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年節將近,魏王府的人進了京,隨行的人員中卻獨獨缺了齊安知一人,提及兒子,魏王只道是突患了疾病,留在王府休養,齊光聞言卻是一笑,當即賜了葯,只道讓齊安知安心修養,勿要惦記京中的人與事。

魏王瞧著齊光賜來的葯卻是心驚膽顫,只把這葯當成催命符一般,回身便與魏王妃發了脾氣。

魏王妃卻是冷笑連連,譏諷道:「王府綠雲罩頂倒是我兒的不是了,這天底下還有沒有說理的地兒了,當初我說什么來著,盛家的姑娘娶不得,不知道誰被豬油膏子蒙了眼,惦記著早先那點私情把人娶進了門,這才幾日,可過了一天安生的日子,旁的不說,單單只說新婚當夜,就沒見過哪家的新娘子沒等新郎官回門就把院門子上了鎖的,這盛唐的公主郡主縣主不知幾多,怎得就她盛家的姑娘尊貴過天了不成。」

「慈母多敗兒,若不是你一味的慣著這孽子,讓他寵妾滅妻,何來今日之禍。」魏王冷聲說道,想著明日便要赴宮宴,忍住了心中的火氣,吩咐道:「如今已不是先皇執政的光景了,明日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心中得有個分寸,熱鬧了聖人與太後娘娘,便是本王也保不住你。」說罷,一甩袖便離了院,留著魏王妃在後聲聲叫罵。

魏王妃雖心下不忿,可到底是把魏王的話聽進了耳中,只想著宮宴當日裝聾作啞對付過這一日便是,是以在興慶宮內並不多言,倒讓人不覺一驚,心想著這魏王妃莫不是轉了性子?

「這個時辰了,昭陽夫人怎得還不見人,倒讓咱們這一屋子的人等她一個。」安昭容挑著長眸,語氣含著幾許輕蔑。

懿德皇太後淡淡的看了安昭容一眼,眼底露出幾分厭惡之色,並未多加掩飾,一眾皇室親眷侯府夫人瞧得分明,心下嗤笑,這瑞康縣主素來不可一世,千般手段使盡了終是進了聖人的後院,可到頭來卻因聖人一句太子妃尚且為昭儀,側妃怎可封高位,最後得了一個昭容的封位,雖有了封號,可誰不曉得「安」字的含義,聖人那是讓她安分守己呢!

昭儀李氏難得附和了安昭容的話,譏笑道:「何止是讓咱們一屋子的人等她一個,安昭容怕是忘了,這里還有她的婆母呢!」說完,瞧向了魏王妃,說道:「魏王妃也有日子不曾見到昭陽夫人了吧!這婆媳之間想是有許多的話要說呢!」

懿德皇太後描繪精致的長眉微蹙,臉色微沉,說道:「本宮無主,本宮讓阿穠幫著協理後宮,耽擱一些時辰倒是惹得你們這么多話了。」

坐在這里的人哪個不曉得皇太後的心偏得不能在偏了,是以誰也不敢觸這個霉頭,只賠笑道:「要不怎么說昭陽夫人是個妥帖人,有她陪著太後娘娘在穩妥不過了。」

見有人盛贊昭華,懿德皇太後不由露了笑意,點頭道:「是這個理,阿穠這孩子在妥帖不過了,本宮可離不得她,恨不得讓她日後都長留宮中才好。」

魏王妃聞言臉色一變,心中暗恨皇家欺人太甚,手上的帕子絞了又絞,皺成了一團不成個樣子。

盛氏笑吟吟的接了口,語氣親昵:「您喜歡阿穠可不是她的福氣,哪里像臣婦人老珠黃可入不得您的眼了。」

懿德皇太後指著盛氏直笑:「你個狹促的,往日里不宣你倒不見你進宮,如今反倒是本宮不疼你了。」說罷,吩咐一旁的宮人道:「前個聖人讓人送來一套珊瑚頭面,等宮宴結束想著使人送到武安侯府去。」懿德皇太後隱忍了小半生,如今翻身做主,對自己的偏心眼倒是毫不掩飾,她作為皇太後便是偏了自家的外甥女又能如何。

「這一趟進宮可沒有白來,得了太後娘娘的賞說出去都添光添彩,一會若聖人開恩,再賞臣婦一套頭面,今兒可是發了大財。」盛氏樂得奉承懿德皇太後,眉目彎彎,一臉的喜色。

懿德皇太後笑歪在軟塌上,笑罵道:「年紀長了稍許這嘴倒是越發的貧了,一會瞧了聖人只管跟他開口討要,本宮到不信聖人還舍不得給自己嫡親的表姐一套上好的頭面了。」想了想,又添了一句:「阿穠那也不能落下,正是小姑娘家家的,青春年少可不得好生打扮打扮。」頭一扭,與眾人道:「你們不曉得,本宮如今年紀越大越發喜歡瞧著小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只可惜本宮只得聖人一子,好在有阿穠在身邊,倒是寬了不少的心。」

眾人陪著笑,對於懿德皇太後口中的小姑娘家家不置一詞,雖說都曉得昭陽夫人是嫁了人的,可皇太後不提這一茬,誰又會上前討個沒趣,惹她不喜呢!