīng神奕奕,神采飛揚,喊她的名字,「小歌兒!」
興奮又寵溺。
顧長歌眼眶一熱,看見墨君邪站起身來,自然而然的走過來。
他穿著一身墨sè長衫,肩膀上披著深藍sè的長氅,大步流星,意氣風發,最像是他們當年相見的第一眼。
星眉朗目,仿若入畫。
他的懷抱有力而干爽,墨君邪大手按著她的腦袋,她深深的埋著,感受著,留戀著。
「小歌兒。」墨君邪重重吸氣,在她長發上吻了口,更多的話就此打住。
他不說,她都懂。
「腿好了?」顧長歌想到來這里的正事,見他站著,還是要親耳聽到才罷休,「坐下來給我看看。」
「好。」墨君邪爽快答應,促狹的笑,「為夫脫給你看。」
他拉著她的手,轉身才看到阿水居然還在一旁杵著,墨君邪耷拉下來臉,「你可以出去了。」
「我也要看看你恢復的情況。」阿水不依不撓,「你脫吧!」
「滾!」墨君邪對阿水,沒什么忍耐力。
「不嘛。」阿水撒嬌,「我就看看你的腿,又不是沒看過,再說了,遲早你會成為我的男人,你身體上下我看哪里,還不都是一樣的?」
話音剛落,阿水就覺得脖子被人掐住了。
她順著視線看過去,見墨君邪一臉yīn沉的看著她。
男人身材挺拔,居高臨下時,渾身的氣場大開,壓迫性極qiáng,像是鋪天蓋地一座山。
「快松手!」顧長歌道,去拽墨君邪的手。
無奈墨君邪力氣大,她著急的團團轉,壓著聲音求他,「你松手啊,好嗎?」
阿水的臉越來越紅,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