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從來沒有進過城,見到之後,難免覺得興奮稀奇。
聽晟軒這么說,她忙歡欣鼓舞的點點頭,答應下來。
房間里熄滅了燈,偶爾傳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但到了後來,聲音全部消失,只剩下沉穩而細長的呼吸聲。
墨君邪仰面躺倒在冰涼的房頂上,手邊拿著一個酒囊,時不時的喝兩口。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還在這里偷聽牆角。
似乎自從傍晚遇到了她之後,他的一切都不受控制了。
難以壓抑的興奮,還有那顆管不住的,想要見到她的心。
或者就算見不到,都想要距離她更近一點。
無憂睡著之後,他就出了門。
起初只是想走走,漫無目的的走,等醒過來時,已經到了福來客棧。
來都來了……
墨君邪回想自己的心緒,忍不住發笑。
沒什么可遮遮掩掩的,他就是想見她,想看看她怎么樣,以及想看看那個男人怎么樣。
雖然只是聽了這么一段牆角,關於這一年的大概,墨君邪腦子轉的快,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
那個男人叫晟軒,而他的女人現在叫阿秀。
阿秀?
墨君邪起初認為,是她自己改名了,但後來聽晟軒的最後一句話,又遲疑了。
他說她是第一次進城,按道理來說,不應該。
難道……是失憶了?
墨君邪曾經因為中毒失憶過,對此反應倒不是覺得多么不可思議。
回想當初她就那么從懸崖上掉下去,出了什么狀況,似乎都是有可能的。
她沒死就足夠驚奇,失去記憶的話,似乎也能接受。
墨君邪思緒飄的遠,在心里來回思索了幾次後,開始認定這個猜測。
簡單了解了大致情況,心里漸漸安定下來,只需要白天稍加試探,就能知道猜測是否正確。
他翹起來腿,腦袋枕著胳膊,一下一下的晃著,心情有點愉悅啊。
本來還擔心會聽到什么哼哼啊啊的畫面,他都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拔劍沖出去,沒想到沒有。
在這件事情上,沒有聽到沒有看到,他可以假裝沒有發生過。
墨君邪在房頂上守了一晚上,隔天清晨,回房間眯了會,等太陽升起來後,就跟著無憂一起起床。
一夜沒有怎么睡覺,他jīng神頭卻不錯,走路輕快,吃飯時還哼起了小曲。
無憂在旁邊咯咯的笑,「爹爹,我想換一首曲子聽。」
「你懂什么?」墨君邪挑眉,「這是你娘親唱過的。」
「哦。」小無憂聽到這里,立刻轉變了態度,「爹爹唱的真好聽。」
墨君邪懶得提醒他有多虛偽,慢條斯理的吃完了飯,拉著無憂早早的出門了。
婺州不比京城,清晨的街道上,人煙稀少,只有稀疏的小攤販,在有氣無力的吆喝著人。
墨君邪穿著用度都貴氣無比,他出現在人群里,立刻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再看他身側跟著的小孩子,粉雕玉琢,可愛討喜,幾乎他們每轉到一個攤販前,就會惹得人旁觀誇贊。
小無憂沒出過宮門,對一切感到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